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往前一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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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事一場,我們本不想殺你。”吉莉的凹凸有致的身軀被黑衣裹得極為誘惑,她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就像是她手上的槍,擅長一擊斃命。

寧鈴滿身鮮血,劍刃割裂的傷口,血肉翻出。

她是煉精高手,但是,在一組的面前,她沒有反抗之力,刀槍棍劍,每一柄兵器都是器備的傑作,而今天她就要死在器備親手鍛造的神兵之下。

“安西跋!”寧鈴怒火的不是這群一組的背叛,而是剛才還是同伴,轉眼就成敵人的安西跋。

旁邊手持鎮異司武備長刀的安西跋,聞言抬起了頭,“寧鈴,我也是迫不得已,是教主要你們的命,我只是聽命行事。”

手下一位壯漢,已經重傷垂死,說話間,安西跋輕輕把放在他脖子上的長刀一拉,鮮血噴湧。

尤安山半邊身子全是鮮血,雙目充血,胸腔在地面上上下起伏,“安西跋!”

安西跋轉頭看他一眼,語氣中毫無笑意,卻也毫無殺意,就像是順手做了不足為道的事情,“尤領隊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他又走到另一位六十組的成員身邊,順手一刀插在其人的胸口,鮮血濺出落到臉上,安西跋順手擦了一下。

“雖然他已經死了,好像叫文懸是吧,但是謹慎一點沒錯。”安西跋解釋了一句,然後去下一個。

尤安山腦袋昏沉,暈過去的最後一句:“你不得好死。”

樹上,兩個人沉默的看著。

葉流形嘆息道:“挺可惜的煉精有成,鎮異司內部壓力好大。”

“你不打算管一管?”孟佳人問道。

“沒法管,你不知道清皇教的教主是誰?這是屬於皇朝內部的事情,我們無權插手。”葉流形眼中毫無波動,看著安西跋,“這倒是一位可造之才。”

“你想讓他成為下一任宗師?”孟佳人則皺眉看著那位,殺氣凜然的年輕人,“天賦確實不錯,周穹和他,都可行。”

他們是註定要東渡的人,也就是說,下一任傳人會在他們未東渡前確定下來,將宗師的傳承之密告知。

這是他們在接受傳承時,上一任宗師第一件要告訴他們的事情。

很巧的便是,只要是宗師的傳人,一定會成為宗師,千百年來無一例外。

唯一有一次的小意外,當時還沒成宗師的傳人,差點被一位蒙面刀客殺死,後來不歸島干涉下,蒙面刀客這個叛逆者自然是死了,受萬人唾棄,武器至今留在歸劍山莊,被人所不齒。

最後那位宗師傳人順利成為宗師,而那個蒙面刀客,名字與武器都成為了禁忌。

畢竟宗師已成,一生中的一次汙點,當然不許再有人提起。

“但是我不喜。”孟佳人冷冷看了葉流形一眼,提腳就要走出去,阻止安西跋的補刀。

葉流形拉住孟佳人,然後猛然縮手,“燙!”

他快速晃著手掌,呲牙咧嘴的道:“宗師不參與皇家之事,不能破戒,不然皇室容不下我們,這是影響千秋的事,三思。”

確實,宗師雖有傳承,但是極道皇朝也有,這是默契,宗師如果干預了皇朝皇室的的權力更迭,就算這一代不說,也會出現裂痕。

一代一代的後傳,誰又能保證,極道皇朝最後不會對以後的三宗師出手。

“哼!”孟佳人冷哼一聲,纖細雪白的手掌往下,十餘片青翠欲滴的樹葉被真氣吸附,熱力掃過,片片變得枯黃無比。

咻咻咻!

枯葉在孟佳人手下飛出,帶著可怕的殺傷力,飛射到樹幹上時,還冒出了縷縷青煙。

安西跋感覺到危機,趕忙翻身躲過,但是實在是太多了,像是不取他性命不會罷休一般。

吉莉掠過去擋在對方身前,長槍旋轉不休,舞出殘影,擋住那些枯葉形成的飛刀,但是,枯葉上攜帶的巨大力量,還是將她推得不斷往後退去。

就在吉莉剛好堅持不下去時,枯葉剛好停下。

“是誰?”現場安靜無比,安西跋咽了咽唾沫,有些心有餘悸。

吉莉警惕著可能會出現的敵人,但是,警惕了許久,依然不見暗中的人有下一步動作。

吉莉忽然想到了,在燕山之中,埋伏了這麼多人手,而那些人都被神秘高手所殺的場景,摘花為兵、飛葉殺人。

“不好,求生寨!”吉莉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她看向安西跋,“跟我走還是留在這?”

