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同居容易分居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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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開始同居時,盧雅婷的種種節儉行為,傅世澤雖然不喜,但是一直用盧雅婷要節省裝修好快點結婚解釋著,包容著,忍受著。******請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傅世澤一再的對自己說:現在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但是同居三個月後,傅世澤卻懷疑:也許這種生活模式,對盧雅婷來說,就是常態,而不是臨時狀態,她正在方向正確、速度穩定的行駛著......不是說了嘛,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是很長的,改革開放政策要堅持100年不動搖......傅世澤恐懼的發現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暫,自己恐怕看不到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結束....

傅世澤還發現,自己多給盧雅婷錢,每月給盧雅婷五萬生活費,盧雅婷花錢不是變大方了,而是變得更節省了,連伙食都比過去更摳了——盧雅婷忽然迸發了存錢欲,每個月最大的興趣就是看見自己銀行賬戶上的數目往上漲。

傅世澤有一回從書房出來上廁所,聽見盧雅婷在給她閨蜜陳華打電話,盧雅婷對陳華說:“我現在非常省啊,跟你結婚前那段日子一樣省啊,我現在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我得趕緊存錢好裝修房子啊......”

傅世澤走進廁所,上完後,忽然覺得抽水馬桶衝出來的水怎麼也變少了,是不是水箱壞了。傅世澤開啟水箱蓋一看,這下真暈倒在地了——水箱裡躺著一隻灌滿水的礦泉水**,這樣每次衝,就能節約用水。盧雅婷家裡就是這麼做的。傅世澤趕緊把礦泉水**從水箱裡拿出來,扔進垃圾桶。(盧雅婷剛搬進來的時候,晚上還把水龍頭開著一點點,偷水——這被傅世澤嚴厲制止了,他有強迫症,不把水龍頭擰緊,他晚上就全夜別睡了。)

傅世澤扔掉水**後,從衛生間出來,盧雅婷還在跟陳華打電話:“......嗯,他把工資都基本上交給我了......我很省的,就買菜和汽油費兩項開銷,別的都存起來.....”

忽然盧雅婷笑了起來,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得意:“誰都猜不到我這兩三個月存了多少錢......”

傅世澤忽然感覺後背脊涼颼颼的.......

傅世澤是這一輩子沒過過特別節儉的生活的,即使是窮學生時代,也沒剋扣過自己的衣食住行。跟盧雅婷同居後,傅世澤感覺到自己的生活質量是一日千里。

但是貌似盧雅婷對目前的生活質量卻已經是非常滿意非常滿意。盧雅婷搬進來後,陳華幾次來訪,兩個女孩坐在沙發上一面嗑瓜子一面閒聊。盧雅婷跟陳華講她的生活,她的開銷,陳華每次都非常羨慕。傅世澤能聽出盧雅婷真摯的得意,傅世澤覺得自己應該為盧雅婷的得意、盧雅婷的容易滿足而欣慰,但是他發現自己欣慰不起來——當別人的快樂是自己的痛苦時,自己就沒法為別人的快樂而快樂了。

意識到目前的生活水準已經是盧雅婷偏高的生活標準後,傅世澤開始不寒而慄了,因為他這使得他看到他目前的生活並不會因為房子裝修完畢而結束,而是要延綿到無窮遠。傅世著一眼看見了結婚後漫長的歲月,無窮無盡的天天吃炸醬麵的日子。

傅世澤無聊的進一步想到,兩人現在還不過是同居,盧雅婷在目前這個階段恐怕還是有所節制的,到了兩人真結婚後,她再不需要為結婚證討好他的時候,會不會更變本加厲?現在每天的菜多少還是有所變化的,今後會不會天天要自己吃青瓜炒雞蛋,吃上幾十年;現在家裡還是乾淨的,報紙是不準堆積的,今後是不是整幢別墅都會是盧雅婷孃家那套房子的闊大版,加強版?傅世澤一想到自己今後將在蒙著厚厚的灰塵的雜物中穿行而過,就萬分恐懼。

當我們愛的時候,我們的眼睛自動的忽略了我們愛人的缺點,或者將缺點變成了可愛;但是感情進入倦怠期的時候,想象力就會擴大我們愛人的缺點,將之無窮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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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澤除了覺得跟盧雅婷越來越難相處外,覺得自己未來的丈人丈母孃也越來越難以忍受了。現在盧厚信和李匯琴週末經常來傅世澤這,三個月後發展到盧雅婷週五下午就把父母接過來住,週一早晨上班再把他們送回去,這樣傅世澤一週要跟他未來的嶽父母同住三個晚上。

