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民國諜影(35)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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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諜影(35)

“能單獨談談嗎?”俞敏慧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朝白雪梅笑了笑。彷彿在說, 你這種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靠給人做太太的女人不用聽我們這些大事。

白雪梅撇嘴一笑,轉身就要走。林雨桐一把摁住她, 對著俞敏慧就冷了臉, “你在m國人床shang的時候, 她已經在殺敵了。她的本事是殺出來的,你的本事……”話沒說完,她拉著白雪梅就走, 甩了俞敏慧一句, “我沒有和你共事的願望!”

俞敏慧看著這兩個女人從眼前飄過去, 她的笑容僵硬了那麼一刻:“你要想清楚,如今願意跟你共事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是一句實話:

第一, 沒有人願意隊伍裡出現一個政治傾向有問題的人。

第二,沒有人願意要一個本事大脾氣大功勞大的人。

“所以,老闆給我安排了個養老的位置, 我又何必給自己找活幹呢?”林雨桐腳步停下看她:“每日裡喝喝茶品品酒的日子不知道有多愜意……”

“真的能愜意嗎?”俞敏慧嘲諷的看看林雨桐:“你是妖狐,可你的智慧用在什麼地方了呢?你的所有的愜意, 都是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可對男人,我自認為比你瞭解。這個世上, 女人但凡生了依仗男人的心思,她就完了。比如你妖狐,你吸引男人最大的依仗是什麼?是能讓男人有征服欲。哦!這個人人聞之喪膽的女人, 被我征服了。他覺得在外面有面子,而不是你比別人漂亮,比別人有女人味。這種征服欲裡還包括了對權利的征服欲。這個女人這麼厲害,這樣的職位,還不是一樣回家得伺候我?這便是男人的心理!可等哪一天,你作為妖狐的光環退卻了,你不再身居高位,那你還有什麼值得男人留戀呢?你也許還有幾分姿色,也許在男人面前還能保持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但時間不等人呀,女人就這幾年的時光……你確定你要這樣嗎?”

這話可就有點羞辱人的意思了。

白雪梅冷笑一聲,然後兩手拍在一起,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她轉臉看著俞敏慧,在她的臉上溜了一圈之後就喊道:“諸位!諸位!大家停一停,停一停。”

這酒會大廳裡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各個都有自己的來歷。這些三三兩兩的喝酒說話,聚在一起的,說的都不是廢話。言談間無一不是軍國大事。老嚴正帶著四爺滿大廳的敬酒呢,這便是結識人脈了。

老嚴此人,地位不低。但從跟那些下級軍官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中能感覺到,此人帶兵確實獨到。跟下屬嬉笑怒罵,半點沒有身份芥蒂,這就非常難得了。

白雪梅這麼一喊,都停了下來,朝那邊四位女士那邊看。

老嚴一看對峙的四個女人就頭痛,女人的問題是個最最麻煩的問題,他願意操練幾萬兵馬,也不願意摻和到女人的紛爭中。但要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這當然就得另當別論了。這麼想著,回頭就想去叫這個剛認識的金汝清。沒想到一個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不是金汝清又是誰。

老嚴一笑,也是個性情中人吶。

白雪梅看著人都靜下來且朝這邊聚攏,她就拉了林雨桐朝大廳中間的舞臺上去,“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這個人你們都聽過,可見過她的人卻寥寥……”說著,她將林雨桐推出來,“認識她嗎?換了一身妝容,估計大家也認不出來。但我要是說了她的名字,想來便沒有不知道她的了!”

林雨桐輕輕搖頭,示意白雪梅‘算了’,

白雪梅卻不贊同的看林雨桐:“怕什麼,戰爭勝利了,有什麼不能叫人知道的。”她攥著林雨桐的手,面朝眾人,“她就是林雨桐!就是那個九尾妖狐。”

下面譁然,她就是妖狐嗎?

