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軍訓番外30(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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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傑的表情停在臉上,燈光下一個特別無奈的剪影。看來自己高估了薛業的腦子, 唯一的一根筋經常不在狀態。

“傑哥, 是不是啊?”薛業繼續往上爬。

“不是。”祝傑否定得心安理得, “我沒事滴鉀水幹嘛?”

“你滴鉀水戲弄我啊。”

祝傑噎了一頓。“我他媽是神經病麼?”

“那我為什麼會嘗過鉀水的味道?”薛業開始脫衣服, “絕對是,這味道太深刻了, 這輩子忘不了。”

祝傑繼續否認。“沒有, 不是我。”

薛業把衣服扒光,一邊試圖理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邊揉著吃撐的小肚子。“那我是怎麼吃到鉀水的呢?難道是從你嘴裡跑到我嘴裡的?”

“睡吧,我困了。”祝傑開始緊張, 面前彷彿是命運給他挖的坑。

薛業學了一年體育新聞, 身懷記者大義, 力圖挖出整件事的真相。“那也不對啊, 你喝過, 又不是我喝, 我嘴裡怎麼會有……”

祝傑往上拽被子, 製造快速入眠的環境。

“要是親我的話還有這個可能。”薛業往對床扔了兩個襪子球,“傑哥, 你那時候……”

祝傑捂著眉骨, 決定裝睡了, 呼吸聲明顯變快。

薛業看著天花板,自己把自己給說愣了。再張嘴聲音帶顫。“傑哥,你那時候……是不是親我了?”

“沒。”祝傑迅速調整呼吸頻率, 如同進入深度睡眠。

“操,傑哥你那天親我!”薛業坐了起來,越來越多的煙花在腦袋裡炸開。好像面前有一把大鎖,經久未開,常年風吹雨打早已鐵鏽斑斑。但是他手裡有鑰匙,只消插進鎖眼輕輕一擰。

一把鎖了幾年的大鎖在面前咔噠一聲擰開了。鎖住的是他們的曾經。

“傑哥,你那天親過我,是不是?”緊緊抓住傑哥的肩,薛業不停地問,“是不是啊?我還在你錢包裡找到照片了,我們在海洋館的海豚合影。你說你不要,結果用手機拍下來的。還有我給你疊的桃心,是不是啊?”

祝傑難以自抑地臉紅了。“誰親你了,別瞎說。”

“你。”薛業急促地喘了幾口,“那時候……那時候親我,我嘴裡才會有苦味。傑哥你耍流氓啊。”

祝傑猛地往後一轉。

上鋪劇烈地晃動,薛業被一隻手摜在牆面,後背貼住牆壁。幸福感在他的血管裡狂奔。

“對,流氓了,有意見麼?”祝傑反客為主,既然面前是個坑,那他一定大大方方地跳下去,再順帶把薛業一起拐下去。

果然,薛業從受害者變成受惠者心態,心跳直逼120下每分鐘。“沒意見,傑哥你隨便流氓,我沒意見。那是不是……你親我,已經喜歡我了啊?”

祝傑的手繞過他的屁股。“不知道,你閉嘴吧,趕緊睡覺。”

“我不睡,睡不著啊,這怎麼能睡,陶文昌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幫我分析出來。”薛業打算開學就去拜師,“傑哥,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別嫌我煩,最後一個。”

“問吧。”祝傑重新壓住他,從來沒嫌過煩。

薛業定了定神。“那個是……是不是……你初吻啊?”

祝傑一手矇住了薛業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嗯。”

我操,薛業的氣喘不勻了,矇住上半臉,下半臉壓不住傻笑。原來傑哥的初吻在自己這裡呢,薛舔舔你牛逼死了,明天就把這件事昭告天下。一個苦味的真相竟然是甜的。

“謝謝傑哥。”薛業收下這個驚喜,“傑哥你困不困?”

“有點。”祝傑仍舊蒙著薛業的眼睛,臉發燙,“眼皮有點累。”

薛業笑著說:“你閉上眼,我也給你講故事,用這張初吻嘴。”

初吻嘴?祝傑換了一隻手,捏成了小鴨嘴。“你再敢提這件事,揍你信不信?”

