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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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 眼瞧著還有十日就大婚了, 高家整個都忙了起來,眾人除了興奮,還有緊張。

“陪嫁丫頭已經齊了, 陪房我看就張旺一家的吧。他們兩口子一向穩重老成,最是可靠不過。”高太君咳了一口痰, 一旁丫鬟忙捧了痰盂過去。

餘氏和劉氏對望了一眼,笑道:“原本定下的是陳奉一家和劉三喜一家, 三小姐也同意的, 如今再要改,怕是遲了些。”眼見著高太君要沉下臉去,劉氏忙補充道:“是這樣的。咱們這邊的陪嫁單子都已經送過王府去了, 再要改, 恐怕就有些難了。不如先等三小姐嫁過去,老太太看中了哪一家的, 直接送到陪嫁莊子上去也是一樣的。今後等三小姐抽出手來, 往王府裡多少人安插不得呀?”

高太君這才勉強道:“罷了,先就這樣吧,你們只知道糊弄我,當我老了。”

二人忙賠笑說這怎麼敢糊弄老太太等語。

餘、劉二人待離開上房之後小聲議論道:“那張旺家的好大的心思,都巴結到老太太那裡去了, 連咱們交代的差事也只是糊弄。昨天我聽說有人打碎了一個陪嫁裡的一個古董瓶子,竟然半日都沒人告訴我,要不是瓔珞機靈, 這事恐怕得三小姐出嫁那日才能知道。”

“這等人物,咱們高家小門小戶的可養不起。不如等找個機會,將這個張旺家的打發出去。”

妯娌二人這邊正商量著家務,忽然有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道:“啟稟夫人,宮裡來了兩位老嬤嬤,說是給三小姐指導宮規的。”

且說怎的宮裡又來人了?原來按照規矩,如有女子要嫁入宗室,就一定會在出嫁之前學習宮規,以備今後入宮請安。教導之人可以是宮裡派來的,也可以是婆家派來的,單看夫家是如何打算的。

餘、劉二人不敢怠慢,忙忙的安排了招待。這一問才知道,兩位嬤嬤一個是徐貴妃宮裡的,一個是太后宮裡的,說要一同教導規矩。

明珠得了信,忽然覺得今後幾日自己都不會太輕鬆了,心下不由得有些鬱悶。

兩位嬤嬤一個姓閻,一個姓王,雖然主子各有不同,但卻長了兩副驚人相似的樣貌,冷不丁一看,彷彿親姐妹一般。

二人都肅著一張臉,異口同聲的道:“奉宮裡主子們的命,今後教導小姐宮規之時,如有得罪,還請見諒。”

明珠從椅子上從容站起身,道:“既然是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吩咐的,明珠不敢不從。一切就請二位全部按照宮規來指導吧,這樣今後明珠進宮之時,和娘娘說起這十日裡花的功夫,也好有個交待。”

兩位嬤嬤對視了一眼,顯然沒想到明珠出口威脅。閻嬤嬤在太后身邊慣了,最看不得宮外之人放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小姐若學不會,回頭來受罰的可是我們……”

明珠微微一笑,道:“我自然能學會,這個就不勞嬤嬤們擔心了。只是我擔心十日後若拜堂行禮之時沒了力氣,恐怕擔心的就不只是兩位嬤嬤了。”

閻、王二人這才發覺眼前的這位主子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心中的小算盤逐漸收斂了些。

“那麼兩位嬤嬤就請開始吧。”

明珠先是仔細觀察兩個嬤嬤的動作,起初達不到二人的要求,幾次之後,她逐漸掌握了要領,學習進度飛快。她其實早在長公主府時就已經跟隨教引嬤嬤們練習過一陣正規的宮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或有機會陪伴長公主進宮,沒想到今日就都用上了。

眼看著一日過去了,進宮參拜的禮儀明珠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兩個嬤嬤不由得擔心教得太快,後面就沒什麼可教的了。次一日,檢驗完了昨日的練習成果,閻嬤嬤忍不住道:“宮規最重要的是流暢熟練,這個並不是一兩日就能練成的。小姐若要在十日之內俗稱,便應該放慢進度。今日就不要再練別的,先就練習跪禮吧。”

明珠想了想,笑道:“也好,就依嬤嬤的吧。只不過既然只是熟悉動作,那只要我自己練就足夠了,嬤嬤們不妨出去吃茶歇歇吧。”

王嬤嬤看了一眼閻嬤嬤,笑道:“閻姐姐的意思是……”

閻嬤嬤立刻陰了臉,道:“小姐莫要躲懶,這規矩是每位入宮的貴人小主都要練的,更何況是王妃?”