先是安靜,再是竊竊私語,然後不知道從誰開始,掌聲響起,迅速蔓延,從裡到外,從客人到侍者,都鼓了掌,有的還舉著手裡的酒杯朝林雨桐致意。

林雨桐朝眾人微笑點頭,手卻拉了白雪梅,到此為止吧,跟這種人計較真沒什麼意思。

可白雪梅卻不那麼一想,她固執的拉著林雨桐,“這個人,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功勞,想來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就是這麼一個……我覺得應該能被稱之為英雄的女人,卻被人嘲弄!”說著,她指向俞敏慧:“俞小姐,你的m國教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在他們的觀念裡,英雄不是用來敬仰,而是要讓她泯然在時間裡的嗎?”

俞敏慧面色鐵青,她的周圍此時一個人也沒有,留出一圈的真空地帶,連徐媛也距離她遠了幾步,好似怕被人看成是跟她一樣的人。

聽的人迷迷糊糊,不知道俞敏慧是誰的,跟旁邊的人打聽,一時間,俞敏慧只覺得背後多了那麼多隻手指指點點。

老嚴端著兩杯酒走到舞臺上:“那是無知,也是愚蠢。英雄是什麼?英雄不分黨派,不分性別,不因為時光而褪色。”他將酒杯遞給林雨桐,“我代表大家夥敬你一杯。”

林雨桐接過來,跟老嚴輕輕碰了一下。

那邊白雪梅卻看向下面的四爺:“金先生,這位俞小姐說,等妖狐的光環褪去了,她連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如……”

“那是俞小姐受m國人的影響太深了。”四爺朝前兩步,伸手接桐桐下來,“英雄的光環如果褪色了,那是黨國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翻看史書,幾千年時光都不曾讓英雄褪色,這才是我們的民族。而俞小姐……她所認可的m國……”

話到這裡,四爺就不往下說了。

可這一半的話,才叫人覺得更回味無窮。

m國怎麼了?

m國也不過是建國才一百來年而已。

老嚴又是爽朗一笑,高舉酒杯:“為我們在數千年中起起落落分分合合卻從不曾斷絕傳承的偉大民族……乾杯!”

乾杯!

一時間,氣氛又重新好了起來。好些人舉著杯子過來跟林雨桐碰一下,本來也不過是客氣一下,可誰知道一接觸,才發現這位妖狐,可不光是殺人的技術一流,跟人交際起來,那也是叫人非常舒服的。不管什麼人,她都能不卑不亢,跟她說話,真覺得如沐春風,是極為愉悅的一件事。

老嚴看白雪梅:“現在放心了吧!你們這只妖狐,可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在戰場上,她可能是最好的士兵,最好的將軍。可在官場上,她就是政|客。這一點,比起你來,可是強多了。”

白雪梅一笑:“剛才謝謝你。”

“我們之間用的著這麼客氣嗎?”老嚴說著,就是低聲一嘆:“你是物傷其類了吧。”

白雪梅苦笑了一下:“英雄遲暮……”

老嚴點了點白雪梅:“到了我這份上,才能說英雄遲暮。當然了,你要非用在你身上……那也不恰當,英雄沒有遲暮,只是放馬南山了。更何況,你不只是一英雄,還是一美人。等你白頭了,依舊是英雄。”他舉起杯子,“敬我的英雄!”

白雪梅一把攔住他:“少喝點。我想讓你看看我白頭的樣子。”

他比她年長了二十多歲。

老嚴拍了拍白雪梅,眼睛有些溼潤,良久之後才說了一聲:“好!”

那邊的徐媛看著被人冷落到角落的俞敏慧,就走過去,語氣有些涼薄:“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還輪不到你來取笑我。”俞敏慧瞥了徐媛一眼,不想搭理。

