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鎖真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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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滄漫不經心的聽了會對話,對死神的愚蠢和固執毫無觸動, 旁人的愚蠢與他無關, 因為逃避而選擇死亡作為執念的弱者, 更無法映入他的視野。

他所在意的、所矚目的, 自始至終都只有江奕奕。

接下來的發展似乎不可能出現第二種可能, 不管死神面臨的選擇是什麼, 他都只會做出一個選擇——最簡單也是最輕鬆的死亡。

有時候, 擁有直面死亡的勇氣,並不意味著他無所畏懼, 恰恰相反, 這證明了對方的無能、愚蠢以及軟弱。

死亡是最簡單也最輕鬆的選擇——在所有選擇之中。

只需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能迎來一切的解脫,將人生中剩餘的痛苦、掙扎、遲疑隨著生命一併拋棄,連帶著存在的意義一起被否定。

多絕望才會選擇放棄生命?

多無能才會選擇否定自己?

多愚蠢才會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白滄瞥了眼室內, 對毫無懸念的結局失去了興趣, 他的視線落在了遠方, 隔著無數空間的另一邊。

“所以,李一河, ”起源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你對白滄的判斷出錯了。”

李一河坐在地上,握筆的手毫無停頓, 他身前的茶几甚至是腳邊的地面上, 都散落著小紙張,每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旁人看不懂的字。

與其說是他在記錄著什麼,倒不如說他正在“計算”, 用他熟悉的方式,試圖算盡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

當然,這對常人來說,屬於天方夜譚——對李一河來說,也同樣具有難度。

他擁有的是智慧,而不是什麼神奇技能,能讓他在這種情況下算無遺策。

所以,此刻他奮筆疾書,做著最後的努力。

“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李一河分出幾分心神,語速飛快道:“他之所以是1-001,是有原因的。”

“但你的認識似乎還不夠深刻。”起源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這傢伙,壓根不是能力者。”

李一河動作一頓,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他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簡思。

簡思側頭注視著虛空,跟某個不存在的視線對視,似笑非笑。

李一河看向簡思所注視著的虛空,除去些不重要的科研儀器外,並沒有值得他矚目的存在。

李一河大腦飛快轉動,挪回視線看向起源:“你知道了什麼?”

起源非常大方的將自己的發現跟李一河共享:“白滄不覺得遊戲通關,會對他跟醫生造成什麼影響。”

李一河筆尖轉動了兩圈,串聯起了一切。

“那只能證明,他不是我們的敵人。”李一河低下頭繼續奮筆疾書:“至於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不重要。”

“難得你也會有覺得某個答案不重要的時候?”

起源揚眉:“看來,你確實在籌劃一個驚人的計劃,以至於無法抽出注意力來關注你最感興趣的秘密。”

李一河沒搭理他。

起源轉移了目標,看向簡思。

簡思站在窗邊,精緻到毫無瑕疵的臉在光照下閃耀著遠比光更耀眼的光芒,攥奪著旁人的視線。

這理應是美好又無害的場景,但起源盯著他看了幾秒,幸災樂禍的話在喉嚨裡翻滾了兩遍,楞是沒說出口。

哪怕是追逐著死亡和刺激的能力者,也會在不可忤逆的存在前,就此止步。

現場陷入了忽如其來的寂靜,唯有筆尖和紙張摩擦的聲音未曾停止。

在直面了這個狀態的簡思之後,起源有些匪夷所思:李一河那家夥,之前居然是面對著這種存在,不落下風嗎?

事實上,一天前的簡思和現在的簡思不能相提並論,在江奕奕不斷靠近最後的終點時,簡思也在不斷縮小他跟舊世界的距離,直至咫尺之遙。

簡思朝注視著他的視線微微頷首,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正如李一河的猜測一樣,白滄不是他們的敵人。

因為他是白滄,而不是……舊世界。

白滄挪開了視線,露出嘲諷的笑。

愚蠢之所以存在,往往是因為對方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當然,他不評價簡思,不管是被輕易取代的簡思,還是無所不能的簡思,都與他無關,他既沒有阻止對方的打算,也沒有為對方即將取得的勝利喝彩的想法。

無趣的世界,不會因為變成新世界而變得有趣。

沒有江奕奕的世界,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星獄長同意了你們的申請。”