安西跋直接道:“跟你走。”

廢話,雖然身份可能因為寧鈴尤安山等人暴露,但是,讓安西跋一個人留在這裡是不可能的,暗中那位高手萬一要殺他,恐怕自己走不出一招。

兩人趕忙離開,往求生寨方向而去。

而在兩人走後,孟佳人與葉流形走了出來。

孟佳人道:“你先去追蹤祝駁,這裡留給我。”

葉流形搖搖頭:“我一個人不去,祝駁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敢保證自己逃得了。”

孟佳人不屑的睥睨他一眼,葉流形輕功獨步天下,逃命第一,祝駁再強,也不可能在輕功方面勝過他。

葉流形不肯離開她的身邊,不過是為了看住她,怕自己去殺了他看重的那個安西跋而已。

這些話孟佳人自然不會捅破,但是,她對那個安西跋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二人來到了這個堆滿屍首的修羅場,孟佳人來到寧鈴旁邊,寧鈴緊咬著貝齒,“去救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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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人蹲下身子,用手拉住寧鈴的小手,“年紀這麼小就出來闖蕩江湖,不容易啊。”

寧鈴瞪大了雙眼,如果不是自己深受重傷,這女人必定被自己一頓胖揍。

溫和的內家真氣湧入寧鈴的手腕,一邊給她療傷,一邊孟佳人道:“其實你們已經被武魁放棄了,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這個問題寧鈴自然不會給答案。

論身份,安平為極道大帝的妹妹,當今太后的親身女兒,論武道前途,武魁有言,當今天下,武學天賦無人能高於夏安平。

至少在祝駁出現之前是這樣。

所以,極道皇朝在夏安平身上,究竟下了多少工夫,誰也無法想象。

如果不是必須修行極道皇朝的傳承功法,慕瑾亦嫣恐怕已經到了五境圓滿的二絕境地。

只是,皇室嫡傳,必須修行極道皇朝的那門傳承功法。但,從古到今,修煉到第四層的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說六層圓滿了。

皇室嫡傳,武力值都有待提高,這是不可避免的。

有三位宗師在,也沒有韓家之外的人奪權。夏太后是一個意外,與他們宗師之間有過約定,死去的上一任極道大帝韓慕瑾也和他們有過約定。

其中的談判資本,當然就是當年還是小孩子的慕瑾亦嫣。

孟佳人的思緒從遙遠的過去拉回,看著寧鈴嘆息一聲。

當年的決定,今朝終於是嘗到了苦果。

如果沒有答應韓慕瑾與夏亦嫣,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權力爭奪。

但是,那門傳承功法如果能有實質性的進展,相信這也是前面幾代宗師都想看到的。

“現在已經距離當年的約定時間過了多久了?”孟佳人停下手,看到寧鈴在溫和的真氣中,緩緩的睡去後,她忽然問道。

葉流形感嘆的說道,“七年了。”

“還有兩年。”他道,“看來那一位是有些心急了。”

“我們大人的約定,豈是他想終止就終止的?”孟佳人冷哼一聲,“他想要回自己的權力,我可以不管,畢竟這本就是他的。但如果他想因此殺了慕瑾亦嫣,呵呵。”

後面的冷笑,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聽說慕瑾亦嫣上次與祝駁遊歷江湖,功法已經到了第三層?”葉流形說道,“如果換做是我,我也著急。還有三年的時間,指不定這皇位就不再是他應得的了。”

說到這裡,兩人識趣的再次閉口不言。

葉流形看看四周,“還是先找到慕瑾亦嫣吧,祝駁的事情稍後。”

“誰?!”

忽然,葉流形低喝一聲,下一刻身影已經消失。

孟佳人也是心裡一驚,這裡竟然還有偷窺者?