“也就我現在還願意來取笑你。”徐媛就道,“你把自己真當m國人了。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把m國人看的太高,他們不是你爹你媽,真能為你撐腰?自家的事就得自家說了算。沒見過誰家家裡哥倆打架別人跟著摻和的,這道理你明白嗎?”說著,她看俞敏慧,見她還是那副樣子,她便冷哼一聲,“得!跟你說這些大道理,顯然你還是不明白。那我跟你說個淺顯易懂的。就是你這個靠山m國人,他們只是短暫的,能呆多久?三五個月,最多半年,人家就走了。你要是有本事,能扒著一個願意帶著去m國的,那恭喜你,以後換個環境,能過半輩子安穩日子。你要是不願意出去,或者沒本事讓人家帶你出去,那你……還得留在國內,到那個時候沒人給你撐腰,你要靠誰。現在這些人看著對你都挺客氣的,但那份客氣就只是客氣,沒人願意跟沒有根基的人打交道。你欺負誰不好,你欺負林雨桐。她是能欺負的嗎?她立下的戰功,連戴老闆都得客客氣氣的,就怕一個不好,叫人家說是卸磨殺驢。你倒是好,當她是軟柿子。不管怎麼說,人家出身都是軍tong嫡系,她老師的學生遍佈各個系統,這是一個龐大的關係人脈網。又有白雪梅給拉起來了一方諸侯嚴司令為她站臺……你看看在場的人,見了你會客氣的笑,但跟她人家可以試探著長期交往,這就是你們的不同。你要真想留下,最好是收起你的尾巴。多立功勞少惹事,方才有你的立足之地。”

俞敏慧聽著徐媛的話,眼睛卻看向那邊的林雨桐。

她正安靜的站在金汝清的旁邊,挎著金汝清的胳膊。靜靜的聽金汝清說話。而金汝清正跟一個看著有些眼熟的人說話。

徐媛就道:“我這位老同學,如今越發了得了。跟他說話的那位,是蔣公子身邊的高參秦海。看來,他是前途無量了!怎麼?後悔了?若是第二次不逃婚,願意跟著軍tong的人去平津,許是現在的結局完全不同。”

俞敏慧起身,冷冷的看了徐媛一眼:“我再怎麼不濟,也比你強。”她刷的一下起身,直接就朝外走。

這是一次很不成功的露面。

回到家裡,歐陽白正在客廳裡看書,看見她回來還愣了一下:“今天這麼早?”

她扭臉去看保姆,保姆朝她輕輕搖頭,表示歐陽先生並沒有出去過,也沒什麼異常。

俞敏慧的肩膀這才放鬆了,過去坐在歐陽白的旁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我在等你。”歐陽白把書合上,這麼說。

俞敏慧身上的冷意又去了一些:“你其實不用等我的……”

“我不等你,我怎麼知道我能什麼時候出去工作。”歐陽白皺眉,“我在平津做的好好的,你非要帶我來。好了,我來了。來了就被你關在屋裡。俞敏慧同學,我是你的老師,我的年紀不小了。你對我不能跟對孩子似得,只把我關在家裡吧。”

“把你關在家裡有什麼不好?”俞敏慧的面色蒼白又冷硬,“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多現實你知道嗎?在這裡,你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有人或是因為什麼事再將咱們分開……你告訴我……到底是哪裡不好……”

歐陽白一看俞敏慧的表情,心裡就突的一下,她……好像比之前更偏執了。他的語氣軟了一些,“所以,我想,我應該有個能保護你的身份,而不是作為大男人藏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保護我?”俞敏慧認真的看歐陽白:“你說你要保護我。”

歐陽白點頭,他想,作為老師,如果知道自己的學生會遭遇什麼的話,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她。

他的表情那麼誠懇,哪怕是沒有一句話,她也感受到了真誠。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朝後退了兩步:“先生上樓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記得叫我,我就在樓下。”

她也不知道她跟歐陽白之間是什麼關係,兩人分上下樓住著,歐陽白在二樓,她在一樓。放他走,捨不得。留著他,她又不敢更近一步。

到底想怎麼樣,她好像也不知道。

自從中m所解散了,她迷茫了。

看著歐陽白上樓的背影,她突然出聲:“先生……”

歐陽白回過頭來:“怎麼了?還有事?”

“如果……如果……”她看著他,問說,“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出國,能在國外過很好的日子,你會跟我去嗎?”