素英冷不丁的道:“嬤嬤怕是沒聽明白我家小姐的意思。宮規是要給宮裡娘娘們行的,您老人家站在我家小姐前頭,是想著讓我家小姐給您老三跪九叩不成?”

閻嬤嬤氣道:“放肆!好個刁丫頭,這裡哪輪得著你講話?小姐若是不處置了這丫頭,老奴如何還這裡繼續教導小姐宮規?”

明珠淡淡道:“敢問閻嬤嬤,宮規可有一條是不得在主子面前喧譁?也對,我如今還沒嫁入王府,在我面前高聲些也不是罪過。”

閻嬤嬤的老臉讀頓時青了起來,卻又無言可對。一旁的王嬤嬤心中暗笑,口中揶揄道:“閻姐姐也是一片忠心為主,只是也太過急躁了些。”

青雪忙上前道:“後面已經備好了茶點,二先去歇歇再說不遲。”

王嬤嬤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然後拉著閻嬤嬤一同出去了。

待二人離開之後,素英氣道:“這哪是來教規矩的,明明是派來折磨小姐的。練習三跪九叩,還要練習一整天,這不是要人命嗎?她們怎麼自己不去練?”

明珠閒閒的端了茶盞,抿了一口,道:“這君山銀針當真不錯。”

素英苦著一張臉,道:“小姐,您有在聽嗎?”

明珠道:“你別急呀,今後這種事不會少的,你若這樣就急了,往後又該如何?”

“好個不急不慢。”忽然一個男聲傳來,嚇了主僕二人一跳,同時朝門口望去。

晨曦中,一個挺拔的男子含笑立在那裡,手裡的摺扇輕挑簾櫳,彷彿一輪朝陽破霧而出,映得滿堂通亮。

明珠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人,有些呆愣的道:“你怎麼闖進來了?”

寧王笑著款步邁進房間,隨意的在明珠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著腳,道:“且看他們誰敢攔我。”

明珠歪頭望著他,嗔道:“咱們還未成親呢,何況還有宮裡的嬤嬤們在。”

寧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擺弄,口中道:“你怎知我不是因為這個來的?她們有沒有刁難你?”

素英忙趁機告狀道:“您來遲了一步,沒看見那兩個嬤嬤是怎麼折磨小姐的。剛才其中一個那個什麼閻王嬤嬤就讓我家小姐練一整天的跪禮,我不過氣不過,說了兩句,那嬤嬤就瞪起眼睛來了,還威脅小姐一定要處罰我呢。”

寧王面上的笑容漸漸變淡,這幫人果然沒安好心,見不得他安生。

明珠嗔了一眼素英,笑道:“你別聽素英添油加醋的,這點子小事我自己還能應付得來,不會讓他們欺負了去的。”

寧王笑著凝視著明珠,道:“不說這些了。我今日可還帶了一位‘舊人’過來。”

明珠奇道:“是誰?”

寧王將手指湊到唇邊,一個呼哨響起,只聽撲稜稜的幾聲,從視窗飛進來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兒,直直的落在了寧王高舉的手指上。只見它眨著一雙紅豆眼,望向明珠,拍著翅膀,朝她歡快的叫了兩聲。

“它想你了。”

寧王將雪鸞遞給明珠,滿目溫柔。

明珠喜得雙手捧著雪鸞,真的越看越愛,伸出玉指在它的頭頂的一小撮翎毛上輕輕撫摸著,溫軟的觸感簡直令人愛不釋手。雪鸞的小腦袋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十分親暱。

“真好。”明珠不由自主的嘆息道,往昔美好的回憶紛至沓來,滿滿的都是滿足。

寧王溫柔的望著明朗的笑靨,只覺得移不開目光。

兩個嬤嬤聽見信趕了過來,見了這場景,臉都綠了,這男女未婚之前怎可見面?雖有心勸說,但是她們連寧王身邊百米都近不了,寧王走到哪裡都有一隊虎背熊腰,滿臉兇相的侍衛跟著,一般人別說說話了,就是看見了都覺得膽突,縱然是兩位久經宮鬥考驗的深宮老嬤見了也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否則對方就一瞪眼就彷彿要砍人一般,估計夜裡都會做噩夢,也不知道寧王是從哪找來的這幫凶神惡煞。

寧王就這樣每日早上來,晚上走,一天三頓都在高家蹭飯,陪著明珠,即便是有公務也再高家直接處理了,反正是說什麼也不走。還沒到十天,明珠倒胖了小三斤,臉上都閃著光,笑容整日都掛在臉上。

高家人自然不敢說什麼,別說如今府裡到處都是寧王的那幫侍衛,就算沒人跟著他們也不敢上前圍觀寧王殿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罪了貴人。

