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實聽到阮昭儀和鐵婆子談話的下人立馬回到府中同許倩書稟報:“夫人,謠言是由阮昭儀身邊的鐵婆子傳出的。小的原先去問了小的二姨,二姨說是那鐵婆子造的謠,小的去求證,剛好聽見了阮昭儀和那婆子說話……”
他將阮昭儀和鐵婆子的對話大概複述了一遍。
許倩書聽著微微眯起了雙眼,眼皮攔下了羽睫下危險的光芒。
她都要忘了這個阮昭儀的存在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急不可耐地跳出來,等著她去收拾!
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非闖,那她可真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努力了。
她唇角微勾,搭在扶手上的左手拇指食指輕輕摩挲著。心想:該怎麼好好懲治一番這不怕事多事大的阮昭儀和鐵婆子呢?
是直接了當的將人抓起來就算了,還是順帶公告一下真相,挽回一番她的名聲?正想著,果果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她回過神來抬頭看去,果果一邊甩開束髮帶走進來,一邊道:“娘,外頭為何那麼些人?我和鹿離都沒從前門進來,從後門回來的呢。”
許倩書不答反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颱風把學堂的屋頂給掀翻了,夫子沒地兒教學,就讓我們先回家了。並且夫子說都回家看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家裡忙的,就儘可能動動手。”
許倩書微笑,“那你就去看看弟弟,陪奶奶說會兒話吧。”
果果見廳中還有下人,知道許倩書應當是還有事兒要忙,便乖巧地嗯了一聲,去找了阿六婆。
看著果果離去的背影,許倩書暗道:還是要澄清一番謠言啊。
她是無所謂旁人的指指點點,但是果果和二寶不能受人非議,不能因為她而受委屈啊。
許倩書吩咐廳裡的下人:“你下去交代一聲,讓所有人都不能跟果果和我奶奶說起外頭的事情,也別讓她們出門。”
不僅交代了下人,她自己也是眉笑顏開的,一點異常也沒有表現出來。
翌日,許倩書帶人出門時,也說的是出門巡查巡查。
民宿那邊,阮昭儀正斜躺在貴妃榻上嗑著瓜子,聽著鐵婆子說著八卦,突然一夥人魚貫而入,嚇得她差點從榻上跌下來。
“大膽!你們……”她的話在目光觸及許倩書時,曳然而止。
一見到背手身後的許倩書,她就情不自禁的心虛,手腳都發軟了起來。
不過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鎮定下來,端坐著身子,斜揚著下巴高傲道:“許氏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可是皇上的妃子,你帶著這麼多男丁一聲不吭就闖入了本宮的房間,可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想毀了本宮的名聲?”
許倩書嗤笑,“你的名聲還需要我毀?我這民宿裡好幾位小哥的名聲被你毀了才是吧?”
她怎麼會知道?!
阮昭儀臉色大變,眼神也飄忽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她不過是和那幾個男的說過幾句話而已,還什麼都沒做,她怕什麼?可她剛找回底氣,許倩書就一聲令下,“搜!”
島主閣的下人們馬上行動起來,手下一點兒也不留情,將東西掀得滿地都是。
阮昭儀簡直要氣瘋了,她幾步來到許倩書面前,瞪著眼睛怒道:“許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人查本宮的屋子!”
許倩書比她稍微高出小半個頭,如今面對面站著,許倩書的氣勢在不知不覺中就勝出了半分。
她繃著一張小臉,微微俯視,“你派人去造謠、毀我名聲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會來。”
“你、你胡說什麼!”
“我在胡說麼?難道不是你派這個老奴去散佈謠言,惡意中傷我的麼?”許倩書斜睨了一眼鐵婆子,鐵婆子立馬心虛地低下了頭。yyls
許倩書緊接著又道:“我得將那個寫了錦囊妙計的紙條找出來啊,不然我怎麼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紙條?她怎麼會知道紙條?阮昭儀覺得自己的秘密被人窺探了那般,手也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放著紙條的袖袋。
這輕微的舉動落在許倩書眼裡,許倩書立馬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將紙條給掏了出來。
“還給我!”阮昭儀伸手去搶,急得還想伸手撓許倩書的臉,但被手疾的下人給攔了下來。
許倩書快速掃了一眼紙條上寫的字,冷笑出聲,“走,帶昭儀娘娘去碼頭,讓大家看看昭儀娘娘是多麼聰明絕頂的。”
說罷她率先轉身出門,下人們壓著阮昭儀和鐵婆子緊隨其後。
阮昭儀竭力掙扎著,但她一個身處深宮、常年什麼活都沒幹過的女人,哪裡能有什麼力氣。
掙扎不開,她便換做破口大罵,將畢生所學的罵人的話都罵了出來,末了見並未起到任何效果,就又搬出皇帝來,試圖用皇帝壓制許倩書。
但許倩書信奉著天高皇帝遠的道理,才不擔心。
到了碼頭後,她又讓人去將那些聚眾討伐她的人叫到碼頭,等人差不多來齊了,她才站到阮昭儀和鐵婆子的身後,道:“不知道那幾個第一批聽到關於我的謠言的人,還記不記得跟你們說的是鐵婆子?”
