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國中生生存手冊·E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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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生生存手冊·e嫁衣【十里紅妝,長髮及腰時少年娶她可好?】

待她長髮及腰,少年娶她可好?

待他沉穩篤定,少女嫁他可願?

十年相伴,十年情如一日。

待得這日,待得鋪十里紅妝,戴鳳冠霞帔,青絲綰正,嫁衣紅裙,燈影搖曳眉眼彎。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給北顧然梳頭的喜娘是一個傳統的中國女人,口中唸叨著新娘出嫁的喜慶祝福。

北顧然這輩子只化過一次妝,就連參加音樂會、舞會都從來是素面朝天,髮髻輕挽,而那一次卻唇浮淺笑,眼掠流光,驚為天人。

鮮紅嫁衣,豔麗奪目,風華無雙。

即使不笑也有三分笑意,更何況這淺笑暖人心扉。

那一天的新娘妝柔和了北顧然清冷的眉眼,美麗得不可方物。

而那個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也已經是豐神俊朗的青年,沉靜從容而又如太陽一般灼眼,有著一種先聲奪人的氣場。

這或許是史上最奇怪的一場婚禮,新娘穿著精緻豔麗的中式漢服的大紅嫁衣,新郎卻穿著日式新郎和服。

但這些不重要。

反正北顧然想穿一次大紅嫁衣,跡部景吾樂意給她自由。

只是北顧然想要,僅此而已。

“於禮不合。”儘管有人如此說。

“她高興就好。”跡部景吾在收到婚禮策劃方的質疑時只說了一句話,篤定而自然,強勢而凌然。他是王,他說了算。

他不容任何人否決向來理智的她的小小任性。

因為她是他的後。

這一天,十年的妄想都在握住對方的手時成了最真實、最深刻的記憶。

北顧然依舊是北顧然,即使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她依舊是北顧然。

只是從此以後,她也是跡部少夫人。

幾乎全日本的人都知道那場盛大而古怪的婚禮,也知道跡部財閥的年輕總裁娶了一個在金融界赫赫有名的理財師,知道北顧然就是他跡部景吾的妻子。

這是他向全世界的宣告。

他們闖過刀山火海,他們用十年鑄就了跡部財閥的新的巔峰。

他們走過人間繁華,他們用十年望著細水流長的風景。

這場婚禮是他們贏來的對方人生。

賓客滿席,友人無數,其場面盛大得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大嘆一聲萬惡的有錢人,卻又止不住心生羨慕。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給那個女人最好的婚禮。

無論她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他都要給她實現。

這輩子只有這一次,跡部景吾要給北顧然最好的。

整個婚禮鬧得很遲,望著那對新人即使連對視都沒有就能知道對方需要一杯水突然連嫉妒的心情都沒辦法升起。

白日喧囂落盡,只剩下兩個人。

夜深。

坐在床邊的北顧然神色淡淡地望著窗外,柔和的燈光下略顯酒醉的紅潤臉龐極為美麗。

嫁衣似火,烏髮如瀑,白肌勝雪。

那樣冷淡的北顧然,那樣豔麗的北顧然,那樣沉靜的北顧然,那樣銳利的北顧然,那樣……不,只是他的北顧然,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他都已經選定她了。

那是他的跡部夫人,他的王后。

“想什麼?”跡部景吾只是在房間門口站著望了北顧然一小會,就走上前伸手輕輕摁住她的下巴,讓她把目光轉回到他身上來,有些心情莫名地踴躍了起來,沖垮了他引以為自豪的自制力。

或許是難得的雀躍和難得的迫不及待。

今天他要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抬起她的臉,酒色暈染過的眸子有一種令人沉溺的茫然和溫柔。

北顧然蹙了蹙眉,對他滿身的酒氣不太習慣,不過也並不是不能接受,她自己身上也有。

跡部景吾先是伸手揉平她的眉尖,細細的、靜靜的。

空氣裡的塵埃也隨著靜靜的呼吸沉了下來。

這麼近地凝望著她淡然自若的神情,指尖突然就變得灼熱起來,似有火焰從指尖接觸到她的肌膚的地方蔓延灼燒到他的心口,而腦子裡那根緊繃著的理智斷裂又接上,大腦無比清晰。

呼吸灼燙,酒香醉人。

跡部景吾垂著眼,斂去眼底滕然燒起來的暗沉,只剩滿眼的北顧然。

北顧然的目光一直很沉靜,越是淡然的凝視越有一種令人心顫的柔軟,正如她這個人。在初時見時,跡部景吾絕不會想過他可以看著她這麼久,不會想過可以讓她與他的妻子這個名字畫上等號,更不會想過有一天他所認為的絕色就是北顧然,越是細細地描摹著她的身影、描繪她的靈魂,越是為其心動。

而她的淺笑仿若細細的水痕,不經意地劃過,劃在心上,然後,就留在那裡了。

十年前初見是什麼樣的來著——跡部景吾偏了偏頭,突然就笑了起來,眼睛如海一般的平靜,眼底光彩煥然——那個把綠色針織衫和紅色包搭配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抬腳一踹那些混混,大言不慚地和他談條件,厚顏無恥地以五十萬日元為彩頭。

——“跡部景吾。”

——“你,可以借我點錢嗎?”