過去盧厚信在自己家抽菸,傅世澤管不著,那是別人的家,但是現在盧厚信在他家抽菸,把菸灰撣落在他客廳茶几上,地板上,傅世澤開始不悅了。盧厚信在衛生間裡抽菸,傅世澤大為不滿,於是委婉的提醒了盧雅婷幾次,叫盧厚信不要在室內,尤其是不要在臥室和衛生間裡抽菸。盧厚信有所收斂——少抽幾根了,但是照抽不誤。傅世澤惱火——他現在不去公司加班,這樣就得呆在家裡聞二手菸味,但是又無奈,總不能跟未來岳父撕破臉皮說:你要再室內抽菸就別上我家來了。

盧家人每週末來,時間呆久了,難免接觸多,接觸多了,難免話多,盧家人最喜歡聊的一個話題。就是單位發了什麼東西:什麼昨天隔壁鄰居的兒子發了一**色拉油,今天廠裡某某某的女婿領來一大桶衛生紙,好像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其實也就幾十元錢而已。談別人家也算了,但是他們還要關心傅世澤公司裡又發了什麼東西,無論是一張餐券還是一箱蘋果,只要有東西發,盧家全家就會非常開心,眉飛色舞,像白撿到了什麼天大的便宜,

傅世澤在麥肯錫工作時,什麼東西都沒得發,一切貨幣化,盧家一直非常失望,後來到華光後,華光前身是國企,發的東西比過去多多了,盧家非常開心,於是傅世澤有意識的無論發什麼,都拿到盧家去獻寶,盧家拿到後,經常在鄰居面前炫耀。過去因為不常見面,傅世澤也沒感覺。現在幾乎每週見了後,傅世澤開始對餐桌上的這種議論不耐煩了。

傅世澤困惑,自己年薪120多萬,另有各種激勵,盧家人為什麼這麼在乎那點實物福利,彷彿拿了這點福利比每月幾萬的薪水來得長肉得多。

傅世澤越來越感覺,婚後要跟這對嶽父母在一起生活,他可真受不了。

在傅世澤對未來丈人丈母孃有所顧忌時,盧雅婷跟傅世澤媽的衝突也開始明顯起來。原因是姜寒梅對盧雅婷越來越挑剔,越來越看不慣。

傅世澤跟鳳霖同居的事情,姜寒梅是知道的。三個月裡傅世澤幾次帶鳳霖週末回家吃晚飯。姜寒梅幾次暗地裡問兒子,是不是跟盧雅婷分手了,既然跟鳳霖正式同居,是不是打算不久就結婚?傅世澤每次都是含混的“嗯”。

“嗯”這個字怎麼理解都行,姜寒梅的理解是:就這麼回事吧。

姜寒梅心裡那個美啊,33歲的兒子終於要昏了。

忽然之間,兒子跟鳳霖分了,盧雅婷搬到兒子那住了。姜寒梅那個鬱悶啊,就算你跟鳳霖合不來,好歹也另找個跟鳳霖差不多條件的吧。這麼一想,姜寒梅對盧雅婷意見就大了(傅媽意見貌似應該衝兒子去啊)。

人抱著先入為主的偏見,肯定是見什麼都不順眼,見什麼都橫挑鼻子豎挑眼。姜寒梅忽然往兒子住處跑的勤了,三個月來過來的次數比過去4年加起來還多,一來就告訴盧雅婷:“世澤喜歡吃什麼,世澤喜歡啥啥。”然後指責盧雅婷把家裡弄得一團亂糟糟,不知道收拾。

盧雅婷當面不敢對準婆婆有半個不字,但是背後也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媽就生怕我虧待了你。恨不得我像伺候大爺似的伺候你。”

傅世澤知道盧雅婷委屈,只能安慰她幾句。盧雅婷不敢得罪姜寒梅,只能忍氣吞聲了。

盧雅婷對姜寒梅的沒事找茬忍氣吞聲,姜寒梅看盧雅婷把傅世澤房子弄得面目全非卻忍不下去,好幾次勒令兒子跟她分手。

姜寒梅還跟傅世澤他爸說:“那個小盧,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見她家富,怎麼連家務都不會做,把世澤那弄得跟狗窩似的。”姜寒梅不知道盧雅婷當家的手藝算計在自己家周圍的人中是人見人誇的。

