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禟禟禛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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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征大軍回京了, 沉寂的紫禁城瞬間熱鬧了起來。

寧壽宮裡, 康熙的幾位妃子陪著太后說笑,言語間卻頗有些心不在焉。太后心如明鏡,自是不會計較些什麼, 卻見佟皇貴妃面帶憂色,神色不寧, 太后稍稍一想便知緣由,又瞧著德妃笑容僵硬, 時不時注意門外, 太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心想這皇帝還真讓人著急啊,連她這老婆子都有些坐不住了。

終於, 守門太監來報“皇上駕到!”

看著迅速整理妝容, 擺出接駕姿勢的嬪妃們,太后無聲地笑笑。康熙一進屋見此場景, 也有些愣住, 太后捂嘴笑笑,急忙解圍道“皇帝此次出征幾月,我們都掛念得很!”

太后特地將“我們”重重的念出。面對太后的揶揄,康熙也有些赫然,卻不多說什麼, 只按規矩免了諸位妃嬪的禮,又向太後請了安,便依禮各自坐下。康熙那一本正經的樣, 倒是讓太后少了點樂趣,不禁想起那憨直的孫子五阿哥胤祺。人啊,不想的時候還好,一想心就癢癢了,不由瞪著康熙,就希望他交代她乖孫子的去向。

太后那熱切的眼神讓康熙莫名,康熙詢問地看看佟皇貴妃,卻見她也是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康熙正一頭霧水,宜妃倒是開口了“皇上,太子殿下不是去接您的嗎?怎麼沒看到他和您一起過來?”此語一出,“刷”的一下子,滿屋子女子的眼睛都看向康熙,倒是讓康熙恍然大悟,心中卻有些鬱郁,他還以為這幫女人惦記他呢,敢情都是想念那幫小子。

“他嘛……”康熙故意拖長調,不意外地發覺滿屋子女人都正色起來。而在此時守門太監來報“皇太子和諸位阿哥來此請安。”

“這不是來了?”康熙安撫著太后道。太后嗔怪地瞪了康熙一眼,康熙摸著鼻子笑笑,又拍了拍身旁佟皇貴妃的手。

胤祉胤g胤祺胤v胤t跟著胤i進殿,一踏進去就感到四周投來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苦笑了一下,胤i欣賞著幾人的表情,對著胤g投去了一抹笑容,那笑容雖帶著同情,卻是明顯的幸災樂禍。胤g的苦笑更深了,二哥這是餘怒未消啊!但胤g不知,他那苦笑的表情在佟皇貴妃和德妃的眼中那就是強忍傷勢的表現,看著他的眼神就更加熱切和心疼起來。只是太后和皇上在此,她們也只能用眼睛表達情緒,倒是太后看到幾位孫子,來了興致,打聽著此行的見聞。胤祉胤g都只中規中矩表達一下。五阿哥胤祺則是對著皇太后抱怨道 “皇瑪嬤,這次可讓我遺憾了,竟然沒有逮著噶爾丹。”

“哦?”皇太后詢問地看著胤祺,胤祺繼續道“您不知道,他竟然敢射傷四哥,小爺一定不會放過他。”此語一出,全場寂靜。

胤g有捂臉的衝動,這五弟還真敢說。胤祉胤v目瞪口呆,胤t在胤祺後面,輕輕地拉拉他,卻得不到任何反應。胤i嘴角慢慢浮現一絲微笑,只是那微笑怎麼看都覺得有點詭異。

“你很遺憾?”康熙端茶的手微微一頓,語氣不怎麼好。

“那是,有機會小爺一定宰了那噶爾丹。四哥,你放心,弟弟我一定幫你報仇的!”胤祺一邊回應康熙一邊對著胤g表決心。康熙和胤i等人聽到此話,臉色更加微妙起來,胤g見此,嘴角微僵,心中鬱悶,只能不輕不重地敲了下胤祺的頭,表示知道了。胤祺早就習慣了胤g這種親暱的動作,摸了摸被敲的頭,對著胤g呵呵直笑。宜妃察言觀色,見眾人表情不一,一時也不知該說自己那憨兒子什麼了。

胤i注意著胤g的動作,臉色一沉,便走到胤g身邊,小心檢視,口中還不忘訓斥道“你還想不想痊癒了?傷還沒好,這麼大動作?”