趕忙追上去,在一棵樹枝上,葉流形正沉默的看著樹上的泥巴腳印,“剛才我們說了什麼?有人聽去了。”

孟佳人看到這個腳印,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會是誰?靠這麼近不被我們發覺?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武功?”

葉流形身影穿破樹冠,凝重的眺望四周,“應該是藉助了某種奇物,像鏡水玉玦一樣的寶物。”

忽的看到遠處的林間縫隙之中,一道青色光芒閃過,葉流形直接追逐而去。

“你去救下慕瑾亦嫣,我去會會這個神秘人!”

孟佳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角,“這個時候,怎麼這麼多讓人捉摸不透的神奇之人?”

轉過頭,也追蹤慕瑾亦嫣而去。

……

另一邊,夏安平咬牙一個勁的往密林中去,但是她的武功又怎麼比得上兩位一組之人。

沒跑出多遠,就被棍奴與劍奴堵住去路。

“停下!”

劍奴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可以說是很瘦很平了。

在夏安平前方,神來的一劍擋住夏安平去路。

她的意思是這一劍最起碼能讓夏安平直接後退,但是卻沒想到夏安平腳步不停,直接不要命的衝了過來。

在這裡殺掉夏安平可不是他們的計劃,於是心頭出現了片刻猶豫,然而就是這一刻都不到的猶豫,夏安平手上拿著一根木棍已經與她擦身而過。

叮的一聲輕響,黑色的細劍被木棍格擋開來,眼睜睜看著夏安平逃掉。

“這一劍,怎麼可能?”劍奴內心震驚無比,她的劍法已經臻至化境,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刺,也是時機與臨場最為合適的一劍,有多少人在她一劍之下喪失性命。

但是,剛才這一劍,竟然被夏安平隨隨便便的破掉了?

雖然她剛才猶豫了,但是,最起碼也得將對方刺傷。

“愣著幹甚,追!”

棍奴朝她跑來,玄鐵棍已經斜插在地面。

作為一組成員,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到了不用言語說明的程度。

劍奴一躍而起,腳掌踩到了玄鐵棍上,棍奴短小精悍的身子爆發出巨力,一聲如野獸的怒吼從他嘴裡發出,雙手緊握玄鐵棍,用力往前一頂。

劍奴借勢發力,嬌小身軀像是箭矢射出。

前方阻路的樹木,直接就是劍氣飛濺中,攔腰斷成三節。劍奴毫不停歇,飛躍過夏安平的頭頂時候,又是一劍刺出。

這一劍可不比剛才的一劍,知道夏安平有超高劍術後,沒有一點的猶豫,這一劍也是盡了全力。

夏安平見這一劍來勢洶洶,心裡發苦,硬著頭皮用手裡的樹枝回敬一劍。

啪的一聲樹枝斷裂,夏安平胸口如遭雷擊,整個人也被彈了出去。

她正想借勢轉向逃跑,卻是棍奴趕了過來,嘴角張狂的獰笑著,一棍打了出去。

夏安平無法空中借力,無奈之下,拳頭捏緊,渾身真氣調動,一拳與玄鐵棍結結實實的相撞在一起。

“痛!”

夏安平一聲痛呼,身體更像是個棒球,被人全壘打了一樣,往後飛快的飛出,撞斷了一根根樹木。

“把她往求生寨方向趕!”棍奴獰笑著,像極了追逐獵物為樂的野獸。

劍奴一聲不發,從另一個方位逼近。

夏安平掙扎的爬起來,握著自己的右手,一雙美眸已經含著淚水。

看到兩人又逼近前來,趕忙轉身就跑。

“嗚嗚嗚,大騙子,你在哪兒?!”她一邊哭,一邊嘀咕,“要是你在,他們肯定就先打你了。”

嘭!

由於沒看路,夏安平的額頭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

委屈的水霧雙眼抬起,率先看到的是一襲紅衣。

略微沉重的鼻息撲在她的臉上,紅袍男子低頭看著夏安平,語氣有些奇怪的道:“喂,走路要看路。”

然後他抬頭看向兩邊的劍奴與棍奴,語氣無比的冰冷。

“再往前一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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