傅世澤其實內心裡是認為自己老媽不對,但是眼看著老媽和未來老婆漸漸走向是水火不相容,心裡多少也煩——不求情同母女,但求和平共處。現在這模樣,明擺著婚後要鬧矛盾。傅世澤覺得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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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盧雅婷同居三個月後,傅世澤陷入了深刻的矛盾中,在跟盧雅婷結婚還是分手中遊移。

別墅春節前就可以交付,要裝修其實也可以去裝,如果不是要裝得怎麼奢侈的話——這幾個月存了點,年終華光還有很多錢要發,包括獎金、紅利、特別獎,專案獎......而且每月月入6萬現金,可以一面裝一面等發工資。

傅世澤現在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了。傅世澤不得不承認,結婚跟裝修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是個託詞,如果真打算跟盧雅婷結婚,早就可以跟她去領結婚證了,前幾年就可以隨時去領,現在是出了鳳霖這檔子事後,盧雅婷如此惶恐不安,哪怕只是為了給她一個安全感,也應該去領——裝修可以慢慢來,婚禮可以晚點辦,但是結婚證隨時可以去領。自己卻就這麼拖著,讓她每日受煎熬。

傅世澤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對盧雅婷溫柔體貼,如果真那麼愛她體貼她,就應該馬上把她最想要的——婚姻,給她。而盧雅婷呢,也並不像她表面上那樣對自己千依百順,事實上,盧雅婷對他的順從都停留在口頭應付上,行動上該幹嘛幹嘛,完全按自己的來,其實盧雅婷外柔內剛,主意天大,決不妥協。搞了半天,兩人四年來都在裝,裝了還自認為這是為對方做出的犧牲,還在等對方感激涕零.......

他這幾年來,一直在跟盧雅婷結婚之路上走著,目標是明確的,道路是筆直的,卻進展卻是無比緩慢的,幾乎是4年都在原地踏步。傅世澤並不懷疑自己的真誠,卻走來走去始終走不到結婚這個目標,自己始終沒有去民政局領證的**,盧雅婷始終不能激發他結婚的迫切感(但是鳳霖卻有,當兩人離開青島前長談,鳳霖告訴他前未婚夫的事,傅世澤就有求婚的衝動,雖然那時兩人根本不熟)——傅世澤痛感自己靈魂的卑劣。

傅世澤在往和盧雅婷往結婚之路上走著的時候,遇到了鳳霖,偏移了方向,跟鳳霖分手後,跟盧雅婷同居,貌似修正了方向,但是傅世澤卻發現自己現在在走反方向,過去四年往正方向走的如此緩慢,現在往反方向走倒是走的飛快,好像已經快走到了路的盡頭。

在傅世澤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想結婚的同時,他發現盧雅婷越來越喜歡存錢——盧雅婷的飯菜越來越清湯寡水,盧雅婷淘寶購物的熱情也衰減了。傅世澤每月給她的五萬元生活費,盧雅婷恨不得每一分都攥緊了,不從手指縫裡溜出去。於是就出現了把骨頭上的肉剔下來炒菜,用乾淨得像被狗牙啃過一遍的骨頭放冬瓜湯——盧雅婷現在吝嗇得可怕。

當傅世澤喝著這種一共飄著兩朵油星的骨頭冬瓜湯,思念著鳳霖燉的火腿冬瓜湯時,傅世澤忽然意識到,盧雅婷這麼節衣縮食的省錢,從本質上來說,也跟裝修毫無關系,難得她不知道每月多省那麼幾百上千,對裝修毫無意義麼?她當然知道,這是裝一幢別墅,不是裝一個衛生間。盧雅婷這麼省下每一分錢不過是感覺到了自己結婚前景的渺茫,在最終決裂前能撈多少就撈多少而已。

傅世澤問自己:既然大家都感覺到5年的戀情已經走向了窮途末路,那是不是應該快點終結,不要再拖延時間,浪費彼此青春和機會?

於是傅世澤嘗試著問:“雅婷,我們在一起生活有三四個月了,你又沒有覺得不適應?”

