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凌祖魂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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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凌昂所說的“魂訣和七十二路凌家刀”,凌銳立時來了興趣。凌天雷曾經說過“噬魂訣”源自祖傳的源修術法。包括他傳給凌銳的骨雕刀法都是家傳之術。但凌天雷卻並沒有說過這家傳的源修術法和骨雕刀法源本是什麼。

凌銳隨即問道:“昂伯,能跟我說說這魂訣和七十二路凌家刀是什麼嗎?”

“呵呵,這魂訣和七十二路凌家刀你不是都會嗎?為什麼還來問我呢?”凌昂看了看凌銳有些奇怪的問道。

凌銳對凌昂並沒有任何欺瞞,說實在的,他對祖上的事情的確是很糊塗。當年凌天雷傳藝的時候也沒有說明白。今天既然有機會,他到想問問明白了:“我所會的,是先祖傳下的噬魂決和骨雕十八法。可並不是什麼魂訣和七十二路凌家刀啊!”

“一脈同源,意思都是一樣的。”凌昂笑了笑說道。

淩氏骨雕,自先祖凌桐在宮廷造辦處當一等供奉,並創立這骨雕技藝以來,的確是一支獨秀獨步天下的。其原因就在於這門技藝除了要學會七十二路凌家刀法之外還需要以源修魂訣配合,才能做出骨雕精品。凌桐也曾有過幾個外姓的徒弟,凌家刀法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但真正讓凌家骨雕能夠技壓同行的,其關鍵還是在這魂訣上。

凌桐所傳凌氏骨雕,刀法雖然重要,但魂訣修煉使得其在雕刻的時候,能夠以靈魂之意念滲入骨材內部,刀法入微才能無往而不利。真正配合靈魂意念雕刻出來的作品,對於材質和技法的配合要求相當嚴格。而現在的凌家由於魂訣修煉者越來越少,不少人雖然學會的七十二路刀法,但骨雕作品毫無神氣。只能是靠著老字號的招牌勉強維持了。近代作品越來越差,而這差的就在魂訣的修為上。

“那如今族裡還有修煉魂訣的人嗎?”聽到這裡凌銳不禁有些奇怪了,既然凌昂都知道這魂訣修為的高低和骨雕作品的精良相關。那為什麼淩氏家族卻不在這家傳魂訣上多下點功夫呢?

凌昂淡然一笑道:“這魂訣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幾乎人人都會。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修煉的是魂訣罷了。”

原來這所謂的魂訣,其實就是一套家傳的呼吸吐納功夫,而真正的修煉卻是要靠著入定打坐和頓悟才能得到突破的。

方法人人都會,可就是這修煉起來枯燥無比,所以雖然凌家人人都練,可真正精習的卻是少只有少。加上這魂訣真意如今也漸漸被人淡忘了,所以說凌家的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正花大功夫在這上面的那就更少了。

“這個其實還真就要怪你們興德堂的先祖凌彬了……”說到這裡,凌昂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魂訣人人都會修煉,但魂訣真正的精義就在凌家祖祠裡。可惜在什麼地方,有人說是一塊碑也有人說是一間靜室。更有人說是一本魂訣的秘籍。種種說法各有各的道理,但卻都無法證實。

凌桐生了三個兒子,各房又都有幾個第三代的子弟。當年凌彬那一代,這個魂訣真意是由三房的子弟共同掌管的。每年都會開祠堂,選條件合適的年輕子弟進入祖祠修煉。不過家裡有規矩,這“開祠堂”的過程是由長房育德堂的當家人取出鑰匙。禮德堂的當家人傳授靜修入定口訣。而由興德堂的當家人引領候選子弟入祠靜修。

任何一堂的當家人各掌一個關竅,缺了一人都無法開祠。可偏偏凌彬失蹤了。而他正是第二代興德堂的當家人。少了他之後,這祖祠就再也沒有真正地開過。流傳到如今,這開祖祠就成了每年一度的家族聚會了。

凌銳聽到這裡心中更覺奇怪了,隨即問道:“先祖凌彬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失蹤的,您知道嗎?”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難道你們海外那一支也沒有什麼說法流傳下來嗎?”凌昂也不清楚。其實他也是因為曾經一度是作為候選當家人受到培養的,才能知道這麼多。若是換了一個普通的凌家人,那是絕對不可能清楚的。

“昂伯,運保的天資不錯,我想讓他跟我學家傳絕技。可我聽說您不同意?”關於魂訣和祖上的事情,聊了一會兒之後,凌銳將話題引到了凌運保隨他學習這骨雕技藝的事情上來了。

其實凌銳一進門,凌昂就知道他的來意了。他雖然不想讓孫子捲入這些家族的是是非非之中。可也不好明確拒絕凌銳的善意。聽到凌銳的問話,他沉默了。

沉吟了好久之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犯了錯的人,當年家族裡沒有將我逐出去,就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這家傳絕技也不是我們家運保能學的。還是把這機會讓給別人吧!”

