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琴心劍魄今何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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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太子長琴提及這件事情, 陸明琛也不怎麼在意, 點了點頭,“信件我放在了天墉城,等回去了之後再取出來給你。”

說到這裡, 他頓了頓,抬眸看向對方, 放緩了語速,問道:“你如今身份不同, 離開了京城可有麻煩?若是不行的話, 我和師兄師姐他們幾人先回崑崙,之後再尋個正當的理由去找你。”兩人既然已經重逢,知曉了彼此的身份, 再會也並非難事, 因此陸明琛並不想耽誤如今落到對方身上的要緊之事。

不同於陸明琛如此貼心和顧全大局的想法,太子長琴如今是決計不會離開對方的身邊, 光此時對方呈現惡化的病情就叫他難以放心。

“無妨。”太子長琴自然不會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陸明琛, 念頭一轉,一個合理而正直的理由就出現了,“蒼城山之前先前的占卜已出現應驗的情況,為免含輝真人所說的事情發生,我原本就要前往崑崙一趟, 與各位修仙門派掌門商議此事。”

身為蒼山城中的一員,頭上還掛著國師一職,太子長琴手下能用的資源不少。而人界的修仙門派說多不多, 說少卻也不少,又皆是位於不同的福天洞地。假若讓太子長琴一人完成此時,也不知曉也耗費多少時間。

太子長琴自然是將此事分派給了下面的人,等到修仙門派清楚前後原委之後,再約時間一齊商議關於人界即將出現的危機。

不過太子長琴要是將這件事情當做和陸明琛一起去往天墉城的理由,那也沒有什麼問題。

陸明琛聽他這麼說,果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他抬起手,沿著太子長琴背部上的輪廓順了順,“那魔君……”他動作停頓了一下,理了理思路,將先前在玄天宮發生的事情前後簡單地告訴了太子長琴,當然,這其中重點就是魔君那稱得上有些怪異的行為。

“的確是有些古怪。”聽他這麼說,太子長琴漸漸地皺起了眉頭。雖十分肯定陸明琛身上對於他人的吸引力,但與陸明琛所想的差不多,太子長琴也不覺得對方是什麼一見鍾情。他思忖片刻,留意起了這點,只等著將面前的事情解決完畢後,去盤查已經被關押起來的魔君。

“我和你一起去。”得知他的打算,陸明琛說道,一邊低頭輕撫著他的頭髮,發覺因為兩人先前那番磨磨蹭蹭,他原本束在頭上的發冠有些歪了,從中垂落了幾縷烏黑的髮絲,散落在他的額前。

太子長琴不甚在意,抬起手來摸了摸陸明琛的面頰,見他正靜望著自己,眼中神色幽邃。他的內心亦是一片溫軟,好似落在了雲朵上方一般。

“那魔君……”陸明琛靜默了一會兒,思量著該如何安置對方,“這裡距離天墉城距離尚遠,若將其押送返回師門,恐怕會節外生枝。”

“她先前是從玄天宮逃出來的。”太子長琴覺得這事情很好解決,修長的手指往他面頰上方慢慢攀沿,最後在他的額間停了下來,輕輕按了按他輕蹙的眉宇,“從何處來就送往何處,比起崑崙山,這裡離太羅山要近了許多,也方便了許多。”

他和芙玉等人離開之前,玄天宮已將那處封印著妖孽鬼怪的祭壇修理完畢,又用符咒做了加固。比起從前來說,此時的祭壇已是穩當安全了許多,因此也不必叫人再擔心會出現妖魔破封而出的事情了。

陸明琛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的贊同。隨後伸出手撥了撥散落在額頭兩側的碎髮,挪了挪上半身,將兩人的距離稍稍拉遠了一些,發覺太子長琴此時的頭髮著實凌亂的不成樣子,他便起了別的心思。

“……別動。”他放低了聲音說道,語氣甚是溫柔,與人前那副一絲不苟的嚴謹模樣大相徑庭。而後他略微側了側身,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才抬手將對方頭上那頂與身上玄色道袍相配的蓮花發冠取了下來。

陸明琛托起了太子長琴的滿頭青絲,用另一只空閒的手指輕輕撥弄,為他細緻地收拾著有些散亂的髮絲。

他的手指時不時碰觸到脖頸的位置,同時亦有溫熱的吐息落在了太子長琴的耳旁。

兩人相處已久,太子長琴最初時的薄麵皮隨時間的流逝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心裡愈發習慣,卻不代表他這幅身體能夠習慣。

不巧,脖子和耳朵均是太子長琴這幅身體的敏.感之處,他心中雖不覺得如何,但耳根子卻漸漸升騰起了一股灼熱的感覺,好似煙熏火燎一般,隨後這股感覺又很快蔓延到了他白皙光潔的面容上。

