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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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她雖然重活一回, 可還沒活夠, 敢去招惹這樣一個大人物?

眼下怎麼辦呢。

何沉魚心裡有點後悔沒忍住在街上就跟何珍懟起來,這下好了,弄不好全家都要掉腦袋。雖說人都道端貝勒有古君子之風,但她前世在冷宮混那麼久,偶爾瘋掉的妃嬪也會吐出點言語,她才不信皇家真有謙謙君子呢!只是眼下似乎也只能盼望這位端貝勒至少要做做樣子。

她眼珠轉了轉, 忽然爬起來哇的朝何珍撲過去, 何珍以為她還要打她,差點把人扔出去。誰知何沉魚雙手死死扣在她腰上, 哭道:“大姐,我害怕,我們是不是要掉腦袋了?”

何珍:“……”

眼角餘光發現大家都目光深沉的望著自己, 何沉魚哭的更大聲了, 而且特別投入,她在腦子裡拼命回放上輩子那些吃過的苦頭, 一時間巨大的悲傷和痛苦把整個人都淹沒了, 簡直淚如雨下, 成功把何珍好容易才新做的一件衣裳毀了一半。

這姑娘, 中氣真足啊!見出了事紛紛躲起來的圍觀百姓紛紛在心裡這麼想。

何沉魚哭了一刻鍾,沒有她猜想中的勸慰,對面尊貴的貝勒爺更沒有大手一揮,讓人來告訴說此事就此揭過,相反, 她把步軍衙門統領隆科多給哭來了。

身為孝懿仁皇後胞弟,天子表弟及國舅,又是從一品大臣,隆科多原本不必親自過來。但他知道康熙十分看重蘇景,今日蘇景正是面聖後出宮,宮中貴妃無子無寵,雖掌管後宮,要延續佟家富貴卻很艱難。故此多方考慮下,聽說端貝勒遇刺,隆科多立即點起人馬,親自過來。

哪知人來了,一問,情形如何?還好,刺客都束手就擒了。再問,兇器在哪兒?這可是重要的物證。然後侍衛們給他指了指兩扇破爛的馬車門板。最後問,捉拿的刺客,可審問了?人道還沒問話。於是隆科多親自打馬上前,車伕還沒說話,馬車上跳下來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抱著他腰大喊:“表叔公,你可來了!”

隆科多先是一懵,接著發現端貝勒府的侍衛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眼前一黑,想把纏在腰上的小姑娘甩出去。

哪知道這小姑娘個子小小力氣卻不小,簡直就是用吃奶的力氣拽著他不鬆手。邊用力氣還邊喊,“表叔公,表叔公,你救我啊,他們說我是刺客,要砍我的頭!”

隆科多拔了幾下,拔不開,最後無奈道:“你到底是誰家的丫頭?”想來也沒人敢胡亂自認是佟家親戚。

“我阿瑪叫何正望。”

“何正望,你祖父是富爾敦?”隆科多在腦子裡想了想,眼前就出現一個圓臉圓眼睛的書呆子!

“對對對,我祖父是富爾敦,我阿瑪禮部做鑄印局使,我額娘過年還帶著我去您家裡給姑祖母磕過頭。”何沉魚拼命點頭,好容易救命稻草把自己家裡想起來了,一定要讓他幫忙把這事糊弄過去。她可以不要臉,反正不能讓全家不要命。

“行了行了。”隆科多算是把人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老孃赫舍里氏那個庶出兄弟的後人麼?甚麼鑄印局使,連個品級都沒有,說出去都嫌丟人,難為這丫頭還掛在嘴上。雖說關係遠,還真不能不管。何正望是個書呆子,何正望那老子卻是個懂事的人,很懂得逢迎老孃,前兩年人沒了,老孃還病了一場。

看在親孃面子上,隆科多覺得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表弟的後人被當作刺殺當朝皇孫的刺客,這可是全家都要掉腦袋的。他板著臉拽開何沉魚,低聲喝道:“怎麼回事,好好跟表叔公說清楚!”他甚至沒問這是何正望的哪個女兒,反正都差不多。