“信。”薛業才不信,“我給你講abo的故事吧,陶文昌上個月發給我一個文包。你先自己猜猜。”

“不猜。”祝傑興致全無,“是不是1500米中長跑3分50秒得o,3分40秒得b,3分30秒得a?”

薛業搖頭,還是看不見。“不是,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後,無論男女都要分成abo三種,其中b和o能生孩子。每個人身上都有味道。”

祝傑還想皺眉毛,稍稍一動抻得眼尾疼,於是放棄。“他給你看的什麼書啊?刪了。”

“晚了,我都看完了,傑哥我現在特別希望自己是個o,書裡寫了,好多人不希望自己是o,只想當爸爸a,可我不。”薛業越說越起勁,眼睛亮了,“我肯定天天盼望自己趕緊變o,這樣咱倆大學沒畢業就兒女雙全,三年抱倆。”

“你有病吧。”祝傑聽不下去,“你這個倒黴血型能抱倆麼?”

薛業笑容凝固。“不、不讓抱倆啊?一個呢?一個行嗎?”

“做夢,我怕你跳遠的時候再從褲腿裡掉出東西來。”祝傑想睡了,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這時候格外思念陶文昌。

“還是趕緊開學吧。”薛業在腦子裡幻想抱倆的全過程,“陶文昌在,他能幫咱倆關燈。”

校西門食街,正陪女朋友擼串的陶文昌打了個噴嚏,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說自己壞話。

隔日,薛業先陪傑哥回家拿衣服,進門就被祝墨死死抱住。“怎麼了?”

“薛業哥哥,我不去幼兒園,我不去幼兒園。”祝墨的眼淚無休無止,上了一週幼兒園再也不去了,“我要上大學。”

張蓉從客廳出來無奈地攤開手。“勸一上午了,還是不去,你們想辦法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薛業悠著勁兒抱她。“你別哭,一哭該變醜了。”

祝墨剛喘口氣,哇一聲哭更大聲。薛業像抱著一口滾燙的熱鍋,放在哪裡也不行。“傑哥,傑哥救命啊,這怎麼辦?我把祝墨嚇哭了。”

“就你這樣,還想三年抱倆?”祝傑冷冷一瞥,“給我。”

大哭不止的祝墨從薛業懷裡轉移,剛到祝傑懷抱還沒坐穩,哇一聲哭出了最大聲。“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我哥哥不好。”

祝傑反應幾秒,掀開右太陽穴的紗布。“沒不好,你自己看。”

“不……不看,討厭哥哥。”祝墨對上次的傷有陰影,以為哥哥眼睛又被打沒了,一邊躲一邊不停偷看。直到看清楚是一道小傷口才將將止住哭聲,進入接連不斷的打嗝狀態。

“不去幼兒園,嗝……不去了。”祝墨腫著大眼睛。

“有人欺負你?”祝傑想把她放下,或者掛在哪兒。

“沒有。”張蓉說,“我天天盯著課堂監控,幼兒園一個班裡5個老師,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她。”

祝傑拍著祝墨的小後背,真小,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她拍死。“那她哭什麼?”

“說班裡沒有人理她,說老師說話她聽不懂,又說游泳課好可怕,水裡有大鯊魚。”張蓉一句句解釋,“沒人理她是因為她太內向,見到小朋友就躲開。老師不全是外國人,但肯定也有聽不懂的時候。至於游泳課……你是不是給妹妹瞎看電影了?”

祝傑悄無聲息地背過去。“沒有。”

張蓉看他透透的。“別裝,就是你!她那麼小你給她看什麼恐怖片?”

“不是,傑哥沒有。”薛業舉著泡泡槍亂噴,“傑哥說那是海底兩萬裡。”

“那食人魚又是怎麼回事?”張蓉叉著腰,“嚇得墨墨根本不敢下水,你怎麼當哥哥的?”

