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宇浩已經帶著林雨言去了山上一處道觀,給了觀裡的道士一些上品靈石,道士便把他們請到了雅堂,奉上茶水果蔬,然後就退去了,而宇浩則和林雨言相對而坐。
林雨言一直打量著宇浩,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想詢問,可是一直沒有開得了口,此時坐下來,依舊還是有些欲言又止。
宇浩當然知道林雨言在想什麼,他不過是疑惑太多,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又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所以才猶豫不決。
見此,宇浩便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對你說謊?”
“對,看公子的年齡應該不大,是天葬大陸年輕一輩,可您既然識得我,那說明身份地位應該不弱,一般的勢力可培養不出像您這樣的天之驕子,就您剛才出手的那氣勢,我想就是柳世飛他們也不過如此,林某雖然遭遇不幸,可這天葬大陸上能讓我心服口服的同輩之人並不多,不知道您是哪位?”
林雨言的言下之意是宇浩沒有以真面目示人,畢竟宇浩儘管易了容,可是那上位者的氣勢依舊掩蓋不了。
何況宇浩出手那麼闊綽,一般勢力的青年才俊即便有這個實力,那也沒有這個財力啊!
所以,林雨言既然決定要試一試,那最起碼也得知道宇浩的真實身份,不然他如何放心?
宇浩早就看出了他這點心思,也能理解,如果換做是他,要是暗龍源被人滅了,他肯定也會想方設法重新恢復往日的光榮,而不會棄之不顧,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然後道:“我本不該瞞你,但我此次出來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以真身現人,還請你諒解。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作為老朋友,這點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且收下,它雖然不能夠助你恢復你們林家的榮耀,但是可以助你渡過現在的難關。”
宇浩遞給林雨言一枚戒指,朝他的瘸腿努了努嘴。
林雨言明白過來,他不由閃過一絲失望,伸手接過戒指,靈識侵入其中檢視了一下。只見裡面擺滿了靈石,藥材,丹藥、靈器和一些功法秘籍,全都是他正需要的。
其中,靈石最次都是上品,有幾百萬塊,極品幾萬塊,上中下品靈晶也有好幾百塊。簡直看得林雨言眼睛都直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丹藥。那丹藥是一種火靈丹,專門剋制鬼氣,一瓶下來,估計他的瘸腿就好了。
再加上靈器,原始藥材和一些品階不弱的功法秘籍,林雨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儼然超出他的想象,他抬起頭來,有些震驚的看著宇浩,搖頭道:“不,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你已經救了我一條命,我還沒還,我不能再承你這麼大的人情。”
這些年林雨言經歷了太多情世故,太多辛酸,他早就明白了,能幫助你的人畢竟太少,幾乎沒有,如果遇到,那絕對不能太貪,不然連最後一個都可能失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所以,林雨言為了能夠抓住宇浩這一顆救命稻草,為了能早日恢復林家的光榮,儘管他很動心戒指內的東西,但還是拒絕了。
這倒出乎了宇浩的預料,宇浩發現,林雨言經過家族的變故以後,成熟了,穩重了,再也找不到曾經那紈絝弟子才有的形象,他倒覺得救得值了。
本來宇浩和林雨言之間是有仇的,林雨言當年處處為難他,跟他作對,害得他好不慘,他應該報復林雨言才對。
可是時間是洗滌一切原罪的良藥,一百多年都過去了,兩人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兩個傻小子,宇浩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他還真不會把林雨言當年對他做過的事放在心上,畢竟他不是一個沒有胸懷的人。
而且,這一次見到林雨言,宇浩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他發現焚天劍竟然在顫動,這可是少有的事。
宇浩記得,上一次還是初見張奇的時候,張奇祭出九黎壺,九黎壺和焚天劍同是九柄本命靈器之一,相互之間有感應,出現異動很正常,可這一次為什麼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宇浩不解,但覺得焚天劍不會無的放矢,肯定是感應到了什麼,估計還無法確定,所以沒和他溝通,他也就多了一個心思,準備助林雨言一臂之力。
反正宇浩已經看出來了,林雨言的天賦不弱,儘管流落在外,過得很狼狽,但是經過這些年的鍛鍊,他的修為竟然比柳琴還高,已經結丹境後期了,實力不可小覷。
要不是他那條瘸腿拖了他後腿,幾乎不用宇浩幫忙,那飯鋪老闆肯定也不是他對手。
如此,給予他資源,護他周全,想必用不了多久,他肯定就能重新煥發光彩,讓大陸再添一年輕高手,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至於到時候林雨言是否還記得宇浩的恩情,宇浩就沒計較那麼多了,畢竟他給予林雨言的東西對林雨言現在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他又何必非要別人一定記得呢?