十日後的這一天,婚禮如期而至。

到了十八這一日,天還未亮,高家已經燈火通明如白晝。明珠早早便起身,香湯沐浴,抹上膏脂,燻了香料,穿上新制的白綢裡衣,大紅中衣,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由寧王府前一日派來的梳妝嬤嬤為她上妝。為求穩妥,早在前一日便商定下今日的妝容以雍容大方的傳統妝容為主,搭配珠冠首飾,十分得宜。

再說閻、王兩個嬤嬤,這些日子在高家一直過得不順心,別說教宮規了,連明珠的身邊都近不了。對於寧王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她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派人回宮報信,卻絲毫沒有到迴音。

她們自然不敢對寧王不滿,可如今寧王好不容易不在了,便又開始重拾宮中的架子。明珠這回連理都沒理,見二人在自己旁邊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當即命人攙扶出去好酒好菜的伺候。紅枝等幾個機靈丫頭的把府裡能說會道的丫頭們全都招了來,又弄了些烈酒,七八個人輪番勸酒,口中說得天花亂墜,死人都能說活,直接把兩個嬤嬤給灌醉,抬去睡覺方才罷休。

嬤嬤們先為明珠挽發,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才弄好。接下來是勻面,上妝。嬤嬤們熟練的給用細絲線給明珠開了臉,先抹了上好的潤膚之物,然後用澄淨的茉莉香粉撲了臉,房內頓時芳香四溢。螺子黛畫眉,玫瑰乳點唇,鮮亮明麗。額間貼上金箔嵌珍珠的桃花形花鈿,雪頸間繪了一朵胭脂梅,金漆點蕊,隱在交領之間,別樣的嫵媚。

妝成,戴上華貴無匹,鑲嵌有數千珍珠所製成的珠冠,穿上綴滿寶石金絲的喜袍,真是恍若神女下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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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嬤嬤不住聲的讚道:“王妃果然好顏色。”

林媽媽忽然喜極而泣。

大妝完畢,明珠望著鏡中雍容華貴,光豔照人的寧王妃,露出了一個笑容。她不禁嬌羞的想著,這樣子的她,他若見了,應該會喜歡的吧。

“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明珠吩咐道。

眾人俱屏氣凝聲,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林媽媽、素英和青雪。林媽媽擦著眼淚,走到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錦盒,開啟一看,裡面給是一塊白玉製成的牌位,上書“高夫人之靈位”。

明珠小心翼翼的接過,放在正中錦榻上,由青、素二人攙扶著,跪下去磕了三個頭,默默禱告了一會。

禮畢,林媽媽再次小心收起牌位。

房門被緩緩推開了,朝陽初生,晨曦灑滿了整個庭院,映亮了滿目的紅色綢緞。許多人都等在那裡,包括她的祖母,她的長輩,全都大妝禮袍,殷殷期盼著她的出現。

早有太監高舉著聖旨,尖聲唱道:“寧王妃出閣,眾人恭賀。”

眾人黑壓壓的在明珠眼前跪了一片,齊聲高呼:“恭賀寧王妃。”

明珠緊緊攥著青雪的手,因為握得太緊,出了許多汗。她知道,從今日開始,她就不再是高家一名無人依傍的幼女,而是高家的支柱了。

她的人生,已經不同了。

“免——”

眾人站起身之後,餘氏笑吟吟的走過來,將講一個匣子交給了青雪,然後小聲囑咐明珠道:“洞房之時一定要開啟看。”

明珠愣了一下,忽然領悟到了裡面是什麼,頓時紅了臉。

這時又跑來一個青衣太監,大聲道:“貴妃為寧王妃添妝。”

眾人聞言,更是又添了一層喜色。

錦上添花,鮮花著錦,給的人安心,收的人舒心。這樣大的臉面,說出去也好聽。

明珠這邊人還未走,外面的卻嫁妝已經開始抬往寧王府了。

十里紅妝,滿城的喜氣,此時街頭巷尾議論得都是此錦繡良緣。有那嘴巧說書的早就編了一套才子佳人的故事,只不過物件不再是窮書生和富小姐,而是豪門中男女的邂逅際遇,那背景自然也說得如金玉堆砌的一般無二,徒惹旁人羨慕。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描寫豪門恩怨情仇的詩詞話本突然間流行起來,甚至蔚為一時之風氣。

再說今日的寧王府,那是也是雞飛狗跳。因為要迎接女主人,寧王自己著急,管家更是著急,一天三遍的催促,下人們全都嚴陣以待,心中無一不暗暗期盼著務必要妥妥帖帖將女主人迎進王府,否則就等著挨罰吧。