祝傑把臉一偏。“我又沒經驗。”

祝墨看到泡泡才安靜,扒著哥哥的肩膀一下一下打嗝。頭髮梳一個小馬尾,還是齊劉海,別藍色蝴蝶結。“我想上大學,要大學。”

“你不上幼兒園連小學都上不了。”祝傑冷酷打擊妹妹的求學積極性,“別哭了。”

“討厭哥哥,哥哥壞蛋,哥哥欺負薛業哥哥。夜裡……薛業哥哥哭,老師讓寫小日記,我都寫上,我給你告老師。”祝墨在哥哥身上蹭鼻涕。

薛業打了個激靈,神他媽小日記。他趕緊摸祝墨書包,拿出小本從頭翻看,第一頁,《我的哥哥》。

字寫得還不錯,看來祝墨學過寫字。薛業繼續往下看,後面是:我有兩個哥哥,哥哥fu xue哥哥,xue哥哥 ku,哥哥還fu,哥哥不好。

薛業趕緊合上小本。以後還是小聲點吧,否則祝墨長大想明白了全是自己的黑歷史。

祝傑只覺得好笑,欺負薛業哥哥?你薛業哥哥還想抱倆呢。他使用必殺技,捏嘴。“還討厭麼?”

祝墨搖搖頭,等嘴巴能張開趕緊說。“傑哥墜好,傑哥送我去幼兒園。”

“還真是兄妹情深,我送她就不行,白疼你了。”張蓉笑著收拾書包,“唉,我這命,你小時候給你收拾書包,現在收拾她的。”

“我媽可能快醒了。”祝傑突然說。

張蓉姿勢一僵。“你去看過了?”

“嗯。看過。”祝傑微微點頭,“能咳嗽了,我拉她手的時候,動了一下。”

張蓉慢慢放下了書包。

“我覺得快醒了。”祝傑停了停,“看見你那個戒指,不怎麼好看。如果她真醒了,我姥爺還反對,你怎麼辦?”

張蓉出乎意料的淡然。“繼續追唄,都等這麼多年了,不追我不就是虧了?像咱們這種當運動員的,根本不懂放棄。她要能想起我,我帶著婚紗去娶她。”

“婚紗……”薛業咽咽唾沫,好浪漫。

祝傑沒有表態,他也不知道媽媽醒過來能否和張蓉再續前緣,或者想起自己。但張蓉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們當運動員的,根本不懂放棄。他看向陽臺,曾經最恐懼的地方已經不那麼令人生畏,倒是太陽照進來,很亮。

祝墨哭累了,睡在他身上。

中午時分,祝傑和薛業陪著祝墨上幼兒園,第一反應是停車場真氣派,這個時間還停著不少豪車。他們打出租,一下子寒酸不少。隔著圍牆,祝傑看到園裡有不少外國小孩,一時間也擔心祝墨能不能交到朋友。

她這個膽小懦弱的性格怕是難辦,沒有人帶她,以後吃不開。

“傑哥,傑哥你看。”薛業跳起來指,“還有全封閉的透明運動館呢,比咱們體院還牛。”

“那個是防霧霾的,有全過濾式制氧機。”祝傑在園門口徘徊,第一次送妹妹,完全不知道該把她送到哪裡。放門口?萬一丟了怎麼辦?

薛業又跳。“傑哥,裡面好多外國人啊。那邊教足球的教練也是外國人,像請外援。”

“大班以上才有足球課,聽說是青訓隊的教練來。”祝傑已經背熟了選課指南,又轉一圈,轉到兩個保安紛紛投來疑惑的眼神。

薛業眼尖,指著裡面一個。“那個……是不是沈欲的兒子啊?”

“沈欲兒子?”祝傑眼前一亮,還真是,混血小毛子正在踢足球。但是不記得他叫什麼。

“喂!小朋友!”薛業已經搖起雙臂,“這邊!這邊!還認識我們嗎?你爸爸,沈欲,見過的!”

沒幾分鐘,小男孩跑了過來,抱著一顆足球。“你們好,請問有事找我嗎?”

