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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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 反正就在這種反覆的糾結還有自我唾棄譴責中, 暑假結束了,我也大大松了口氣,至少可以從整天無所事事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的生活裡面解脫出來。好像最近這段時間我都過著幾乎閉門不出的生活, 每天唯一出門透氣的活動就是遛狗——有誰還記得那只黑毛狗嗎?看到它還堅強的活著沒有被委員長荼毒而死我表示很驚訝。它不僅活得很好還長大了一圈,肥得都要走不動了。在譴責了某人虐待動物的行為後, 我只好負責每天帶它出去散步一小時,腦袋上還得頂著那只同樣肥得詭異的黃毛大頭鳥。

我的理想是嫁人, 養一隻狗, 生至少兩個小孩.......就目前來看,這個願望似乎已經實現了一半.......哈哈哈,為什麼不僅沒有感到高興, 心中還升起一股悲涼之感?

“老師, 這裡是收上來的暑假作業。”擔任班長的直木同學把一疊厚厚的作業本遞給我。

“哦,謝謝你直木同學。”

“........”

“還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 剛才你笑了。”

“啊, 對不起,我的笑容很可怕吧,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會,學校的大家都傳言老師是恐山來的巫女有陰陽眼,因為隨時可以看見幽靈才變得這麼陰氣森森。我很驚訝, 原來老師也可以像平常人那樣微笑。”

“.......不好意思,我和恐山還有巫女都一點關係沒有。”

“那麼,老師一定是談戀愛了吧, 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直木同學,你想太多了。”

送走了直木同學,我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現在的國中女生都在想些什麼啊?戀愛中的女人,見鬼的戀愛中女人,背德的女人還差不多。

“啊呀,w野老師,一個暑假不見,真是想念你啊!”兩個月沒見到的秋田全似乎又長胖了至少十五斤,差不多是從門口一路滾進來,想故作親切的拍我肩膀,被我一蹬又悻悻的收回手,“暑假過得怎麼樣,聽說你暑假都沒回家,在學校輔導學生補習,不愧是w野老師,好有責任感。”

嘴角抽搐,沒錯,我的確是在給學生補習,補習成人課程,各種各樣的成人課程。不想理會秋田的嘮嘮叨叨,假裝喝水來到窗戶前面,看著不遠處一群飛機頭風紀委員們檢查學生儀表,而領頭的就是他們萬惡的首領。看見他我就忍不住臉上一陣發燒,太糟糕了,這傢伙看起來異常的神清氣爽和我的萎靡不振形成鮮明對比。尤其是那張臉,皮膚潔白無瑕都簡直要發光。可惡,都是妖怪吸取人類的精氣,為什麼到這裡就調轉變成我被吸乾了!不公平!

“w野老師,你聽說沒有,這一次學校啊.......”秋田全還不願意放過我,跟著移動到窗前,絮絮叨叨的開始講述不知從哪裡打探來的小道消息。我心不在焉的敷衍著,正想把窗戶關上,突然和站在下面的委員長同學視線對上了。原本應該在監督手下工作的他不知什麼時候抬起了頭,用非常銳利的目光看上來。我還奇怪著又是哪裡讓他看不順眼,旁邊的秋田發出抽氣的聲音,恐懼的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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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雲雀同學在瞪我。”

“啊?不會吧,他瞪你幹什麼。”再怎麼說也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我打了個哈欠,隨便的安慰了他一下。說老實話,我覺得他恐怕都不認識你哎,這傢伙的眼裡所有人類只分為兩種生物:肉食動物和草食動物。基本上草食動物他都是記不住臉和名字的。如果連澤田都被認為是草食動物,那麼秋田估計只有做浮游生物的命。

那我算是什麼生物?

往下瞟了一眼,那家夥不知抽什麼瘋,還在看。弄得幾個膽子大的學生還以為屋頂上有飛碟,也跟著抬頭往上看,真是討厭!我放下杯子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上,想了想還把百葉窗也放下來。然後就聽到下面傳來被毆打後的慘叫聲,不禁滿臉黑線。

上完了早上的第一節課和第二節課,今天就暫時沒有我的課了,揉了揉因為一直在黑板上寫字痠痛的肩膀,決定回辦公室批改暑假作業。走過走廊的時候看見一輛救護車從操場呼嘯而過,奇怪的多看了幾眼。又怎麼了,今天不是才開學第一天嗎?風紀委員會還真是繁忙啊,急著為醫院拉業務。

還是覺得想睡覺,我欠下的瞌睡估計已經能夠長睡三天三夜了吧。又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掩著嘴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搖搖晃晃的向樓下辦公室走去。才走到樓梯轉角,手腕就被大力抓住拖進了沒人的音樂教室。