太子長琴微垂著眼簾,一雙瞳色深邃顯然有些冷然的狹長鳳眼漸漸帶出了幾分晶亮的水色。

陸明琛取了方才被自己放在身側的蓮花冠,梳理完畢之後將其為他戴上,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無意中調戲了一把太子長琴

待太子長琴抬起眸之後,他眸中的水光被他用眨眼的動作收了起來,唯有面頰留有幾分醉紅。

陸明琛一怔,他也不是什麼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見心上人眼眸半眯,似春水迷濛一般,一種奇特卻又熟悉的情緒,慢慢地在心底蔓延了開。

他展開雙臂,就把太子長琴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感受到他伸手攔在自己腰間的力度,他低下視線,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身上大紅的新郎官袍子,而後再進入視線的,是正垂著眼,細密的長睫在輕微顫抖的太子長琴。

儘管對方並未身著喜服,更並非兩人初識之時的那張面孔,但陸明琛卻覺得此時此景,與當初兩人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有些相似。

他別過臉,將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太子長琴的眼睫上,也順便瞧見了他發紅的耳根子。

心頭那股情緒愈發濃烈了起來,陸明琛抱著太子長琴,靜靜地注視著他的面頰,只覺得一腔珍愛和憐意落不到實處,無處可以置放。原本還勉強算得上平穩的心緒在短短一刻中發生了幾分變化,而那雙原先沉靜如水的眼眸亦是應了他此時的內心。好似經逢了一場春雨,平靜的水面泛起了絲絲波瀾。

太子長琴唇角動了動,對上他專注的目光,還有那張在燭火下燦然生輝的面孔,心頭微微一動,抬起頭,忍不住捧住了對方很是英挺的面孔。

他先是親吻他的唇角,最後又忍不住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對方那兩片淡紅的薄唇上。

久別勝新婚,此話當真不假。

陸明琛緊緊地摟著太子長琴,反過去咬住他的唇瓣,輕輕地舔舐,一點點的侵佔屬於他的空間。

兩人的距離愈來愈近,彼此之間鼻尖靠著鼻尖,可以輕易感覺到對方吐出來的呼吸。

好似乾柴被烈火點燃,情.欲“蹭”的一聲升騰而起。

兩人間的交纏更是緊密繾綣的幾分,鼻尖相抵之際,睜開眼睛,彷彿能看見對方眼眸中那漸漸竄起的火光。

陸明琛放開了手,手指從他的頸間下滑,一路落到了他的腰線,再往下,太子長琴呼吸稍窒,上半身微微顫抖了起來。

陸明琛放開被太子長琴親得嫣紅而水潤的唇,側過頭去,輕咬他發紅的耳朵,另一只手卻還是細緻的撫摸著他的身體,那動作好似要將太子長琴一併融入了自己的骨血當中。

情.欲又被撩撥得加深了幾分,太子長琴闔上眼眸喘息了幾聲,搭在陸明琛腰間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幾分。

不過一須臾,他原先清醒的神志就被陸明琛的一系列動作扯得亂七八糟,有些混亂了起來。

陸明琛此時的動作像是捕獲了目標的貓科動物,將自己的獵物放在手心當中肆意撫.弄和搓.揉。

獵物喘息聲漸重,神智顛倒,意識昏亂。

而獵手也漸漸地沉迷在了撫摸手中獵物的感覺當中,頗有些意亂情迷。

此時,外頭忽而傳來了一陣陣響動。

兩人同一時間睜開眼來,幾個來回吐納,終究將心頭那股躁動強壓了下去。

實際上,太子長琴在神志回籠之後,雖覺得兩人沒能真正溫存一番有些遺憾,但想到了自家心上人的身體……他想,及時止步的結果也還算得上不錯。畢竟身體為重,依照對方如今的情況,還是清心寡慾一些為好。

“陵琛師弟!”

“嘭”的一聲,門被人極為粗暴的從外頭踹了開來。

為首之人便是芙玉。

“陵琛師弟!你可還好罷?”她微微喘著氣,顯然那一腳耗費了那不小的力氣。

陸明琛目光落在了那扇全身被破壞得差不多,卻還依依不捨掛在門框邊緣的木門,沉默了片刻,面對芙玉以及她身後眾多關切的視線,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師姐,師兄,我無事。”

陸明琛該慶幸自己聽了先前芙玉他們所發出的動靜之後,及時停住了後續動作,否則此時此刻又會是何等的尷尬境地……他簡直不敢往深處去想。

芙玉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發覺他除卻衣衫稍有些凌亂,原本蒼白的面色有些發紅之外,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於是松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她說,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她身後的師兄師弟等人亦是如此。

為防誤會,陸明琛側過身,為站在自己後面的太子長琴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芙玉和秉橫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再聽陸明琛的介紹,心頭有些吃驚。