說話還是挺穩重,祝傑和保安打過招呼,把祝墨往門裡一送。“我妹妹,你帶她找小班a教室,要是碰見了照顧一下。謝了。”

小男孩眨眨眼睛,金色的眼珠格外淺,朝祝墨伸出手。“小妹妹好,你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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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祝墨沒有去拉,反而掏出自己的泡泡槍,打出一連串的肥皂泡。“你壞,昌子哥哥說,不能和男生拉手手。”

這時剛好有室外老師來找人,祝傑把情況複述一遍,祝墨終於肯跟著老師離開。他和薛業卻沒有走,站在豪華的圍欄外側,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傑哥,祝墨萬一又哭了怎麼辦?”薛業先說,“幼兒園是必須上嗎?要是沒那麼必須,直接上小學行不行?”

祝傑咬咬牙。“必須,走吧。”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祝傑眼睛有點疼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又是先看到大片陽光,薛業站在光裡,兩隻鞋閃閃發亮。

“傑哥,我買的情侶短釘鞋到了。”薛業收了包裹,“彪馬的,全鞋銀閃,你一雙我一雙。這樣外人一看就知道咱倆是情侶。”

“你有錢麼?”祝傑暈乎乎地坐起來,拿了一個靠墊。

“有,我把姥姥的房子租出去了。”薛業炫耀著,“等我將來打比賽賺了大錢,我也給你買哈雷。”

“你省省吧。”祝傑開啟鞋盒,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很高調。

薛業又拿出一身訓練服,也是新的。“這是咱倆的新裝備,開學再創輝煌。傑哥,你練多久我陪你練多久。”

祝傑皺起眉毛,突然笑在光裡。“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我說的。”薛業撲過來,“走嗎?訓練去!”

祝傑難得犯懶,辛苦十幾年不差這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不去,陪我睡一會兒,睡醒去接祝墨。”

“哦。”薛業踹掉鞋爬上床,“咱們躺到幾點?”

祝傑認真地想了想。“能躺多久,你陪我躺多久。”

“行,我陪你。”薛業點點頭,眼神穿過長卻不卷翹的睫毛,仍舊追隨著,“傑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好久了?”

祝傑笑了好幾秒,捏了捏鼻子。“你的反應速度還可以再慢點。”

一週後迎來開學季,首體大又迎來新一波大一新生。陶文昌陪俞雅去領表演系的教材,剛出北校門被幾個人截住了。

“你就是陶文昌?”

“我?”陶文昌先擋住女朋友,“是啊,怎麼了?”

“你他媽軍訓夠牛逼的啊!”最前面那個剛要動手,後面一個馬上攔住他。

攔住的男生開口:“不對啊,軍訓那個人不長這樣,你真是陶文昌?”

陶文昌就很想笑了。“廢話,我他媽軍訓都沒去,你們找誰啊?先說好,打架可以,我女朋友得送回去。”

砰幾一聲脆響,陶文昌回頭找人,只看見鈔能力小姐姐拎著一個不知道哪撿的燕京啤酒玻璃瓶,已經摔成一半。拿在手裡那一半尖銳得格外囂張。

“誰要打架?”俞雅問。

陶文昌雙膝一軟,媽啊,以後自己會不會被家暴?

“不打,不打,誤會了。”攔人的男生紛紛搖手,“軍訓有人冒認你男朋友的名字惹事,誤會,誤會。”

軍訓?冒認?惹事?陶文昌靈光乍現,吃瓜的機會又來了。“那人是不是和我差不多高?挺兇的?”

“對對對。”

“身邊還有一個高一點的,圓寸帶槓?”

“對對對,就是他!他說他是首體大陶文昌。”

“唉,你們啊,還是太年輕。”陶文昌招招手叫他們過來,“首先,這個仇我勸你們別報,冤冤相報何時了,快快樂樂上大學不香嗎?其次,昌哥今天心情好,給你們講個故事。”

“什麼故事啊?”

陶文昌把俞雅手裡的武器收繳,扔進了垃圾桶。“講一個關於體育男生的卑微愛情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全番外完結,謝謝大家的支援,鞠躬!明天下午3點《帶球跑的,地下拳手》掉落三章,新文案《獅頭獅尾,師哥師弟》求預收!

我們下一個故事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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