盧雅婷愕然:“什麼不適應?世澤,你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你告訴我,我改。”

傅世澤默然,心想:拉倒吧,你改什麼改。

傅世澤困惑,盧雅婷是真沒感覺,還是在拖延時間。但是傅世澤不想再拖下去了,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在他潛意識中升起,讓他想快點結束跟盧雅婷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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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澤的這種隱隱的不安全感來自避孕套。傅世澤是個仔細的人,每次抽出後,都會在燈光下檢查一下避孕套是否破裂,滲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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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居三個月後,也就是聖誕節前的某一夜,傅世澤射完後,盧雅婷抱著他身體不放,不讓他脫離。傅世澤當時也沒多想,就抱著盧雅婷,繼續跟她溫存了會,然後捏住避孕套的開口處,抽出,正要開燈查驗一下。

盧雅婷卻不肯讓他開燈:“哎呀,燈光太刺眼了,不用看了,早點睡吧。”劈手奪過,扔在床下。

傅世澤嘀咕了句:“別,會粘在地板上的。”開啟檯燈去撿,忽然發現套子裡面幾乎沒有精-液。

傅世澤暗暗奇怪,正想仔細看,盧雅婷又搶了過去,從床頭櫃上撕了一截衛生紙包了:“我去扔掉。”盧雅婷從床上跳了下去。

“不用吧,明天扔都來得及。”傅世澤說,“等一下,我覺得這個套套好像漏了。”

盧雅婷已經跑進了衛生間,把避孕套扔抽水馬桶裡沖走。傅世澤大為不滿:“不是跟你說過好幾遍了,避孕套是橡膠制品,不可以扔抽水馬桶裡.....”

盧雅婷回來了,關燈上床睡覺。傅世澤不知道為什麼,疑雲大起。躺了會,忽然起床穿衣服。

盧雅婷奇怪:“你幹嘛。”

傅世澤說:“我覺得那個tt好像漏了。我現在去小區對面的藥店買緊急避孕藥。”

傅世澤買了藥回來,給盧雅婷倒水,親眼看著她吃下去。盧雅婷順從的吃了。然後兩人關燈睡覺,心裡都不好受。

過了會盧雅婷說:“如果那麼怕套套漏的話,我下個月起吃長效。”

傅世澤說:“不用,避孕套滲漏的機率是很小的,也就這麼一次,不用擔心。”

傅世澤嘴裡說不用擔心,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安,那個沒仔細檢視就被扔進抽水馬桶的tt梗在心裡,像塊石頭一樣。從此,傅世澤每次做完,都把tt放在燈下特別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當著盧雅婷面,確實非常傷人。盧雅婷也沒說什麼。

傅世澤從那次後也沒查出什麼來。但是從此後,傅世澤跟盧雅婷做-愛的次數明顯少了。兩人同居後本來是一週一兩次性生活,迅速下降到一兩周一次性生活。傅世澤內心底裡總有一種隱隱的警覺。

但是總不能跟女友說:因為我怕tt會漏,所以我們分手吧。

這分手理由太暴強了。

又一個多月過去了,春節快到了,這天早晨傅世澤正要起床,盧雅婷忽然抱住了他,愛撫他。傅世澤一愣。盧雅婷性格保守,雖然不是說白天不可以做,但是很少,主動要求做-愛也很少,這麼大清早的主動要做-愛,更是前所未有。

傅世澤小聲說:“雅婷,今天要上班呢。”

盧雅婷低聲說:“早飯不吃了。”壓在他身上,手開始挑逗他。

傅世澤大清早的其實沒**,但是跟正常男人一樣,晨勃,所以既然盧雅婷要,完成還是沒問題的。因為早晨**寥寥,傅世澤那天相當持久,做完一看手錶,暗暗叫苦:“我得趕快走了。”

傅世澤匆忙把tt打了個結,用面巾紙一裹,扔進衛生間垃圾桶,然後自己穿衣盥洗,匆匆出門。他離開的時候,盧雅婷還在洗臉刷牙。

傅世澤當天沒有多想,但是第二天早晨這事情又重複了一次,傅世澤有點奇怪了。傅世澤想想,這兩天正是盧雅婷的月經中期,可能她**比較強烈,所以早晨想要也不奇怪。這麼想想,傅世澤也釋然了。

當天晚上,傅世澤抱住盧雅婷:“寶貝,還想要嗎?”

