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自損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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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個去,你看那阿姨凶神惡煞的就要過來了!大哥,你快幫忙攔住她啊!”安樂嚇得汗毛根根倒豎,哧溜一下便縮到離愁身後,緊緊揪著他的衣襬不肯放手。

雖然本來就是來救她的,但是看她這沒出息的模樣,離愁倒不怎麼想救她了。難怪人家老孃覺得安婧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換他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給她,雖然他也沒有女兒。

“你、給我、放、手!”離愁咬牙切齒一根根地掰著安樂的手指,使勁把她往自己身前拉。“看著你這衰樣就來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不能自己想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嗎?整日躲在別人身後,等別人也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可如何是好?”

“你讓我自己怎麼辦!”安樂驚恐地看著他,生死關頭,大哥你不是要在這個時候給我傳授心靈雞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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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武力值的問題,我壓根就沒有這個硬體啊!我跳出去她一巴掌就能把我呼死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忘了我是哪兒的老闆嗎?我如果掛了你一毛錢工資都拿不到!醉仙閣的美酒你也別想再沾一滴!”眼看瓊蘭靴子一跺,蹬腳就衝自己飛過來了,安樂叫得無比淒厲,趕緊鬆開離愁的衣襬,改為死死抱著他的腰。

離愁衝安樂笑得像一朵綻開的花兒:“誰管你。”

說著,離愁提腿就往後一踹,安樂腳被蹬得一崴,安樂帶著一張大寫的驚恐臉,整個人飛了起來,接著被離愁一個過肩摔衝瓊蘭丟了過去。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要抱回家抱你姐去。”離愁衝安樂拋了個媚眼。

安樂啪嘰一下摔在地上,抬起臉一臉憤恨地看著離愁,氣得說不出話來。

說時遲那時快,瓊蘭原本直行的劍拐了個彎,直直向安樂的背刺去。

安樂不會武功,可她對威脅到自己小命的東西一向直覺是無比的精準的,就在此時她覺得背後猛地一寒,不由渾身一抖,耳聽著瓊蘭的衣襬虎虎生風,她不敢怠慢,忙縮起手,咬咬牙橫著往左邊一路打了十幾圈滾,生命的迴歸和潛能的挖掘讓她此時比上輩子廣場裡互相尬舞的大媽還如狼似虎。

“嘭!”冷不防,安樂滾著滾著,一腦袋狠狠擱床柱子上了,原本就因為打滾整得眼花繚亂,再這麼一撞,安樂的頭又是劇痛又是嗡嗡作響。

“小樂天,小心身後!”身後傳來離愁的驚呼。

我小心你妹啊!不就是你把我摔出來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老大哥,生死關頭一腳踹人出去講什麼心靈雞湯!

安樂跪在地上咆哮,抱著嗡嗡作響的腦袋,痛苦不堪,無奈背後跟了個奪命的女人,容不得她稍作歇息,只得連忙伸手往左右摸了摸,勉強掙開眼眸看清身周,忙一個趔趄鑽進了床底,她的床又大又寬,而且房間內光線又不足,床底可謂是漆黑一片,她一鑽進去直接就不見了影了。

瓊蘭好歹是暗衛裡有頭有臉的人,如何輕易做得出鑽床底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沒想到這小兔崽子武功沒兩下,逃命的功夫倒靈活得很。

“有本事你出來!我尚可考慮留你個全屍!”瓊蘭氣得不輕,那白衣道士所作所為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所以她決定趁他大意之際,把這小鬼一擊斃命!

“大嬸,你沒毛病吧!我看著是想找死的樣子嗎?”安樂的聲音悶悶地從床底下傳出來,兮兮索索的聲音聽著像是往床底裡爬得更深了。

“你找死!”瓊蘭咬牙切齒,哪怕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她也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介意自己的年齡和容顏的,安樂的一聲‘大嬸’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火上加火。

安樂又是急又是怕,腦子在飛快地轉著,打是肯定打不過她的,離愁這傢伙又在抽風見死不救,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她能幹嘛啊!

難道要她跳出去跪地求饒嗎?那兩個女魔頭連安婧那麼小的時候都沒有放過過,又怎麼會對她有憐憫之心,更何況人家本來就是來殺她的啊!

對了……

對了……

她還有防身用的毒!

都收納在她平常隨身的腰帶和小腰包裡!雖然平常不在房間裡制'毒,沒有其他什麼材料可以置人於死地的了,可東南牆角處還放置了一罈防潮溼用的石灰……

安樂咬著唇,死死瞪著床底外透進來的點點燭光,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義了,我安樂的小命可不是誰都能拿的!”

若非死別,絕不生離,這是她對二姐的承諾。

所以誰也不能讓她死!

