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修真文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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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衣不在的這些日子, 寒離月沒有一刻不在想他。想他在哪裡?在做什麼事?有沒有受別人欺負?有沒有……像他想念他一樣地思念著他?

寒離月從不知道, 原來想念竟然像一味蝕骨之毒, 它攀附在他體內, 生生入骨,糾纏得他日日夜夜輾轉反側。

那一日, 他在談衣房中發現了空間傳送符燒盡的紙灰, 馬上就意識到,談衣或許已經不在魔界。

而聯想到談衣離去的夜晚,他心中一直未感深思的猜想忽然間就排山倒海般地湧來。

千百年來戰無不勝的魔界至尊第一次感到一種幾近戰慄的恐懼,他甚至丟了慣有的冷靜。他不知道談衣是什麼時候用了這個傳送符, 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麼,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那陣殺氣,果真是衝著他而來。

寒離月沒有任何猶豫就動用了魔力去探尋談衣的下落。無論談衣知道了什麼,首先,他要找到他。

魔界意料之中地沒有談衣的蹤跡,但寒離月沒想到,連人界竟然也沒有談衣的氣息!

一個人在世間能夠完全不被他察覺到任何氣息,只有三種可能:要麼, 談衣是被大乘期以上的修士所擒;要麼,他得到了能夠徹底掩蓋氣息的上古寶器;最後一種,便是他已經從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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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衣, 竟然會死?

那一刻,寒離月什麼也顧不上了,他像發了瘋一樣地在人界沒日沒夜地尋找談衣的蹤跡。一天一夜的時間, 他從淮水一帶找到萬里雪山,每一個角落他都沒有放過。

可是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

第二日夜裡,寒離月的元神就開始劇烈動盪。為了治癒談衣,寒離月分割了自己的元神。普通修士若是元神被分離,大多都因為忍受不了痛苦而自盡身亡,即使能勉強忍下,也必定修為大減。

寒離月看上去與平時無異,實際上只是因為他自身魔力強盛霸道,且自控力極強,因此才能剋制住靈魂深處的躁動。找不到談衣的時候,他慌得不成樣子,那股神魂殘缺之痛忽然反噬,比那時為談衣治癒元神更加痛苦數倍。

在常人無法忍耐的劇痛之中,寒離月的心情卻忽然豁然開朗。他突然想起,雖然他抽離出的那部分元神已經融入談衣的靈魂,但若是談衣果真身死,他不會完全感覺不到。

談衣還活著!

他的小衣還在!

那一刻,寒離月簡直想扶著廟廊縱聲笑出來,從最絕望的煉獄回到人間的感覺莫過於此。排除了最可怕的一種可能,寒離月不再像原來那麼心急如焚,躁動的神魂也被勉強壓制下去。

他繼續尋找談衣,但已經漸漸冷靜了一些。也許是因為一開始的猜測太可怕,那時,寒離月覺得任何情況都是好的。

修真界內擁有大乘期修為的修士不多,寒離月一個個找了上去,張口就與他們要人。

可憐那些修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言不合,這位一貫以嗜血霸道著稱的魔尊就大打出手,不僅千百年的洞府被他毀了個徹底,險些連命都折在了他手上。

直到確認“他的小衣”、“穿著紅衣服,長得標緻天資高,修為強,性格極好又可愛的孩子”果真沒有在他們手上,寒離月才沉著臉離去。離開之前,寒離月還警告他們不可對談衣有任何覬覦之心。

幾個修士原本都是修真界最頂尖的人物,卻被寒離月嚇得噤若寒蟬,也不管“談衣”到底是何許人也,只知道一個勁點頭稱不敢。

兩種可能都被排除,那就只能是談衣自己把自己藏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談衣是怎麼得到的上古神器,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焦灼離去,思念重新佔據心頭,如同有細細密密的線一絲一縷地在他心上勾勒出談衣的影子。寒離月一面想他,一面找他。想到與談衣兩人相處的日子,他就感到喜悅;想到談衣與他人糾纏不清的片段,他又覺得憂愁氣惱。

就這樣,寒離月一時歡喜一時憂,忽有一日,他想到了談衣曾經提過的蒼嵐山,心念一動,便找來了這裡。

在見到斷崖上那抹熟悉的紅影之時,寒離月好像一下子看見了光,所有的景物都一瞬間亮了起來,胸口的心臟跳得飛快。

他一下子還不敢上前,在來時的路上,他想過不少關於談衣究竟知道了什麼的猜測。思來想去,他認為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玉傀儡之事被發現,談衣知道是他殺了陳尋。

此事雖然繁瑣,卻也並非無解。距離陳尋死亡還不到半年,修士之魂不易進入輪迴,他大可以畫個招魂陣將他魂魄召回,再給他一個新的身體,然後他再向談衣好生道個歉便是。

不過若是陳尋醒來,他估計珞華山之事多半也瞞不了多久了,但他仍舊有彌補之法。

數十年過去,談衣的同門早已投胎轉世,雖然複雜了些,可是談衣也說過,人不該執著於過去。那麼,如今他的同門既然已經輪迴,他們就該找到他們的轉世,再施以補救之法。無論是金錢財富、上古秘籍或是靈器法寶,他都可以給他們。

——只要談衣還在他身邊。

話雖然這麼說,寒離月心中依然難免忐忑,雖然看到談衣就在眼前,卻依稀有幾分近鄉情怯之感。

但他沒想到,談衣卻想著要離開他!

寒離月一開始沒有注意到沈漠,直到他們停下,而那一紅一藍的兩道袖子卻沒有分開——他們竟然一直牽著手。

寒離月僵在原地,不可遏制地想到曾經的媚媚,此時談衣身邊背對著他的青年又不知道是誰!而與從前不同的是,這次,他心中的危機感前所未有得強烈。

談衣慢慢回過頭,寒離月屏住呼吸,但談衣的目光卻根本沒有落在他身上,他沒有看到他。

寒離月的心忍不住一咯噔,然後,他就看到談衣露出了甚至在他面前都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而那個笑容,不是對著他。

彷彿一個開關開啟,接下來談衣的每個動作、每句話都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割在他被撕開的胸口深處。

談衣笑眯眯地用誘哄的語氣與那名修士說話,時不時親暱地動動手腳,眼裡的喜愛即使隔著很遠,寒離月也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曾經說過只愛他一人,眼裡從來都只有尊上的他的小衣,轉眼就把自己“獨一無二”的愛分給了別人。而且為了那個“別人”,他的小衣決定離開魔界。

他竟然要離開他!

寒離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神魂最深處的痛楚一下子成倍襲來,險些讓他站立不穩。熊熊燃燒的妒意與怒火交織著幾乎焚燬他的理智,周身魔氣倏然爆開,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出手。

談衣與那名藍衣修士滾作一團,倉皇之際,他還不忘問身邊的人有沒有受傷,眼中滿是焦急。

而那名藍衣修士雖然面色凝重,卻依然安撫性地告訴他自己沒事,將他護在身後。

兩個人具是一般的年輕,緊緊依偎在一起警惕地看過來的畫面如此刺眼。

寒離月更加目眥欲裂,眼睛紅得可怕,眼底的瘋狂彷彿風中的罌粟,額間魔紋火一樣燃燒。

這時,沈漠看著他,目光堅定地說道,“放過他,我任由你處置。”

談衣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寒離月冷笑一聲,忍著身上雙重的劇痛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團黑色的火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月(激動地):他算什麼東西!

衣衣:就是……那個……新歡啊。[無辜眨眼.jpg]

這兩天和朋友玩,今天短小了點,明天粗長,麼麼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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