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羽水喝的多了就想去上廁所,廁所裡的人也多,她等了好大一會兒,才痛快的解決。她洗完手出去,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她蹲在旁邊慢慢地系好鞋帶,繫好以後,一邊起身一邊甩了甩自己的長頭髮。不成想,頭髮不知道掛在哪裡了,頭皮一陣刺痛,她哎喲地叫了起來。
她慢慢回頭一看,竟然有一撮頭髮,甩到了她身後一個男人的襯衣釦子上。 司輕羽非常懊惱,真該把她這頭枯草一樣的頭髮給剪掉。要不然也不會纏到人家的釦子上,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她又稍微抬頭,看見男人的模樣。男人個子高高的,面目冷峻,透過他戴著的眼鏡片,可以看到他眼神裡的不耐煩。
司輕羽不好意思地連連說對不起,那人鼻子裡發出不屑的一聲。
司輕羽心想她又不是故意的,自己也很無奈啊,和一個陌生人糾纏在一起,很尷尬的好吧。再說,他走路離她也太近了,要不然能甩到他身上去嗎?
“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動不了,您能幫忙把我的頭髮解開嗎?”司輕羽和顏悅色地說道。
男人又哼了一聲,冷冷地說:“又不是我的頭髮,我為什麼要幫你解?”
司輕羽乾乾地笑著道:“可它現在不是掛到您的衣服釦子上了嗎?要不然,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讓您幫忙。”
男人極其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緊緊糾纏他釦子的那一撮頭髮,伸手拽了拽。清羽不由得叫了一聲說:“請你輕一點好嗎?我很疼的。”
男人皺皺眉毛,啪地一聲將那顆釦子乾脆地拽了下來,隨手一丟,釦子掛在那搓頭髮上盪來盪去。男人冷淡地說:“現在釦子是你的了,你自己解吧。”說完就抬腿走了。
司輕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顆釦子,又看看已經走遠的男人。長得好看的男人,脾氣這麼古怪嗎?她摸著頭上的釦子,十分懷疑他們是怎麼纏在一起,竟然怎麼解都解不開。
襯衫釦子小,她回家拿剪刀剪掉算了,她本來就有打算剪頭髮的。學校裡有些小朋友哭鬧的時候,最喜歡薅頭髮,她已經中招無數次了。每次都要剪頭髮,但因為她的頭髮已經齊腰,她總下不了決心。
司輕羽回到吧檯,林雨霏正在吧檯坐著喝酒。 看見他過來,大聲地在她耳邊問道:“你去哪裡了?不是說讓你在這裡等我嗎?找了你很久還以為你自己走了。”
司輕羽笑呵呵地說:“我去上廁所了,廁所人多我就多等了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她們玩的也差不多了,便決定回家。因為林雨霏喝了不少酒,司輕羽說要送她回家,她說什麼也不肯,還說她們不順路,便叫她男朋友來接她。
林雨霏的男朋友是某銀行高管,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她男朋友比她大好幾歲,成熟穩重,很會照顧人。林雨霏愛他愛的不行,常常將他男朋友掛在嘴邊。
司輕羽和林雨霏在路口等,直到林雨霏男朋友過來,看她上了車,司輕羽才去停車場開車回家。
司輕羽是上個月才拿到的駕照,剛拿到駕照的當天,她就拿出自己大半的積蓄,買了一輛價值3萬多塊錢的小汽車。她特別的開心,週末的時候可以開著小汽車到處去浪,再也不用擔心風吹日曬,風颳雨淋了。
她一路哼著歌開車回家,走在一個路口,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隻野貓,她嚇了一跳,急忙踩了剎車。車剛剛停下來,她還沒有回過神,車後就響起砰的一聲,她的車子往前溜了一點兒。她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追尾啦!
她憤憤地從車上下來,走到車後看到自己的車屁股掉了好大一塊漆,車燈也撞壞了。她好一陣心疼,這可是她的新車,開了還不到一個月。
他氣得半死,一身怒氣的走到後面那輛車旁,哇哦,竟然還是輛大奔。大奔的車頭也被刮掉了點車漆,司輕羽慶幸不是自己的責任,要不然不知道得賠多少錢呢?不過這是一有錢的主,不知道好不好說話,她煩躁地敲了一下車窗,“喂,先生,請你下車,你追尾了。”
開車的是個男人,他從車上下來。司輕羽看了他一眼,真是有意思了,她跟這男人這麼有緣嗎?她頭上還掛著他的釦子呢,他就把她的車撞了。
“那個你追尾了,你全責啊。”司輕羽率先說道。
江修遠冷眼瞧了瞧事故現場,冷笑著說:“憑什麼我全責呀?是你冷不丁的踩剎車,大晚上的誰好端端的要把車停在大馬路中間啊?是故意等人撞呢吧。”
啥意思啊,這是先發制人,說她碰瓷嗎?
