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有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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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再無波折,四人第二天大早起來,略作洗漱後繼續趕路。

出了林子依舊沿著官道走,前面不遠就是黔州府了,看起來也不是個多熱鬧的地方,或許是石梅他們來得太早了些。

進城,紅葉就說餓得慌,和秦鰈看準了一家好酒樓,就下馬衝進去吃飯。

石梅覺得,在某些方面,他倆其實還挺合拍的,如果性格合得來些,放下成見,在一起一定很開心。

剛上了二樓坐下,就聽到有人又驚又喜地說一聲,“白兄,這麼巧?”

白舍一聽聲音,就知道遇到傅四了,回頭看,果然,傅四坐在旁邊一桌,同桌的還有傅穎和傅家幾個隨從。

此時此刻,石梅他們只有一個感覺——冤家路窄!

白舍對傅四點了點頭,坐下點菜吃。

紅葉和秦鰈可不管這麼多,他倆早就餓壞了,叫夥計上菜,要了一桌大魚大肉,幾罈子好久,兩人大快朵頤。

別說,紅葉拿著碗和秦鰈對飲,伸筷子搶肉吃那架勢還真不含糊。

石梅在一旁幫著她倒酒。

“白兄也是來參加端老爺子的壽宴麼?”傅四突然問出口一句。

白舍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並不知道什麼端老爺子壽宴,本來與端家也沒深交,可如今若是不照著他意思說,他必然問為何突然來黔中,白舍平日向來不屑說謊,所以說實話行不通的時候,他基本就沒話說了。

就在白舍愣神那一會兒功夫,石梅突然臉上顯出些不滿來,半認真半撒嬌地對白舍說,“哦!你還說特地來陪我找香料,原來是打算參加人家的壽宴,我只是順便!”

白舍心領神會,石梅給自己解了圍了。

秦鰈笑著對正在吃東西的紅葉眨眨眼——看到沒,這才叫賢內助!

紅葉白了他一眼,心說這人有毛病!

白舍笑了笑,伸手輕輕摸摸石梅腦袋,低聲道,“真是特意陪你來的,沒參加什麼壽宴。”

石梅晃了晃神,心說,不用裝得那麼真吧?就敷衍一下不就行了麼。不過這當口,讓石梅一眼瞟見傅四對面坐的傅穎了,她正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呢,那姑娘平日一貫傲慢,今日可是難得一見的表情。石梅莫名覺得……還挺過癮的。

“哦。”傅四沒法子,白舍這語氣似只是在哄陳栻楣……男人哄女人麼,可以說真話,自然也可以說假話,自己無從追問了。

傅四打圓場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哦,是我造次了,端老爺子的壽宴向來就幾家親戚一起過,我也只是受家父所託來送個賀禮,白兄應該不知道,公……陳姑娘不用多疑,莫冤枉了好人。”

石梅這才點點頭,跟白舍對視了一眼,心說這傅四真行啊,擺明了剛剛是要套話,這人真是無時無刻得防著。

“對了,幾位在哪兒落腳啊?”傅四卻似乎並不死心,依然佯裝關切地“無意間”詢問著。

石梅和白舍對黔中一帶都不算熟悉,又不能說出此行是去鬼狐林。

這時候,就聽紅葉突然開口,“我們住我大哥生前的別院,我與那端家有殺兄之仇,不願與任何跟他們有瓜葛的人多言,傅公子請吧。”說完,低頭吃飯。

秦鰈微微張嘴看著紅葉。

紅葉對他一挑眉——誰不會啊!你這沒見過世面的!

石梅一手輕輕拍拍紅葉的背,佯裝是在安慰他,另一只手在桌下與她輕輕一擊掌——讓他們沒法再廢話!

秦鰈摸摸鼻子,白舍給他倒了杯酒,示意他——吃飯吧,這倆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

傅四讓紅葉搶白了一句,這回想再套近乎不可能了,除非承認自家跟端家沒關係,不過這也不太合適,又石梅有些歉意地對他笑了笑。

傅四輕輕嘆氣搖頭,這兩姑娘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非但沒法套話,還沒發生氣!

傅穎見白舍不時給石梅夾菜,兩人說話吃飯的時候總會對視笑笑,這這份親密顯然不是裝出來的,完全發自真心。傅穎就不明白了,石梅究竟什麼好的?白舍平日不苟言笑,怎麼就偏偏這兒看重她?雖然陳栻楣是很漂亮沒錯……可白舍並非那種見了美女走不動路的俗人啊。

傅四他們先吃完了告辭離去。

到了樓下一上馬,傅四就見傅穎面露不悅,無精打采,便笑問,“怎麼?吃醋啊?”

傅穎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沒眼光!”

“哦?”傅四逗她,“誰那麼沒眼光,惹我妹子不開心啊?”

傅穎臉色更難看了,狠狠白了他一眼,“你還笑!”

“放心吧。”傅四拍了拍傅穎的肩膀,“白舍遲早是你的。”

傅穎有些不信,“你怎麼知道?”