沒有人回答她,她也覺得是意料之中,接著帶著些許倨傲又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聽風就是雨,我不怪你們,我把真相找回來,放在你們面前給你們看就好。”
被說成愚昧無知,人們自然是不開心,一個個沉著一張臉,等著看許倩書能說出什麼花來。
許倩書給拿著紙條的下人使個臉色,那下人便立馬將紙條拿到人群中,給人們傳閱。
等人們都看得差不多了,許倩書輕輕用腳尖踢了踢鐵婆子的後背,道:“鐵嬤嬤你有什麼要跟大家說的麼?”
鐵婆子下意識去看阮昭儀的臉色,不敢吭聲。
阮昭儀瞧著眾人的臉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心中生計,坐直了身子道:“你們不要聽信她的讒言,她這是為了洗清自己,特地誣陷的我,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看來你是說謊成癮啊,謊話一個接著一個,還面不改色,我許倩書真是佩服。不過你們主僕二人將慌扯到了我的身上,造了我的謠,我佩服之外,恐怕還得反擊一下,你們說,我該怎麼做呢?”許倩書微微彎腰,聲音很輕,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人們心中還是傾向於相信阮昭儀的,所以許倩書的舉措在他們眼裡看來十分兇惡。
“自然是縫了她們的嘴!”一道男聲穿過重重人群傳入。
許倩書覺得背脊一僵,立馬緊張激動地循聲望去。
陸鳴颯正穿過人群,朝她走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許倩書松了一大口氣,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給陸鳴颯一個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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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颯咧著嘴對她笑,露出兩行白牙。他旁若無人地走過去將許倩書擁入懷中,笑問:“怎麼了媳婦兒?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你沒事吧?”
“沒事。”陸鳴颯答完,鬆開許倩書,看向阮昭儀和鐵婆子,冷冷道:“這種長舌婦,說不聽管不住,若輕易放了她們,日後這張嘴肯定還要惹出禍事,不然我們就大發慈悲,幫她們把嘴給縫上。”
所有人都當陸鳴颯只是說說而已,不當回事。
可當陸鳴颯的手下匆匆去拿了針線來後,他們被駭得瞪大雙眼,恨不得馬上逃離現場。
阮昭儀嚇得往後爬去,“你你你敢!我是皇上的女人,你……”
“不管是誰,在天災面前都一樣,等你的嘴縫上了,我再將你送去水產市幹活,跟京城那邊說一聲你被風刮到海里了就是。”
“不!不行!”阮昭儀看著那明晃晃的大頭針,嚇得不知所措,趕緊向許倩書求饒:“島主!許島主,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啊,沒有傷及你的性命,你不能這樣害我啊!”
“是誰讓你害的我?”
“我不知道,那天這紙條莫名其妙就飛進了我的屋子,我不知道是誰,那紙條上也沒有署名。”
話至此,人們便知道許倩書真的是被冤枉的了,一下子他們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漲成了豬肝色,寫滿了難堪和窘迫。
“媳婦兒,問完話了麼?”陸鳴颯溫柔問,等許倩書點頭了,他立馬又換了個聲音,對他的手下道:“動手啊,還等什麼,還想老子親自動手麼?”
他心想道他可不會捻針縫東西。
“媳婦兒,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有些難看,不如我們先回家去吧,這幾個小子一定會將活幹好的。”
許倩書正想著快點回去問陸鳴颯話呢,聞言便依著陸鳴颯,一起離開。
圍觀的島民們見他們走了,趕緊也逃了那般離開碼頭,生怕自己也被抓下來縫嘴。
沒等她們走遠,阮昭儀和鐵婆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嗚咽聲就傳了出來,聽得人毛骨悚然,再一想想人的嘴被縫上的畫面,他們更是噁心想吐、心驚膽顫。
頓時他們都悔得肝腸寸斷,在心中問著自己為何要去招惹許倩書,為何要招惹陸鳴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