“額……二哥,我傷口早沒事了。”胤g有些不服地說道,卻被胤i狠狠地瞪了一眼。

胤i這一動作,倒是讓太后想起胤g的傷勢,察覺到佟皇貴妃和德妃的心疼,關懷地提點了胤g兩句,又以眼神示意康熙。康熙會意,率先跟太后告退,說有事處理。太后見康熙離開,示意宜妃和胤祺留下,便讓眾人各自下去休息。佟皇貴妃何嘗不瞭解太后的苦心,對太后感激一笑,告退了。

出了寧壽宮,佟皇貴妃一臉“慈愛”地注視著胤g,胤g知趣地表示要去承乾宮請安。胤i想著湊熱鬧,也表示要去請安。佟皇貴妃自是不會剝了太子的面子。胤g對胤i此行為既無奈又無語,只能稍稍警告地瞪他一眼。

德妃目送三人離開良久,微微一嘆,轉身回宮。榮妃惠妃冷眼旁觀,並不多說什麼,看了一眼幾位阿哥,各自離開。胤祉胤t胤v相互看了一下,默契地嘆了口氣,各自散去,各找各媽。

一個時辰後,胤g垂頭喪氣地從承乾宮走出,第一次無比崇拜老祖宗的英明,給母妃請安是有時間限制的。

“四弟,厲害啊!這麼容易就過了佟母妃這一關。”胤i語帶遺憾。

這還叫容易,磨了一個多時辰,還答應了幾條不平等條約,母妃都沒有完全鬆口好不好。

“二哥,弟弟真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胤g低聲下氣。

“小四啊,二哥我沒那麼小氣,只是母妃和十三十四他們都不是哥哥我能左右的啊!二哥我也愛莫能助。”胤i一臉無奈道。

對著胤i,胤g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了,發洩似得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胤i目送胤g的背影,嘴角微彎,只一會又低咳了兩聲,身後的小太監急忙提醒胤i注意身體,胤i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回毓慶宮,心想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胤g回到住所,迎接他的是那拉氏、宋氏和李氏。三人都一臉關切地望著胤g,讓胤g表情有點僵,現在他是面對關心就有點怵。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會受傷,如果知道的話,他真不會往那湊,他又不自虐。還有噶爾丹,你等著瞧,爺最近收到的黑臉一定從你身上討回。

那拉氏自是不知道胤g心中所想,只見他一身風塵,雖看不出傷勢如何,但滿臉的疲憊,表情微僵,怕是傷勢不輕。那拉氏心疼地向胤g請示:“爺,可需要沐浴更衣?”

胤g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除了關心就是小心翼翼,胤g頓時輕鬆了,一想到自己剛剛的緊張就有點好笑,他怎麼糊塗了,哥哥母妃會因為他受傷而黑著臉冷他,弟弟會耍耍賴。但他的女人們卻是不敢的,他怎麼把這忘了,胤g緩了臉色,輕輕點了下頭。那拉氏就吩咐開了。而宋氏李氏見胤g沒有過多吩咐,也就退下了。

那拉氏服侍胤g沐浴,看著胤g長出新肉的傷處,眼角微溼。胤g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便向她詢問起近況。

那拉氏也不矯情,首先就講到四爺受傷訊息傳來後眾人的擔心,佟母妃的憂色,德母妃的緊張,太子的怒躁,十三十四的衝動,還有太子妃的四處安撫。胤g聽到德妃的擔心,心中一緊,腦中似乎浮現出德妃今天的神情,心想明天似乎要去永和宮請安了。此時兩顆小腦袋冒出,胤g撫著額頭,看樣子,明天還真不好過。那拉氏被胤g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檢視他的傷處,胤g輕輕地拍了拍那拉氏的手,那拉氏見胤g沒事,松了口氣,繼續跟胤g講宮中的事和他們住所的收支情況。