“去多久?”歐陽白緊張的汗都下來,“三五個月可以,再長不行。”

“為什麼?”俞敏慧坐在沙發上,默默的跟歐陽白對視,眼裡帶著幾分固執。

歐陽白沉默了一下:“這裡是家呀!”

俞敏慧搖頭:“我們在一起,可以成家,然後我們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可根卻在這裡。”歐陽白朝俞敏慧笑了笑,“你要出去,我送你。但是我,哪裡也不去,便是死,也死在這裡。”

這卻不像是一直軟弱的歐陽白說出來的話。

俞敏慧失笑:“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挺像工黨的。”

一個在酒會上遇到的m國記者,也是這麼說林雨桐的,“你的言論和做派,真的挺像工黨的。”

“約翰先生,你這句話足夠將我陷入一場危機你知道?”林雨桐給他倒了一杯酒,“我要是真因此被調查,你可得救我。”

約翰聳聳肩膀:“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作證證明你不是工黨的。但是,你能答應我接受我一個專訪嗎?”

“如今的我,也就只剩這一個價值了。”林雨桐跟他說這麼久,為的可不就是這個嗎?“當然是樂意之至。”

從酒會回來,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如今喝酒是不能作弊,不管是四爺還是林雨桐,都喝的有點多。四爺作弊,也就是含個醒酒石之類的東西,而他各種的躲避喝酒的法子都掌握的極好,酒桌上他不會吃虧。可林雨桐以前是仗著有作弊的東西,哪裡會那麼費勁卻掌握那種技巧,一般都是硬對硬的。如今,作弊利器沒了,便是四爺幫著擋了不少,可這還是喝的多了。在外面,那是喝多了也得維持著妖狐的架子不倒。

她思維清晰,言談得體的跟人談笑寒暄。在車上,因著司機不是自己人,她還得保持著腦子清醒,就怕發生意外。一到家,確定只剩下自己和四爺,整個人就軟了,掛在四爺身上整個人都睡過去了。

四爺說:“睡吧!”

“恩!你跟我一起睡。”

“那你今晚不洗了吧?”

“不行,得洗。”

“那你放開我,我去打水過來給你洗。”

“不要,你跟我一起睡……”

真喝多了。

林雨桐第二天醒來,渾身清爽。

才醒來豆漿就給端上來了,四爺袖子卷的老高,將豆漿遞過來,“喝了再吃醒酒藥。”

林雨桐在他胳膊上蹭蹭,“這麼涼?幹啥了?”

幹啥了?昨晚換下來的衣服不得洗嗎?

四爺不解釋這個,催她起來:“早上王曼麗打電話過來,說是下午過來接你去見個人。”

王曼麗過來?

去見誰呀?

在一棟不怎麼起眼的建築裡,林雨桐見了戴老闆,此刻,房間裡不止戴老闆一人。

“老鍾跟我要了你。”戴老闆指了指坐在一邊的鍾懷生,“本來我是想叫你休息一段時間的,既然老鍾說他那邊需要你,你就過去幫幫忙吧。”

可鍾懷生是幹嘛的林雨桐都不甚清楚。之前在平津,他對自己和四爺多有維護,那是之前有在滬上的救命之恩打底。說起來,也算是在有交情的人手底下幹活。

林雨桐點頭:“是!”沒多問一句。

鍾懷生在一邊就笑:“別這麼嚴肅。到我這邊呢,其實也是委屈你了。咱們在軍tong內部,被戲稱為第九處。在八大處之外,咱們第九處就有點不怎麼討喜了。別人的矛頭都是對外的,只有咱們的矛頭是對內的。所有的洩密事件,在他們各自內查之外,咱再在暗處是要調查的……清查內部間諜、奸細、叛徒、蛀蟲……”

說著,他就又解釋:“咱們不管是對內對外,都沒有正式的編制,省的鬧得大家都人心惶惶。你還是掛在特種技術處,給你個副處長的待遇,明面上,你還是他們的人。”

是想說,級別並沒有變低,反而是更受重視了。

受重視這個……有點不太可能。

果然,就聽周懷生就道:“你主要複雜查內部貪汙這一部分。咱們分工協作,好好配合!”

