58、第十七章 求不得,不得求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裝了一肚子酸的甜的鹹的辣的冷的熱的,螢火倒真沒半點不舒服的樣子,興致勃勃地往小孩子聚集的小攤上走。

等鼬帶著萬般無奈的心情穿越人群找到螢火時,她已經付錢換了一堆的圈子,對著不遠處的小玩物比劃來比劃去。

鼬粗粗算了那一堆套圈的數量,至少有一兩百個,似乎她把所有的圈子全部買了下來,旁邊幾個小孩只能含著手指眼巴巴地看著。

“……你打算把所有的東西都贏回來嗎?”對於忍者來說,在這種距離套中那些小玩意實在是太輕鬆不過了,鼬瞥了眼那群小孩子,“沒用的東西就算了吧,也帶不走。”

攤主一聽這話,立即攔在螢火面前不讓她扔圈,“難道兩位是忍者嗎?忍者得有特別的規定,否則可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無所謂啊。”料想這個小遊戲就算增加難度也難不到哪去,反正也只是玩玩而已,螢火便很痛快地答應了,而且順手把鼬也拉了過來,“圈子我買了很多,一起玩吧。”

好歹換個理由了,剛才也是“買了很多,一起吃吧”,至少……然而對著螢火滿含期待的笑臉,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被攤主用黑布蒙住眼睛,然後被拉著轉了十圈後,兩人的反應各異。鼬順時針又轉了小半圈,正好面對著作為獎賞的小玩具,將手中的圈一個個丟了出去,圈子在空中劃了同樣的拋物線,然後套住了同一個布偶,他聽見旁邊一陣毫無規則的亂響,還有小孩子們拍手大笑的聲音,揭下矇眼的布饒是他定力過人,也不禁嘴角抽了又抽。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螢火還在那裡原地轉圈轉得像個風車,把手裡的竹圈隨便亂丟,攤主苦著臉想攔,卻又不好打破自己定下的規定。

不過因為竹圈的數量多,還是讓她碰巧套中了些東西,兩個木製的玩偶和一根簡單的髮簪。

“不過是個遊戲,這麼認真做什麼嘛。”螢火解開矇眼黑布看了看結果,對鼬的做法很是無語,她動了動手指頭,然後似乎在等待什麼發生一樣左右張望著,可偏偏地上的竹圈半點動靜都沒有,“……果然要學會傀儡操縱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學得太雜也不是什麼好事。”鼬接過攤主遞來的獎品,隨手給了幾個小孩。

螢火瞪他一眼卻沒阻止,只是嘴上依舊在不滿,“喂喂,那可是我贏來的獎品,玩偶可是女孩子的夢想,我小時候可沒收到過陌生人的禮物過。”

鼬挑了挑眉,將手中還剩下的布偶晃晃,“要麼?”

“你這……”螢火遲疑地問,“是在開玩笑?”

鼬又不說話了,把布偶塞給眼饞盯著的小女孩,往前方的攤子走去。

螢火急忙跟進,難道也說準了?不過生氣高興難過都同一個表情,這給她察言觀色的難度增加很多啊……

他們走,後面的小鬼頭也跟著走;他們停,後面的小鬼頭也跟著停。

“……這還真是奇妙的經歷啊……”螢火望天感嘆,“所以我才不喜歡小孩子,任性妄為又得寸進尺。”

你有資格這麼說別人麼?鼬無言地瞄看了看她。

螢火再次間歇性無視了那道目光的含義,衝著撈金魚的攤子小步跑去,“果然夏天的祭典上就要玩撈金魚嘛~”

撈金魚可是門學問。

首先要看魚,網子上蒙的紙沾水即溼,經不起金魚一蹦達,所以得挑選那種看起來性格溫順,呆頭呆腦地賴在水池裡一動不動吐泡泡的——不過如果不巧這條金魚是個腹黑,賴著不動只是在養精蓄銳,那就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挑好了魚,就要準備下手了,動作要輕,速度要疾,網子入水的角度也有講究,魚離水要不蹦q那是不可能,就像把人硬壓到水裡人不掙扎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把水盆儘量地放低,算準了魚蹦起的方向,讓它自己跳進去。

這一番滔滔大論說得金魚攤的老漢都直點頭,螢火得意地將網子潛入水中,看準時機手腕一提——網還沒出水就破了。

鼬涼涼地評說:“這條魚雖然懶,但太肥了。”

太懶就會養膘,這是古今中外的女人都明白的真理。

吸取了教訓,螢火挽起衣袖再戰,這次倒是瞄準了一條身材苗條的,然而人家那身瘦肉可不是白得來的,動作最是機靈不過,螢火才把網放在它身體底下,感覺到水流的波動,它立刻尾巴一甩,逃之夭夭。咱不和聰明魚計較……螢火略有些失望地拎起還完好的紙網準備再找個目標,老漢偷偷奸笑——那紙網的材料類似於寫字的宣紙,玩兩次就和廢了無異。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如是再三。

螢火瞅瞅手裡最後一支紙網,再瞅瞅奸笑的老漢,咬咬牙就要掏錢,金魚不是大事,堂堂忍者居然連一條小魚都撈不起來,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雖然在這裡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還是我來吧。”鼬拿過剩下的最後一支紙網,他看得分明,螢火的撈金魚理論並沒有問題,只是她對這個小遊戲抱著太大的好勝心,反而導致了功虧一簣。不過他還沒把紙網伸進水裡就嘆了口氣收了回來。

