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皇陵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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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妃娘娘去了幾日, 燕挽亭仍然少話, 每日只待在殿前的長廊下, 一言不發的看著庭院裡的那一簇淚斑竹。

“殿下。”

李鳳遊從門外走來, 行至燕挽亭身旁, 輕輕喚了一聲。

燕挽亭恍然抬頭, 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來了。”

“殿下, 姜國的二皇子,已動身幾日了。現下, 約莫行至姜國邊境。”

李鳳遊看著神色有些萎靡的燕挽亭,心中暗嘆一口氣,陳妃娘娘一走, 彷彿讓殿下失了一般的生機。

“他手腳倒是快。”

聽到李鳳遊提起江詢言,燕挽亭這才精神了一些,她冷哼了一聲,負手看向亭落。

“殿下, 您還在為陳妃娘娘心傷。”

李鳳遊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表姨娘本不該此時就....是我這些日子讓她愈發憂心了,鬱結難安,表姨娘這才....”

燕挽亭眸中悲痛,雙手握拳, 緊緊抿著唇。

李鳳遊見燕挽亭竟將陳妃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連忙道。

“殿下怎能如此想, 陳妃娘娘身子本就不好,這....這都是天命,殿下怎能怪到自己身上去。”

“鳳遊, 其實我有時想,表姨娘此時走了,也好,日後就不用再憂心我的事了。”

燕挽亭目視遠方,眼神閃爍喃喃自語。

“殿下....”

李鳳遊一時不解燕挽亭話中的意思。

“鳳遊,有些事本不該在表姨娘才走,就做。但這些事,萬不能耽擱。”

燕挽亭的神色,瞬間就冷凝了許多,她扭頭看著李鳳遊。

“還有十幾日,就是陛下的壽誕,只是因陳妃娘娘....不得不推遲幾日。陛下的意思,本是此次壽誕不如不操辦,但奈何請柬已發出,各國的使臣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過兩日,各國的使臣便陸續抵達京城。”

“不過此次,不同往年。往年陛下壽誕,各國派來賀壽的都是些協禮大臣,但此次,來的都是各國的皇子。”

李鳳遊恭敬的站在一旁,一一稟報。

“他們是何目的,鳳遊難道不知。”

燕挽亭側頭看著李鳳遊,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是殿下屬意將殿下將要和親的訊息散佈出去。”

“無論真假,他們不都一一上鉤了嗎,能與我燕國聯姻的好事,他們自然趨之若鶩。”

“只是卑職未曾想到,那姜國二皇子也上鉤了。”

李鳳遊點了點頭,面上終於露出幾分興奮的笑意。

燕挽亭早早就注意到了姜國的二皇子,暗中派遣影樓查探,初始,李鳳遊有些疑惑燕挽亭為何會無緣無故的開始調查一個異國皇子。

只是隨著影樓的暗探前赴後繼的前往姜國刺探,這才將姜國二皇子暗中的勢力和野心挖掘了出來。

那普普通通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暗中竟有通天的勢力,不僅籠絡了一群所謂的江湖門派,暗中培養了幾個隱蔽的勢力,還在各國之間安插了不少細作。

雖現下還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何,但將觸手滲入整個中原,甚至與草原遊牧族群有交易的人,他的野心,顯然不是一個姜國就能滿足的。

只怕,在他的野心中,已囊括了燕國。

“他會來,雖我不知他究竟是不是為了夏秋瀲所來,但他一定會來。”

燕挽亭唇角的笑容諷刺冰冷,雙眸中隱隱透出些許凜然。

“殿下,那獻妃娘娘,該如何處置。”

李鳳遊有些猶豫。

她不知燕挽亭對獻妃是何情意,似乎有掩不住的敵意和恨意,幾次想要她下手除去獻妃,卻又總是在關鍵時刻遲疑。

就像如今,重傷了獻妃後,有時又會露出幾絲悔意。

“如何處置,先留著吧。她可是江詢言心尖上的女人,日後許能牽制住江詢言。”

燕挽亭微微蹙眉,面上神情有些複雜。

夏秋瀲,她的傷.....

沉默了良久,燕挽亭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的傷如何了。”

“今日卑職倒是碰到了師父和福安師妹往賢妃娘娘的寢宮去,粗略問了幾句,好像是說獻妃娘娘的傷口又裂開了,這次連師父都出馬了,看來那傷連福安師妹都無法醫治了。”

“是嗎。”

燕挽亭抿著唇,斂下眸子。

“殿下....”

