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問為什麼？玉東皇，你這個不孝子，是不是非得要我動用家法，你才會清醒。”玉父被玉東皇的明知故問給氣得差點沒喘上來氣，這個不孝子今天是打算氣死他了。

“兒子沒錯，父親憑什麼動用家法？”玉東皇不認為自己喜歡小塵的就是錯了，他對小塵的感情比誰都要真、要深。雖然他是男兒之身，可並不影響自己對他的喜歡。

“東皇，你醒醒吧！你和他是不可能的，這背德之事我玉家不能做啊！”玉母心疼兒子，可是也不想他走上那條被天下人接納的路。

“母親，兒子只喜歡他。”玉東皇現在是破罐子破碎了，既然父母都知道了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他要給他們看看自己的決心。

“玉東皇，你今天要不把他交出來，為父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把你趕出玉家的門牆。”玉父開始祭出自己的絕招了，他今天說什麼也要帶著那個妖孽，然後把兒子帶回家。

“父親。”玉東皇為難的看著玉父和玉母，讓他交出小塵，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也不想和父母斷絕關系，畢竟他們養育了自己二十幾年。就算感情比起其他的家庭要淡漠許多，可也改變不了自己是他們親生子的血源關係。

“你選他，還是我們？”玉父兇狠的眼睛盯著玉東皇，他這是在逼自己的兒子做出選擇。如果今天他喜歡上的是個女人，那怕是個平凡人家之女，也不會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做也這個決定。他的兒子喜歡上男人，這本身就是一件不被天下人容忍的事，他身為父親當然不可能明知他走上了一條絕路，還送他去死的。

“我……”玉東皇閉上眼睛，他在心裡不停的掙扎，痛苦的表情讓玉父和玉母都不好受。

而玉東皇身後的清塵也在等待他的回來，是選擇喜歡的人，還是選擇親情。當然和伏羲他就是輸在了親情之上，難道這次他還要再輸一次嗎？清塵再等，只要玉東皇做出了選擇父母的決定，他就會離開。

清塵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他不想再輸，不想再被人放到最後，所以他在才會逼著玉東皇。

“東皇？”玉父母看著兒子，他們也再等，等著兒子做出最後的選擇。

“我……選他。”玉東皇拉過清塵，把他攬在懷裡。然後玉父他們的臉馬上就變了，而清塵卻在誰也沒有注意的角落裡偷偷揚起了嘴角。

“你……你這個……不孝子啊……”玉母在玉東皇的話落音後，就開始哭訴了起來。

而玉父看到兩人抱在一起，氣急敗壞的讓身後的僕人們上去把他們分開。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清塵被人從玉東皇的懷中拉出來，被大力的往外一甩，然後用力摔倒在地上。

“小塵……”玉東皇見清塵跌倒在地上，擔心的想上前去拉他。可惜他自己也被兩個壯漢抓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動彈。

“把這外狐狸精裝在豬籠裡，給我沉河……”玉父走到玉東皇面前，先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又走到清塵面前踢了他一腳。

清塵挨了一腳，心中氣極。向還手一掌打飛眼前這不知死活的玉父，可是看了眼玉東皇他忍了。不過這老頭也不會好過，踢了自己一腳壽命最少也得減十年，而且死後還得受刑。

“不要……父親，不要啊……小塵，小塵……”玉東皇只眼睜睜的看著清塵被幾個壯漢帶走，嘴裡發出了傷心的吼，可是也改變不了清塵被捆住雙手裝進了籠子裡，然後被人抬走。他們還怕清塵不死，於是還在他的腳上又吊了一塊大石，這樣他在河底想浮也浮不起來了。

