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蠱女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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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著周太夫人的眼神有些輕蔑,同樣都是貴族出身,這個周太夫人實在是愚不可及,好好的一手牌愣是讓她給打的七零八落。

她可真是有些想不明白,她的主子怎麼會突然看上這樣一個人,看上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點也不像是能夠給他們主子帶來助力的人。

雖說那女子一時想不明白為何她英明神武的主子會對這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周太夫人有興趣,但是那女子卻選擇相信她的主子絕對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她想到這裡,看著周太夫人的臉色也就緩和了一些,她開口說道:“你在這裡也待不了多久吧,我們先回營地,你找個由頭將我安排在你的身邊,我再細細和你分辨接下去該如何做 ”

周太夫人嗤笑一聲,見那女人如此大言不慚的說能夠幫助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她自然是不會再被這女人表面的模樣所欺騙,那女子眼底對自己的不屑可不是作假的她憑什麼對這個女人言聽計從。

“你說的到輕巧,我到現在既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也不知道你又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夠幫我?若是你今日拿不出足夠證明你身份的信物,我可寧願拼死和你撕破臉皮,也絕對不會受你擺佈。”

她已經受夠了被人擺佈身不由己的生活,若是又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那周太夫人寧願玉碎也絕對不會容忍下去。

“你這幅樣子倒是有那麼一點兒雲翎公主的氣勢,罷了,提前告訴你一點兒也無妨,這半個玉佩你先收著,等到了秋獵祭天的時候,你自然就會見到這枚玉佩另一半的主人,到那個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我的主子,你將來的盟友,究竟是誰。”

看著周太夫人橫眉豎眼的模樣,那女人竟然不怒反笑,若是這周太夫人真是這樣一個泥塑的性子,任人搓圓捏扁,她還真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周太夫人這樣的反應倒是合格了,因此那女子便徹底放下心來,決定將這枚以備不時之需可以證明她主子身份的玉佩交給周太夫人保管。

周太夫人滿臉狐疑的伸手接過那半枚彎月形狀的玉佩,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枚玉佩,見這枚玉佩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造型奇特不像是近年出產的玉。

往下看去,周太夫人忽然心下一凜,辨認出這是一枚有些年代的古玉,在玉佩的最中間,幾條繁複的花紋中間漸漸匯聚成一個有些難以辨認的數字。

這是個什麼數字暫且不表,周太夫人見到這枚價值連城的古玉之後,對那女子背後人的權勢地位也有了些許猜測,知道這人必定是身份不凡,她也不急著去仔細辨認那塊玉佩上面寫著什麼。

周太夫人仔細收好玉佩,抬起頭來對著那手臂上面纏著花尾蛇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條蛇太顯眼,把它收起來,否則我沒辦法不引人注意的帶你回營地去。還有,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的名字。”

那女人漫不經心的告訴了周太夫人自己的名字:“你叫我連紅就是了,這花尾蛇是我的本命蠱,不能輕易離身太久,我會把它藏好的,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著連紅就伸手在那條花尾蛇的頭上輕輕拍了拍,那條花尾蛇便慢慢地挪動了起來,一路從那女人的袖子裡面鑽了進去,在連紅的手臂上面安安靜靜的圈了兩個圈,將袖子一放下來,恰好可以擋住這條花尾蛇的全部。

就算是不留意之下被人看見了,也只會當做是一隻有些栩栩如生的蛇形手釧。周太夫人有些驚奇的瞥了一眼連紅手臂上簡直可以如臂驅使的花尾蛇蠱王。

雖然周太夫人的心裡還有些忌憚這條蛇先前嚇唬自己的事情,但是此時心裡卻更對這條蛇如此乖順的聽命於這個叫連紅的女人更加好奇和羨慕。

“你這花尾蛇蠱王是如何煉出來?”周太夫人忍不住問了一句,連紅詫異的看了過去,立刻便看出周太夫人眼底的貪慾和蠢蠢欲動,她冷笑一聲 開口警告道:

“你以為五毒蠱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爛白菜?你這沒有絲毫蠱術底子的人,若是貿然去煉五毒蠱,只怕會被毒蠱反噬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煉五毒蠱的念頭。”

