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路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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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歸海感嘆的時候,小海龜也已經將那塊魚肉吃得乾乾淨淨,連個肉渣都不剩,只見它滿足的抬起小腦袋,眨著那晶晶亮亮的小眼神望著他,身後的小尾巴還在不停的甩著,似乎在表達著,它沒有沒吃飽還要再來一塊魚肉的感覺。

李歸海黑線,小海龜再這麼吃下去,說不定會活活撐死,於是李歸海無視掉小海龜的那晶亮的小眼神,只是搖搖頭狠心拒絕,起身擺動著魚尾,朝四周還沒有探過的地方檢視一番,正好順帶飯後散步。

小海龜見到李歸海起身朝前遊動,還以為這是要去捉魚給它吃呢,瞬間,那眼睛竟瞬間升級為超大型瓦燈泡!閃爍著不可忽視的光芒,興奮地搖頭晃腦的游到李歸海的右肩膀上。

李歸海見狀也不阻止,雖然小海龜很能吃,但是它的重量著實是很輕,輕到李歸海一個小拇指就可以抬起它了,所以他才驚訝小海龜究竟把那些魚肉吃到哪裡去了,簡直不可思議。

小海龜扒住李歸海的肩膀,小小的前爪子微微向上揮動著,好似在催促李歸海般,小眼睛左右四處瞄著,生怕錯過什麼魚群。

李歸海慢悠悠的擺動著魚尾,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可眼睛卻十分的警惕著四周,雖然到現在他並沒有看到什麼比較大的魚出現過,可這並不代表這裡就沒有大魚存在。

遊了一會,就碰到了一個小魚群,李歸海本來就沒有想要去捕捉的想法,於是還是慢悠悠的遊著,而那群魚們則彷彿是炸了窩一樣,四處亂竄,但卻都是隨著一個方向遊動。

不到一會,那群魚就已經遠去,而肩膀上的小海龜則瞪著小眼睛,一副天打雷劈過後的表情,然後小腦袋猛地垂下來,沮喪的搖晃著……

感受到肩膀的異動,李歸海轉頭,就看見小海龜彷彿像是在撒嬌的摸樣,瞬間,就覺得心情有些愉快不已,於是,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將這四周檢視完畢,就轉身游回那暫居的家。

只留下小海龜受傷的小眼神頻頻回望著那群魚……

一轉眼的時間,李歸海已經在這處呆了三天,這裡確實是個可以暫時居住的好地處,但只是暫時,因為這三天的時間,雖說是不長,但也可以讓李歸海瞭解到一點這個地方的資訊。

這裡像是個海底版的沙漠綠洲,最外的邊緣已經荒蕪了,只有最中心才稍微富饒一些。

所以這樣的環境並不適合大的魚群來這裡長期生存發展,它們慢慢的遷途,直到後來這裡再也看不到大魚的存在。

因為沒有太多的天敵威脅,所以這裡的小魚群眾多,可也卻加重了這裡植物的稀少,因為北邊的邊緣已經荒蕪到一棵海草都沒有了,很快,這個小地方也會被那些小魚群吞噬的一乾二淨。

李歸海臉色不善,眉頭緊皺,任誰遇到這樣的情況心情都不會愉快。

雖說眼下,是不愁吃不愁喝,生活安逸無比,但是這樣安逸的生活一定很快就被打破,因為他的暫時居住地,那個石洞口的大群海藻已經在昨夜,被一大群魚啃噬的一乾二淨,一根都不剩,猶如蝗蟲過境,啃得片草不生。

李歸海想起昨天半夜發生的事,臉色也有些不好。

記得昨夜他被那魚群驚醒,醒來後就看到那群魚竟然在啃噬他的門簾,李歸海暗道不妙,連忙於起身驅趕那群不長眼的魚,然而還沒有等他躺下來睡上一分鐘,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那一撥,亦或是新的魚群,又浩浩蕩蕩的游過來開始撕扯下海草吞嚥著。

不得已,李歸海又爬起來,擺動魚尾衝進魚群裡,那群魚便李歸海驚嚇的飛快逃竄開來。

因為天黑的緣故,李歸海也看不大清那群魚究竟逃竄到哪裡去,自然也沒敢去追,於是只能又轉回洞裡,然而這次他卻再也睡不著了,有些茫然的看著那稀少的海草的輪廓,現在早已被魚啃噬到再也遮不住石洞了。

不到一會,又一波烏壓壓的大黑影蓋住了那稀少的海草,那群魚在黑夜裡緊緊的聚集著,恍惚中,黑影的形狀實在是太像是那個大章魚的身形,讓他不禁提心吊膽,肌肉全部緊繃著。

那群魚吃光了所有的海草後,終於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也有的魚群還是不甘心的在洞口轉來轉去。

那群魚這麼一鬧,李歸海最後一點睡意全無,只睜著眼熬到了天亮,最後就這麼已然一身,外加一個能吃不幹活的小海龜,就這麼上路了。

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李歸海就朝前擺動魚尾遊動著,越遊越遠……

在李歸海離開後不到一小時,那個已經魚群泛濫成災的地方,忽的變得壓抑無比,那些平時十分調皮的魚群都忽的消失的一乾二淨。

在李歸海曾經呆過的那個石洞口,游過來一個巨大的章魚怪,那大大的腦袋幾乎比石頭還要高,那大的像個臉盆一樣的眼睛陰森無比,雖然它的眼睛其中一個已經瞎了,但卻越發的襯得殘暴無比……

為什麼!那個好聞的香味又不見了!為什麼!