螢火的手籠在袖子裡裡暗暗地掐好了印,“水遁,水龍彈之術。”

一串水流夾帶著幾條金魚在水池上劃了個小小的拱,掉進了小盆裡。

……在查克拉的控制上能超過她的的確極少,不過居然用在這上面……鼬不知道是該無奈還是覺得好笑。

那個笑容……有多久沒見到了呢?怕被鼬注意到而收斂笑意,螢火只敢偷偷瞥了幾眼,一時心情大好,隨手抽出幾張銀票遞給攤主,連聲催促他把金魚裝袋。

“這位客人,這不太好吧……再怎麼說也太多了……”老漢捏著幾張大額銀票臉色為難,祭典出來擺攤雖有賺錢的意思,但也是為了博一個高興,這些錢就是把他的攤子買下也綽綽有餘了。

“沒關係沒關係。”螢火不由分說推開老漢退回來的錢,拎起裝著金魚的塑料袋分給幾個尾隨他們的小孩,拉著鼬的衣袖快速離開。

錢的話,捉幾個通緝犯就夠一輩子吃穿不愁了,所以她從不用擔心沒錢用,不過鼬的笑容,似乎從幾年前他離開木葉之後至今,就從來沒再見過了。

如果用黃金堆成的山能夠讓鼬改變主意,那麼她也會辦到的,只可惜有些人的性格,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後悔的那種。

他們路過小鎮上的神社,因為天色已晚,排隊祈禱的人已經不多,都三三兩兩地趕往河邊搶個好位置等著看煙花。

從暗部出來的人大多都有個特質,雖然環繞在崇尚火之意志的三代目身邊耳濡目染,不過關鍵時刻還是相信自己勝過別人,更不說那個虛空的不著邊際的“神”了,所以所謂參拜也就是個形式而已。

將一個銅板隔了段距離拋進神社裡的香火箱後,螢火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唸叨——據說這樣就能讓願望實現,不過只要是忍者,就不會期待那個不知所謂的老天會賜下不知所謂的福祉。

渴求、願望,都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實現。

她許完願,側過頭去看鼬,鼬只是陪著她進來而已,並沒有去祈禱——最苦,是求不得,不得求。

她放下合十的手,不禁要去這麼想:如果這個人的悲劇是由上天命定的,那麼她大概會連神明一起怨恨上吧。

給予了她最初的希望的這個人,並不該承受如此的命運。他優秀,他內斂,他堅定,他值得同伴的信任,下屬的崇拜,上司的期許。

對鼬的感情是一種不甘一種偏執,根植在骨血裡,無法拔除。也所以本該沉淪黑暗感情淡漠的她,會一次次心痛如絞,在木葉享受著親人同伴的陪伴時,也無法忘記遠方有個人已是無家可歸。

空中一聲巨響,兩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天。

“……似乎煙火大會已經開始了……”螢火說了句廢話,然後依然和鼬兩人毫無時間感地往河邊慢慢走,他們對這個鎮子不熟,倒是多繞了不少路才走到河邊人群的外圍。

“瞬間綻放,剎那繁華,在最好的時候消逝,讓人們記住的永遠只是最美的一刻。”螢火跳上岸邊的一棵樹,坐在樹枝上看著天空中閃耀的巨大花朵,“我曾經很喜歡煙花,不過後來想想,那樣的人生太悲涼。浪漫,卻不真實。”

鼬覺得這種想法其實不太好,木葉出身的孩子,十五六歲正是最好的年華,就應該喜歡漂亮的煙花和一瞬即逝的英雄,不過他想到同樣年齡的自己,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十五歲已經在外流浪兩年的他,看到煙花的時候也只有一個感想——悲涼。

“上次問迪達拉要了醫藥費,本來想單獨享受的,不過……煙花果然還是在人多的時候看好吧。”螢火從手袋裡拿出一團泥娃娃般的東西,點燃引信往上一拋,直入高空。

更甚於剛才,甚至可以說之前所有煙花都無法比擬的勝景在所有觀眾面前展開。

由種子開始發芽抽枝開花,逐漸長成。如濃墨重彩潑上宣紙一般,一道道鮮亮的火光在空中蔓延舒展開來,

繁花似錦。

各色燦爛的花火襯得天空亮如白晝,也照亮了所有人的臉,

植物之後是各類小動物,大的小的,正常的q版的,螢火看著它們,卻想起了自己在向迪達拉一條條報要求時他扭曲的臉。

欺負人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尤其她還是以弱凌強,她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因為出自炸彈大師之手,這塊小小的粘土能化作一百單八響的煙花並不太值得驚訝,比較驚悚的是最後一發的內容。

文字也是煙火的形狀裡比較常見的,但是看著天空中那龍飛鳳舞的字跡,螢火的嘴角狠狠地一抽。

——該死的千隱,我可不是煙火師!

或許該叫迴光返照,總之這句只有幾個字的話……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籠罩了整片天空。

“千隱”這個稱呼聽起來像個姓氏,“千隱千殺”也很像個格式工整的名字,只不過螢火跑遍五大國,還沒碰到一個和自己重姓的人,也就是說……“千隱”是特指,一個被通緝的罪犯的特指。

“我只是跟他提了句他不去當煙火師真是可惜了,沒想到他這麼記仇啊……”螢火乾笑著從樹枝上跳下來,“鼬大人,看來咱們得離開了。”

她記得自己的人頭還挺值錢的。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