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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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寨主和二當家怎麼也沒想明白, 明明之前一副好說話, 還說要對他們從輕發落替他們伸冤的公主殿下, 怎麼翻臉翻的如此之快。

手一揮就叫知府把他們連同寨子裡剩下的人, 全部抓回了竹縣, 丟進了死牢裡。

這頭知府賠罪差些把頭磕破了, 那頭的知府夫人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獻妃娘娘吐了一口血之後, 就昏迷了再沒醒過來,眼看著她臉色蒼白的跟死人一樣, 氣息越來越微弱。

城裡小有名氣的大夫她全部都請了過來,可沒一個人能有法子治好獻妃娘娘,還有個不怕死的老郎中在她耳根邊說, 獻妃娘娘這是將死之人的脈絡。

又驚又怒的她,連忙叫人把那老郎中拖下去,重打了十大板,差些把那老郎中的半條命都打沒了。

夏秋瀲的脈絡這些大夫是只要一摸, 就個個嚇的臉色發青。

那脈絡虛弱的幾乎快沒了,若不是這人還有幾分溫度還有氣,都怕是要懷疑床榻上躺著的,是個死人了。

他們可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脈絡阿, 不能對症下藥。

得病的人,又是個身份不凡的貴人, 他們哪裡敢亂醫治,這要是病沒治撒手人寰香消玉殞了,怕是要掉腦袋的。

知府夫人請來的十幾個郎中紛紛搖頭擺手, 說自己醫術不精治不了。

知府夫人也不是個善茬,一聽這些大夫都不肯治,一氣之下也不管房間裡有沒有病人,手一叉腰就開始罵人。

“你們這些庸醫,平日不是個個說自己是妙手回春嘛,怎麼,到了這時候就說自己是醫術不精了。我告訴你們,床上躺著的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獻妃娘娘,你們今天要是不治好她,要死老孃也要拉著你們一起死。”

大夫們個個面面相覷,沒想到這躺著的女人身份竟如此尊貴。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敢動手阿。

不醫也是死,醫了醫不好還是死,叫他們如何選。

這些大夫個個如臨大敵垂頭喪氣,準備用盡一生所學拼死一搏。

正當他們商議好,想用銀針養氣之法先緩住夏秋瀲的精氣時,燕挽亭率人風塵僕僕的趕了來。

知府大人跑的氣喘吁吁管帽都掉了就拿手捏在手裡,跑在燕挽亭面前引路。

進了院子,燕挽亭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大夫打扮的人正擠在屋子裡嘰嘰喳喳,還有個錦衣綢緞濃妝豔抹的女人在那指手畫腳。

黑著臉的燕挽亭三步並作兩步,一進屋,就冷冷的說了句。

“都給我滾。”

然後腳步也不停的走到了床榻邊。

屋子裡的人正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正紛紛問這是誰時,知府大人跑了進來,一臉大汗的對著夫人使了使眼色,一邊揮揮手讓這群吵吵鬧鬧的大夫都先出去。

大夫們如釋重擔的排著隊走出了屋子,而後阿素領著福安進來了。

轉眼屋子裡就剩燕挽亭,知府夫婦,兩個安排來服侍夏秋臉的小婢女,以及阿素福安了。

燕挽亭坐在床榻邊,呆呆的看著夏秋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的臉。

剛剛她還瞧見了地上還有幾滴還沒來得及擦拭乾淨的鮮紅血跡。

就像有一隻手抓著心臟,用蠻力生生撕開一樣,那刻骨的疼痛伴著恐懼心疼,讓燕挽亭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有些喘不過氣一手抓著胸前的衣襟,一手顫抖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夏秋臉那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頰。

貼合肌膚的冰涼讓燕挽亭錯覺自己在摸著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她閉上眼強撐著鎮定,只是聲音卻是掩不住的顫抖。

“阿素和福安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下官和賤內不敢打擾殿下和小太醫給獻妃娘娘治病,下官守在門外,若是殿下有何吩咐,叫阿素姑娘與下官說便好了,下官一定萬死不辭。”

知府拉著夫人帶著兩個小婢女,點頭哈腰的轉身走了,臨走時,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福安咬著嘴唇,一臉的自責愧疚,她很想上前給獻妃娘娘把脈,可她怕這看起來格外冷靜平靜的燕挽亭。

燕挽亭此時沒有心思再去追究誰的對錯,她伸手招了招,叫福安趕緊過來看。

“福安,你過來給瀲兒看看。”

福安聽到燕挽亭的話,幾乎是瞬間就衝到了床榻邊。

燕挽亭起身讓開時,渾身發冷無力,險些踉蹌著跌倒在地,幸好阿素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一看夏秋瀲的臉色,福安就眉心一跳,她趕緊給夏秋瀲把脈。