胤g聽得認真,偶爾給出一句話,那拉氏自是心領神會。只提到十一阿哥胤的病情時,那拉氏有點猶疑,胤g雖早知胤的生命還有不足一月,也聽到胤i提及十一的病情,但具體該如何,他還真沒想好。對了,以前這事可都是那拉氏打理的!胤g明顯詢問的眼神,那拉氏也不耽擱,將自己的處理的辦法告知胤g。在這種情況下,那拉氏從私庫中撥出藥材送給胤,算是得體。胤g滿意地點點頭,肯定了那拉氏的做法,那拉氏會心一笑。兩人又聊了些其他事情,一時間倒也是溫馨融洽。

準噶爾事情未了,朝堂重心依舊是漠西蒙古部落。大阿哥胤a從拖陵回來後,也沒有閒著,和太子胤i、三阿哥胤祉等人一起幫著康熙研究奏摺章程。而這些都跟養傷中的胤g沒多大關係。因為胤g的事務已經被他的兄弟們接手了,胤祉胤祺胤v等人都有自己的旗務,所以幾人就將那幾個小阿哥抓來充數,不知是報仇心切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幾個小阿哥倒是真合力將正紅旗旗務搞得井井有條。其魄力讓胤a胤i等人都驚訝。而胤g對於弟弟們的幹勁是樂見其成,因為他們將心放在旗務上,總比對著他撒嬌無賴好。這段時間,在眾人眼中胤g過得可謂舒服愜意,不用早起苦讀,不用勤勞王事,每天品品茶,看看書,練練字。可其實他的內心並不輕鬆,畢竟不足一月後,他又要失去一位弟弟,每天他都不忘抄點佛經,一則祈禱,一則讓自己內心平靜。

命運終將是殘酷的,七月二十五日下午,胤還是卒了。由於是未成年阿哥,他的葬禮沒有那麼講究,只有內務府人員出席。胤g也只在自己住所將他抄寫的佛經燒掉,聊表心意。

那拉氏此時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遠遠地看著胤g在那焚燒佛經,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她很難形容那種感覺,那是一種無奈,一種哀嘆,也有一種隱隱的倔強。

“孩子,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額娘竟然能感覺到你阿瑪心中複雜的心緒。孩子,你有一個很好很好的阿瑪哦!”那拉氏一臉慈愛地撫摸著肚子。

“福晉,十阿哥前來拜見。”小宮女的聲音打斷了那拉氏的喃語。

“十阿哥?趕緊有請!李宮女,你去通知一下爺。”那拉氏雖然奇怪,但還是趕緊吩咐道。

胤g一邊燒著佛經,一邊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此時李宮女前來告知他,胤俄來了,著實讓他愣了愣。胤俄來此幹嗎?雖心有疑問,但還是讓他們將胤俄帶到此處。

胤俄隨宮女到了庭院,看到胤g一身素雅的裝扮,石桌上一壺酒,一些宣紙,筆墨未歇。而石凳旁則有一個燃燒著的火盆。“這是?”胤俄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心裡湧起一陣感動。

“老十,這個時間到哥哥這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從遠處就看到胤俄一臉慌張的樣子,胤g知道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也就直截了當詢問。

胤g的話語將胤俄的思緒拉回,心知事情耽誤不得,就急忙將事情說出,原來是九阿哥胤k在得知胤死訊後,跑到胤住所鬧了一趟,之後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胤t和胤俄一路尋找卻無頭緒,又不敢驚動旁人,胤俄沒法,所以來找胤g幫忙。

胤g靜靜地聽完胤俄的敘述,雖然很訝異,但也沒問什麼,起身就走。走了幾步後發現胤俄還站著不動,有些奇怪道“老十,不走嗎?你不是很擔心嗎?”

“啊?”胤俄完全沒想到胤g問都沒問就答應他的請求,還有些傻傻的,反應過來才追上胤g的步伐“四哥,等等我。”

胤g出了住所大門,才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回頭問胤俄“你和老八都找過哪些地方?老八現在往哪個方向去了?”