“拜託,又有什麼事啊——”看都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這傢伙最喜歡玩突然偷襲的遊戲,我已經麻木得連驚嚇都懶得驚嚇了。雖然他離我還有一定距離,還是可以聞到從他身上飄來隱隱的血腥味,忍不住不愉快的抽了抽鼻子。又是到哪裡去揍人了吧,不見血他是不會收手的。早上因為起床太晚沒有吃早飯,這種叫人不大舒服的氣味讓我的胃裡一陣翻騰。

也許是心裡的厭惡不知不覺表現在了臉上,本來他的表情就很臭,這下子更是難看。隨著他的靠近血腥味變得很濃,眼尖的看見他的白色襯衫袖口還沾著幾點血跡,於是我想也沒想就開啟了他的手。

“別過來。”

身邊的空氣似乎頓時降溫了好幾度,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啊啦,好像激怒他了。此人天生就是喜歡和人對著幹,越是叫他別過來他就越是不屈不撓非要抓住我的手不可。那種不舒服的氣味更加明顯,我忍不住捂著嘴乾嘔了一聲。

他這才停下,疑惑的看了我好一陣:“你不舒服?”

“都告訴過你我對血的味道很敏感,尤其是人血。麻煩下次可不可以文明一點的進行鬥毆。”按上他的胸口示意他退遠一點。

“你真麻煩。”

“是呀,我就是這麼麻煩,實在是對不起了!”一陣惱怒,怎麼不去反省一下自己,有哪個國中生是經常身上帶著血腥味的。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那麼生氣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那你自己昨天也流血了,怎麼沒見那麼大反應。”

“還說!都是你咬的!哼,我的血和人類又不一樣,乾淨得很,才沒有那種噁心的味道呢。”

“是嗎?”他突然壓上來,“我想嚐嚐有什麼不一樣。”

“都說了不要過來,很不舒服啊!”努力掙扎了幾下,還是被硬按在一張課桌上,他很麻利的就把我的裙子給翻起來,找到了大腿內側那個深深的牙印。

“你瘋了,這裡是學校,被人看見怎麼辦——啊!”捂著嘴怕自己叫出來,我鬱悶的看著他幾下就把腿上的絲襪給撕開,俯身在那個還沒長好的傷痕上舔了一下。

“嗯,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他還一臉正經的表情。

.......語言不能,幸好我還有一雙備用的絲襪,他幹嘛對撕我的襪子這麼感興趣?趕緊拉下裙子從課桌上跳下。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急急忙忙就想推門而出。大白天的和學生在教室裡做這種事,我已經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只走了兩步就又被拉回來,看他好像還有繼續的意願,心中無名火起。

“怎麼老是這樣,自己喜歡就為所欲為,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想。”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為什麼要顧及那些草食動物的感想,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我直接給了他一拳。他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手,於是結結實實的被我打在臉上。

“去死吧!滿腦子邪惡思想的臭小鬼!”

大力甩上門,怒氣衝衝的溜回辦公室翻出絲襪到洗手間換好,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把我拖進音樂教室到底是想幹嘛,就為了撕破一雙襪子嗎?還是說,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他這樣又那樣?可惡,我又不是充氣娃娃!以為他會過來找我報仇,結果一上午過去了,也沒看見他的影子。很多飛機頭也不見了,我只能理解出現了突發狀況他又出去維護治安連被打臉的恥辱也顧不上了。

“老師,最近幾天請您小心一點。”

“哈?”正在吃午飯,我疑惑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草壁同學,嘴裡還嚼著米粒沒咽下去。

他一本正經:“有一幫人正在向委員長尋仇,雖然今天早上已經剿滅了大部分,還是跑掉了幾個頭目。推測也許他們會使出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請您務必注意,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走。”

“哦,謝謝你,不過這件事和我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咬著筷子我奇怪的說。

草壁同學向來嚴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宣告了我裝傻失敗的事實。怎麼可能騙得過他,畢竟他是頭號打手兼保姆,我就不止一次的看見他到某人家來做清潔的情形。很想大喊一聲:草壁同學你這樣是不行的,怎麼可以把一生都奉獻給那個腦子有問題的臭小鬼!他到底有什麼好!

除了那種很奇怪的執著,草壁同學其他地方還是很正常的。所以他沒有戳穿我蹩腳的演技,而是穩穩的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周圍的學生老師都很驚悚的看著我,因為在學校除了委員長大人他還沒有對誰這麼客氣過,嗯,大概澤田也算一個吧.......所以,我是沾了光嗎!可惡,這又有什麼好值得圍觀!