“昂伯,這所謂家傳絕技,說是家傳,但並不能算是梨陽凌氏的家傳了。從先祖凌彬到先祖凌天雷,我們這一支已經將這技藝改良變化了不少。如今由我傳授給他們,和家族無關的。”凌銳隨即想凌昂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凌昂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意動,但轉念一想,還是嘆了一口氣拒絕道:“說是這麼說,可真正等開了祠堂,你續了譜,就不是這麼說的了……所有的事情還是要聽族長和族老們商議之後的決定的。我……我家還是不沾這個邊了吧!”

“昂伯。您說您犯了錯,是指當年您抽大煙的事情嗎?”凌銳直接了當的問話讓凌昂老臉一紅,眼中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但隨即又沉默了。

凌銳來之前打聽過。這凌昂是長子,在他那一輩的子弟中,不論是為人還是家傳技藝,都是名列首位的。原本就是育德堂當家人繼承人選。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染上了毒癮。據說被他父親逮了個正著。原本是準備驅逐出族的,可後來族中的族老們和家裡人力保,才最終保留了族籍。但被趕出家門之後,嚴令不得以家傳骨雕技藝謀生。

老爺子就在路上支了個代筆的攤子,勉強餬口並養活家人。他窮困潦倒了一生,就是源於年輕時的那個“大錯”。原本凌銳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今天他見到凌昂之後,心裡突然有一種感覺。當年的那件事情,很可能另有隱情。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憑著直覺的猜測,但從老爺子眼中流露出來的神情來看,凌銳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猜錯。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凌昂突然站起來說道:“當年的事情族裡是有決議的。雖說是罪不及妻兒。可這麼多年來,我們一家不去沾這個邊,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也不錯了。所以我就不願意運保再沾這個邊了。小銳,今天你叫我一聲昂伯,大伯承你的情。你就讓運保別惦記著學這家傳絕技了,好嗎?”

凌銳看著凌昂站在那裡,一副瘦削的身板卻站得筆直。老人家的傲氣和清高從他這站姿之中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凌銳沉默著、思索著,最終站起來給凌昂鞠了一躬,之後從懷裡掏出一份東西遞了過去。

凌昂也沒想到凌銳會這樣。他有些遲疑地接過了凌銳手中的那一摞紙。他剛翻開第一頁,眼中就乍起一絲厲芒直勾勾地盯著凌銳。可凌銳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那麼站著神色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接著他轉回頭詳細地看起了這摞紙。越看越是心驚,眼中的神色也越來越冷厲。對於這檔案裡所述的事情,他是完全相信其真實性的。這裡面所說的這個人,對於他來說那是非常熟悉的。他完全相信這裡面的這些事情那人是做得出來的。當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是一個例證。

不過,他很快就看明白了,這份檔案之中有一個最大的破綻。

“你這個調查報告,缺一個最關鍵的環節。如果這個人不開口,或者他把所有事情都擔下來了。你就無法證明那人參與了這件事情。而你一旦無法證明,那他的反撲你是沒辦法抵禦的。”凌昂的話一針見血。而他點出的那個人的確是整個事情的關鍵人物。

凌銳微微笑了笑之後,從懷裡另外掏了一份檔案出來。這份檔案遞到凌昂的手中時,凌銳淡然一笑道:“本來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我也犯不著去管這閒事。不過他們既然已經在串聯起來打算找我麻煩了。我總不能一點事情都不做,到時候若是瓷器店裡打老鼠傷到了不該傷害的人,還請昂伯體諒。”

這份檔案裡說的事情和凌家雖然也有些關係。但這件事情真正的核心卻和凌家是無關的。凌家僅僅只是沾到了一點邊而已。但真要追究起來凌家很可能要受到沉重打擊,不說是滅頂之災至少也會傷筋動骨。

凌昂從開啟這份檔案之後,嘴巴就一直張著。“驚愕”兩個字,顯露無疑地寫在了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了半天之後,老爺子合上了這份檔案,驚聲問道:“這東西你是怎麼得來?”

“辦這個案子的部門正巧和我關係一直不錯,此前幫我找到宗族也多虧了他們。而這份東西說實在的,本來已經算是歸檔了的。人家也不願波及太深。可這個人正巧是凌家關鍵之人。而我要拿捏住他也只能靠著這東西了。”凌銳淡然地說著,可在凌昂聽來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意義。

凌銳能夠拿到這種檔案本身就說明其身份背景極不簡單。而現在他又這麼說,可見其能力了。可是他手裡這份東西如果真的曝光出來,那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很可能最終結果就是讓凌家給那人陪葬的。

想到這裡,凌昂沒有再考慮自身,而是從整個凌家出發,對著凌銳深深彎腰躬下:“這份東西能不能別公開呢?凌家……凌家會被牽連在內的。”

“這就要看顯伯那邊會如何選擇了。明天就是開祠堂的日子,我希望昂伯你能參加……到時候勸勸他。”凌銳的話讓凌昂看到了一絲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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