宇浩板著臉,他把戒指再次推給了林雨言,並道:“你一個大男人,囉裡囉嗦幹嘛?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就當我借給你的,如果哪一天你有能力還了,還給我便是。如果沒有,那就算了,別磨磨唧唧的,你好歹也是林家最有出息的後輩,總不想一輩子這麼窩囊的活著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宇浩說話可不客氣,他直戳林雨言的痛處,林雨言聞言也露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他看著宇浩那嚴肅的臉龐,看著那抹認真,他慢慢地握緊五指,把戒指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裡,指甲都伸進了肉裡,血水都流了出來。可林雨言就像沒有發現一樣,他的眸子依舊始終盯著宇浩。
好半天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忽然單膝跪下,鄭重的對宇浩道:“您說得對,我是男人。我不該這麼稀裡糊塗的活著,我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林家!您今天救了我,給了我這個機會,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這份恩情我林雨言記下了!”
“如果有一天您有需要,儘管召喚我,只要我林雨言還活著。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眉!”
林雨言大聲地許諾著,他的聲音迴盪在雅堂裡,整個雅堂好像都被感動了,竟然配合的搖晃起來。
宇浩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暗道這林雨言還真是變了,多了一份真性情,少了紈絝弟子的討厭。他笑了笑,回道:“起來吧。不用這樣,我相信你,只要你把自己搞好了就行了。諾,我這兒有酒,我們今日不說其他的事,先來喝個痛快。如何?”
宇浩隨手從戒指裡拿出了幾壇好酒,紛紛放到桌上,然後隨手給林雨言扔了一罈。
林雨言儘管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事想說,但見宇浩不願意和他交談這些。他道了聲好,於是便收了戒指,抓住宇浩扔過去的酒罈,去掉壇蓋,大口就喝了起來。
說實在的,林雨言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喝到過這樣的好酒了,他被壓抑了太多年,這些年一直都很苦悶,久久看不到希望,已經絕望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宇浩的救助,縱然他是一個男兒,此時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倒不是他有多傷心,而是他高興,他是喜極而泣,淚水混著酒水,辣的鹹的,一起吞進了肚子裡。
林雨言也不管宇浩就坐在他對面,就看著他,他一個人,自顧自的喝酒,大口大口的灌,一罈又一罈,他想要把這些年的抑鬱全都排洩出去,然後重新做人,早日恢復他林家的榮耀。
宇浩也不打擾他,他也抱了個罈子,小口的喝著,靜靜地看著林雨言,任由他揮霍自己的酒水,任由他發洩,反正桌山的酒被喝完了,宇浩就又拿幾壇出來,絲毫沒有心痛的樣子,因為他很理解男人在看到希望後的那種愉悅,不發洩夠,肯定不會罷休的。
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時辰左右,林雨言歇歇喝喝,前前後後一共喝了九壇酒,酒勁上來,他迷迷糊糊的就說起胡話來,竟是些當年咋樣咋樣,如今承了宇浩恩惠,今後會咋樣,又許下了一個個諾言。
這些諾言都是酒後之言,或許是真心話,但宇浩卻沒有放在心上,他看了看已經醉倒在桌上的林雨言,眉頭微皺的看向窗外,不悅的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進來!”
宇浩有些生氣,他自然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跟蹤自己,只不過那些人知道他的厲害,不敢跟得太近,一直在遠處若即若離。
而林雨言一路上又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對於這些尾巴,他自然沒有發現,宇浩也沒有提醒他。
此時這些膽大的傢伙竟然趁他們喝酒,更肆無忌憚的靠近了,躲在窗外偷聽監視,宇浩哪裡還容他們放肆,他目光一瞬不移的盯著窗外。
窗外那兩個夥計也知道藏不住了,轉身就想逃跑,宇浩眼中則射出了兩道光束。
光束無視窗戶牆體的阻攔,直接就穿了過去,追上了那兩個正在飛逃的夥計,並且鑽入他們的腦海中,直擊他們的識海。
他們只不過祭魂境後期修為,要不是宇浩有意讓他們跟著,他們哪裡跟得上,又哪裡抵擋得住宇浩的魂識攻擊,只聽得啊的兩聲,兩個人抱頭就從空中墜落了下去,掉到了下方道觀的院子裡。
院子裡正有小道童在掃地,天空中突然砸下來兩個人,嚇得他們尖叫了一聲,扔下掃帚,轉身就跑了。
而那兩個店鋪裡的夥計識海遭受重創,意識不清,則依舊抱頭在地,痛苦地翻滾著,嚎叫著,十分難受。
對於他們,宇浩根本就沒有多看一眼,他知道他們不過是兩個小嘍囉,沒有什麼用,也知道他們為什麼而來,他隨手彈了兩道火焰,直接就解決了,然後飛身向觀外,靜靜地等候在一顆大松樹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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