“想啊。”盧雅婷說。

兩人晚上又親熱了一回,傅世澤盡心盡力的討好盧雅婷,結束後,盧雅婷起身去衛生間擦洗,順便把避孕套扔了。盧雅婷在衛生間裡呆了很久才出來。

傅世澤問:“怎麼了?有事麼?”

“沒什麼,上廁所。”盧雅婷回答,用熱毛巾給傅世澤擦乾淨。

但是第三天早晨,盧雅婷又索要。傅世澤這下真奇怪了——她**有這麼強烈嗎?傅世澤做完後,不知道為什麼,做了一件他過去從沒做過的事:把tt扔進了抽水馬桶裡沖走。

上班的路上,傅世澤想想這三天發生的事,總覺得有點什麼地方不舒服,但是又想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好在,有一點是確信的,就是那些套套絕對沒問題,傅世澤檢查了好幾遍。想到這點,傅世澤也就放心了。

但是潛意識裡的不安還在,而且越來越強烈,在催促這他分手,脫離這種不安全的境地。

傅世澤意識到自己對tt問題如此敏感,本質上就是怕盧雅婷懷孕,如果真想跟她結婚,又何必如此擔心她懷孕,說白了,其實就是不想跟她結婚。

傅世澤不去想套套的事了,開始想自己跟盧雅婷到底該走向何方。

既然自己確實不想跟她結婚,那就應該快點分手,不要再耽誤她的青春。那.....什麼時候開口,又怎麼開口呢?傅世澤頭疼欲裂。

其實人心中有了**,**的壓力積累到一定程度,任何偶然的小事件都會將**激發為行動。傅世澤自己也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下定決心要跟盧雅婷分手,而且決心下得十分徹底,只因為一件小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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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雅婷在入冬的第一場雪後,買了一堆的大白茶堆在廚房的後陽臺上,足有幾十顆,一顆一顆碼得整整齊齊的,堆了整整半陽臺。

盧雅婷買的時候,傅世澤在出差,等他回家看見,暈菜:“買這麼多大白菜幹嘛?”

盧雅婷奇怪的看看他:“家家都買的。我買的便宜,這是沒凍過的,才五毛錢一顆。等再下一場雪,凍過的,都要賣一塊錢一顆,沒凍過的,要論斤賣。而且凍過的不好,一化凍,就容易爛。”

傅世澤糊塗:“家家都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家不買嗎?你爸媽家?”盧雅婷更奇怪,“我爸廠裡過去每年都有供應的,5分錢一斤,每年都買至少200斤......”

傅世澤搖搖頭:“我爸媽家沒有,有我也不記得。這麼多菜你怎麼扛上來的。”

“不是有電梯麼?白菜不重的,過去沒電梯的時候,大家也來回一趟趟的扛......那時我家還住筒子樓,都沒地方堆,大家都堆過道裡,還為丟了一顆吵架,後來搬家了,有陽臺了,好多了......”

傅世澤看看這麼多白菜,盧雅婷一個人搬回家,倒有點心疼她:“哎,買這麼多,三年都吃不完。”

“怎麼會吃不完呢,要醃酸白菜啊。”

盧雅婷媽醃酸白菜是一絕,傅世澤每天早晨吃的酸白菜都是從盧雅婷家拿來的,據說在周圍鄰居中大大有名,顏色嫩黃,葉脈透明,光澤瑩潤,入口脆脆的,鹹中帶酸,伴有淡淡的清香,確實很不錯。但是現在傅世澤天天吃,吃得看見就胃裡冒酸水。不光如此,傅世澤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跟酸菜魚這道名菜道拜拜了,反正現在一切跟酸菜沾邊的他都不吃。

盧雅婷開始忙活了,首先這些堆在陽臺上的大白菜每隔幾天就得翻一翻,把已經乾枯或者腐爛的外層葉子剝掉,於是剝來剝去,一個冬天下來,大白菜圓周長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個菜心了——傅世澤不明白她在搞什麼名堂,就看見家裡一堆堆扔出去的白菜葉,既然浪費這麼大,還勞心又勞力,真不知便宜在哪。