“因為我車前面跑過去一隻貓,我才剎車的。再說你為什麼不跟我保持安全距離呢?就算是我無故踩剎車你也有錯。你要是跟我保持足夠的距離,怎麼可能會撞上來?”她的交通法規學的可是很透徹的,考駕照第一關的時候,她可是考了98分,絕對不會讓人給忽悠了。
大晚上的,江修遠不想過多糾纏,他去車裡拿了錢包出來,高高在上地說:“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他說話的語氣,讓司輕羽聽著非常的不舒服,真把她當碰瓷的嗎?司輕羽說:“你什麼意思呀?聽起來好像是我要訛你似的。”
他從錢包裡抽出一沓錢,目測有一千來塊,他施捨一樣地遞給她,說:“錢你收下,就你這車,給你換倆車燈也夠了。”
司輕羽氣的臉都紅了,真是人不能貌相,長這麼好看,怎麼辦的事讓人這麼不舒坦啊。她氣呼呼地說:“你看不起誰呀?我的車雖然不貴,但好歹也是新車,開了還不到一個月呢。”
江修遠不屑地笑笑,從錢包裡又掏出一沓錢來,說:“這總夠了,做人不要太貪心。”
司輕羽被噎得夠嗆,她氣急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給你要錢。”
江修遠慢慢走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個子很高,司輕羽不得不仰著頭看他,他的眼神深邃銳利,極有壓迫感。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結結巴巴地說:“是多少給多少就行了,不用多給,你給得有點多了。”
江修遠不管那麼多,抓著她的手,將錢塞進她手裡,轉身就要走。
司輕羽忽然清醒過來,她上前拽著他的手臂,問道:“你喝酒了是不是?”她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有酒味。
江修遠扭頭看著她,十分不耐煩地說:“我喝沒喝酒管你什麼事?”
“你喝酒怎麼能開車呢?怪不得會出事?”
江修遠撥掉她的手,冷笑了兩聲說:“小姐你是哪位啊?管得太寬了。”
司輕羽不管不顧地擋在他面前,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要別人告訴你呢?”
江修遠被她糾纏了這麼久,耐心盡失,他推開她就要上車。司輕羽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手,說道:“你今天不可以再開車了,你要是非開車,我就報警了。”
江修遠忽然笑笑,不以為然地說:“那你報啊,我又沒攔著你。”
司輕羽拿出手機,按了號碼,還沒按撥號鍵,她抬起頭看著他說:“我要是報警,你可能就會被抓起來。你不開車不就好了嘛,幹嘛非要逼我報警。”
江修遠忽然靠近她,用氣聲在她耳邊說:“怎麼?你心疼我啊?”
司輕羽瞬間就臉紅了,她無奈說道:“誰心疼你啊?我們又不認識。”
“那你趕緊報警啊?要不然就讓我走,別磨磨唧唧的耽誤我的時間。”江修遠冷了臉,沉聲說道。
司輕羽一咬牙就將號碼撥了出去,什麼嘛,做錯事還這麼囂張。是因為有錢嗎?這麼有底氣。一會兒,你就要被抓走,看你還牛氣轟轟的。
她和報警臺簡單說了下情況,又告訴他們地址,眼睛還盯著江修遠,唯恐他趁機跑了。
沒想到他還挺悠閒,從口袋裡摸出煙,倚在車的引擎蓋上悠哉悠哉地抽起來。
司輕羽掛了電話,腦袋裡出現一個詞語,斯文敗類。戴著個眼鏡裝文化人,其實沒什麼修養。白瞎了他一副好皮囊,真是遺憾。
江修遠吞雲吐霧,司輕羽蹲在地上,從旁邊的花壇裡撿了一根小木棍,再地上寫寫畫畫。
江修遠冷不防地看到她頭髮上的釦子,不由得笑了笑。原來是在酒吧裡頭髮纏上他釦子的姑娘,真是冤家路窄,出了門都能碰上。
交警沒多大會兒就來了,他們從車上下來,問道:“是誰報的警?”
司輕羽立刻舉起手,乖乖地說:“我報的。”
交警繞著他們倆的車看了一圈,說:“追尾了?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跟我們說一說。”
司輕羽看了看江修遠,他在交警來的時候已經熄滅了煙,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人真是奇怪,他是怎麼做到這麼悠閒自在的?
司輕羽心一橫說:“不是追尾的事,追尾我們已經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喝酒了,而且還想要繼續開車。”
交警拿著酒精檢測儀走到江修遠身邊,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著說:“喲,原來是江先生啊!不好意思啊,我得給你測一下酒精。”
江修遠也笑笑:“可以,沒問題。”
司輕羽看著他們談笑風生,心裡非常納悶,什麼情況呀?難道他們認識?看樣子還很熟絡,一看關係就不一般。
檢測完畢,江修遠確實屬於飲酒開車,只是酒精含量並不高,應該喝得不多。交警說:“江先生,下次喝酒還是不要開車了。叫個代駕,或者讓你的司機過來接你。”
“我今天也是沒辦法,被迫灌了一杯酒。這麼晚了,也不好打擾司機。我想著離家近,就自己開車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交警又說:“你現在不能開車,反正離你家也不遠,讓我同事送你回去吧。”
江修遠淡淡地說:“那多不好,太麻煩你們了。”
“相比起來,人民群眾的安全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像江先生這樣熱心的公民,我們更要保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