被看得食不下咽,我匆匆收拾好了碗筷準備回辦公室繼續改作業,卻在靠近實驗樓的地方感覺到了一陣微弱的邪氣,不禁停下了腳步。

怎麼可能會有邪氣?學校裡有那麼一個最大的凶神,一般的小鬼都不敢靠近了。自從上一次替身符烏龍事件以來,我都有定時悄悄的除靈以免又看到某人全身打滿馬賽克。他也就那張臉還能見人,我才不要天天看見一個紫黑色的詭異氣團在學校裡晃來晃去。

那麼,要不要去看看?正在猶豫,聽到實驗樓頂傳來一個女生微弱的尖叫。現在是午休,教學樓和實驗樓都沒有人,我嘆了口氣,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都沒有做過靈能者的工作了。

“同學,出什麼事情了?”

一口氣跑上實驗樓的樓頂,推開天台的門,我看見一個穿著並盛校服的長髮女生背對著我站著,身上全部是血,周圍佈滿了黑色的瘴氣。想也沒想就一步跨了進去。誰知腳剛剛踏上天台,頓時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站立不穩的跪坐在地面上。

“呵呵呵,你果然上當了。”那個長髮女生慢慢轉過身,一張臉分明是成年人,而且她的眼睛瞳孔非常奇怪,就像是蛇,連笑起來發出的嘶嘶聲也和蛇一模一樣。

“你不是人類,是妖怪吧。”發現自己上當,我反而鎮定下來。地面上畫著肉眼看不見的封魔陣,只要一進來就會被吸走所有的靈力。而那些瘴氣也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恨我自己沒注意,看到學生受傷就忘記了觀察環境。

“你不也是妖怪嗎,哼,身為妖怪和人類小鬼攪合在一起,真是妖怪之恥。”她不屑的說。

“不好意思,我的私生活和你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不過那個小鬼和我們很有關係。”她下巴一揚,我看見從角落裡走出幾個打扮得很奇怪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獰笑。

“呃,如果你們和那個某人有仇,建議直接去找他算帳,我還可以提供他的家庭住址。”我真心實意的建議。

“如果我們可以打得過他,還冒險抓你幹什麼!”帶頭的那個紅頭髮男人啐了一口,“該死的小鬼,打壓我們還不夠,非得趕盡殺絕才甘心。真當我們只會乖乖捱打嗎!”

“而我呢,正好想回報一下這個傷痕的怨恨。”長髮女子一掀劉海,露出額頭上猙獰的傷疤,“擅自打傷了我,還帶走了我的收藏品,這個仇恨我不會忘記的!”

“難道,那個鎮壓了很多怨靈的大理石雕刻是你的東西?”我想起了某人辦公室裡的殘骸,感到非常脫力。

她沒有回答,反倒是咯咯的笑起來:“還好遇見了同道中人,他們告訴我沒辦法直接找上他的話,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我倒是沒想到那個死小鬼居然還能泡上學校的老師,而且,這個老師明顯不是人........”

我面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我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恨,但想用我來威脅他投降自殺什麼的絕對不可能。建議你們綁架他的那只鳥估計成功的機率會比較大一點。”

“少胡說了,我們可是觀察了好幾天,你都搬到他家裡去住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一個男人笑得很淫/蕩,“十幾歲的小朋友你也看得上,他能滿足你嗎?”

“關你什麼事!”被戳中了最羞恥的地方,我惱羞成怒。並盛的人在幹什麼啊,敵人都摸進大本營了也不知道。不過看這個女人,大概是使用了障眼法之類的法術。草壁同學啊,你可真是個烏鴉嘴。

“現在怎麼辦?”

“哼,我已經佈下了結界,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去告訴那個小鬼,他的女人在我們手上,想要她活著回來,就乖乖一個人到這裡來。”

那幾個人嘰嘰咕咕的商量去了,我坐在封魔陣裡無聊的支著下巴。沒用的,他才不會吃這一套。

果然,一個小時之後那個派去送信的人鼻青臉腫的回來了:“他說叫我們洗乾淨脖子等著被咬殺。”

“什麼?他不管這個女人的死活了嗎?”

“他連問都沒問一聲........直接就找到了我藏身的地方,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打斷骨頭了.......”

我涼涼的說:“看吧,都說了沒用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長髮女子冷笑起來:“可憐啊,又是一個被人類欺騙的妖怪。”她遠遠的向我一揮手,我就直挺挺的飄起來。她再一揮手,一把刀懸空的飛到我臉前。

“每隔十分鐘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從這裡扔下去,手指割完就割你的耳朵,挖你的眼睛,哼哼哼,誰叫你是他的女人,他不上來,我就只好拿你出氣了。”

冰冷的刀鋒觸到我的右手上,已經壓進了我的皮膚,只需再輕輕一用力,我的大拇指估計就得和身體說永別了。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來,真的被證實,還是忍不住有點失望。哎,我就知道,和他在一起,只有倒黴的命。

“哦,還挺鎮定,不哭著求饒嗎?”那個女人笑得十分討厭,我想抓住她的頭髮按住她的腦袋在地上擦,絕對不承認這是因為失望而想要遷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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