“告訴你個秘密。”傅四想了想,“這個陳栻楣……其實根本不是真正的陳栻楣。”

“你怎麼知道?”傅穎大吃一驚,隨即一想,“哦!她可是太后的女兒,我就說麼,和傳言中的完全不同,就跟換了一人似的,原來是個假的。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如果她還和真正公主的死有關,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傅四淡淡一笑,“我至今也沒發現她有什麼家人。”

傅穎愣了愣,“啊!對啊。哥,她如果只是個沒有背景的丫頭,香粉做得再好也不可能被太后如此看中,莫非傳言說她是太后親生女兒,這是真的?天,這可是皇室醜聞啊,到時候,太后必然寧可舍了她,也不肯將自己這大把柄留在人間吧?”

傅四聽到後,突然搖頭,問,“穎兒,你真那麼喜歡白舍?”

傅穎臉上有些羞赧之意,“幹嘛那麼問?”

“哦……喜歡一個人會讓你被情感矇蔽雙眼。”傅四將被風吹到肩頭的黑髮撥到後面,低聲告誡,“我無數次教過你吧……人要懂得審時度勢,不要被感情左右,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那才是聰明人。”

傅穎聽了,低聲道,“我不是說了麼……陳栻楣必死無疑了。”

“我們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傅四反問,“留她在手上可以要挾皇太后,她的身份保持著受我們控制,比戳穿了讓她滿門抄斬更有利,她死了對我來說就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我……”傅穎不說話了,嘆了口氣看別處。

“狠是好的,人不狠容易被人害。”傅四抬手,輕輕抽了馬屁股一下,“不過女孩兒太狠,可沒男人敢要啊。”說完,縱馬向前。

傅穎瞪了傅四一眼,只好收拾心神跟上,暗暗告誡自己千萬別自亂陣腳,陳栻楣,咱們走著瞧!

……

傅四他們離開後不久,石梅等也差不多吃完了。

“我們真的去你大哥的老宅?”石梅問紅葉。

“嗯……你們不介意的話,就去那裡住,不過應該很簡陋,我嫂子侄子他們都住在那裡。”紅葉低聲說。

“那正好啊,你很久沒見她們了吧,回家看看也好。”

“嗯……”紅葉似乎又觸動了心中往事,傷懷起來。

秦鰈付了飯錢在門口等,叫夥計將飲好的馬牽出來,就見石梅拉著紅葉出酒樓,白舍跟在後面。

紅葉眼圈紅紅、鼻頭也紅紅的,似乎在哭,委委屈屈上了馬車,石梅跟進去,不住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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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鰈有些看傻眼了,心說怎麼了這是,那瘋丫頭還有哭的時候呢?

“走吧。”白舍上馬。

“哦……”秦鰈又往馬車裡看了看,正好紅葉抹了把眼淚抬頭,看到到秦鰈看自己,狠狠瞪了一眼,擋住臉將車簾子扯下,秦鰈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也上了馬,秦鰈始終很在意,湊到白舍身邊問,“唉,老大,那丫頭幹嘛哭?”

白舍茫然地看了秦鰈一眼,問,“誰哭了?”

秦鰈嘴角抽了抽,“算了……趕路吧。”

鬧得白舍倒是有些不明白,誰哭了麼?他怎麼沒發現。

馬車走了一路,紅葉就在馬車裡哭了一路。

石梅瞧著怪心疼的,“紅葉啊,你別哭了,見家人應該開心麼,他們不也來信說家裡很好,孩子們很想你?”

“可是幾位大哥都死了,要不是我遇人不淑讓那賤男人騙了,也不會這樣。”紅葉越想越是悔不當初,只覺得送多少銀子給那些家裡人都於事無補了。

“你別拿自個兒出氣了,你也說了,是因為你大哥想要證明自己是端家人,所以才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的。”石梅輕拍她背脊,“咱們一定要爭口氣,給那些看不起咱們的人看!”

“嗯。”紅葉點頭,石梅給她抹掉眼淚。

此時,秦鰈正貼著車窗邊走呢,聽到了裡頭的對話後一皺眉,催馬到了白舍身邊,問,“唉,那瘋丫頭真跟端家有仇?”

白舍失笑,“你當她說笑啊?”

“我見她瘋瘋癲癲的,沒想到那麼重情義啊。”秦鰈不無讚歎。

“你若是心疼,就幫她報仇。”

秦鰈一挑眉,“你認真的?你別逗我,我真的想啊!”

白舍無所謂地一聳肩,“不妨一試。”

秦鰈眯起眼睛,“你打什麼主意?”

“你覺得傅四為什麼來這兒?”

“不說了給端老爺子賀壽……這也是藉口?”

“傅四以前見著我能避開就儘量避開,我這輩子如果不是身受重傷有可能會輸個他,估計他是不會主動來找我的。”白舍伸手輕輕拍了拍馬的脖頸,“這個人,無利不起早,現在武林幾大家族,就他和端硯死磕,兩人實力不相上下,但是端硯比傅四低調些,就怕到時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呵。”秦鰈笑著敲敲白舍,“唉,你這會兒清醒,不呆了?”

白舍斜眼看看他,“我是想法子讓你給你心上人報仇,不聽就當我沒說過。”

“聽!繼續說。”秦鰈趕緊攔住他,“你的意思是,那傅四衝著香粉宅來的?不是……衝著小梅子?!”

白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擺,“傅四不會那麼小家子氣,他這人向來好高騖遠,凡事喜歡看最高處!”

秦鰈一皺眉,“他該不會……”

“嗯。”白舍一點頭,冷笑著來了一句,“他看中的是石梅的身份,還有皇家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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