“嘭!”盛怒中的瓊蘭一劍把床劈開了兩半。

“哼,我看你這小鬼還能躲哪兒去!”瓊蘭冷哼一聲,一劍挑飛了半邊床,狠狠刺向安樂的後背。

劍氣刺得安樂頭皮都發麻了,側身避之不及,手臂被劃了深深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

看到安樂真的受傷,離愁頓時不淡定了,卷著拂塵便掠了過去:“臭婆娘,我讓你和她玩兒呢,你還真下毒手,這麼好看的孩子你也刺得下去,憐香惜玉你懂不懂!”

“找死!”對於離愁的無禮,瓊蘭是千百個火冒三丈。

可離愁豈是泛泛之輩。

瓊蘭毫不猶豫地提起一劍,離愁飛揚的拂塵卻擋來了 ;瓊蘭提腳踢向安樂,卻被離愁一個翻身輕飄飄地拍開了;瓊蘭猛地靠近揮起一掌,不料離愁一個強硬的手刀又跟了上來。不管瓊蘭對安樂作出何攻擊,都彷彿被離愁洞穿了似的,早早在途中攔截了她的去路,如同泥鰍一般抓不住,甚是滑溜。

瓊蘭兇狠地看了他一眼,翻身揮劍便他刺去,目前看來,還是專心解決眼前這個男子方能行事!

安樂捂著流血的手苦不堪言,最近怎麼不是被打就是被割傷,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牛筋丸嗎!

你給我等著!

離愁和瓊蘭正打得起勁,不,應該說瓊蘭正漸漸落在下方,說到底還是修士和凡人的區別,離愁不管是在修真界還是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連邢傲雪都不一定可以壓制住他,更何況是瓊蘭。無規矩不成方圓,修士們一個個無不是能力驚人,所以修真界有修真界的約束規矩,比如不可過多干擾俗界的軌則,也不能輕易傷害普通人的性命,所以離愁動起手來也多了一些顧忌,因為符的威力巨大,所以除了一些防禦符,離愁並沒有對瓊蘭使用其他爆破力驚人的符,都是用的拳腳功夫相對,瓊蘭這才有機會得以和他糾纏上半盞茶時間。

“喂――!”瓊蘭被離愁逼得節節敗退,冷不防眼角一花,旁邊傳來安樂一聲嘶吼,或許是因為危機意識太強,她心底突然湧起一股不安,讓她不由自主地扭頭衝聲源處分了個神,豈料就是這一看,直接讓她一敗塗地。

一股白色粉末衝她撲面而來,當她扭頭的時候便已經近在咫尺,直接被白色粉末覆蓋了整張臉。

是石灰。

“我……我的眼睛!”瓊蘭噹啷一聲丟了手上的劍,痛苦地捂著火辣辣地在灼燒的眼睛,眼淚不斷湧出來。

離愁也發出了慘叫:“死小鬼!你怎麼對我也下手!這是什麼,我的臉――!”

一時間,整間房子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青煙,其中還夾雜著各種各樣的異香,光是瓊蘭嗅到的,便已經不下五種。

她感到內息在翻騰,她試圖強力去壓制,可是不僅無用,甚至七竅開始流血了,連身上裸'露的肌膚都有了異樣的感覺。

她暗叫不好,這明顯是中毒了!這小鬼――

她強忍著眼睛和身上的痛意,慌張地呼喊著邢傲雪:“主子,主子!”

“嘭!”許是因為空氣中瀰漫的各種毒'性的干擾,邢傲雪竟然有那麼一絲恍惚了,被慕容淵狠狠一掌拍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頓時出了一口腥血。

邢傲雪落地娘蹌兩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果真是一丘之貉,若不是這廝的手段,我未必會輸你。”她指的自然是安樂剛剛一邊蹦噠一邊用天女撒花似的姿態撒的各種毒。

“自以為是!若不是我不能傷你性命,你當真以為你可以和我苦苦糾纏這般久?”慕容淵冷哼,言下之意,他縱然不願,也是手下留情了。

“哼,誰知道呢。”邢傲雪冷笑,自從從邢瞿老手中接下暗衛,她縱橫多年,還真沒有敗過給誰。

她就是這麼一個高傲自負的女人。

邢傲雪皺了皺眉頭。

縱然這毒傷不了她的性命,可如今多多少少也起了作用了,這毒不同於五陵鎮的,各種各樣的混合在一起,均在這狹小的空間互相發揮著作用,竟然讓人有種想暈眩無法喘過氣的感覺,邢傲雪能感覺到它們雖不致命,卻也有足以讓人生不如死,就在此時她臉色一變,緊緊捂著了抽痛的心口,這是血液要凝固的前兆,體內的經脈血液一旦流淌的速度變得緩慢,心跳便會加速,呼吸便困難,這種狀況之下,要強行使用內力是不可能的,用不著半刻鐘她便會暈倒在這裡,醒來定然已經成為階下囚。

這個臭丫頭,真真是藏了些好手段!