蒼文棟走進房間,揭曉了簡思他們離開療養院究竟去了哪——研究所。

簡思的目光從虛空中收回,漫不經心道:“你們反應的速度比我想的慢。他理應對這場對話迫不及待。”

李一河筆下不停,接茬道:“他們歡迎的是一個沒有‘絕對意志’的新世界,你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沒有不存在意志的世界。”簡思對凡人的奢望嗤之以鼻:“之所以你們覺得沒有‘絕對意志’的存在,那只是因為你們根本無法窺見他們。”

“那不是‘絕對意志’,這種存在最多只能被叫做世界意志。”

李一河否定簡思的話:“所謂的‘絕對意志’,是指絕對的、不容忤逆的意志,它控制著世界成為它想要的模樣,將舊世界侷限在遊戲的框架之中,讓人類在漫長的進化中,走向滅亡……”

簡思不得不為他的老朋友說上一句:“那你們未免想太多了,世界可沒有那麼多想法,只為了毀滅一個無關緊要的種族。”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它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這個侷限著人類的框架就是它最初的模樣,你們的發展超出了這個世界容許的範圍,然後反過來指責這個世界侷限了你們……”

人類的劣根性真是永遠無法看膩的好戲,簡思悠哉悠哉道:“然後,準備擊潰舊世界,改天換日。”

“當然,我很欣賞你們的無畏和狂妄。”簡思側頭看向神情嚴肅的蒼文棟:“不滿足才是人類社會之所以進步的根本原因。”

李一河和起源對簡思所說的話,毫無觸動,不管是舊世界並沒有錯,還是人類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不具有常人應有的三觀,對罪惡和**接受良好,這種程度的道德譴責,甚至無法讓他們發笑。

能力者之所以選擇新世界的原因,樸實無華。

新世界能帶來不受限的未來,而能力者才是受到舊世界限制最為鮮明的那一群人。

不管是因為受限而誕生的瘋狂,還被約束在某個界限之下的能力,都是因為他們的進化道路不被舊世界允許。

假面的房門忽而被開啟了,他看了眼靠在死神門外的白滄,思考幾秒,走到了白滄身旁。

假面:“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白滄:???

白滄看了眼自顧自開啟聊天模式的假面,朝一旁挪了挪,跟他保持距離,用行動表達自己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對話的不感興趣。

假面似乎沒察覺他動作裡的含義,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壓根沒在意,總之他自顧自的繼續了下去。

“舊世界和新世界……”假面滿懷疑惑:“是正常的世界裡會出現的產物嗎?”

這個問句可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讓白滄直接改變了態度。

白滄揚眉:“嗯?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假面思考了很久,作為唯一一個直面過“新世界”的能力者——林異算不上純粹的能力者,在最初對新世界毫無保留的支援之後,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回顧他曾見到的“新世界”,於是,問題隨之產生了。

“比起新世界來,舊世界未免太……沉默了。”假面靠著牆,垂下的手指輕點著牆面,將他的疑惑一一擺出:“有些不符合常理。”

“當然我們並不知曉‘世界’是否跟人類有著相同的思維模式,但既然其中一個如此具有攻擊性,那另一個理應不該如此沉默。”

他看向白滄:“畢竟這關乎到它的存在與毀滅,不是嗎?”

“有點意思。”白滄打量著假面道:“繼續。”

他的態度有些奇異的居高臨下,但深陷於自己察覺到的驚人發現的假面並沒有在意這一點——能力者千奇百怪,一點小小的居高臨下,實在算不上值得關注的大事。

“所以,我有個猜測……”說道這裡,假面看了眼白滄身旁緊閉的房間門:“醫生……”

“他在處理死神的事情。”白滄側頭聽了聽室內的沉默——看來死神仍在繼續做著他的選擇——輕描淡寫道:“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被信任?”

他歪了歪頭:“以我跟醫生的關係。”

白滄並不值得信任,但江奕奕值得。

所以假面在短暫的停頓後,繼續說了下去:“還是最初的那個問題,真實世界也存在更迭的新舊世界嗎?”

白滄思考了兩秒:“聽起來,你在懷疑新世界……”白滄思索著合適的用詞:“新世界另有目的?”

“比那更進一步。”假面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在懷疑,真的存在新世界嗎?”

走廊忽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白滄注視著假面,這是一個他根本沒有過多在意的渺小存在,因為他在浩瀚人海中,平凡無奇——對白滄來說。

但現實再一次證明了一點。

人類之所以成為生物中最特殊的存在,正是因為他們有著無限的潛力,足以用個體創造生命的奇蹟。

“你的意思是……”白滄放慢語速道:“這一切,是一個騙局?”