胤俄回想了一下,如實回答。胤g皺了皺眉頭,對於胤k的去向還真是一頭霧水。不管了,從源頭找起吧。這麼想著胤g走到了胤的住所,而此時內務府的人正在處理胤的一些私物。內務府的人看到四阿哥前來,都有些意外,胤g卻不管他們如何想,只關心了一下他們的做法。內務府的人小心地注意胤g的臉色回答問題,好在胤g雖臉色不佳卻也沒怎麼為難他們,心中一鬆,便急忙告退。胤g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閉上眼,默唸了句“十一弟,一路走好。”胤g睜開眼,順著內務府人行走的另一條路前行。

胤俄一直注視著胤g的背影,看著他做的一系列的事情,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對於這個哥哥,他每靠近一步,就多了些不同看法,嚴厲溫和熱心真誠謹慎,這些胤g似乎都有,也似乎都不是。而剛剛他的那個背影,幾乎就讓胤俄以為他也要乘風而去了。胤俄知道自己的形容很怪,但就是有那種感覺,四哥,難道你對塵世真看得如此透徹,也真的如此瀟灑嗎?胤俄低眉思索著,等他一抬頭,卻沒了胤g的影子,瞬間慌了,急忙衝出去找人。

而胤g順著道路走去,他相信如果是正常道路,老八老十沒道理見不到老九,所以他多是在假山道裡尋找,胤k也果然不負胤g的思量,真的躲在假山裡面。胤g到時,只見胤k一臉呆愣地坐著,不知道在想啥,連胤g走近都沒有發現。而胤g呢?見到胤k後也不說什麼,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去通知胤俄,然後就靜靜地站在另一邊,欣賞著遠方的景色。以至於等胤k回神,嚇了一大跳。“你……你……你怎麼在這?”

“噢,老九,你也在啊。”胤g若無其事跟胤k打著招呼。

“裝什麼裝啊!”胤k心裡嘀咕著,面上卻是指著胤g一陣叫囂“爺是問你,你怎麼會在這。”

“老九,首先,你這是對哥哥的態度嗎?”胤g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胤k的態度。還沒等胤k回嘴,胤g繼續說道“其次,我怎麼會在這?那你又怎麼會在這?”

“要你管!”胤k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樣子,著實挑起胤g的火氣。胤g一步一步向胤k逼近。胤k看著胤g的黑臉,嚇了一跳,慢慢地往後退去,直到背抵住假山。看著胤k一臉的提防,胤g嗤笑“知道怕了?”

“誰說爺怕了?”胤k挺胸不服道。

“是嗎?”胤g一挑眉,胤k心沉了沉,但還是努力直著腰板與胤g對視。胤g卻是沒有多看他一眼,胤k見胤g逃避,挑釁道“是你怕了吧!”

“呵!”胤g輕笑“怕你?你覺得你配嗎?”

“怎麼?你看不起爺?”胤g眼中明顯的輕視,直讓胤k冒火。

“你有什麼值得我看得起?”胤g依然不急不慢。

“你……”一句話卻是問住了胤k,胤k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服氣地瞪著胤g。胤g卻是無所謂,只望著路的盡頭,悠悠地說道“遇到事情躲避是懦弱;在兄長面前不敢直言是無能;連自己有什麼優點都回答不上的是膽怯。你覺得這麼一個懦弱、無能、膽怯的人,我會怕嗎?我能重視得起來嗎?”

“既然我這麼一無是處,你不要管我就好了,誰要你管了?”胤k壓抑的情緒爆發了,他不過就是躲清靜而已,為什麼眼前的人要出現,還如此理直氣壯地教訓他。

胤g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想說什麼,胤t嚴厲的聲音便傳來“老九!你在胡說什麼!”