凡是跟工黨有關的工作,都給在自己這邊屏蔽掉了。

林雨桐點頭,只要能進入這個所謂的第九處,其實幹什麼工作倒不是最要緊的,“好!具體的工作流程,我不瞭解,大概需要幾天時間。”

“這個好說。”周懷生和善的笑:“這就是咱們的大本營了,以後過來上班,我就人給你安排辦公室去了。等以後咱們總部的大樓蓋好了,咱們才好搬遷。這小門小戶的地方,可能比不了平津站。”

“嗐!”林雨桐擺手:“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樣的環境都去過,這還不好嗎?不用擔心頭頂上扔炸|彈,不用擔心不知道什麼地方正有一把qiang 在瞄準自己,我知足。”

“知足就好好幹。”戴老闆在那邊就起身,然後跟鍾懷生說話,“這件事件一定得儘快抓,狠狠的抓,不管是誰,但凡查出來,絕不姑息。”

鍾懷生一邊應著,一邊送戴老闆出去。直到車子走遠,林雨桐還沒想明白這該抓的是什麼事。

倒是鍾懷生這人沒那麼多彎彎繞:“調你過來,不是我的本意。老闆那麼暗示了,我不得不這麼做。另外,老闆說的必須抓緊查的事情……你還得助我一臂之力。”

“什麼事得我去辦?”林雨桐搖頭,“估計不是什麼好差事。”

“查逆產這個事情,被藏匿的逆產太多了。”鍾懷生直接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袋來,“下面有些人,為了撈錢,把不少漢奸都放走了。也有不少人為了侵吞別人的產業,把不是漢奸的人,不是打上通工的標籤給人下了大獄,就是把正經的商人給關了進去非誣賴人家是漢奸,叫家裡拿著家裡的產業去換人……結果還真有一家,家裡跟幫|會有些關係,你是知道咱們老闆跟滬上那邊幾位幫|會老大之間的關係的……早年老闆沒發跡的時候,就跟那邊交往頗深,這些年關係也一直都在。那邊一通電話打過來,老闆大怒。這不,來電話了,說了,這事非干預不可。你也知道,滬上這地方比較特殊。這件事處理起來有些棘手,老闆要的是將事情壓下去,叫各方都滿意。可是就算是把滬上都大換血了,那些幫會不滿意,那就是咱們的不對。之所以想起你嘛……你該知道的。在滬上你幹的兩件大事,沒有不服你的。尤其是那些幫|會,其他人去查,便是給了他們真話,他們也只以為咱們敷衍包庇。但一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他們願意信。也更服眾!”

林雨桐‘呵’了一聲:“鬧了半天是叫我去幫著擦屁|股的。誰家的崽子闖了禍誰的家長去收拾呀,叫我去?吃力不討好的活……”

“哎呀呀,小聲點。”鍾懷生低聲道:“這裡面的人,背後各個都有關係。有老闆的人,有鄭副局的人,有跟m人風的人,這事情鬧得這麼大,老闆說是滬上幫|會的老兄弟打電話問了,但以老闆的性子,你覺得為了昔日的兄弟,他會這麼大動干戈?如今不是往日,往日滬上那邊的事還得依靠那幾位老大,現在嘛,地位天差地別……我得到的訊息是,事情鬧到了w員長那裡,這裡面隱隱的,有咱們那位蔣大公子插手的痕跡。你是明白人,這裡面的事可聽明白了。”

這牽扯到內部高層爭鬥,蔣公子早想插手特務部門,但戴不願意不放手。

“你這麼一說,我就更覺得是個坑了。”林雨桐喜歡鍾懷生的坦誠,“您給個方向,希望這件事辦成什麼成色。”

鍾懷生悄聲道:“我就是沒譜,這才什麼都不瞞著的跟你說了。事情交給你,怎麼辦,辦到什麼程度,都是你說算。另外,人手方面,給你加兩個人,一個是徐媛,這個你認識。她對滬上的情況比較熟悉。另一個也是熟人,王曼麗。她給你打配合,應該沒有問題吧。”

也算是煞費苦心了。給了一個瞭解滬上情況的徐媛,給了一個瞭解自己能跟自己配合默契,且能代表戴老闆坐鎮的這麼一個人。

“挺好!”林雨桐就笑:“三個女人,是要麻痺對方嗎?”