這些行為清塵從頭到尾不有吭一聲，只是用悲傷的眼神看著玉東皇。

“小塵……小塵……不要，我愛他……我愛他，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懲罰他啊……小塵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管他怎麼解釋，清塵還是被裝進籠子帶走了。玉東皇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淚，如果他能再相信小塵一點，他們就不會被人抓個正著，而小塵也不會被浸豬籠了。痛失所愛讓玉東皇一下子垮了下來，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個人顯得痴傻。而玉父母他們以為玉東皇只是一時受不住刺激，到也沒有放在心中，而是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免得還沒有回到玉府就丟光他們的臉。

而清塵在籠子抬起來的那一瞬間注意到了玉東皇的狀態，眼中閃過一絲的擔心的。希望他可以挺過去，在自己回去找他之前不要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等我……’清塵無聲的念著，他是神根本不怕被浸豬籠。可惜失去神智的玉東皇根本沒有看到清塵的唇語，他陷在了自己害了清塵的想像中不能自拔。

玉東皇被玉父母帶回城裡，而清塵被沉入了河底。這一切都在兩個時辰之中全部做完，根本就沒有來得急讓周圍的人發現。一條生命就這樣湮滅在封建社會的殘酷之下，當然這對清塵來說是不可能的，他就算沒有了法力也不可能真的被水淹死。

當他沉落在河底時，一條條大魚湧來。它們圍著裝著清塵的籠子，然後只見完整的籠子一下子四分五裂了，連捆在清塵手上的繩子和腳上的石頭也全部掉了。

“謝謝你們啦！要不是你們，我可慘了。”清塵站在河底，活動著手腳。被捆了一陣，手和腳都有點麻了。河裡的魚不斷的圍著他游來游去，一點都不懼怕人。古時候的河水還是很乾淨的，最起碼清塵沒有看到汙染，只是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副人骨架子。

“看來，我不是第一個被沉到這河底的人。只是他們沒有我這麼幸運，有魚兒們相救。”清塵站在人骨前，對古時候草芥人命的做法相當的不能解理。其實有多少人都是枉死的，他們根本就罪不致死。

這副骨架子，清塵一看就知道是個女人的骨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沉河，可是他明白在這封建社會裡對女人有多麼的不公。骨架上還散發著些許怨氣，清塵對著骨架念了一遍道德經，讓怨氣消散而去。這樣就算她在地府也不會再有怨恨了，能投個好人家。這是他唯一能幫到這位同沉河底的患難者了。

做完這些，清塵還有閒情逸致的在河底參觀了一番。在魚兒們的陪同下，清塵看著水草隨波而動，看著沙石隨水而下。還有一魚蝦調皮的停落在清塵的頭上，耀武揚威的朝著其他的大魚們揮了揮鉗子，讓清塵一陣好笑之於不得不把它們拿下來。

“你們這些小東西，都爬到我頭上來了。”清塵鬆開手，放它們遊開。心情挺不錯的，沒有被浸豬籠的事影響到，畢竟心境不一樣，對事物的看待方式也就不相同了。

又和魚兒們玩了一會兒，清塵準備離開了，他還沒有忘記玉東皇還等著他呢！

“好了，我要離開了，你們要乖乖的哦！”清塵臉上掛著舒心的笑容，從河底緩緩的升起。不過幾秒鐘他就浮出了河面，立在了空中。剛才他就發現自己身體裡的封印解除了一些，凌空而行根本不是問題了。

現在是夜晚，根本不怕被人看到自己在天上飛。清塵就這樣順暢的飛進了城，來到了玉府的上空。

還沒有降落，就聽到玉府內一陣陣哭喊聲。清塵疑惑的落下，隱在暗處。只見玉府內掛滿了白布，人來人往的，好不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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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誰死了？清塵迅速的往大堂而去，根據經驗一般有什麼重要的事古人都是在那裡商量的。

剛才進入大堂，就看到一副棺木放在正中央。裡面躺著的人居然是白天還好好的玉東皇，清塵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倒過去。

怎麼會這樣？清塵往棺材一步步走去，沒有看到剛才還在大哭的玉家人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更沒有看到玉父、玉母他們僵硬的身體擋在了棺前。

