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惡毒妹妹難當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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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書和諸葛淵本就屬於不同道的, 一個是勳貴的優秀子弟, 一個是清流文臣, 剛好在他削上官星的臉時諸葛淵暗中相助,他要說事。況且,上次諸葛淵諷刺徐尚書, 他早就在心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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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徐尚書反問道:“組建水師可是要多少銀兩?文昌侯不在戶部,才站著說話不腰疼。”

上官星經歷多世, 自然知道朝廷之中存在黨派之爭, 而她一來是崔家養女, 二來以武官出仕,三來諸葛淵本就在幫她, 早也不可能被清流划進陣營了。

上官星道:“徐尚書此言差矣,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只要是為了護我大燕國皇帝陛下治下的人民, 多少錢都要花。”

徐尚書一派最是看不得女子不守女德, 看著她不屑道:“牝雞司晨!”

上官星笑道:“原來徐尚書是男人肚子裡出來的, 我倒今天才見這奇事。”

“你!”徐尚書一時氣結。

他上次在船上是真的嚇暈, 不然皇帝也不會不動他,所以, 他沒親眼所見,也就不覺得上官星上一次救過他。但是因為上官星的事他與諸葛淵持不同意見,而他被年輕人譏諷無從反駁一口鬱氣悶到現在是真的。他因為嚇暈才沒拼死護駕這事又不能解釋,越解釋越黑——你是有多沒種呢才會嚇暈;可要是沒真暈, 你就是一個置君王生死於不顧貪生怕死的大奸臣。

他就把這一切的癥結歸於“女禍”,沒有這個女子惹出事來,他就不用承受那些不好聽的名聲。女子就該在家好好帶小孩,三從四德,而不是在外頭惹事,給男子添堵。

她救了他?對不起,他沒見到。若觸犯到利益,又有多少人能有人品?

“你一個女子,不思女德,整日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上官星燦然一笑:“我女德方面確實不及令堂令愛,但是忠君愛國之心卻比人強些。至少我若能為皇上效犬馬之勞,是不會稱勞苦,更不敢暈倒不省人事的。”

徐尚書被人直面刺到痛處,頓時改作滿臉悲慼狀,嚎道:“陰陽顛倒,牝雞司晨,國之大禍呀!”

徐尚書撲通一聲跪倒,老眼含淚道:“皇上,臣就算摘去頭頂烏紗也要拼命上諫:陰陽乾坤顛倒實是國之大禍,望陛下不要為小人蠱惑視聽,江山為念!”

又有幾個臣子或嫉恨,或保守,或為利益,同時下跪。

崔禮年雖然對上官星也有點感情,但他選的立足點不會為她出頭;諸葛淵剛想上前為上官星說話,忽又想皇上要平衡朝堂,星姑娘大勝歸來難勉氣勢風頭過盛,有人拉一拉她後腿平衡她的氣勢也許對她反而是好事,於是終還是沉默。

上官星若是平時被一個可以當自己爺爺的長輩說幾句也沒啥,但他們偏是站在腐儒角度攻擊她女子身份,偏又拿不出讓她真正敬服的本事來,上官星個性本就恣意,這時不禁也不讓步,上前道:

“何為陰陽乾坤顛倒?上古太極圖,陰陽兩儀各半,相持相平,天下太平,陰勝於陽,陽勝於陰,這個天地都會大亂,陰陽相平才是根本。無陰不成陽,無陽不成陰,無女不成男,無男不成女,就因為我們女子,你才為男子。你看不起女子,一再以各種不合理的態度對待,可曾想過終有一日,女子若都死了,男子該如何?且不論陰陽相平才能天下大定的根本規律,我今日站在朝堂之上也並非為了和男子爭高下,只不過我是天地眾生的一份子,是大燕國皇帝陛下的子民之一。天地君親師,君有憂,子民若有計策和本事自然要為君解憂,這是最根本的為人之道,是忠義,忠義是為人根本又何來男女之分?難道,大燕國的子民,只有男子有義務要忠於陛下,而女子就不必忠於陛下嗎?若是如此,男子皆是女子所生養,對陛下不需忠義的女子生養長大的男子會真的心懷忠義嗎?若大燕國的子民全都不忠不義,大燕國危矣!若是徐尚書真覺女子不該站在朝堂之上,女子不需忠義,那麼趕快回家將家中老母和妻子姬妾逐出家門,再娶回一男子愛之,設法與男子生出兒子來。不然,不忠不義的女子生養的你和不忠不義的女子為你生養的兒子,你全家全族就都不忠不義,你既不忠不義又有何顏面食君之祿,如何位列朝堂?”

