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番外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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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臉上的笑意更深, 眸中彷彿光華璀璨:“以前我就誠心誠意邀請過你,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 五年了都不肯答應罷?若你不肯,我也只好用強了, 到時你可不能怪我。”

“既然如此,那便走罷。”蕭鈞天不緊不慢地說道,緩步走到正在吃草的馬前,挽起韁繩,翻身上馬,對慕容離說道,“難道你要等我反悔麼?”掉轉馬頭往前飛馳而去。

慕容離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 微微一怔, 雖知他只是緩兵之計,卻也渾然不放在心上,朗聲大笑,躍上馬背, 催馬追了上去。

縱馬狂奔數十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兩腿痠麻,汗流浹背,蕭鈞天漸漸放緩了馬速,聽到一直緊跟在身後的馬蹄聲趕了上來,與他並轡而行,神情氣色依舊如常, 轉過頭看他一眼,笑笑說道:“若是你一直縱馬而行,我可要追不上你了。”

其實他馬術雖好,但體力卻已不濟,聽出慕容離此話竟有恭維之意,蕭鈞天頗有些詫異,一時也沒放在心上。此時天高雲低,萬里無垠都是一片碧綠青草,心中雖疑惑慕容離的人馬會在何處,臉上卻是十分平靜:“是直往東北而去麼?”

慕容離眸光閃爍,微微而笑:“正是。我當真想不到,你竟會答應我去大燕。”略略轉過頭,嘴角起了一絲笑紋,眼睛看著他,端是魅惑銷魂之極,“難道是又想著逃走?”

“既然去何處都是一樣,北燕又如何?難道你那裡是龍潭虎穴,去不得麼?”

慕容離哈哈大笑,說道:“不錯,蕭兄原本便是這般爽快之人!”他從馬側解了一袋酒囊,飲了一口,隨手向蕭鈞天一擲,“接住!”蕭鈞天依言接了,酒漿灑出一些,香氣撲鼻而來,仰脖子喝了一口,喉間彷彿火焰灼燒,渾身熱血奔流,湧遍全身,不由讚道:“好酒!”

慕容離只是一笑,說道:“現下也不忙著回去,神山現在風景正好,我帶你到那裡去看看。”

慕容離似乎與印象中的頗為不同。蕭鈞天心中雖覺詫異,但世易時移,每個人都會變,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不少,於是也不去多想,兩人並轡徐行。

“若是神山在天邊就好了。”慕容離忽然輕輕一笑,“如此一來,我們便能這般走上一世。”

慕容離口口聲聲說深戀於他,難道竟是真的?蕭鈞天有些心驚,轉過頭看著他,只見他膚白勝雪,睫毛極長,竟有一種豔光照人之感,令人心動。

似乎對他的注視毫無所覺,慕容離幽幽一嘆,彷彿無限悵惘地道,“你也不會總惹我生氣,和別人勾三搭四。”

蕭鈞天不由哼了一聲,方才乍現的恍惚似乎也只是酒勁上湧的錯覺,一夾馬腹,獨行在前。美人總會讓人意亂情迷,他也並不諱言,慕容離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即使偶然心動,也只是置之一笑罷了,不會讓自己陷入太深,畢竟此人乃是一世仇敵。

慕容離拍馬追了上來,笑道:“不會是生氣了罷?難道我說的不對?”看到蕭鈞天沉著臉,卻是一言不發,他眼睛裡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依舊笑道,“那麼多年不見,你似乎一點沒變,只是……變得似乎更誘人了些。”

蕭鈞天不由暗暗皺眉,慕容離每次開口說話,都會越來越難聽,也不知他身邊的人如何忍受得住。他不願在與慕容離爭口舌之利,換了話題說道:“你我相識多年,對對方可謂心知肚明,你無緣無故改道去神山,其實另有目的罷?”

“不錯。”慕容離肅然說道,“神山乃是我族中的聖山,傳說在神山上拜祭過的夫妻都會同偕白首,所以定要帶你去看看。”

蕭鈞天知道他不肯說真話,雖是猜出幾分,卻也不願說破,說道:“這種無聊傳說必不可信,但神山風景雅緻,聞名久矣,想不到竟有此機會。”

兩人言不及義地閒聊了一陣,慕容離談興頗濃,可惜蕭鈞天卻是心不在焉。除了言談間的戲弄外,慕容離對各地風物也知之甚多,蕭鈞天雖嫌他無聊,卻也暗暗佩服他見聞廣博。所幸的是,慕容離除了言語輕薄之外,並沒有無禮的舉動,只除了兩人投宿時要了一間客房。

“想不到北燕這麼窮了。”蕭鈞天神色極為不悅。

慕容離言笑晏晏:“若你不想和我睡,便與他們打通鋪?”他隨手指著客棧中的客人,幾乎一大半立刻站起,躬身道:“公子萬安!”

“你這排場大的很啊!”他不鹹不淡地道。

“在蕭兄面前,哪裡敢稱得上排場?蕭兄若是看著不嫌寒磣,餘願已足。”慕容離輕輕擊掌,眾人俱都坐下,又恢復成尋常行商的模樣,渾然看不出易容假扮。但掌櫃已嚇得兩腿抖得如篩糠一般:“二、二位……請跟小人往這邊走。”

慕容離已靠了過來,挽住他的手臂。

“你想做什麼?”蕭鈞天皺眉。

慕容離輕聲笑道:“我都忍了五年,如今你活色生香地站在我面前,教我如何忍得住?”