“那你可太小看自己了,你頂的上一個團。”鍾懷生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給你兩天的準備時間,需要什麼你找王曼麗,她會辦妥當一切。”

行吧!

再一趟滬上。

“正好,後勤那邊一批物資在滬上也出問題了。”四爺也說:“這兩天我可能也要去滬上,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顯然是不行,jun統這邊有專機,後勤那邊也有自己的專機。那就各走各的,到了地方再說吧。

王曼麗看著林雨桐不大的行李箱,“帶這麼少的東西?夠用嗎?”

“我們家那位帶著呢。”林雨桐就看帶著兩個箱子等著登機的四爺,朝他擺擺手。

“你們家那位……哎呦!”王曼麗撇撇嘴先上了,坐好才問:“後勤也去滬上。”

“說是物資被扣住了。”看著陣仗,“被扣住的物資只怕數量不少。我說,誰這麼大的膽子?”

“還有誰家?就那幾家唄。要查……查了又能怎麼樣?死的也都是替死鬼,可這不查也不行。”王曼麗搖頭,“那邊鬧得太厲害了。剛勝利,百廢待興,一個個的都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了,都想躺在功勞簿上……”

“王長官……”徐媛在邊上插話:“王長官,我能說話嗎?”

王曼麗這才看向徐媛:“哦!對了,忘了還有你跟著。”

“我是說王長官這麼想,是不是有些先入為主了。我們去是要查的,您這樣輕易就給定罪了,恐怕不太好吧。”徐媛這麼說著,就看林雨桐。

林雨桐將臉撇向一邊,假裝沒看見。

王曼麗呵呵一笑,然後迅速的收了臉上的笑:“你說的對!”說完這句,直接歪頭往林雨桐肩膀上一枕,“昨晚監聽了一晚上,壓根就沒閤眼,叫我睡會兒。”

“嗯!”林雨桐坐在那裡沒動,叫她枕著。等睡著了,她有將毯子給兩人拉著蓋住了,自始至終,她的那半邊肩膀都沒動一下。

徐媛笑了一下,有些落寞:“我還是挺羨慕你們這種彼此這麼信任的感情的……”

林雨桐看著她笑了一下,想著她一路都很沉默,就有點明白了:“你不願意去滬上,為什麼不拒絕?”滬上這種地方,對徐媛來說,代表著難堪跟不能回首的過往,“你若是堅持不來,想來……”

徐媛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你是第一個考慮到來滬上會讓我難堪的人……謝謝你。”

“不用!若是不願意見人……可以不用見的。你在酒店歇著吧。”

徐媛沒有說話,但是在酒店安頓下之後,徐媛卻是第一個要求出門的人:“我想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辦。”

林雨桐也沒多想,“去吧!明天八點集合,別誤了這個時間就行。”

徐媛站著沒動地方,抬頭看林雨桐:“我想請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陪你去?”林雨桐覺得莫名其妙,“有必要嗎?”

“我……需要一點勇氣。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徐媛說著,就低頭,然後轉身,慢慢的往出走。

王曼麗低聲道:“你跟她去一趟,以後咱們還要共事。別弄的彆彆扭扭的。我再睡一會兒,你去吧,早去早回。”說著,還偷摸的塞了一把qiang和兩個手|雷過來,“注意安全。”

行吧!去一趟就去一趟。

她默默的跟在徐媛的身後,上電梯的時候徐媛朝林雨桐笑了一下,這個笑裡多了幾分感激。到了樓下,正碰到四爺一行人準備去客房,林雨桐也沒多話,“回來我就過去找你。”

四爺跟著十幾個人一行,也不適合說別的,兩人點點頭,用他們的方式交換了資訊之後,就又各自分開了。

酒店接送的車輛,只要付的起價錢就行。坐上車,林雨桐才聽見徐媛說:“去第三監獄。”

監獄?