大章魚怪憤怒的將大石頭捲起,然後狠狠的一甩,頓時在就攪起一片渾沙瀰漫,而那被甩出去的石頭已經碎成了好幾塊,四處飛落。

大章魚怪什麼都沒找到,越發的憤怒,他大聲的嘶吼著,發洩著心中的憤怒,並揮舞著數個靈活的手臂,將這片海域的小魚群吞噬了個一乾二淨……

李歸海忽的聽到身後傳來模糊的嘶吼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十分熟悉的頻率讓李歸海臉色一白,滿是恐懼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雖然並沒有看到那恐怖的章魚怪,但就是因為看不見,就會覺得越發的恐懼,控制不住的滿腦子胡思亂想。

難道,那個章魚怪是來追殺他的麼。

李歸海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魚尾,幾乎都覺得他的魚尾隱隱的在發痛……

逃!逃的越遠越好!,腦子裡只剩下這個念頭,李歸海轉過身子,用力地甩動魚尾,拼命地朝前游去。

而小海龜則緊緊扒著李歸海的肩膀,看上去表情也有些緊張,但絲毫沒有恐懼之感,只是用那小小的眼,望著後方……

這幾天,李歸海幾乎都在加快速度趕路,路上也只是隨便抓了兩條魚草草處理了一下,一邊趕路一邊吃著,依舊還是有一大半都進了小海龜的肚子裡,而小海龜似乎也知道這個時候很特殊,這一路上竟是分外的安靜,這般有靈性的小海龜到讓李歸海省心不少。

趕了好幾天的路,李歸海只有在極累的時候,才會小憩一下,活動一下有些酸的魚尾和手臂,之後,便又起身開始埋頭趕路,生怕那大章魚怪會追上來。

海面上天色已暗,李歸海也不得不停下來,趁著這天色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就立刻尋了一處小石洞,將身子窩在裡面,雙手抱膝,卻也是不敢睡去,心裡還是不安。

這時候,小海龜從李歸海肩膀上游到他的手臂上,抬著小腦袋,望著李歸海的眼滿滿都是依戀,小爪子輕輕的抓了一下那墨綠的髮絲,看上去像是在安慰他。

李歸海見狀,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小海龜的腦袋,像是在從小海龜身上找到一絲的安全感,雖然現在還是覺得有些恐懼不安,但是心裡卻稍稍安定。

不知過了多久,睏意襲來,李歸海的眼睛漸漸半眯著,再後來便淺淺的睡去。

那張臉即使是在睡夢中還是顯得很不安,眉頭緊皺著。

夢裡,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的荒蕪包圍著他,似乎這個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孤寂的感覺迅速侵蝕著他的思緒,他不安的後退,然後猛地飛快的跑著,耳邊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他邊跑著邊大聲的呼喊著:“有人麼?”

周圍依舊寂靜的可怕,“有人麼!”他見狀不由得更加大聲的叫喊著,四周依舊寂靜無聲……

害怕,不安,恐懼等等負面情緒瞬間襲來,就在這時,他似乎感覺到誰在身後慢慢的接近,那呼吸聲漸漸貼著他的脖子……

冰冷的呼氣讓他一瞬間就繃緊了身體,忽然,有什麼東西在觸碰他的手臂,然後,他不受控制的轉過身,就看見那巨大的人頭猙獰著臉,更為恐怖的是那張臉竟然是他自己,脖子以下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他睜大著眼,眼裡透著恐懼之色。

那是誰?為什麼會和他長得一樣。

這時候,手臂上的異動越發的大,他忙低頭看向手臂,就驚恐的看見那巨大的深藍色夾雜著紅紫的圓點點觸首正緊緊的蜷住他,他猛地抬起頭,那個可怕的人臉怪猙獰著臉張開血腥的大嘴將他吞了進去……

“啊……”李歸海猛地驚醒過來,眼裡滿是未消退的恐懼之色,眼睛慌促的打量著四周,沒有發現那什麼可怕人臉怪。

這時候突然感覺手上有什麼東西在動,驚得李歸海猛地往下看,入眼的便是那小海龜圓溜溜的小眼睛。

李歸海忽的松了一口氣,但他的心臟卻咚咚的加快跳動。

原來是在做夢……

他連連深呼吸,好半響後,心跳才慢慢回覆到平和狀態,李歸海看了眼海面,發現天已經大亮了,頓時懊惱不已,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如若不是小海龜吵醒了他,他很可能會陷入夢中不自知,說不定大章魚怪也會趁機追上來,想至於此,李歸海感激的看了眼傻氣的小海龜。

忽的感覺身邊有這麼一個小海龜,感覺還不錯!

確定睏意消失,整個人休息好後,李歸海將小海龜自動放到肩膀上鑽出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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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晚上一直縮在那個小石洞裡,全身的肌肉感覺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繃緊了魚尾,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蝦猛地抻直了一樣,接著又彈回了原來的彎曲的形狀。

一臉舒爽的嘆息過後,李歸海這才繼續向前趕路,並在途中捉了兩條魚,照例還是從前一樣,處理好後,他只吃了半條魚就已足夠,剩下的還是都進了小海龜的肚子裡……

這樣的緊張地生活已經持續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這時候的李歸海已經差不多完全適應了自己的魚尾,而且,即便連續不停的趕路也不會再覺得疲憊,這樣的緊張的逃亡生活已經讓李歸海沒有時間去回想過去的悲傷回憶,相反,雖然感覺現在的生活很苦,但是,心裡卻很是充實。

李歸海這一路只顧著埋頭趕路,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欣賞周圍的景色,如果他要是分一下神,就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逃亡的路上,,李歸海靈活的擺動魚尾,然後用最少的力氣和時間,就輕易捕捉到了一條很大的魚,並且還在三十秒之內,就已經處理好了整條魚,整個過程都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停滯感。

這些若是過去的那個他肯定是做不到的,他已經開始慢慢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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