“不是兩情相悅,豈不是好沒意思?”蕭鈞天掙扎不脫,只得忍住。

由於掌櫃就在前面帶路,兩人聲音都放得極低,待進了房門,慕容離立時便將掌櫃趕出去,閂了門。

“所以我正是要你心甘情願地愛上我。”他嫣然一笑,解了外裳,隨手拋到椅子上,便欲再解。

“你腦子裡盡是想著這種事麼?”蕭鈞天氣得臉色發青。他手中雖有劍,但現在這一口長劍似乎也只能用於自盡。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會被逼到這般境地。

慕容離甚是無辜地看著他,眼裡卻閃著笑意:“我只是想給你看一下五年前你刺我的一劍,你想到哪裡去了?”他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若是你想,我勉為其難也無不可。”

看到蕭鈞天鄙夷之色,他笑嘻嘻地脫了中衣,說道:“來罷!”他除去中衣,登時露出下腹一個劍痕,那劍痕猙獰之極,可見當初刺得極深。他向著蕭鈞天撲了過去,蕭鈞天側身避過,他便撲了個空,只得怏怏躺倒在床,幽怨地道:“唉,獨守空床啊!”

蕭鈞天不由氣結,卻見他拍了拍身邊的空餘地方,打個呵欠,道:“早點歇息罷,今天也累了。”看到他沉吟不語,他又笑道:“既然五年都忍得住,現在又算得什麼?今夜我不會逾矩,你放心便是。”

聽他這般辯解,蕭鈞天也自覺似乎過於謹慎。在馬上顛簸一天,的確十分睏乏,於是依言在他身邊躺下,長劍貼身放在一旁,雙目緊閉,卻是不敢稍有懈怠。

只聽外面的喧譁聲漸漸停了,想必已到三更,忽然聽到慕容離輕聲喚道:“蕭兄!蕭兄!”他心下起疑,並不應聲。

只覺一個柔軟的物事貼近他的唇瓣,遊移了一陣,氣息輕輕吐到他的臉頰上,耳側上,鬢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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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熱。

他心中怒意大盛,按住劍柄的手悄然握緊,只聽他的聲音微帶嘶啞地道:“為什麼我竟然一直不能忘記你……”若不是他認得慕容離的聲音,幾乎難以相信,這個無限惆悵落寞的嗓音竟是那個神情輕佻無禮的男子口中發出。

蕭鈞天心中震驚,說不出心中怪異之感,雖想把他推開,卻是不願面對這種尷尬。心中想著,慕容離定然是發了痴了,再過片刻定然會消停,不料過了一陣,一隻修長手掌已從他衣下探入,覆在他的右邊胸口上,輕輕摩挲著。

如此也太難讓人忍受。

蕭鈞天佯裝發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囈語,側過身背向著他,不著痕跡地扒開他的手。不料慕容離從身後貼近,幾乎將他抱在懷裡。蕭鈞天心中十分不快,若是此時發作,慕容離抵死不認,只說是夢遊,自己也拿他無可奈何。只等著他越雷池一步,便立刻拔劍將他砍了。

慕容離慢慢湊近,輕輕咬著他的耳垂,手再次探入他的衣裳裡,輕輕在他一側的乳首處揉捏著,似乎只是單純的愛撫,但緊貼在他尾椎的熾熱堅硬物體,顯然便是慕容離的昂揚。

若是刀兵相見,怕是立刻要撕破臉,兩人便無法維繫目前這假惺惺的關係,到時若不願受苦,就只有自刎罷了。但總不能一直忍受他的動手動腳。只要他膽敢剝了他的衣裳,便立時拔劍。蕭鈞天打定了主意,此時慕容離從後面抱緊了他,還將一條腿橫了過來,卻沒再更進一步,就著這樣的姿勢不動,像是已漸熟睡。

整個身體都幾乎被他嵌入懷裡,想要逃脫自是不能,到了雞鳴時分,蕭鈞天已是疲倦之極,慕容離卻是神清氣爽,整個人都神采飛揚,宛若明光。看著蕭鈞天一早上神色不悅,他不知死活地湊了過來,笑嘻嘻地道:“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嗎?是不是胡思亂想了?”

蕭鈞天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半晌,緩緩說道:“也沒什麼,只是做了噩夢,睡得不好而已。”

“什麼噩夢,說來聽聽。”

“夢到一個無賴。”

“是哪個無賴,竟然能入你的夢,真是讓我嫉妒死了。”

“你!”蕭鈞天大怒,剛欲動手,就被慕容離搶先按住肩膀,笑嘻嘻地道:“原來是我麼,我當真要歡喜死了。”

有客人看到他們起了爭執,紛紛往此處看過來。蕭鈞天壓低聲音道:“你若再是無禮,我們便立刻生死相見!”

慕容離斂容正色道:“我是不會殺你的。永遠不會。”蕭鈞天吃了一驚,想看他的神情是否作偽,卻見他轉身去了,將空酒囊放到櫃檯上:“掌櫃,把你店你最好的酒拿來,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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