上官星一番偷換概念,非a既b的論述一下子把人給繞進去,只聽得百官目瞪口呆。

一些雖然反對女子進朝堂的卻還在觀望沒出聲的官員,卻覺幸好沒在此時與上官星嗆聲,不然還要背上不忠不義的帽子。

皇帝看向上官星的目光不禁深了起來,這女子,他以為只是武功高強,但是沒想到還有不下於文昌候的機智和雄辯。小小年紀,不容小覷。皇帝對於能用的人,倒是沒有腐儒一般抓著男女問題不放,在現世歷史中,封建禮教深嚴的明朝末期,還有著明的女將軍秦良玉。

徐尚書被氣得差點斷氣,老臉漲得紫紅,卻一時反駁不得,於是又拿女子貞節說事。

上官星朗聲笑道:“忠孝比之貞節更重要,我進高堂乃是為皇上盡忠,為光大上官家門楣,延續家族乃盡孝。至於貞節,你非我上官氏宗族族長、非我父、非我夫,你管那麼多幹嘛?徐尚書是否要管盡天下女子貞節,你要不要查一查七大世家女眷、百官家女眷,是否都貞節?若有那麼個別你認為不貞節的,你是否伸手處理他們家族的事?再者,你憑什麼判定女子是否貞節?你懂不懂怎麼查?要不要我出錢請個老嬤嬤教你?”

上官星這番話帶著女子的無賴,直欲把死要臉面的腐儒氣七竅昇天。當然,也只有上官星這無懼無怖無欲的女子才敢說。她從不指著所謂名聲嫁個如意郎君,也從不怕有人要殺她。想殺她,也不知誰先死。

封建社會是講究宗族的,就算女子不貞,嚴重些的時期,也是宗族內部處理,外人可以看不起一個家族的家風,不與之交往,卻從來沒有外人插手宗族內部事務的道理。而貞節之說,如今也沒上升到國法的地步,大燕改嫁的女子還是很多的。

而有些不滿徐尚書的官員卻憋笑憋得很辛苦,徐尚書說又說不過人家,打就更別提了,他一個文人自然是嘴上功夫,嘴上功夫不能積毀銷骨了上官星,只弄得自己進退不得。

皇帝忽道:“好了,上官愛卿,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是徐尚書也是因為本朝素無女子入朝堂的緣故才這麼說。”

徐尚書到底是不甘心的,忽道:“既然上官姑娘說有計策和本事才要為陛下盡忠,那就讓她想法子治理倭寇之患的根本呀!我等老臣為國為民一輩子,盡被一個未及笄的女娃娃指責不忠不義!崔尚書養得好呀!”

徐尚書現在是如瘋狗亂咬人了,想起了上官星是崔禮年的養女,想著她這樣膽大妄為就是崔禮年教出來的。

崔禮年為人謹慎,雖然上官星立功,但是都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他是清何崔氏家主,如今也沒有打算來沾上官星的功勞。他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想到還是躺槍了。

崔禮年十分為難,好在皇帝當和事佬,道:“徐愛卿,你是兩朝老臣,匡扶社稷,朕心中明白。你就不要和一個女娃娃計較了。”

如此,才到了正題,皇帝問及除倭患之法,百官十之八/九把視線投向上官星。

上官星道:“臣贊成文昌候的提議,只不過,臣的思路與文昌候稍有不同。其實,徐尚書說得也有道理,臣之所以與他嗆聲,只不過是急於留在朝堂好為陛下獻策。徐尚書不願加重大燕國子民的賦稅負擔籌建訓練水師,也是一心為社稷,臣方才對他不敬,願先向他鞠躬道歉,再說臣的平倭之計。”

徐尚書一派吃了一驚,沒想到剛才咄咄逼人的女將軍居然服軟。上官星卻是想,他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爺爺了,她服個軟也沒有什麼。但是,她提出的計策恐怕要受到他那一派的攻奸,緩和一下他們的情緒,事情也好做一些。

最重要的事,她的計策並沒有損害他們集團的利益。

皇帝笑而允之,上官星果然道歉,徐尚書掙回了點可憐的面子,又有皇帝當和事佬,也擔心再碰一鼻子灰下不來臺,只能暫停明面上的風波。他們只想聽上官星所謂的計策,他們也不是好忽悠的。

上官星奏道:“我的計策可總結為借屍還魂、圍魏救趙、順手牽羊、混水摸魚。”

諸葛淵挑了挑眉,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皇帝十分興味,道:“三十六計,你一下子要用到四計嗎?快快詳細與朕說來。”

上官星道:“第一計為借屍還魂,其實此計是陛下教臣的。”

“朕教你的?”皇帝大奇。

上官星覺得她現在拍馬屁是越拍越順了,但為了減少阻力,只能給自己加點高大上的皮。

“陛下當初為全臣之信義,留下那二十幾名江湖客的性命,如今他們皆歸付朝庭,在臣麾下為陛下所用。黑衣樓出身的‘屍’雖不好,如今還的‘魂’卻是不錯,這次在高美國,他們武功高強不是普通士兵能及的,地小股部隊游擊戰和對付扶又要國伊賀派忍者時都十分好用。臣想以這些人為根基擴兵,借他們的江湖人脈招攬江湖高手組建一支強大的特種兵營,為朝廷所用,對付化整為零的倭寇和忍者。”

皇帝一怔,道:“那圍魏救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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