何沉魚在隆科多嫌棄的目光中把臉上擦乾淨,已經把人拖住,就不能總當瘋子,胡攪蠻纏其實真沒人喜歡,再說能要臉她還是想要的。她小聲把事情經過儘量客觀的說了一遍,末了辯解道:“表叔公,我和姐姐在家裡打打鬧鬧慣了,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貝勒爺馬車走在咱們對面。”

隆科多聽完整個亂七八糟的故事,看看何沉魚再看看馬車上嚇的牙齒打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何珍,整張臉都是黑的。他指著地上那兩扇破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說說你們,你們可姓赫舍裡啊,後族的姑娘,居然就這麼在街上打鬧!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別逗我了,咱們家要不是跟孝誠仁皇後那一支隔了多遠,你會管我麼?誰還不知道孝懿仁皇後跟孝誠仁皇後那點事。這會兒還拿後族來寒磣我,真不厚道!

“沒在街上,在馬車裡!”何沉魚小聲嘟囔了一句。

隆科多好懸沒被她這話噎死,瞪著她問:“那眼下在街上丟人的是誰?”

何沉魚接著嘟噥,“這不是馬車太舊了……”稍微那麼一動門就飛出去了,還真不能怪咱們力氣大。

隆科多眼前一黑,都快被她給氣死了。這何正望到底怎麼養的閨女,他都夠混的了,這丫頭這麼丁點大,就比他還混不吝。闖這麼大禍,還敢嘟囔!

要是可能,隆科多真不想管她,但誰叫她是表侄孫女!

“行了行了,那也是你額娘的錯,管家管的姑娘出門馬車都是破的。”隆科多沉著臉說了一句,對她道:“你隨我過去,給貝勒爺磕個頭,叔公再幫你說幾句好話,貝勒爺大度,不會與你計較的。”

也不關我額娘的事啊,家裡都窮成那樣了,瑪麼還非要給阿瑪納妾,這不越生越窮。

何沉魚心裡禿嚕兩句,好在沒說出來,等聽到隆科多最後面兩句,當下一臉感激道:“多謝表叔公,我就知道您是個大好人。”

隆科多哼了一聲,帶著她往蘇景那邊走。

看著隆科多的背影,何沉魚心裡生出點愧疚。

表叔公,我可真不是有意氣您,只是想到上一世您對我那位表叔婆幹的那些事,我就忍不住啊!

正所謂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三月的纏綿嫵媚歷代以來便吸引無數文人墨客。折不盡的揚州柳,斬不斷的揚州水,春意藏綠芽,含情水脈脈,瘦西湖邊畫舫連連,有人輕歌,船頭女子腰肢隨著歌聲曼舞,為這一副畫卷添上了七分刻骨柔情。

今年乃是康熙五十年,原本四年前便要南巡的康熙因與前太子不睦,在今年才再度南巡,而今已駐蹕揚州行宮。但聖明天子,不願擾民,故此揚州仍是一副熙熙攘攘意態風流的景象。

瘦西湖中,一艘長約三丈,高約兩丈做工精美的樓船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然而船上各處皆站了身強體健的壯漢,這些人個個龍精虎猛,目光銳利,有船欲過去有意打探珠簾裡的動靜,卻還未靠近便已被這些人嚇退。

樓船二層中,侍立的丫鬟手執銀壺,看似頭微垂,實則目光全落在靠窗處斜倚香榻,閉目養神的男子身上,眼底一片傾慕之情。

這男子看似年將及冠,身材頎長,濃眉高鼻,薄唇及至兩尾微微上翹,便是不笑也自有一股含情風流。男子似乎睡著了,湖面清風透過珠簾鑽入一縷,男子長而濃黑的睫毛跟著輕輕動了動,丫鬟見了心頭一顫,只覺如撓在心上。

