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醒來看見身邊沒有一個人,便急忙跑出來,他害怕爹孃又會將自己拋下。
幸好,他看見娘在做飯,爹在添材,爹孃也很恩愛,時不時笑而相望,他也笑了,眼前的這一切和自己夢裡一樣。
長峽關那邊傳來訊息,程羽已經答應洛壹白的投降,同意占城之後儲存全城百姓的性命,只是要求洛壹白親自給程羽交遞降書。
在去程營的路上,洛壹白來看了安兒。
“壹白哥,你黑了!”再次相見,安兒忍不住心疼他,皮膚黝黑了不少,臉上也多了幾條疤痕。
“你雲姐姐喜歡我黑些,還有,以後要呆在樂然身邊,雖然你醫術武功都不差,但到底暗箭難防,知道嗎?”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兒。
安兒笑著答應了,這世上也只有這麼一個哥哥對自己全心全意了,“雲姐姐還在長峽關。”
“她懷孕了,我先前將她送去了外祖父家中,日後若是有時間,便去陪陪她。”
“此去程營,風險很大嗎?”話語中,安兒覺得去程營絕對不僅僅只是交遞降書那樣簡單。
“放心吧,易甫與我為少年好友,定不會為難我的。”
“可……”
“娘!”
安兒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夕兒從外面大喊。
夕兒一把撲到安兒懷裡,高興地說道:“娘,爹抓了一條好大的魚,今晚還是做魚湯吧。”
“你……什麼時候有……有孩子了?”洛壹白蹭地一下騰起來,結結巴巴地問。
“誰是他爹?”非剮了他不可,那可是自己的妹妹啊,就這樣給糟蹋了,不生煎活剝了他也難以洩自己心頭恨。
“不是壹白哥你想的那樣的!”安兒忙解釋,再怎樣也不能讓壹白哥誤會自己啊。
“壹白哥,你來啦!”樂然提著條大活魚進來。
“爹!”夕兒高興地喊道。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怎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知道事情
原委,洛壹白才放心了些,但還是告誡二人,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就平白有了兒子,他倒不擔心樂然,只是擔心安兒。
“重要的人知道便好了,別人誤解也沒什麼!”安兒知道洛壹白擔心這會毀了自己的名聲,但那根本就不重要,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倒不如遂了這孩子的心願,也算好事一件。
洛壹白也只好由著她了,時候也不早了,他又匆匆趕往程營了。
“夕兒,多吃些!”安兒看著他吃就是高興。
一旁的樂然覺得自己失寵了,這小子還沒來前,安兒才稍稍對自己好了許多,沒想到如今安兒一副心思全在他身上了。
“娘,你也給爹夾菜。”他早就瞥見樂然瞪著自己了。
“小然,你也吃!”安兒夾了塊魚頭給他。
忽然一支冷箭射來,幸好樂然眼疾手快,一把將安兒拉開,才使箭落了空。
躲在暗處的護衛此刻衝出來護主。
殺手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不得已和護衛交起手來。
殺手有三個,但護衛有十個,殺手顯然處於下風。
寡不敵眾,兩個刺客被殺,一個被活捉。
扯下殺手臉上的面巾,看到那張臉時,安兒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這個人就是夜黑,她的心狠手辣,對自己慘無人道的折磨,如今想起,仍不由而慄。
“你是誰的人?”樂然問道。
夜黑只是直勾勾瞪著安兒。
樂然讓人把夕兒帶走了。
“前幾次的暗殺,你也應該在吧!”安兒問道,謝青和她稍微提過,說寒生門的殺手只要收到命令 便會對刺殺物件永不放棄,雖然寒生門也負責保護她,但同時也在追殺她,因為付錢的物件是不一樣的。
“殺你是我的任務,也是為了替大耳報仇。”
“她不是你殺的嗎?”
“若非你,我怎會誤殺了她。”
“安兒,殺了她!”
“廢了她手腳便好,謝爾敏與我相識一場
,看在她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你不必惺惺作態,殺了我!”形同廢人還不如死了。
護衛們押著她下去施刑了。
“你應該狠心些的!”樂然覺得留著她總是個禍害。
“一個廢人也沒多大的威脅。”權當替謝爾敏還了她的恩情,報了替自己擋了那一劍的恩情,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只是做人的一個小小原則。
洛壹白前往程營交遞降書,當晚便被扣留。長峽關中沒有了他指揮大局,南夷人當晚便攻破城門,並且下令屠城。長峽關內火光衝天,程軍充耳不聞,並沒有像當初說好的那樣派人來接管關中事務,護百姓周全。
南夷兵一部分在城內屠殺百姓,一部分在城外的村子裡掃蕩。
“夕兒,你跟著護衛叔叔先走,娘和你爹再去找你。”先把他送走,辦起事來也容易。
夕兒想了想,答應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為自己給爹孃添麻煩了,便由兩個護衛將自己帶走。
南夷兵依舊是兇殘的。
“他們和當年一樣,用這種辦法燒了村子,男子老人都殺,把婦女和孩子擄走。”當年的火光,也是這樣耀眼,當年的傷痕依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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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會在你身邊的。”樂然握住她的手。
護衛們打了出去,將南夷兵抓起來的婦女救了。
火光漸漸暗了下去,又是新的一天了。
巳時末,南夷兵悉數撤離長峽關。
隨後,程兵進入長峽關。
這一切都像是兩方商量好了一樣。
長峽關城中軍民共八千,一夜之間,四千餘人成了刀下亡魂,三千人成了俘虜,城外零散的大小幾十個村落也無一倖免。
長峽關外的千巖山下,一萬南夷兵押著三千多俘虜在此停留,給俘虜們烙上奴隸印後,再回南夷。
這些俘虜,終此一生都會帶著這個烙印,在南夷幹最低賤的活,受最大的侮辱,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直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