寧王自己是激動得一宿沒睡,半夜就叫人檢視禮袍如何了,睡了一會忽然想起新房可別失了火,叫哪裡哪裡再檢查一遍,小心火燭之類的。弄得眾人叫苦不迭,無所適從,心中越發懷疑這位未來的王妃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能讓自己王爺跟中了邪一般瘋魔。

都說忙中出錯,或者是百密一疏,寧王換喜袍的時候,偏偏侍從不小心,將綴滿寶石的釦子弄壞了,嚇得那人差點尿了褲子,拼了命的磕頭認錯。寧王氣得一腳踢開那人,喝道:“還不快去再找一條相近的來!”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可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就擔誤了時辰。

“是,是。”管家一個眼色,那人就被拖了下去。剩下的人都一窩蜂的去找腰帶了,生怕找慢了捱罵。

好比太容易找了一條相近的,寧王戴好之後,匆匆忙忙的騎了馬去高家迎親。管家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這還真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且說寧王心急,縱馬跑得飛快。後面的轎伕、依仗對只得加快了腳步拼命的跟著,於是路上就出現了一個奇觀:錦衣華服的寧王孤零零一個人縱馬跑過早已戒嚴,重新用黃土墊過道的街市。然後半天才看見後面忽然追上來黑壓壓一大幫人,個個跑得呼哧帶喘,上氣不接下氣。圍觀的百姓看了都暗暗稱奇,心說頭一次見誰家迎親這麼急吼吼的,莫不是怕寧王妃跑了不成?

緊趕慢趕,寧王終於趕到了高家。

一切就緒,樂聲高奏,珉傑背出了新娘子,直上了花轎。寧王凝視著蓋著蓋頭的明珠,連嘴都合不攏,滿面的喜色難掩。他一揮手,早有下人們上前發紅包,見者可得,眾人哄搶。

新娘子的花轎剛一進入王府,門口爆竹立刻炸響。燃燭焚香,奏喜樂,喜娘上前將明珠攙扶下轎,扶著她邁過火盆,一步一步邁上鋪著紅毯的臺階,一直到達寧王府銀安殿的正殿。

太監再次宣旨,冊封翰林院士高世箴之女為寧王妃,欽此。

明珠跪謝,起身之時,手腕忽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緊緊的,彷彿會永遠牽著她,再不放手。

她知道那只手是誰的,她忍不住笑了,幸福得想要流淚。

寧王娶妃,百官賀喜,酒宴擺了百桌,花費無數,外面還設有流水席,平民百姓只要道聲好的,全都有飯吃,有酒喝,幾乎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跑來個寧王賀喜了,附近道路幾乎全部癱瘓。沒辦法,人太多。

行過禮之後,寧王在前面接待賓客,明珠則被送到了後面的新房。

當然,入洞房不過是成親的第一步而已。

明珠安靜的坐在喜床上,可能因為屋子也大,內眷們能進來的幾乎都進來了。以長公主為首,眾人都對明珠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觀。

長公主滿意的看著明珠,道:“嫂嫂今日的裝扮定能迷暈我那位皇兄。”

眾人見長公主率先開口讚揚,稱讚頓時之聲不絕於耳。

“公主說得沒錯,真是好樣貌呀。”

“寧王殿下有福氣了。”

“今後咱們又多了一位美貌的妯娌。”

明珠只做害羞狀,並不開口。

一旁有人心裡卻微微起了波瀾。呂文意被太后派來送賀禮,見了此場景,不覺驚豔於明珠的美貌,又羨慕這樣排場。

“呂慎容怎的來了也不說話?”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眾人的目光立刻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在場眾人有幾個是知道內情,心裡都等著看笑話呢,見有人提點,怎能不趁機攪合?

“呂慎容怕是也羨慕咱們新王妃了吧。”信郡王妃笑著插言道。她是今日的全福夫人,眾人都多有意無意的注意她些。“對了,呂慎容今年多大了?”

呂慎容面上的笑容微微一窒,道:“二八之年。”

“說起來,比新王妃還大了一歲呢。”信郡王妃似有所思。

呂文意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想起太后進來常對她說的話,心裡不是滋味。

她不是不羨慕平常人家的女孩,可她這樣尷尬的身份,除了祈禱著太后多活幾年能為她撐腰外,其實一無所有。

她見了明珠,見了這富貴,見了這等排場尊榮,又如何會不羨慕呢?聽說她是被寧王捧在手心裡,無論如何都非要娶回來的心愛之人,世間的一切美好彷彿都在她手中。同樣是年齡相近的女子,差別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思及此,呂文意越發自慚形穢起來,匆匆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新房。迎面也沒看準,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她驚得大叫。

“姑娘沒事吧?”

呂文意抬眼望去,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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