“如果這是騙局,那它如此大費周章,沒有任何意義。”假面否定了這個猜測:“我更傾向於‘新世界’並不是我們最初所定義的模樣。”

假面尋覓著合適的詞形容它:“它並不無辜,也沒有那麼美好,甚至於它之所以想取代舊世界,只是為了實現它的目的。”

白滄注視著他。

“有一個點我一直很在意。”假面:“新世界才是能力者出現的起源,而舊世界不具有出現能力者的土壤。”

“所以,為什麼?”假面看向白滄:“舊世界會出現能力者?”

“既然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跟舊世界無關,那麼,按常理來說,能力者才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存在。”

白滄慢吞吞道:“所以,能力者受到侷限,能力者會失控,能力者擁有與生俱來的瘋狂。”

假面的目光釘在了白滄臉上:“問題就在這裡,能力者之所以進化不完全,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應該出現。”

“那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出現進化不完全的能力者?”

白滄已經有了答案:“因為,新世界想取代舊世界。”

所以,它鎖定了這個世界,一點點滲透、取代……於是,出現了進化不完全的能力者。

假面接過話茬:“所以,我們所遭受的一切,不是因為所謂的舊世界的‘絕對意志’,而是新世界的早有預謀。”

白滄頷首。

假面的話沒有就此停頓:“新世界不是拯救人類的希望,也並非我們最初所判斷的那樣,是突破了虛假的現實。”

“我們想要的新世界並不存在。”假面做出了最終結論:“這無非是另一個別有所圖的‘未知存在’。”

白滄對這個判斷並不驚訝,如果說因為它叫“新世界”,就將對方判斷為嶄新美好且象徵自由的存在,那未免太過愚蠢。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而每個能力者都理應清楚這一點。

假面有些小小的焦躁,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門,再次詢問白滄:“是不是該讓醫生先停下來?”

“沒必要。”白滄語氣輕鬆:“而且,停不下來。”

選擇已經開始,沒有人能把死神從選項前拽下來。

“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

假面從繁多複雜情緒中抽離出些許注意力,察覺了白滄的異常,他的目光凝固在白滄臉上:“在醫生將要拉開新世界序幕的時候,知曉新世界別有所圖、來意不善,你只有這個反應?”

白滄思考了兩秒:“不然呢?”

他朝某個方向看了眼:“為了捍衛舊世界,衝過去跟新世界拼命?”

假面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虛空中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存在,他收回視線,在白滄無動於衷的表現中,得出結論:“你早就清楚新世界並非一個更好的選擇。”

“不,我只是無所謂。”

這句話千真萬確,白滄語氣平靜道:“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醫生在這裡。”

“至於新世界和舊世界……”白滄看向假面:“討論這種存在是否別有用心,你不覺得太過狂妄了嗎?”

白滄不緊不慢道:“就好像你有選擇的權利一樣。”

“你沒有。”

在一切開始之前,最終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不管是這個遊戲的主角,還是江奕奕在這周目所擁有的技能,都已經清楚了表明了“它”的選擇。

“如果說,這裡有一個人能影響最終結局的話,那也只能是我身後這扇門裡的醫生。”

白滄看了眼假面:“就算你有選擇的權利,你又想怎麼做?讓一切變回原來的樣子?繼續在舊世界桎梏下探索進化的道路?”

假面徹底冷靜了下來,白滄說的沒錯,他們沒有選擇,已經走到這一步的計劃,也不會因為其中某個選項別有所圖,而讓一切重來。

“新世界和舊世界……”空越澤笑了起來,對眼前的完美存在道:“決定哪個選項更好的,從來不是世界,而是身處其中的智慧生物。”

簡思注視著窗外,那抹綠色在毫無生機的死地裡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確實,如果人類妄圖審判世界,那麼在此之前,理應先審判人類自身。”簡思腦後的馬尾晃動著,好似擷取了一縷光,在髮梢顯現流光溢彩。

“只是,比起舊世界,我們更需要突破限制。”

空越澤平靜道:“哪怕,在代表著機會的同時,它還代表著危險。”

“我欣賞你的魄力。”簡思注視著那抹綠色:“那我們需要解決的,就只有……”