“主子!”瓊蘭眼睛看不見了,只得聽聲辯位趕到了邢傲雪的身邊。

“我們走。”邢傲雪咬著牙死撐著,一把揪住瓊蘭掠了出去,哪怕是離去時,也不忘留下一句惡毒且充滿怨恨的話語。

“記住,我若不死,她必難活!”

來日方長!

剛才和邢傲雪打得甚是激烈,並沒有留意到,此時靜下來,慕容淵看著屋內瀰漫著詭異毒'煙,又用鼻子嗅了嗅,頓時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用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安樂:“你……你這兔崽子……”這裡起碼有十幾種毒啊!這種無差別攻擊到底是要邢傲雪死還是要他死啊!

他的臉在用眼睛看得見的速度在歪扭,並且腫了起來,這是九轉蓬萊醉的作用啊!讓人昏睡,並且腫胖不已,剛剛安樂在那又蹦又跳,把一瓶九轉蓬萊醉往每個人身上撒了個精光,她自己也不曾倖免。他雖然不修邊幅,但是他還是要臉的好嗎!多大的仇要這般破罐子破摔!

安樂已經說不出話了,眼前一片恍惚,整個人感覺天旋地轉起來。

我的媽啊……明明用得都不是要命的毒啊,怎麼混一起就這麼要命,都不能呼吸了!

安樂劇烈地喘息著,異常渴望地透過房門看著門外,挪著手腳拼命想靠近門口想爭取一點新鮮空氣,偏偏手腳已經開始不靈活了,最終掙扎了片刻,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隨著安樂的倒下,慕容淵和離愁也撐不住了,離愁雖然想用符來抵擋那些詭異的毒物攻擊,可實質的東西他擋得,那在空氣中蔓延傳播的他如何擋得,於是慕容淵和離愁一個接一個倒下了。

離愁“呃”了一聲,倒下時腿還不甘地蹬了蹬,感受到自己的俊臉已經開始慢慢腫脹起來,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他就不該趕回來救這丫的,什麼不死符鈴,等他醒來乾脆捏爆它得了!

…………

那些毒雖然難熬了些,可終歸不是什麼要命的毒'物,天一亮,腫的得像三頭豬的這三人,終於被雅兒等人發現暈倒在安樂房內,忙喚慕傾嫣過來一番針灸和放血,才給搶救了過來。

“唉,還好我打小就擺弄這些玩意,感謝進化出了抗體,不然真的以為要熬不過去了……”越說越傷心,安樂攥著一面小銅鏡,不停摸著自己逐漸消腫的臉,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慕容淵坐在房梁上,居高臨下地斜著眼睛瞪著她,真的萬萬沒想到,想當初九道齋的千年惡蛟都沒能弄死他,如今竟然倒在了自家的毒和外甥的毒手之下,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當真沒見過哪個慕容家子弟竟然會用毒把敵人、自己以及夥伴通通都給放倒的。他這可真是長見識了,想想自家長姐一世英名都被這小破孩給毀了,氣得不輕,歪在房梁上,十分不愛搭理安樂。

“該喝藥了。”慕傾嫣端了兩碗黑乎乎的藥進來,頭痛地看著安樂和房梁上的那個,嘆氣。這兩個倒是活蹦亂跳得夠快的,可憐隔壁那道士半隻腳沒差踏過了奈何橋。

“我沒事,我不用喝。”安樂聞著那股沖天的苦味,舌尖就忍不住一僵,連連擺手。

“不行,沒準體內還有餘毒呢,以後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子可如何是好,必須得清出來。”慕傾嫣皺眉,哪裡肯那麼容易放過她。

“不喝,我們慕容家的人不怕自家的毒。”安樂非常肯定自己的先天優勢。

“喝下去。”慕傾嫣把碗往安樂手上一推,眼神一凜。

安樂捧著碗,一臉糾結。

就在此時,月兒進來了,手上推著輪椅,輪椅上還堆著一個圓滾滾的不明物體。

“喂,那可是我家小姐親自掌火熬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小姐她除了給老爺煮過藥外,可就沒對誰那般用心過,你敢不喝!”月兒凶神惡煞地威脅道。

“月兒。”慕傾嫣看了她一眼。

月兒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是嘛。”

安樂聞著那股藥味苦不堪言,勉強湊過去抿了一小口,苦得直翻白眼,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一隻白皙修長的纖手伸到了她面前,手上是一個小布袋。

“嘗下這個吧。”慕傾嫣眼神輕柔。“是陳皮,味甘。”

