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隨身空間重生復仇穿越女——隔壁(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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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部茉河王不安份的事, 對外戰爭常常是朝內爭奪兵權的契機, 而且戰功越大威望自然越大。武恩科之策畢竟不能馬上就出成績, 今年定下來,召告天下後,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了。就算明年出了武狀元, 那也不可能兵都沒練, 就能帶人上陣了。

太子武將之中無人可用,這兵權也好、功勞也好、威望也好, 那是生生地看著別人奪去, 如何不心有戚戚焉?

“會打仗的人……哈哈……太子府中不是有一個嗎?”青泠心中嘿嘿一笑, 心想,那人的銳氣應該磨掉些了, 鋪墊做好了, 也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這顆棋子,太子當初採納她的建議先軟禁他在太子府不要先交給其他人, 這件事當時宿衛軍、城防軍、京兆尹守衛不力也沒臉來向太子要人。當時太子不解青泠要做什麼, 青泠卻說:殿下不是敬重他是英雄嗎?英雄該以英雄之禮, 士可殺, 不可辱。當時太子心想能擒住歌舒也全賴她神機妙算,心中正高興, 覺得青泠說的也有道理,就由著她。

卻說現在太子再聽她提起不禁大吃一驚:“林卿,你是說阿史那歌舒將軍?”

太子不由想到,當初他賑災徵糧日常政務非常繁忙, 但“林瑜”還是讓他在朝中爭取把歌舒軟禁在太子府,並且讓他以“全力平亂付對乾旱、饑荒、洪澇、瘟疫”為由,拖延突厥的問題。

“林瑜”這時卻又提起阿史那歌舒,難不成“林瑜”在剛開始時,不,可能在還沒擒到歌舒時就已經想到了後續要怎麼做?甚至想好怎麼處理突厥的事?那時,林瑜可是才剛來投效他,他甚至都還不太信任他。

太子不禁心中震驚萬分:此子的志向、戰略、眼光和密集的大小計謀一步接一步無空檔,當真不是常人所及。

青泠道:“這北方遊牧民族的習性沒人比他更熟悉。”

太子道:“阿史那歌舒將軍確實是個英雄驍勇,可是他是突厥人。”

青泠朗朗一笑,令人如沐春風,道:“若是能為太子所用,又何分突厥人和漢人?焉知將來殿下登極大寶後君臨天下之時,突厥人亦不會對殿下俯首稱臣?又焉知將來南海之濱之南、東海沃土之東、燕北草原之北、西部高原西不是殿下王土?各國各地各族之各臣民,殿下先有“王之”之雄心和‘容之’之胸懷,他人才有“臣之”的條件。殿下又何妨一試?便是真不成,於殿下也無損失。”

夜晚,太子回屋就寢時,太子妃發現昨天晚上、甚至今天上午還憂心忡忡的太子眉宇愁容盡去,頗有少年意氣風發之勢。

太子妃不禁暗暗稱奇,笑著問:“怎麼殿下見了林公子之後心情就大好了?”

“萱兒不知,孤門下大大小小幾十個門客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一個林瑜,林瑜王道之才,孤得之幸也。”太子妃閨名“盧萱”,如今叫她“萱兒”的也只有太子了。

太子妃溫柔一笑,為太子更衣,又道:“殿下原來這般中意林公子,不知……他可有婚配?”

太子奇道:“孤這倒不知。”

“殿下過些時日也藉機問問吧。”

“這是為何?萱兒是想為他作媒?”

太子妃嗔著看了丈夫一眼,道:“怎有如殿下這般做父親的?咱們……咱們的安康長大了。你都說那林公子千好萬好,人家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就是瞎子不成?”

“安康?她都還不滿十二歲!”太子原本是覺得林瑜是極好極好的,但是想到他勾引自己才十二歲的寶貝女兒,又覺得他十分可惡。他原還有一個庶長女是側妃李氏所生,因為得太后喜歡封為嘉敏郡主,但是四年前卻得病死了,安康是他唯一的女兒了。

……

歌舒已經被軟禁在太子府中近四個月了,最初的日子他每天被人點了穴道。不久之後,他食物中被下了藥無法使出內力來。

聽說,太子已經平定了京城之亂,如今朝中正在商議北疆之事,這是幾個來探望他的太子門客提起。

歌舒倒是挺奇怪的,他們漠北部落對待俘虜要麼被關起來、要麼殺掉,要麼充當奴隸。但是他在太子府,除了行動不得自由,又中了化他內力的藥物用不了武功,他的待遇倒像是在這裡做客。

最初大約十來天時間內的情況是這樣的:

他十分抑鬱憤怒,若是有可能,真想血洗京城。

可是在那長長的孤獨地“坐吃等死”般的日子中,十幾天過後他平靜下來,又開始想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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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是對對手的讚賞,他歌舒的動作計劃全被人料到先機,而且當初與他過招的那個少年功夫高於他。

一件對是戰場的懷念,他原本就是一個突厥左賢王最不受重視的兒子,活得如奴隸一樣,是師父教授了他武功,是戰場給了他生命一樣重要的榮譽,離了戰場他什麼都不是。

一件是惦念草原的形勢,北方大大小小部落上千,原本多數已臣服可汗,現在可汗十萬主力被南朝軍打得死的死、傷的傷,殘餘也是逃散了。而他的左路大軍嫡系一萬精兵,在可汗腦抽般的命令,令他們徵波斯時折損了三千,回突厥後又帶了五百最精銳人馬潛入南朝,死得也差不多了。現在,他和精銳都困在南朝,那剩下的人馬缺了主帥恐怕要生亂子,多半要被生出野心的落部王吞掉。可是現在他敗兵之將,階下之囚,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一件事他想來,心中佩服中難免又一軟:當初那個武功奇高的南朝美麗少女,不知她現在如何了。當時,他正氣憤起了殺心,連射三箭,不知有沒有射到她。他現在就如廢人一個在這裡等死,要是能再見她一見能有多好。他阿史那歌舒是軍人,素來鐵血心狠,與人鬥智鬥勇十年,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從未一敗。他自恃英雄,也只有擁有那樣的智謀勇氣武功的女子才能令他相思。