“讓開……”清塵手一揮，玉父、玉母就落在了堂後。

“太一……”清塵抱起棺中的玉東皇，確認他是真的死了。原來玉東皇被帶回玉家後，以為清塵真的已經死了，所以趁看押他的人鬆懈自殺而亡。他懂醫術，想要自殺比誰都容易。等玉府的人發現時，已經是無力回天了，玉東皇吞下了毒藥。而且讓玉府的人怎麼也沒有想的是，本來以為死了的人沒事，而帶回來的活人卻死了。玉父、玉母更是傷心後悔自己的行為，他們想著如果沒有拆散兒子和清塵，或者說他們再看管著更嚴一點，兒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雖然讓他們承認兒子愛上一名男子背德，可怎麼也比白髮人送黑髮人強啊！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附近，判官。”清塵鬆開手，既然玉東皇死了，那麼太一的靈魂也應該離開了。

“拜見清塵道長……”判官帶著黑白無常出現在這玉府的大堂，成功的嚇昏了一大群人，不過玉父、玉母還堅持著。

隨著判官的出現，清塵發現自己身上的封印完全解開了。他知道，這是父親在讓他回洪荒的“不用多禮，我只是想知道太一的靈魂進入輪迴了嗎？”清塵手再一揮，棺中的身體化作虛無。

“是，妖皇的真靈已經進入下個輪迴了，不過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投胎在何處。”判官對清塵可是不敢有半點隱瞞，這些事不用他多問就全交待了。

“只要他進入輪迴，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他的去處。把這些人的記憶全部抹除吧！”清塵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反正玉府的人看著就很煩，所以他也不想多待的就離開了。他要回洪荒去了，至於東皇的事他也得回去和父親說一聲。

留下的判官和黑白無常們遵照清塵的命令，洗去了所有人的記憶，然後才離開了這間沒有了屍體的大堂，希望他們醒來後不會被這陰氣森森的場景嚇倒。

“你攔著我的去路是什麼意思，伏羲天皇？”清塵很不爽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伏羲，他這又是鬧哪出啊？

“你滿意了？我從沒有想過，原來你也可以這樣自私。”伏羲一臉的心痛，什麼時候清塵也開始變得不像他了。

“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麼，麻煩讓讓。”清塵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這伏羲是吃錯藥啦，跑來跟他說些不明不白的話。

“你明白我的意思，玉東皇他不應該死的。”伏羲現在很難過，如果是因為他的原因讓清塵變成現在這樣，他就算是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讓清塵重新變回他自己。

“你有資格說我嗎？這洪荒說都可以說我自私，唯有你伏羲沒有這個資格，你當初不同樣也自私的做了選擇嗎？我不過是做了你曾經做過的事而已。是，玉東皇他壽命是不該早死，因為我的出現，所以他死了。可有一點你要弄清楚，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而我，不過是讓他做了選擇而已。”清塵從不否認自己的自私，因為他發現如果一個要太偉大，那麼他就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最後還變的一無所有。前世他就是不爭，所以被父母背叛，這世同樣如此。當初在紫宵宮，他同樣也沒有爭，可最後伏羲選擇的人是自己的妹妹。而他呢？做錯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做，最後承受痛苦的卻是他這個最無辜的人。他的怨，他的恨又向誰去訴？

父親嗎？他的怨不比自己少。開天時他只留下的真靈，最後身體還化為了洪荒。如果不是當初混沌珠自動的護主，清塵甚至於都不敢想像父親能不能撐過開天，最後還成為了鴻均道祖。

他們父子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洪荒的事嗎？一個開始身隕，一個被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東皇太一他們如果不是自己用功德去換，他們根本不可能存上真靈，更不可能再回到洪荒。這一切，伏羲就真的以為他沒有付出嗎？

三層開天功德，他已經用去了二層。如果他做了這一切後，還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清塵當然不服。憑什麼他的東西要自己放手，雖然玉東皇不過是太一的轉世，可他也是東皇太一的一部份，他只能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