盧雅婷折騰白菜的幹勁十足,沒幾天,傅世澤發現陽臺上出現了一個比膝蓋高的黑色小缸,和一塊極大的大石頭——盧雅婷撿回來很辛苦啊。

盧雅婷告訴傅世澤:“我醃酸白菜。”

盧雅婷挑葉子翠綠,菜幫雪白的大白菜,去掉外圍老葉,切到多餘的菜幫,用清水洗乾淨,然後整齊的碼在小缸裡面,碼一層灑一層鹽,一直碼到快到缸口了,把那塊石頭壓在最上面,然後往缸裡放自來水,抬頭衝傅世澤笑笑:“好了,過4個星期就可以吃了。”

傅世澤負責把白菜一顆顆遞給她,心裡是嫌她多事,但是盧雅婷幹得這麼歡,只要她喜歡就行,當下點點頭:“好。”

但是過了4周後,盧雅婷把一缸白菜都扔了:“做壞掉了,發酵發得不好。”於是重新來。

又過4周,扔掉第二缸。盧雅婷奇怪:“我媽就是這麼做的啊,一模一樣。”

盧雅婷開始做第三缸,發誓:“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傅世澤無語,這下明白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大白菜了。

傅世澤把避孕套扔進抽水馬桶的那天是週五,已經是春節放假前的最後一週了。下午下班,傅世澤回到家,一開門,忽然被一股濃烈到難以形容的氣味擊得倒退三步.傅世澤這輩子沒聞到過這麼強烈的氣味,其實這氣味類似於南方梅雨季節裡,公共場所的糞缸在潮溼溫暖的氣候中重度發酵的氣味,往往會伴隨著蛆蟲大規模的爬出.......但是傅世澤是北方人,而且這輩子只用過抽水馬桶。

傅世澤屏住呼吸,踏進家門,東張西望,想找到異味的根源,忽然看見廚房陽臺門後身影綽約。傅世澤走上前去,看見盧雅婷戴著一副黃色的橡膠長手套,正在缸裡撈啥。

“幹嘛呢?”

“好像這缸白菜又做壞了。”盧雅婷露出初戀般靦腆羞澀的笑容。

這還用好像!傅世澤心想:趕緊倒進下水道,然後把這缸這石頭,連同家裡剩下的那幾顆大白菜一起扔了唄。事不過三,您老可千萬別試第四次了。

盧雅婷從缸裡掏出兩片菜葉子來,甩在砧板上細看。白菜葉子在慣性作用下還在輕微顫動,如有生命物體,似乎還帶有一定的體溫。傅世澤定睛一看,明白了,黃白相間,腫脹潰爛,菜葉上還有兩個指洞,流出黃色帶著乳白色絲狀膿液,跟聞到的氣味萬分般配。

傅世澤雖然是個男人,也靈感大發,想到了不知哪裡看見的形容詞:瘙癢,糜爛,白帶增多,有惡臭。

盧雅婷羞澀一笑:“可能不能吃了。”

這還叫可能不能吃?!傅世澤無語望天花板:無才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此係身前身後事,倩誰記去作奇傳。

盧雅婷柔聲細氣的問:“是不是氣味不太好聞?”

傅世澤喃喃說:“嗯,異香撲鼻。”

盧雅婷羞紅了臉,小聲說:“其實也沒那麼難聞吧,不信,你再仔細聞聞。”

再仔細聞聞?我的小姐,你這味並不需要像狗鼻子那麼靈才能聞到的好不好。

正在傅世澤的嗅覺細胞逐漸適應這排山倒海的異味時,門“咔嚓”一響,章寒梅不知咋得,今天又跑過來添亂了(小學大學都已經放寒假了)。

章寒梅在門口打了個趔趄,半秒鐘後大怒:“誰拉完了不沖水?”

傅世澤最終發現自己是被老媽的這句話給徹底打翻在地,並且踏上了一千只腳,永世不得翻身的。

鳳霖的所有美貌,能幹,風騷,千萬嫁妝,三個月的柔情纏綿,床上的淫詞浪語,林林總總,等等等等,統統加起來,殺傷力比不上做壞的一缸酸白菜......

章寒梅怒氣沖天的把家裡的所有窗子統統開啟(外面零下十幾度),然後把傅世澤拽到了門外:“你馬上跟她分手。”

傅世澤苦笑一下,點點頭:“好的,媽。我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家。”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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