周太夫人聞言,神色有些訕訕,雖然面上不再對那條五毒蠱有什麼奢望,但是心裡卻從來沒有打消掉想辦法得到這樣一隻厲害的五毒蠱的想法。

連紅也不在意這些,她該警告的都已經警告過了,若是這周太夫人還是一意孤行的去煉製五毒蠱,出了什麼事情,都是她自己活該。

兩人不再說話,周太夫人領著那叫連紅的女人一前一後的往營地裡走去。眼看這裡兩人距離營地越來越近,好幾次都險些與那巡邏的衛隊迎面撞上,周太夫人心中有些心驚膽戰的,生怕被人問起身後那個叫連紅的女人的來歷她不好交代。

兩個人有驚無險的混進了營地裡面,周太夫人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一抬頭就撞上了迎面走過來的澤蘭。

周太夫人眼皮子一跳,原本是不打算和澤蘭他們在這個時候碰面的,可是既然這會兒撞上了,她若是表現得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只怕會馬上讓澤蘭警覺起來。

想到這裡,周太夫人便收拾好有些心虛的心情,大搖大擺的往澤蘭的身邊走去。澤蘭剛剛從營帳裡面安置好自己的行李,正打算出去在四處轉轉,適應一下地形,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巧,碰上了一位故人。

澤蘭的神色有些幽深,她看著氣勢洶洶的往自己這裡走來的周太夫人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也在這裡?澤蘭心裡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四公主竟然在畢方的日子過得這樣不錯,連這般重要的秋獵祭天儀式都可以參加。

澤蘭是知道原先的那位禮部侍郎周放,也就是四公主原本和親而來的夫君,早就在數月之前就突然暴斃身亡,離世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身為正室嫡夫人的四公主怎麼說都是要為她的夫君周放焚香禱告,素衣寡居,至少一年都不能參加那些熱鬧的場合和宴會。

因此澤蘭原以為這一次來畢方出使,很大的可能性是遇不到孀居在周府深深後宅之中的四公主的。

可惜澤蘭算漏了這四公主一向是個目無禮法的人,若是她在深入打聽下去,就會知道這位現在的周太夫人和她那名義上的兒子,現任的周家家主周揚之間的那些曖昧傳言。

四公主的年紀還這樣輕,比那周放和先夫人所生嫡長子周揚的年紀都要小上幾歲,自然是不可能真的耐得住年紀輕輕就守寡的枯燥日子。

周太夫人可不管澤蘭都想了些什麼,她為了掩飾自己心裡的心虛之情,便故意大聲找澤蘭的茬,她冷笑一聲,在澤蘭的面前站定:

“我當那大名鼎鼎的清河郡主是誰呢,原來是你,真不知道我那個皇帝哥哥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將你賜封成郡主,雲翎是沒人了不成?”

周太夫人心裡有鬼,所以說話的時候不免有些太過口不擇言,竟將她和澤蘭的恩怨一下子就挑到了明面上來,周圍經過的一些大臣女眷聞言,都不由得頻頻側目,有意無意的將眼神放在周太夫人個澤蘭的身上,來回打量。

澤蘭原本是不打算和周太夫人多做糾纏,只當做沒看見她便過去了,可是這周太夫人一出口就是這樣過分的話,讓澤蘭想不計較都不行。

澤蘭冷笑一聲,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大抵是我好一些,可不是每個人喝了太夫人準備的硃砂酒之後,都可以如我這般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澤蘭還沒有向太夫人道謝呢,謝您當日那杯讓澤蘭受“益”匪淺的硃砂酒。”

周太夫人沒有想到澤蘭竟然在這裡提起當日她離京之際給澤蘭下的那杯摻有硃砂毒的送行酒的事情,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條件反射的在四處打量了一圈。

這硃砂毒可不像是在雲翎,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所以她大可以肆無忌憚的把那東西拿出來用。

若是讓畢方的那些大臣家眷們知道了她手裡竟然有硃砂毒這樣幾乎無藥可解的毒藥,恐怕不知道又要在背後編排些什麼東西了。

好在那些夫人們自恃出生世族,身份高貴,拉不下臉面湊近了偷聽她們的談話,澤蘭的聲音又不大,因此倒是沒有多少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只是那些夫人們一個個看到在雲翎的清河郡主語氣平淡的說完什麼話之後,那周太夫人竟然一臉心虛的四處張望起來,她們心裡都有些好奇這兩人究竟再說些什麼。

澤蘭原本就不是為了和這周太夫人拌嘴她見周太夫人總算是被她堵的無話可說了,便點到即止的收回了話語。

澤蘭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面露不忿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的周太夫人,正準備開口了結這一段本就不應該開始的談話,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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