第二個月的情況是這樣的:

歌舒過著死氣沉沉地混吃等死的廢物生活,他一生武勇過人帶兵之時,自然殺氣騰騰、悍不畏死。但是,這樣靜靜的幽拘日子,他過久了,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曾經為救主而不顧生死的銳氣也離得越遠。他是徹底的敗了,敗在南朝人手上,敗在南朝太子手中。

平日他倒是習慣盼望偶爾會來這裡逛逛的太子門客。這些門客倒是一點都不忌諱他這個敵對將軍,也不怕招太子猜疑。

第三個月:

有一天那常來的幾個門客又來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一名門客卻十分自信地說:“殿下現在事務繁忙,朝廷也是連賑災、恢復生產都來不及,根本沒時間想著怎麼處理和突厥相關的事。然而,太子殿下素來崇敬英雄,將軍現在雖是階下囚,但太子咐咐只將你暫且軟禁在禁在此,並沒有說我等不可來探望你。”

另一名門客笑道:“我等只是普通的門客,太子殿下常言道要學習他人的長處,你是一代名將,我們來陪你說說話,學習學習你的長處,太子殿下是不會怪罪的。”

又有一名門客道:“四年前將軍爭戰柔蘭有赫赫功績,太子殿下聽聞後也曾拍案叫絕,常常嘆息:若是此生能見此英雄猛將,共飲一杯,足慰平生。”

歌舒聽到前面幾句話,心中自然生出些驕傲自得,聽說太子還想和他喝酒,他不禁對太子倒生出一絲奇妙的矛盾好感。

但是想想曾經的英雄風光對比現在階下囚的落迫,心中又感世事難料,半點不由人。

那一名門客頓了頓,半晌,又嘆道:“不過,如今形勢正亂,殿下身份特殊,只能在朝中爭取儘量保你性命,卻不便請你喝酒了。”

聽到太子爭取保住他性命,舒歌的心情猶如剛飄得高了又摔了下來,他不禁冷笑道:“我是阿史那氏的子孫,豈是貪生怕生之輩!何須他來保我性命!”

那幾個門客卻是一呆,然後也沒反駁,當時也就悻悻而去,反而他自己弄個老大沒趣。

其實,這四個月的幽居軟禁鬱悶廢物生活時期,唯一的樂趣,倒也就漸漸變成盼望不時來個太子門人,聊聊天,打聽打聽外面的事。

於是,不管聊得高興不高興,他也在間接中瞭解到許多關於太子的事。

比如:少時身體不好,不能習武,常引為憾事,但自小喜愛英雄猛將;

比如:胸懷寬廣、禮賢下士、性情溫和,平日生活低調樸素;

又比如:政務民生方面才幹卓著,愛民如子。不看其他,中原旱災嚴重,他賑災、主持恢復生產的種種作為均可佐證。

近來,災情平息了下來,朝中在商議突厥之事,歌舒若說不關心也是騙人的。可是一連數天,他的太子府南苑一條狗都沒來過,除了看守的太子府侍衛,只有定時有人來說飯送水,甚至難得的送點烈酒。

這天下午,他躺在塌上午休,卻忽聽嘈雜,他暗道:終於給他來個人了。

“太子駕到!”卻聽內侍扯著尖嗓門喊到,只見一群人腳步聲響,歌舒原為以他們就要進來了。

可他們卻停在外頭,只聽一個醇厚溫和聲音輕輕問道:“常勝,阿史那將軍正在休息嗎?”當時他被捕見過太子一面,與他說過幾句話,是以也辨出了。

常勝是太子府侍衛的一個副統領,只聽常勝道:“阿史那將軍近日習慣午休。我去叫醒他吧。”

太子輕聲道:“不必了,孤今天下午無事,便在這院中坐坐,等將軍醒了,孤再見他。”

歌舒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心想,他現在不過一個階下囚,他都抓到他了,幹嘛還那麼客氣?

歌舒不禁想起這幾個月種種,當初計敗雖然激憤,但是成王敗寇,太子還這樣對他,又多少打聽了些太子的為人,現在也難以恨他。

歌舒心中畢竟好奇太子來找他是何事,他正無聊得要死,能與南朝太子聊聊天也比這種活死人生活強。

於是,他主動開啟了門,道:“南朝太子不必客氣,我醒了。”

太子又折回身,溫和笑道:“將軍在府中一住四個月,孤今日才來相見,倒是孤怠慢將軍了。”

歌舒冷淡不答,太子也毫不介懷,竟拉著他的手親如兄弟一起到南苑外的湖心亭喝茶。

下人上好茶水後,太子又說起朝中之事,說連日朝議如何處置生擒的突厥可汗。

原有十之七八的朝臣主張殺了他,但是他還是力保突厥可汗一條性命,找到更好更和平長遠的處理辦法。

這件事,歌舒前幾天也聽來探望的門客說起過,但當時懸而未定,現在知道可汗不會死,他也心中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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