看著這樣的慕傾嫣,安樂心底竟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怎麼說,雖然慕傾嫣她一直給人一種春光明媚的感覺,總是笑意嫣然的模樣,可是安樂總覺得那其實是一種防備的姿態,再加上從剛認識她開始,她就沒放過任何一個變著法子戲弄她的機會,所以如果不是因為‘迫不得已’,安樂其實不是很想接近她,因為潛意識裡,這樣的女人雖漂亮卻又危險。如果不是因為合作關係,估計慕傾嫣她其實也是不愛搭理她的。

可是,這樣的她卻做了這樣一件讓她暖心的事。

她從小到大都喝了不少藥,有為了治癒打孃胎就落下的毛病而喝的藥,也有身體不舒服時需要喝的藥,也有身體受傷不得不去喝的藥。

慕傾嫣是第一個給她遞解舌尖上之苦之物的人。

安樂第一次覺得,慕傾嫣這女人好像也挺好的。

那……也就勉強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好心吧。

“謝謝。”安樂想了想,接過來,開啟撈了一片陳皮放入口中,回味著舌尖的甘甜,舉起藥碗咕咚咕咚把剩下的藥湯一飲而盡。

可藥還是苦啊!苦得她都老眼昏花了!

安樂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看向月兒:“我的房間雖然屋頂穿了,可我不是有被子嗎?你又給我推了一坨什麼東西進來?”

她這麼一問,就有人不樂意了。

因為月兒推的是是個人,是離愁啊!

“裡(你)猜(才)四(是)翼(一)圖(坨)!”輪椅上的離愁腫得跟個球一樣,一張俊臉蕩然無存,頭大得跟個西瓜似的,眼睛已經腫成了一條縫,兩邊的臉頰跟含了兩個包子一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能腫成這樣,已經註定他平時的仙風道骨的道袍已經裹不下他了,只得用一張接來的小碎花被單緊緊裹著自己,只露出一張臉,難怪老眼昏花的安樂以為月兒推了一卷被子進來。

原本中了九轉蓬萊醉,不躺個三五天是沒法醒的,慕傾嫣的本事讓他提前醒了過來,卻不能拯救他的盛世美顏。

離愁氣啊!透過那一條縫的視線,艱難地看著已經恢復得儀表堂堂的慕容淵和雖然還有點腫卻依舊花容月貌的安樂,都是憑本事中的毒,憑什麼就他一個人腫得跟頭豬一樣。

“搭(大)沒(妹)砸(子),裡(你)介(這)四(是)吼(厚)起(此)婆(薄)屁(彼)!”離愁忿忿不平地控訴慕傾嫣,憑什麼他們兩個就光鮮亮麗的,他還是這樣,不是說這姑娘會醫術嗎?!

雖然聽不明白他說什麼,可是看他悲傷的眼神看看慕容淵,又落在安樂身上,再低頭看看自己,他要表達的意思大夥自然不言而喻。

慕傾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嘴笑道:“這可真怪不得在下了,江湖上何人不知慕容家乃天下第一馭毒世家,別說他們一個二個從小與毒物相伴,有了一定的抵禦能力,就是他們的血液裡,世代傳承,也是對毒有了一定的排擠和自愈能力的,並非全是在下配藥的功勞。”

唉,現世報啊。

離愁撅著兩片香腸嘴,生無可戀。

再看看安樂全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顯然還對自己當時推她出去害她挨了一刀耿耿於懷,這貨別的優點沒啥,就是在記仇這一領域記憶力超群,指望她救他,他怕是會被勒索,然後簽下數章不平等條約,然後幫她白打三輩子工都還不清!

世態炎涼啊……

離愁抹了幾滴心酸淚。

安樂十分滿意離愁被她的種族優勢挫敗的模樣。

呵呵,讓你丫作死。

“好了,懶得逗你了。”安樂艱難地忍住笑意,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衝離愁扔了過去,月兒抬手幫他接住了。“這是解藥,吃完就不會那麼腫了。本來不想給你的,誰讓你見死不救!可是我打算從將軍府搬出去了,我可不想你一個人就霸佔了一整輛馬車。”

屋裡的幾人聞言都沉默了。

邢傲雪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說要安樂的命,就一定會拿到她的命。此次邢傲雪和她的女下屬受創,沒一個月怕是修養不回來,可是又怎麼能確定她不會派別的殺手過來。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安樂的計劃都還沒有開始,可是現在將軍府對她來說已經危機重重,不管是於安齊侯,還是於邢傲雪來說,這個將軍府都不再歡迎她……

安樂的眸色暗了下去。

二姐說會保護她,說有她在,不要怕。

可是邢傲雪說到底還是她的孃親,現在的安婧其實根本無法與邢傲雪抗衡,安樂委實不願看到她陷入為難和自責的境地。

所以,還是讓她有自知之明一回吧。

安樂伸手悄悄拭乾自己眼睛發熱的淚,笑著對眾人道:“明天……我們就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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