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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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本座對你一見傾心,*使神差的,便與你共墜愛河!”

這話說的毫無破綻,卻傷了一個陷於情網之中的女子。無瑕再無奈,可也只得放手。

她背過了身,揮了揮手,“你走罷!”

太微聞聽這話,自然是暗地裡拍手叫好,不過三言兩語,便哄住了此女。

而也就是他這般遮遮掩掩,隱瞞了西王母的存在,讓無瑕深深地陷在了,這織好的情網之中,難以自拔。

她每日以淚洗面,早已失去了初時的純粹美好,她的眼中,萬物皆蒙了塵,萬事在她眼中皆化作了悲。

許是這一份遺憾,一直讓無瑕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那是她在酒館,喝酒忘愁的那一日,她再次遇見了墨遙川,那時的他亦坐在酒館的一個小小角落裡,暗自獨飲。

而,縱使無瑕她一身酒氣,披頭散髮,亦不影響她的美,她醉眼朦朧,握緊了手中酒壺,往外走,卻由於喝的爛醉,腳下不穩,踉蹌著,正跌入了一個人的懷裡。

那人尖嘴猴腮,一身衣衫極為誇張華麗,手上,頸間,皆帶著重重的黃白物,很是招搖。

他正想發怒,卻低頭,看著撞入自己懷中的小娘子,正是從前,他沒能得逞的那女子,不禁張嘴大笑。

他一張嘴,口中散發著燻人惡臭,“小娘子,原是你啊?本公子還想著,再無緣得遇小娘子了!”

他大笑著,就要將無瑕往外攙去。

角落裡的墨遙川,不禁皺了皺眉,終是揮出手中長筷,那筷子帶著雷霆之勢,快的如一道光,狠狠的沒入那自稱公子,卻滿口惡臭的男人手中。

“啊!”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叫聲,猛地鬆開了攬住無瑕的手,後者因為醉地太厲害,軟泥般,萎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旁的打手們,這才意識到不對,猛地將那人護在中間。

“公子,公子!”他們見男子痛的幾欲昏厥,個個難免驚嚇,要知道,此人家族龐大,家底又極為殷實,為了此人的安全,可是花了重金來保護。

而今,看著那富家子弟手上的傷,怕是此事了不了了,這樣的責任,他們承擔不起,為今之計,自然是將動手的罪魁禍首,抓去府中,好交差啊!

一眾打手,無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個個撩起了袖子,揮舞著手中兵器。

“是誰?敢做不敢認?還不出來,給我家公子磕頭賠罪!”

墨遙川唇角一勾,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站起了身,“你們口中說的禍首來了,你當如何?”

他這話一出,明顯是挑釁一幹打手,酒館子裡的一眾客人聽了這話,眼看一場大仗就要打起,個個驚叫著逃出了酒館,誰還管付不付酒錢?自是保命要緊。

其中為首的一個打手道,“自然是抓了你,砍去雙手,為我們公子賠罪!”

“哦?”墨遙川輕笑,“那可惜了!莫說砍掉本尊的雙手,便是摸到本尊的衣角,你們也是白日做夢!”

他的話,徹底激怒了一眾打手,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朝眼前的墨遙川撲去。

然而,他們眼前的乃是魔界至尊,並非一般凡人,與之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墨遙川只是揮了揮袖,將手中的花生米擲出,那一眾打手便滾在地上,哀嚎著。

突然一個物什,帶著一股疾風,猛地打穿了掌櫃藏身之處,一個木柱上。掌櫃的打眼一看,那東西,竟是一粒小小花生。

他震驚極了,不禁看向場中,只見一眾打手似受了重傷,躺在地上,他再觀,竟發現,原來,那小小的花生米粒,竟生生穿過了眾人的身體,他更加瑟瑟發抖地往柱子後躲去。

而此時,那富家子弟見此事已成定局,又唯恐自己也落得,像他手下打手一般的下場,嚇得趕緊帶著眾人跑出了酒館。

墨遙川搖了搖頭,朝地上躺著的無瑕走去,他輕喚了兩聲,“姑娘,姑娘!”

見後者沒有一點反應,這才朝女子臉上看去,那披散著的頭髮,散落在臉頰上,他輕輕抬手撥去,微微吃驚,“是她?”

不錯,很久之前,他救過她,她的容顏,自己雖是驚鴻一瞥,卻很難忘卻,像這般美麗的女子,即使向來嫌女子麻煩的墨遙川,也不免多看了兩眼。

“她可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墨遙川想著,又喚了兩聲,“姑娘,姑娘!”

墨遙川無奈,“若將她獨自丟在這裡,倘若那幫人折而復返?”

他深深皺起了眉,半晌,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女子打橫抱起,“送佛送到西!”

說著他抱穩了無瑕,朝外走去。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酒館外,掌櫃的才拭去了滿頭大汗,“總算都走了!”

可他看向大堂中,桌椅板凳,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不禁叫苦不堪,“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可就在他,準備打掃這一片狼籍之時,那男子坐過的那張桌子上,竟憑空出現了一錠金元寶。

掌櫃的揉揉眼,“方才還未曾見,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猛地快步朝那桌子走去,拿起了桌上的金元寶,先是掂了掂重量,又用牙咬了一咬,這才喜笑顏開,“管它呢!有了金元寶,我小老兒,這一年都不用發愁了!”

這是無瑕記憶中,她與墨遙川的初遇,然,見過了明鏡中的始末,她如何不知,這一次,將是他們孽緣的開始。

再然後,畫面又猛地變換,那是她與墨遙川相識的第二年,她依舊走不出張堅的影子。

她與他共住的屋簷下,依舊留有二人往昔的影子,她借酒消愁如故。

而日日管束她的墨遙川,似乎對管束無瑕,管出了習慣,又管出了情感,他絲毫不掩飾,他對無瑕的愛意。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這一年,他每日都來無瑕身邊打轉,自然清楚張堅,也就是玉帝所做下的好事,他更是知道,他們這段情,亦始於自己的那把扇子。

他很清楚,無瑕是對那個第一次救過他的自己,動了情,而後陰錯陽差,他將那把扇子給了張堅,這才有了後來種種糾葛。

可是,他不敢將真相告訴無瑕,他怎能對一個被拋棄了的女子說,你愛錯了人,這樣無疑對她太殘忍。

而第二次,他又救了她,他漸漸瞭解她之後,便喜歡上了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子,而他更是在知道,女子最開始愛的是他,卻又因為自己的過錯,讓女子感情錯付,他便覺得,自己虧欠於她,想要彌補,更是想要給她無上的風光。

他想要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然而,那天發生了一件事,讓他覺得,從前聽過的一句話,並非是空穴來風。

那句話便是,聽聞愛情十有九悲,他與無瑕,便在那九悲之中。

那日,他飛身落在無瑕的院子裡,遠遠的便聞到了好大的酒味,墨遙川猛地朝石桌旁看去,果然,一如往常,無暇又在飲酒消愁。

他猛地上前,一把奪過了無瑕手中的酒壺,朝地上摔去,一併摔去的,還有他帶來的那盆天菊池藍。

無瑕自然看見了這一幕,那於泥中被摔得稀爛的絕世之花,她見過它沒被摔壞前,那絕美的樣子,而今,隨著這捧土,化作了花泥。

她輕笑,這花多像是自己,從前開的有多嬌豔,如今,便摔得有多面目全非。

她看向著墨遙川,“何必拿這花來出氣!”

她說罷,暈暈乎乎便要蹲在地上,欲將那,早已辨不出樣子的絕世名花撿起。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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