“誒,等等,它是不是突然抽條了?”密切關注著這抹綠色的科研人員忽而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就在他們的注視下,上一秒還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的脆弱植物,忽而以一種超乎想象的生長速度抽枝發芽,眨眼間,從脆弱且瀕危的小芽長成了高大的樹木——突破了他們架設的保護措施,直面真實的自然。

狂風呼嘯,大地乾涸,不明的有毒物質瀰漫在空氣之中,這是一片正在走向死亡的大地。

突破了保護措施的樹木直面了這一切。

但它沒有跟目睹這一切的科研人員想象的那般,就此枯萎,直面死亡。

相反,綠芽從枝頭冒出,在呼嘯狂風中灑落,落地紮根,迅速抽枝發芽。

短短一瞬間,這片走向死亡的大地上,長出了一小簇茂密的樹林,將裂谷、乾涸的地面一併遮蔽,餘下翠綠生機。

簡思收回視線,看向空越澤,繼續那句沒有說完的話:“我們需要解決的,就只有那個‘遊戲’以及……不該存在的玩家了。”

林異揚眉。

簡思知曉他在想什麼,側頭看向忠心耿耿的林異:“如果能透過江奕奕的死亡來達到解決他的目的的話,那我求之不得。”

“但很遺憾,這並不能被實現。”簡思看了眼某個方向:“所以,讓他通關這個遊戲,然後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那抹綠色轉瞬間長成大樹的同一秒,在遙遠的另一側,獨立空間之內,有人做出了選擇。

“隱藏結局已解鎖,目前進度7/7。”

伴隨著這個系統通知的,是死神睜開的眼睛。

白滄停下話,側頭看了眼身後,有些意外這個本該毫無懸念的結局,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發展。

厭世到一心尋死的死神,在死亡和另一個選擇中,居然沒有選擇死亡?

是什麼選項,能讓他放棄死亡?

答案很簡單,就在他們面前。

死神揉了揉眉心,坐得筆直,在結束了(對他而言只是)那一剎那的選擇之後,情緒複雜道:“我沒有想過,我會面對這樣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死亡和活著。”死神換了個輕鬆的坐姿,語氣平靜道:“自我的死亡,和無數人的活著。”

“我以為對你來說,這是一個簡單的選擇。”死神如果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也就不可能站在江奕奕面前了。

他更不會因為無數人的活著,而選擇放棄死亡。

“我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需要猶豫的選擇。但直到方才……”

死神停頓了片刻,道:“在選擇的另一端,所謂的無數人的活著,是一個如此龐大的資料時,我才確認了一點。”

“什麼?”

“我其實是個好人。”

這是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最好笑的地方在於,它是真話。

死神話音尚未落地,通知框的進度已然走到了最後。

“真結局‘新世界’已解鎖,cg載入中,請稍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思考要怎麼解釋,但想了想,答案就在後面那兩章,解釋似乎也有些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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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對“新世界到底存不存在”的疑問,以後後面判斷“新世界”別有用心的對話,只是用來說明一點,新世界和舊世界都是遊戲劇情的一部分,不存在新世界取代舊世界,就能擊潰這個遊戲的可能。

【新世界必然會取代舊世界。】在李一河和江奕奕的對話裡,來自九十三章。

【李一河看向他:“所以,這個遊戲的主旨,是探索人類進化——換句話說,我們將要做的,就是這個遊戲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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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奕反應了幾秒:“你的意思是,新世界取代舊世界,才是這個遊戲的真結局?”

“不是真結局,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哪個結局,它都會這樣發展。”

“新世界必然會取代舊世界,那種特殊物質必然會影響每個人。”李一河篤定道:“然後開啟,全星盟進化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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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思收回視線,看向空越澤,繼續那句沒有說完的話:“我們需要解決的,就只有那個‘遊戲’以及……不該存在的玩家了。”】

新世界或者說簡思想要做的是什麼?

【簡思看了眼某個方向:“所以,讓他通關這個遊戲,然後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

在構思番外的時候陷入了沉思。

作為工具人的玩家在遊戲裡遇到了江奕奕——這是個悖論,江奕奕作為玩家根本不可能存在其他玩家的遊戲裡,畢竟這是一個單機遊戲。

但如果這個遊戲沒有江奕奕,那工具人的番外毫無意義。

所以,我決定忽視這個悖論,開啟一個工具人視角的,存在江奕奕的遊戲番外。

至於其中的不合理……

番外與正文無關,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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