她平凡普通卻能看透世故人情、世事真相的眼睛,她清冷略顯無情的聲線,她綿裡藏針而又外冷內熱的性情。

從十年前的那一日直至今日,那些形影不離終於刻成了真正的契約。

十指交纏,心跳如雷,指尖都在戰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願與君偕老,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相擁而眠,不負流年不負君。

******

【王vs後愛情婚姻字母表】

【a-accpt接受】

少年相識,青年相愛,中年相守,老年相伴。

與一個人共同生活接下來的四十年甚至六十年、八十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距離產生美,而共同生活入侵對方的私人空間,知道對方的全部,有時候有些事會變得無法忍耐,產生衝突和矛盾導致婚姻破裂。

不過這對跡部景吾和北顧然來說似乎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緊張的。

不說跡部景吾本身就是完美主義的帝王,對生活有著精妙的控制——這被跡部景吾自傲地稱為跡部式美學。

而北顧然……

跡部景吾早就知道北顧然厚顏無恥拜金女了。

就像北顧然早就接受跡部景吾洗澡後邊聽著瓦格納邊喝無酒精香檳這種奇怪的習慣了。

接受對方的一切。

越是瞭解,越是想要瞭解,越是為自己所瞭解的新的部分感到興奮不已。

“北顧然,把你亂七八糟的綠色衣服收起來!你是青菜嗎?!”

“跡部少爺,房間裡每天換一束玫瑰花是要證明你是玫瑰花王嗎?”

好吧,他們針鋒相對再一百年也不會結束的。

他們甘之如飴。

【b-belief相信】

猜忌是愛情與婚姻的大忌。

如果說信任是人與人之間神奇的橋樑,那麼王與後之間的信任就是牢不可破的城牆,構築在愛情與婚姻這種城池之外,凡是入侵者皆絞殺城外。

浴室裡是譁啦啦的水聲。

北顧然面不改色地拎起跡部景吾隨手扔在地上的襯衫,瞧著上面的紅色唇印微微挑起眉梢,偏褐色的眸子映著燈光,不知在想什麼。

水聲停了。

“北顧然?”跡部景吾低沉好聽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北顧然丟下襯衫面不改色地開啟浴室的門——果不其然沒有關上——跡部景吾正在套上了一件浴衣,頭髮溼漉漉的。

跡部景吾眸光微動,瞧著她雙手抱胸站在浴室門口,而浴室外的地板上丟著那條襯衫,“過來。”他說。

北顧然走上前幫他把浴衣的腰帶系上,接過跡部景吾遞來的牙刷開始刷牙。

跡部景吾越過她,“燒掉。”他口吻冷淡地對處理地上那件襯衫的女傭說。

他從來不把衣服丟在地上,除非這時是他不再需要的垃圾。

北顧然正要洗臉,卻被跡部景吾一把握住了手,她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跡部景吾一眼,“有何指教?”

“你沒事碰它幹嘛。”跡部景吾垂著眼開啟水龍頭,冷水澆著她的指尖。

“看看還能不能挽救一下,那件衣服是上星期買的。”北顧然淡然地說,“浪費可恥。”

“……”跡部景吾鬆開手接過北顧然遞來的毛巾開始擦頭髮,微微眯著眼,語氣有些意味不明,“所以應該留下?”

“……”北顧然洗完臉走出浴室,冷靜地落下兩個字,“燒掉。”

【c-care關心】

大多數時候,關心的程度和愛成正比。

雷雨交加的天氣是突然而至的,狂風暴雨敲打著玻璃窗發出很響的聲音,而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沒有帶傘的人在快速奔跑。

跡部景吾在會議上只是掃了一眼窗外,神色不變。

會議結束,他撥通了電話,徑直往公司大門走去。

“總裁,這幾份檔案……”助理抱著資料夾急匆匆地走來,卻迷惑地看著男人往外走。

跡部景吾的腳步一頓,站在那裡掏出兜裡的鋼筆將那幾份檔案認真看完簽字,才往樓下走去,而一輛車早就停在門口等候。

“……”跡部景吾偏了偏頭,雨似乎越下越大。

……

“要打電話讓小景來接你嗎?”淺羽殤看著沙發上抱著抱枕吃草莓的北顧然,“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還是我安排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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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顧然抬頭瞄了一眼,只是言簡意賅地說,“風大。”

淺羽殤眨了眨眼才明白過來北顧然是在說有點冷。

她只能無奈地彎起眼笑了笑,走上前去關窗,卻瞧見一輛轎車慢慢地停在了樓下,她一轉頭,卻瞧見北顧然已經往樓下走去,“再見。”

淺羽殤忍不住笑出聲,從樓梯口探著頭。

樓下跡部景吾將一件大衣丟到北顧然身上,神色不愉,“你知道今天會下雨。”他篤定地說。

“嗯。”北顧然坦然地應答。

“……”跡部景吾微微蹙眉,卻伸手牽著她回去。

淺羽殤扶著手機短信偷笑著發短信:有未,這次是因為什麼?

