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修真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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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離月沒有動作, 面無表情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談衣咬了咬下唇, 把頭抬得更高, 大聲道,“屬下自然清楚, 我與沈漠已經兩情相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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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離月周圍的溫度陡然冷如萬年冰窟, 他只向前踏出一小步,卻一下子來到了談衣面前。沈漠的劍剛剛出鞘,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大磅礴的力量彈開,他忙拿劍去擋, 卻還是感到胸口一陣熱血翻湧,喉嚨裡霎時溢滿血液的腥氣。

沈漠沒有顧上自己,立馬又想去談衣身邊,可他全身就像被一重又一重的鎖鏈牢牢捆住,竟是絲毫也動彈不得了。

寒離月的眼中佈滿陰霾,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雲淡風輕消失殆盡,臉上也沒有一丁點笑意,恐怖的威壓讓人根本喘不過氣。談衣跪在地上, 緊緊咬著下唇,兩手在膝上緊握成拳。

“抬頭。”寒離月冷冷地說。

談衣一動不動。寒離月怒意更濃,修長冰涼的手指忽地捏住他的下巴, 瞬間帶出一片烏青。

談衣終於被迫抬起頭來,卻讓寒離月看到了一雙充斥著水汽的紅色眼眸,裡面是來不及掩飾的、濃濃的傷心與倔強, 嘴唇也被咬出了明顯的血痕。

寒離月的心不可抑制地被這一幕刺痛了,所有的怒氣盡數轉化為滿滿的憐惜與心疼,他輕輕碰了碰談衣的嘴唇,指尖沾上一點鮮紅。

感受到寒離月動作中的溫柔,談衣的身體顫了顫,眼中的水汽幾乎要化作淚滴滾落下來,但他還是儘量撐大了眼睛,不讓淚水從中流出,用單薄的倔強掩飾自己心中的脆弱,好像那是他最後的壁壘。

什麼愛上了他人,什麼兩情相悅,都不過只是被傷了心說的氣話罷了,一傷心就口不擇言亂說話,他居然也真的信了。

寒離月嘆了口氣,把談衣擁進懷裡,懷中的人瞬間僵硬了。寒離月心中更軟,看著那雙淚水盈盈的漂亮眼眸,又俯下身在上面親了親,嘗到了點點微鹹的味道,“傻孩子。”

寒離月在他臉上充滿愛憐地親吻,“真是小孩子脾氣,心裡委屈就說出來,為何總要逞脾氣撒謊氣本座,最後又弄得自己這麼傷心難過,讓本座好生心疼。”

談衣怔怔地被寒離月抱著,好像還不敢相信現在發生的事情,喃喃地叫道,“尊上?”

“是本座。”寒離月含糊地應道,好像怎麼也親不夠似的,吻去了談衣的淚珠又去吻他泛著淡淡嫣紅的面頰,然後繼續往下,溫柔地含住那片受傷的嘴唇。

談衣的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絲毫抗拒的意思,被淚水打溼的睫毛輕顫了幾下,就慢慢往下合上,手裡緊緊抓著寒離月的一片衣角。

【系統:一百昏一百昏!從今天起,我是宿主大大演技粉!】

【談衣:九十九分即可,年輕人,要謙虛。】

沈漠看得目眥欲裂,胸口才勉強壓下的血腥氣復又湧上胸口。他怎麼也沒想到,談衣口中的“尊上”竟然就是這個將他帶走的魔族!且不說談衣的忽然失控與他有沒有干係,那時候,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魔族親手殺死談衣的最後一位同門,又用謊言欺瞞於他,如今竟然還騙取了他的感情!

一時間,沈漠心底怒氣翻湧,雙目赤紅,只恨不得馬上揭穿寒離月的真面目,將談衣從這卑鄙的魔族手中救出,不讓他再被這魔頭所欺騙。

或許是怒意過盛,他竟然掙脫了寒離月設下的法術,雖然口裡血腥味越來越重,但他還是艱難地朝談衣走去,結果沒有兩步就支撐不住,用劍拄地才沒有倒下。他咽了咽口裡濃重的血味,抬起頭來,看向談衣,“談衣,你聽我說,他——”

他的話還未說完,身體卻忽然僵住了。談衣擋在那魔頭的身前,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如刺骨之冰,如焚心之火,竟讓沈漠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感到滅頂的痛楚與苦澀混雜在胸口,他的口裡又湧上幾股血腥。

“你想做什麼!”談衣緊緊護著寒離月,紅如琉璃的眼眸不再充滿笑意,反而滿是警惕與敵意,依稀還有一點兇狠,好像他只要再上前一步,就要親手了結他的性命。

沈漠慘白著臉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談衣,似乎還想從他臉上看到一點假裝的痕跡,但每多看一眼,他的心底卻只是更多增添一分苦澀。

寒離月輕輕擁著談衣,微微一笑,埋首在他髮間深深呼吸。原本沈漠忽然衝破禁制,他十分不悅,幾乎就要把這不識相的人類修士處理掉,但談衣的動作大大抵消了他的怒氣。在他心中,這路邊的花花草草果然是不值一提的。