胤t和胤俄匆匆趕來,對著胤g是一臉的抱歉,胤g見兩人來了,知道自己該功成身退了,跟兩人輕輕點了下頭,便想離開。弄得胤t和胤俄更加抱歉,胤俄小心地拉住胤g的衣服,眼巴巴望著胤g,小聲嘀咕道“四哥,你別生氣,老九他不是故意的。”

胤g摸了摸胤俄的頭,輕聲道“我沒有生氣。”而後看了胤k一眼,提高聲調道“愛新覺羅胤k,只要你還是我弟弟,我就會管下去。還有,何時何地都別忘了你的身份,這次雖然事出有因,但也不可縱容,回去給我抄一遍《心經》,明日交給我。”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身後三人是如何反應。

等胤g離開,胤k才反應過來,拉住胤t就抱怨“八哥,你看他那樣!”胤t似笑非笑地盯著胤k,胤k心裡毛毛的,反射性離胤t遠一點,有點緊張道“八哥,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說呢?”胤t摸著下巴反問道。

“好了,老九,這次是你不好。”見胤k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胤俄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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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是我的錯,那你們還管我幹嘛?”胤k覺得很委屈,眼眶微溼,倔強地望著胤t胤俄。

“好了,我知道你委屈。”胤t安撫著胤k的情緒,接著又說道“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衝四哥發脾氣啊!四哥也是好心。”

“誰要他假好心,整天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胤k不服。

“老九!”胤t胤俄異口同聲瞪著胤k警告道。

“老九,四哥還有傷在身,但我跑去找他,他二話不說就出來幫忙了,你不能這麼不識好歹。”胤俄對著胤g有些愧疚,忍不住向胤k解釋。

“是啊,太子殿下的寶貝弟弟,堂堂的四阿哥,所以精貴著呢。”胤k依然陰陽怪氣。

“老九,注意點分寸。”胤t皺起眉頭,試探性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小爺心情不好,不行嗎?”胤k現在煩透了,不耐煩地答了一句。胤t見他那樣,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第二日,胤t一大早就去胤k住所,將昨晚他抄好的《心經》交給胤k,催促他拿給胤g,順便跟四哥道個歉。胤k本不想搭理,但備不住胤t胤俄兩人軟磨硬泡,只能悻悻地前往胤g的住所。

四阿哥處的小太監將胤k引到胤g書房,胤k抬眼望去,胤g似乎剛剛寫完什麼,正拿著一張紙看著,桌上有一些宣紙,小太監們在一旁收拾筆墨。胤g此時已注意到胤k,對著他點頭示意了一下。胤k看著他那淡然樣,怎麼看怎麼討厭,可考慮到此時正坐在他處所的兩人,還是一臉不情願地走進,交上宣紙“給!你要的東西。”

胤g倒沒有計較胤k的態度,拿起他手上的宣紙,翻看了一下,感慨道“不錯,老八的字有進步。”

“你什麼意思?”胤k警惕道。胤g卻是不理他,將自己桌上一疊的宣紙和剛剛胤k給的一起點燃放進火盆。“你這是幹什麼?”胤k火大。

“我想十一弟還是會希望看到他九哥的親筆抄的《心經》吧,畢竟九哥是九哥,是四哥和八哥不能代替的。”

“你……你……什麼意思?”胤k咬著嘴唇,聲音有些顫抖。

“很多人會用憤怒來掩蓋內心的悲傷,可是悲傷終究是悲傷,是憤怒代替不了的。”胤g望著火盆輕聲說道,只是不知這話是說給老九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火光映著胤g的臉,在胤k的眼中其實是模糊的,但胤k卻覺得這樣的情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胤g說完那句之後再沒有說什麼,而胤k靜靜地等著火盆熄滅,狼狽地離開,回到自己處所,胤k就鋪紙寫字,讓等著他的胤t胤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兩人見胤k的樣子,也知道今天問不出什麼,也就告辭了。

終於《心經》抄完了,胤k吩咐小太監拿火盆來,將其付之一炬,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十一弟,一路走好!你是幸運的,至少在這個紫禁城中還有人念著你。”

“四哥嗎?爺果然看不慣你!”胤k有些恨恨地想到。

個人的命運在整個歷史潮流中是渺小的,在朝廷與準噶爾之戰檔口,雖說是皇子,但他的情緒甚至是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

九月,康熙巡幸北塞,胤a胤祉胤t伴駕。這次的目的主要是經理軍務,從一定意義上,是在為來年的三徵做準備。而康熙離開沒多久,皇太子胤i卻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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