李鳳遊試探的喚了她一聲。

“嗯。”

“殿下可要去景翎殿看看獻妃娘娘。”

“先隨我去皇陵一趟,若是天黑前能回宮,就...就去看看她。”

自那日陳妃歿了,燕挽亭去過夏秋瀲的景翎殿,此後便再沒去過了,也並未見過夏秋瀲。

倒是聽燕皇說過,夏秋瀲身子實在不適,不宜出現在陳妃娘娘的厚葬之禮上。

燕挽亭和李鳳遊駕著馬一路去了皇陵。

皇陵在燕飛城東側,說遠也不算遠,駕馬約一個時辰就能到。

燕挽亭到皇陵時,正巧碰到了燕長陵。

一身白袍身長玉立的燕長陵,神色有些落寞,站在陳妃的墓前,見燕挽亭來了,愣了楞,連忙轉頭抬起衣袖似抹了抹眼角。

跟隨前來護衛的侍衛遠遠的站著,李鳳遊也跟著他們站在一起。

“太子哥哥若是哭了,婉亭也不會笑話太子哥哥。”

燕挽亭手中提著一罈酒拿著兩個玉杯,走到燕長陵身旁,勉強的挑起唇角,笑容有幾分苦澀。

“挽亭,哥哥只怪這些日子沒有陪在表姨娘身側,傷病才好幾日,表姨娘便走了,哥哥都來不及盡孝,她怎能....怎能這麼去了。”

燕長陵聽燕挽亭這麼一說,也無意掩住紅了的眼瞼,痛苦的閉著眸子,眼角幾滴淚便隨著臉頰滑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燕長陵本就是個重意情長之人,這次陳妃娘娘走了,他一人偷偷躲起來也不知哭了幾次。

身形比之病癒時,更加清減了幾分。

“挽亭知道太子哥哥心中難過,我又何嘗不是,母妃去後,便是表姨娘將我們兄妹兩人撫養長大,父皇專心政事,並未有空閒教導你我二人,若不是表姨娘....”

說到這,燕挽亭聲音也哽咽了,她咬著唇再也說不下去。

只要一想到陳妃娘娘,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好了,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在表姨娘面前哭,我們早就不是孩童了。”

燕長陵一見燕挽亭也紅了眼睛,便連忙拭去淚,伸手輕撫著燕挽亭的肩頭。

“太子哥哥自己不也哭了嗎。”

燕挽亭眼中的淚到底還是沒有落下,她笑了笑,舉著手中的酒。

“表姨娘以往倒是愛喝酒,只是因為身子緣故,不能沾酒。現下,表姨娘也能同我們再痛飲一次了。”

“好。”

燕長陵與燕挽亭盤腿坐在地上,圍著陳妃娘娘的新墓,斟起酒來。

一罈烈酒,兄妹兩人將自己灌醉,在陳妃娘娘的墓前,細數了以往與陳妃娘娘在一起的點滴趣事。

一邊說著,卻更加難過。

最後兩人依偎著,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的新墓,眸中皆是一片悲痛。

一直到天邊的夕陽染紅了天際,李鳳遊和侍衛們,這才將兩個醉酒的太子公主送回宮。

若是讓人瞧見堂堂一國太子公主,竟在皇陵中醉酒,且不說那些閒言碎語,怕是遞給陛下的奏摺會翻上兩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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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傷也治了十來天了,怎麼絲毫不見好,卻愈發嚴重了。”

了辭神色少有的凝重,她站在床榻邊,看著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緊閉雙眼的夏秋瀲。

青鳶紅著眼,在一旁手足無措,她侷促的鼓足勇氣,顫著聲音問道。

“前輩,娘娘她的傷,可...可能治好。”

了辭一邊將手中明晃晃尖銳的銀針扎入夏秋瀲的脖頸上,一邊嘆氣道。

“死倒是死不了,不過日後這右手邊如同廢了一般,一施力便疼的厲害,怕是吹一陣風,都能疼上半天。我倒是從未見過如此不愛惜自己身子的人,本就有寒疾,又添了這般重的外傷,還不好好養著,隨意起身就罷了,也不注意一些。”

那一指長的銀針插入脖頸,只露出半截針頭,叫人瞧了都滲人。

只是夏秋瀲躺在床榻上,卻並未有什麼反應,只是額角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沾溼了褻衣衣領。

站在了辭身後的福安也少見的一直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那,那可怎麼辦,小姐她....”

青鳶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喊夏秋瀲娘娘了,叫著小姐跪在床榻邊抽泣。

“青鳶,別耽擱了辭前輩給小姐治傷,快起來。”

綠阮也紅著眼,哽咽著拉著青鳶起身。

“你們兩個也別太過擔憂,日後...唉...日後注意些就好了。”

福安有些不忍心的看著那兩個抱成一團的人,只能敷衍似的安慰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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