不過……寒離月凝了凝神,眼睛涼涼瞟過正一臉失魂落魄地望著談衣的沈漠。縱然不值一提,卻也礙眼得很。

他微微曲指,正要動手,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來,捏捏談衣的手叫他。

寒離月把談衣的手捏了又捏,覺得觸感甚是不錯,又放在唇邊親了親,不自覺地想到三日前的美妙滋味,手就慢慢不規矩起來。

直到談衣紅著臉欲言又止地看他,寒離月才想起正事。但他卻沒有放開談衣,反而把他擁得更緊了些,然後才慢慢說道,“這人甚是討厭,本座不想再看到他。”

普通人的“不想再看到”或許只是不想再見,寒離月的“不想見”卻只有一種意思——那就是讓那個人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寒離月漫不經心地撩起談衣的黑髮在指尖纏繞,眼睛卻緊緊盯著談衣,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談衣聽到寒離月的話,表情怔了怔,露出為難的表情,寒離月的眼睛霎時一冷。

“怎麼?小衣捨不得了?”寒離月輕聲問道,語氣似乎沒有半分不悅,可空氣中卻湧動起點點危險的氣息。

沈漠眼中也浮現出絲絲希冀,可他馬上就聽到了談衣急急否認的聲音,他說,“自然不是的!”

自然……不是的。沈漠口中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左手捂上胸口,忽地深深抓住。他以為他已經不能更痛,但很快,他又聽到了更讓他痛徹心扉的話語。

談衣一字一字說得認真,卻是對著另一個人,“尊上,這數十年來,我心中所思所想,唯有您一人而已。”

談衣的告白熱烈又直接,不帶任何其它贅述,但即便是聾子,也認得出這其的拳拳真心。寒離月自然聽到了,周身的殺意頓時散去,眸中宛如春雪消融。

沈漠也聽到了,卻聽得心如刀絞,那些本就微弱的希望剎那間就徹底粉碎。談衣的一句話比所有的劍刃更鋒利,更傷人至深。

“既然不是捨不得,那殺了他又有何妨?”寒離月還沒放棄。

談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尊上,”他的臉上閃過一縷痛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在您將我帶回魔界之前,我也曾是珞華山派的弟子,那時,家師與蒼嵐山現任掌門乃是至交好友。”

寒離月仔細回憶將談衣帶回時的場景,腦中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談衣沒有發覺寒離月的異樣,雖然時隔多年,回憶起當年門派的滅門慘狀,他也還是十分痛苦,“我已不能為師尊盡孝,但師尊若是泉下有知,得知他好友門下的得意弟子死在了我的手中,我……”

談衣沒有再說下去了,轉頭凝望著寒離月,眼中帶上了些祈求的意味。寒離月難得的眼神有些飄忽,直到談衣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正色道,“既然是你師尊好友的弟子,那就放過這媚媚一次,但下不為例。”

“尊上,”談衣表情怪異了一下,出口糾正他,“那不是媚媚,是沈漠。”

“哦,沈媚。”寒離月又不知道神思不屬地在想些什麼,竟然把沈漠聽成了沈媚,還皺了皺眉,嫌棄道,“這名字甚是俗氣。”

“尊上,不是沈媚,是——唉,算了。”談衣嘆了口氣,覺得寒離月對沈漠還是沈媚大概並不在意,而且他不記得名字或許還更好,於是也不說了。

寒離月此時的心思的確已經完全不在“媚媚”身上,人界談衣的那些千絲萬縷的往事讓他隱隱心虛,他只想快點帶談衣回魔界。至於別的什麼“媚媚”或者“嬌嬌”,要計較可以來日方長。

在離開前,寒離月始終還有些不甘心,尤其是看到“沈媚”還一眨不眨地看著談衣,一望便知必定還賊心不死,心中更加不悅。

談衣連忙再三保證與沈漠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不過就是隨意戲弄戲弄他而已,以後也絕不會再見他,寒離月這才放下欲要摳出沈漠眼珠子的手,轉而一揮手,開啟通往魔界的空間裂縫。

談衣松了口氣,為了不讓寒離月再想起要讓沈漠缺胳膊斷腿,很快地和他扯起別的的話題。至於寒離月對什麼最感興趣,那自然是書了。

在原文中,洛明軒都打上了門,這位魔尊還在慢悠悠地翻看一卷上古孤本。看到洛明軒氣勢洶洶地來了,他十分悠閒地問這位魔界後起之秀平日都愛看些什麼書,結果被洛明軒當成羞辱,兩個人一言不合,打得天昏地暗。

提起看書,寒離月果然來了興致,說道,“人間界倒是也有少許可取之處,尤其在這尋歡作樂之上,就有許多魔界沒有的花樣。”

寒離月一本正經地報出幾本一聽就很不正經的書名,談衣身為老司機,當然經驗豐富,引經據典說了一堆。寒離月聽得津津有味,但想起談衣的風流名聲,於是忍不住教訓了幾句。但兩人總體還是相談甚歡,於是他們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在裂縫中消失了。

在這期間,談衣沒有回頭看沈漠哪怕一眼,好像早就忘了有這麼個人。

沈漠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彷彿已成了一座雕塑。他拄劍在地,雲瀾劍深深刺入土中,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低下頭,漫漫黃沙之上,點點猩紅忽然如雨點灑落。

作者有話要說:  魔尊大大且行且珍惜,很快你的衣衣就要與“媚媚”私奔去也~今天比昨天還是粗長點滴,嘿嘿,大家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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