雖有些奇怪自己的師弟為何與當今國師扯上了關係,但他們的語氣卻是幾真心實意的感激,“有勞國師出手。”

“不必客氣。”太子長琴先前理好了自己的鬢髮和衣服,淡淡地笑著,看著溫和的模樣,卻真真切切帶了些許的疏離之感,“路經此地,恰巧遇見而已,出手相助本是應該的。”

“先前不知國師身在此處,出手救下了師弟。我們誤以為國師的手下是惡人的幫兇,因此和他們發生了一些衝突。”芙玉的表情有些愧疚,拱手朝著太子長琴抱了一拳,道:“多有得罪,還望國師見諒。”

“無妨,不知者不罪。”太子長琴微微一笑。

芙玉聞言,又與秉橫他們這些師兄弟一齊,道了一聲謝,心中在想,這國師名頭儘管不小,人看起來卻很是平易近人,於是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好感。

“陵琛師弟。”芙玉看了看陸明琛,想起他之前在玄天宮,因為和魔君爭鬥所受的嚴重內傷,秀眉不禁蹙了起來,“你當真無事嗎?”

陸明琛還未回答,太子長琴便替他開了口。

“我先前為他把過脈,他先前所受的內傷未愈,已是傷了元氣。”太子長琴實話相告,也沒有添油加醋,“你們是要立即返回崑崙山的話,怕是不行,他需得修養一些時日。”

芙玉和秉橫等人聞言,均是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色。

他們是要立即返回天墉城覆命,向師門中的長輩說清楚這次事情的因果,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拋下自己的師弟一人離開才是。

一時之間,芙玉思來想去,陷入了糾結當中。

“在下會在此處停留一些時間。”太子長琴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目光落在了身前的陸明琛身上,“這位道友若是不介意的話……”

陸明琛自然是要接下他的話,表示自己不介意,只是要麻煩對方了。

芙玉和秉橫相視一眼,思量片刻,芙玉先開了口,拱手行禮道:“那便勞煩國師照看一二了。”

太子長琴笑了一下,再接了幾句話,話中道明自己不日後會前往天墉城一趟,這叫芙玉他們完完全全地打消了剩下的顧慮。

在道謝之後,又與陸明琛交代了一番話,芙玉等人當即離開張家大宅,啟程前往崑崙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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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陸明琛的重傷還未痊癒,又遭了魔君挾持。

被這麼來回折騰了一番,陸明琛果不其然的病了,從不聲不響的發熱,到了不間歇的咳嗽症狀。

太子長琴先前預計到他大約會病上一場,卻沒有想到他一場病會如此的來勢洶洶,叫他心絃緊繃不已。

原先準備五日後出發的行程,因為陸明琛這場病生生被推遲到了半月有餘。

陸明琛在柳城養了十多日的病,因太子長琴在旁精心為他調養,他的身體看著好轉了許多,那股能叫旁人觸目驚心的咳症也緩和了不少。

然而自己的身體,自己卻最為清楚。此刻的病情好轉正如那鏡中花水中月,稍有變化便會朝著難以挽回的局面奔去。先前青玉壇開給陸明琛的藥方隨時間流逝已經漸漸失去效用。

病根未除,拖下去終究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點,陸明琛知道,太子長琴也十分清楚。

他心裡有些著急了起來,不過為了叫陸明琛安心,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默然無聲的安排好了前往崑崙山的最短行程,平日空暇之餘,時時琢磨治療補足陸明琛身體根本的辦法。

又過了幾日,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陸明琛和太子長琴便出發前往崑崙天墉城。

離開之前,太子長琴自然沒有忘記關於魔君的事情。然而用了手段撬開了對方的嘴巴,卻

得出了叫陸明琛和太子長琴兩人覺得困惑的事情來。

那魔君說自己先前就對陸明琛動了殺心,想置他於死地。只是要動手的時候,腦中的意識卻在做著抵抗,最終佔據了上風。至於強壓人成親拜堂的事情,魔君本人笑呵呵的表示,既然不能毀掉,那麼就選擇主動接受。反正這小道長生得著實俊俏,自己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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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太子長琴不動聲色地給這魔君多加了幾道禁制。

至於她的感受如何,太子長琴是不大在乎的。

不過魔君所說的事情,不僅沒能解開陸明琛的疑惑,反倒讓他覺得這點愈發的古怪了起來。

為什麼魔君動了殺心,卻又不能下手?

其他如魔君這類妖魔是不是也會這樣?

這兩個問題在陸明琛的心頭饒了幾圈,終究是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日後找機會再驗證一番好了,陸明琛心中冒出了解決第二個問題的方案。

而太子長琴的想法也與陸明琛差不多,也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頭。

在陸明琛養傷,還有返回崑崙山的這段時間裡,天墉城卻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的事情。

執劍長老的二弟子,那位向來不在人前露面的傢伙,打傷了門中弟子,私逃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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