林雨桐疑惑,但卻沒有問。到了地方,拿了證件交給對方,徐媛就道:“奉命,見一個叫王坤的犯人,請配合,謝謝。”

對方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這得上面的命令,王坤是要犯,不允許探視。”

徐媛就求助的看林雨桐,眼裡多了幾分哀求之意。

林雨桐這會子心裡多少有點明白了,這個至今被關著的王坤,多半是工黨。

那時候,徐媛被rb人抓了,應該就是被關在第三監獄。她怎麼認識王坤的,除非在監獄裡。那個時候關在rb人監獄裡的人,要麼是工黨的人,要麼是國黨的人。如果王坤是國黨的人,這會子早就放出來了。如今還留在監獄的,只可能是工黨的人。

當然了,這也可能就是個陷阱,徐媛是在設局。

她現在不好下結論,只一言不發的跟著,看著事情怎麼往下發展。她想進去見王坤這個人,那邊要通知他們上面的人,也就是說得把最後的身份亮出來。林雨桐點頭,允許她這麼做。結果那邊將電話打過去,五分鐘之後,監獄的門就大開了。監獄長一身黑皮警服出來就敬禮,看那樣子也是睡的不知今夕何夕,才被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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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長官裡面請。”他彎著腰,臉上帶著笑:“兩位長官能來,我這小小的衙門口,蓬蓽生輝呀。”

徐媛不理他的諂媚:“我要見王坤,單獨見。馬上提人吧。”

這人就在徐媛臉上多看了兩秒,“我看這位小姐有些面熟……”

“不要打岔。”林雨桐將徐媛往身後擋了擋,“我是誰知道的吧?”

這人的腰彎的更低了:“知道知道!”

“那你的長官是怎麼說的?”林雨桐又問。

這人一愣:“一切聽您的,聽您的!”

審訊室裡,大概都是一個模子,可一進這裡,徐媛的狀態就不對。她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渾身都像是在發抖。

林雨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摁了一下:“你坐吧!我就在你邊上。”

哪怕是不喜歡這個人,可看她的樣子,想來這裡就是她遭受所有非人折磨的地方。同情心這種東西,林雨桐真覺得,自己可能庫存的有點多。

這麼想著,她就有點小煩躁的催監獄長:“去帶人吧。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耗著。”

監獄長笑著應著,出去的時候還不停的看徐媛:“明明很眼熟,到底在哪裡見過?”

等帶著手鐐腳鐐的王坤被帶進來,徐媛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你還認識我嗎?”

王坤看向徐媛,然後新舊疤痕密佈的臉頓時就有了笑意:“姑娘,是你呀!活著就好……就得好好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來的晚了,更新的也遲了。更大家囉嗦幾句,就是覺得把現在有些人吧,比小說上的奇葩還奇葩。真的,寫小說都不敢那麼寫。老家的親戚,算是表妹的,關係較遠。年紀不大,結婚五年,有兩孩子,分別四歲和一歲。結果春季的時候檢查出心臟有點問題,得做手術。家裡沒錢,孃家我們這些親戚給湊了大概十三萬。一直說叫抓緊做收拾,那邊一直拖著。這回是天熱導致人暈厥了不得不做手術了,這從縣醫院給送到省城。結果上救護車的時候孃家 人就問夫家,說錢帶上,不能再拖了。人家那老公還保證,帶著呢,趕緊走。結果到了醫院了,安排手術了,叫交錢了,那老公往地上一躺,要死要活的,站都站不起來,裝病。原因是拿不出那錢來。裝的手抖腳抖,在地上爬,一問錢就喘不上氣……我被通知帶點錢過去救急的時候,人家還在地上躺著呢。一見娘家人把錢湊的差不多了,人家又好了。麻溜的起來,啥事也沒有了。你說媳婦病了,倆孩子還那麼小,這腦子都是咋想的才能幹出這種事來!真真是,但願所有的妹子都別遇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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