忽的,男子睜開眼,濃墨般的瞳色偏偏讓一雙鳳眼襯得清冷,與唇間無時不在的笑意雜糅起來,矛盾中更讓人不由得稱讚一聲,好一位如切如磋的翩翩公子。

“碧色,倒酒。”男子一開口,聲如泉擊冷石,被叫做碧色的丫鬟心神盪漾,強自穩住,恭敬的上前一步,銀壺微斜,將碧綠色的酒液傾倒在桌上一個白玉杯中,端給男子。

瑪爾屯·蘇景就著還未散的酒香將酒一飲而盡,裝作沒看到身邊丫鬟的意亂神迷,復又合上眼。

他在看自己的系統面板。

十七年前,已經功成名就,覺得人生無聊透頂的他得到這個系統,沒人讓他做什麼任務,也沒有什麼懲罰措施,只是身為孤兒的他在原本的世界毫無留戀,擊敗對手的暢快嘗過,攀登頂峰的喜悅嘗過,環遊世界,登頂珠峰,甚至太空飛行,他都去一一嘗試了,在那個世界,已無遺憾。所以他自己決定啟動這個名叫完美的系統,穿越異時空,以此開拓視野,錘鍊自我,他很好奇,到達系統所說的各個方面的完美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第一次穿越,他來到的這個時空,是清朝康熙年間,但又不完全相同,根據他之間儲藏在系統附贈農場中的書籍來看,這裡不是完全的歷史,而是與歷史類似,大事件都發生了,但發生的時間或推遲或提前,涉及的小人物也有不同。而他在這個時空的身份,乃是皇室子弟,未來赫赫有名的雍正實際上的長子——當然,是庶出。

他穿越過來時被人抱在襁褓中,乳母珠丹與丈夫薩魯特帶著他一路破衣爛衫,白日不敢上酒館,夜裡不敢進客棧,每日狂奔,一路累死七匹馬,終於從京城趕到揚州,投奔當時只是跟著丈夫定居在揚州的姨母瑪爾屯氏。

瑪爾屯氏的丈夫阿克敦是武官,只是品級不入流,不過是個百長,一年攏共才得二十兩銀子,又因位卑且天下承平,並沒甚麼油水,家族布塞氏在滿人裡也不是甚麼老姓大姓,還指望他逢年過節送點東西回去。加上瑪爾屯氏是個包衣,出嫁時不過兩口箱子的衣裳,因此家中三兒一女,五口人一直過得緊巴巴。珠丹一來,瑪爾屯氏便犯了愁,不是她不疼愛外甥,可她怎麼養活呢?

況且瑪爾屯氏還有個心結,妹妹是小選進宮的宮女,算一算才三年,如何會有個孩子,是誰的?

最後珠丹許是看出來瑪爾屯氏的擔憂,一路奔波的又累又病,眼見快活不成了,丈夫跟隨一路本就是萬般不願,被她脅迫的,根本靠不住。無奈之下,她只得吐口告訴瑪爾屯氏真相。原來當年瑪爾屯氏的妹妹布順達入宮沒多久就因性情溫婉長相瑰麗而被德妃挑中,賜給四阿哥胤?做侍寢宮女。興許是服侍的好,四阿哥大婚開府之後,沒有照例把人留在宮裡繼續做宮女,而是將布順達與另一個宮女宋氏一起帶出了宮,不久,布順達在四福晉之前有孕,四阿哥已發話若生下是個小阿哥,便晉布順達為庶福晉。誰知布順達十月懷胎熬過,生產時體格壯健的她卻難產了,掙扎兩天後生下一個沒有呼吸的死嬰,布順達也氣絕身亡。四阿哥難過之下,令人將孩子抱走,葬在黃花山邊上。珠丹自進宮起就與布順達一間屋,後來布順達有孕,特意求了四阿哥把珠丹要到身邊,因此珠丹自請埋葬孩子的時候,四阿哥便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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