簡訊很快就有了回覆:王大人三天沒有準時回家吃晚飯了。

淺羽殤望著窗外風雨交加,暖橘色的眼睛格外明媚。

【d-digest理解】

幾份報紙壓在茶几上,北顧然一早起來翻報紙卻第一次翻的不是財經版面。

“少夫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女傭恭恭敬敬地說。

“嗯。”北顧然端著白開水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地應答,目光還是停留在體育版面上,冷著臉的男人雙手捧著獎盃,身後是網球場,“把我和他的早飯端到網球場去。”她突然說。

“是的,少夫人。”

北顧然偏頭瞧了一眼燦爛晴朗的晨光,微微嘆口氣起身上樓。

跡部宅院子裡的私人網球場裡傳來網球敲擊在牆面的聲音,而紫灰色短髮的男人穿著運動服在球場上來回奔跑,每一次揮動網球拍都精準地將球落在一個位置上。

一隻網球拍突然迎了上來,在網球擊中牆面之前接到了它。

跡部景吾微微一怔,眸光在朝陽裡格外耀眼,“被鬼附身了?”

“嗯。”北顧然站在另一邊的球場,穿著一身運動服,她從口袋裡掏出了個網球,“被一個叫跡部景吾的鬼附身了。”她將球發了出去。

“發球還是軟綿無力。”跡部景吾說,卻挑著眼笑,伸手去接球。

“過網了。”北顧然面不改色地說,開始跑著去接球。

長長的頭髮紮成了馬尾,隨著她的跑動搖晃。

【e-enjoy欣賞】

“畫的好醜。”跡部景吾毫不客氣地嘲笑北顧然的畫工。

北顧然瞥了一眼跡部景吾,“因為畫的是你。”她面不改色地說。

跡部景吾挑了挑眉,指尖在鋼琴上留下一連串美妙動聽的音符,“本大爺如此耀眼,絕對是你的畫工問題。”

北顧然託著腮看自己的畫板。

紫灰色短髮的男人穿著西裝演奏鋼琴的模樣就像是優雅無雙的王子。

她不怎麼畫畫,可以說沒有多大興趣,只不過是因為要畫的物件是他而已。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跡部景吾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本大爺讓你看看什麼才是作畫。”他微微俯著身,抓著她的手指揮著畫筆,寥寥幾筆就在白紙上勾勒出了一個長髮及腰的女人坐在畫板前唇角微微帶笑的模樣。

北顧然靠著跡部景吾的懷裡微微眯著眼。

陽光落在兩人身上,拉出了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歲月靜好。

【f-freedom自由】

夜深。

跡部景吾拉上床頭燈,掃了一眼另一側空空蕩蕩的枕頭和冰冰冷冷的被子,閉上眼睡覺。

那個女人擅自報了旅遊團去中國玩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輕輕震動,跡部景吾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把手機扯進被子裡,手機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出了一層晦澀不明的陰影。

照片上那個女人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眉梢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上揚的愉悅。

她身後是風車和白牆紅瓦的房子,天氣晴朗。

跡部景吾關上手機的時候腦子裡掠過一系列工作表。

“這個女人。”跡部景吾摁了摁眉心,整個人坐起身,在黑暗中抓回扔開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準備直升飛機,本大爺要去荷蘭。”隨後掛掉了電話。

幾分鐘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跡部景吾挑起眉,接通電話就是一句話:“你要是臨時去了別的地方就死定了。”

電話裡傳來北顧然的輕笑,“跡部少爺,我忘記帶鑰匙了。”

跡部景吾兩步走到窗邊,刷的拉開窗簾,而樓下穿著襯衫的長髮女人微微揚著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坦然,還有些懶洋洋的。

不管多少年,她都是這樣我行我素。

“那你今天還是睡花園吧。”跡部景吾託著手機似笑非笑。

“嗯……”北顧然摸著下巴考慮起來,“不要,花園風大。”

“你出門的時候可沒想過風大。”跡部景吾聽到有人去開門的動靜,不動聲色地眯著眼,“看來已經做好提前準備了。”

“被跡部少爺關在門外急需的計劃b而已。”北顧然的眼睛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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