只是,一摸到那脈象,福安的臉也沉了下去。

夏秋瀲的身子,可是師父都不能根治的,一直以來都是靠師父的藥方養著,只期望能慢慢的養好。

可就這幾日,一路顛簸不說還中了她的迷香,她的迷香中用的幾味藥材正是熱性十足的,夏秋瀲本就有寒疾,只能用溫性藥滋養。

迷香入體之後,她體內的寒毒竟如同困獸拼死一搏似的,在她全身經脈中瘋狂流竄。

虛弱如夏秋瀲怎麼能撐得住,體內的寒毒這般爆發,又因不知燕挽亭和青鴛綠阮的生死安危,氣急攻心,吐出了一口精血。

之後便如同抽去了所有的精力一般,陷入了昏死中。

福安手一抖,摸著夏秋瀲脈象的手快速的縮了回來,她臉色慘白的看著夏秋瀲。

她竟無從下手,現在的夏秋瀲脆弱的就像一個瓷娃娃,輕輕一碰就會碎了一般。

福安不知道該用什麼藥,也不知道該怎麼下針,就連一向對自己醫術自傲的她也沒有半點把握了。

更何況,是她,是她的迷藥,是她煉製出的迷藥害了夏秋瀲。

福安覺得自己自責的快要死掉了,愛哭的她此刻竟哭不出來了,心底的恐懼的自責像張著嘴露出獠牙的怪獸,快一口將她吞掉了。

對她那麼好那麼溫柔的獻妃娘娘,還有表面上對她兇,其實待她像親妹妹一樣的公主殿下,她怎麼對得起。

福安身子慢慢的滑落,直到她雙膝跪在了地上,她的面上是無聲無息連她自己也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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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福安的動作還有她臉上那隱忍著痛苦和自責的淚,燕挽亭愣了愣,她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輕聲喃喃道。

“不會的。”

明明昨日,昨日她還看著夏秋瀲在她懷裡入睡,這不過才過了一晚。

她才一晚沒見到夏秋瀲而已阿。

燕挽亭無視跪在地上啜泣的福安,踉蹌著略過她,走到了床榻邊。

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快要失去了,才會發現一些人的在心底有多重要,才會正視自己的心。

以前燕挽亭覺得,她可以為了燕國毫不猶豫的放棄夏秋瀲,就算後半生難過也不後悔。

可是這一刻,她幾乎以為要失去夏秋瀲的這一刻,什麼燕國什麼國仇家恨,什麼背叛傷害,她一直以來放在心底的糾結,全部被她拋在了腦後。

她只想看著夏秋瀲醒來,能聽到她說話,能觸碰到她。

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了。

燕挽亭顫抖的指尖輕輕的拂過夏秋瀲冰冷的額角,拂過她緊閉的雙眸,她蒼白的唇。

燕挽亭微微張開唇,那幾不可聞的聲音伴隨著她眼角滑落的淚。

“求求你,別拋下我。”

福安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阿素隱忍著淚光偏過頭,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這般絕望哭泣的殿下。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知府和知府夫人如坐針氈般來回在院子裡踱步。

而那群請來的大夫正聚集在院子裡的角落,輕聲議論著那他們從未見過的脈象。

知府抹著滿頭大汗,手上拿著一串佛珠默唸著什麼。

要是獻妃娘娘真的在這府裡去了,也不知陛下和公主殿下會怎麼發落他們一家,是貶官還是發配邊疆,或是滿門抄斬。

如今他只能默默的在心底默唸菩薩保佑獻妃娘娘鳳體安康。

正當他們各懷心思默想其他的事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身破空聲,接著是衣袂翩飛聲。

院子裡的眾人皆是抬頭往天上望去。

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絕美女子,如同九天仙子一般,緩緩自天上落了下來。

在座的各人愕然的看著這個從天上飛下來的女子,就這麼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中間。

這女子相貌清麗一身飄逸白衣,髮絲只用一根白色發帶束起,滿頭墨染的青絲在微風中輕輕飛舞。

她看也沒看四周的人一眼,一落地,就徑直往燕挽亭她們所在的屋子走去。

知府大人看的眼珠都要掉下來了,他盯著那女子的背影,有些興奮的捏緊了手中的佛珠喃喃道。

“這...難不成佛祖顯靈了。”

知府夫人一巴掌打在了知府的手上,嚇的他一哆嗦一串佛珠啪嗒跌在了地上。

“佛你個頭,許是個女賊阿。屋子裡頭的可是公主殿下和獻妃娘娘,她若是刺客....”

知府大人回過神,看那女子都要伸手推門了,連忙指著那女子,驚呼一聲。

“來人,快攔住這擅闖府宅的女子。”

離女子最近的兩個家丁最先反應過來,他們一齊伸手過去,想要抓住那女子。

只是不知為何,還沒碰到那女子,他們便覺得身子一輕,兩人懸空像是被看不到的人舉了起來一樣,然後往一旁一扔。

不清不重的砸在了地上,雖沒傷著,卻也痛的一時爬不起來。

女子頭也不回的推開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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