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閃電俠，冷靜一點兒萊恩小姐，放心吧，這是官方……”

塞拉斯·斯通話未說完便察覺了不對。他立刻住口並祈禱沒被兩位記者聽出重點。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路易斯·萊恩一輩子都沒和‘遲鈍’一詞扯上過關係。女人的目光一利，她接下來的問題塞拉斯一個都不敢答。

“這是真的嗎, 斯通博士？是官方將‘它’託付給您, 請您研究？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這裡有什麼是必須得保密的嗎？”

“恕我直言這簡直不可思議。我並不是在質疑您的能力, 但眾所周知現在對這類技術研究最深的是鋼鐵俠託尼·斯塔克，為什麼‘它’沒被交給斯塔克？這太令人不安了。您甚至沒像埃米爾博士那樣接受斯塔克的幫助……”

女人連珠炮似的丟擲了無數問題。她誇張的語氣就像是真的明白這個‘它’是什麼似的……但克拉克卻清楚路易斯只是在詐塞拉斯·斯通, 她要用這好似自己也是知情者的逼問來讓斯通博士洩露更多的內情。

她這方面的才能彷彿與生俱來。總是能令克拉克感到敬畏。

作為在場三人種最熟悉母盒的那個, 克拉克本可以和路易斯一起逼問斯通博士。但塞拉斯的那句‘它來自官方’卻令超人住了嘴。

這句話本算不得什麼，畢竟哪怕是他已‘正常、穩定、和善’了足足三年，那些暗地裡勾結著的憤怒聲音也從未消失哪怕一瞬……畢竟他的確是太強了, 而過度的強大是會令人畏懼的。克拉克已能接受自己被針對、被防備。母盒被官方交給了斯通而不是託尼，克拉克可以理解。

……但那股莫名的涼意與驚悚感卻還是像把利刃似的橫在他的心頭。他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 又好像是放過了什麼……一陣兒沒來由的違和感令超人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他聽著路易斯越發尖刻的追問, 竟也開始想要塞拉斯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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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不能妥善的控制‘它’，那這豈不是將中城居民的安危開玩笑嗎？這真的是種負責任的選擇嗎-”

“夠了！！”

女人急切又驚慌的追問終於徹底攪亂了塞拉斯的心神。他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 他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這是不容置疑的。這是他賭上性命也想完成的研究，畢竟他清楚自己是在研究著什麼……

把這‘母盒’交給他的人明確的告訴過他。這小小的盒子連線著另一個星球，而那個星球上則有個比超人更強的外星人……如果他能破譯這個盒子, 如果他們能越過超人與綠燈俠, 如果他們能直接和那個更強的外星人交流……

這就意味著美國政府終於能夠擺脫長期以來任由超人施為的現狀；政府官員也能重新拾回愛國者的自尊；他會為全人類提供了另一個選擇, 另一條退路……

——但其實塞拉斯並沒有多認可這些空話。他並不像那個人那樣敬畏超人。塞拉斯·斯通的心境比他單純許多, 作為一個研究者，斯通博士就只是想要完成這項能令人類科技更進一步的研究而已。

但這也令他在此時變得更加暴躁。他不愛政治，於是也很不喜歡路易斯的這一番話。黑人博士先是一揮手，拉住了慘白著臉奔向他這邊的助手。他先問了句‘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向路易斯冷冷的解釋：

“我搞不懂你是從哪得知的訊息，萊恩小姐。我無法、也不想左右我們政府的選擇與行為，但我一定會做到最好——而且這可能非常危險，你們難道打算跟我跟進實驗室嗎？這違反了-”

“nooooo！！！！！塞拉斯，逃，快逃吧！！”

但不等他說完。那顫抖不止的助手就發出了一聲嚎叫。她的眼鏡不翼而飛，綠眼睛裡滿是驚恐。女人拽著她的上司望克拉克那邊又移了幾步，她語無倫次的厲害，幾乎喪失了邏輯。

“怪物！！”

“那是真正的怪物，塞拉斯！！這不是開玩笑的！！”

她驚悚片中受害者是的尖叫讓路易斯·萊恩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萊恩小姐本能的靠近了小肯特兩步。但遺憾的是超人卻不能只顧她一人，克拉克撫了下路易斯的肩，希望對方趕快離開。接著他又大步上前拉住了這位驚慌的女士，隨後沉穩又嚴肅的問出了重點。

“有人受傷嗎？”

“有幾個怪物？”

他表現的太過冷靜，好似這一切都是小菜一碟。這反應讓驚惶無措的女研究者怔了怔，然後本能的立即回答了問題。

“沒、沒沒有人受傷，但傑瑞米去了廣播室想通知西區的同事們趕快撤離……我的老天，老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到了很多個頭，它們擠動著都想要出來……”

……她的描述令一向膽大的路易斯都起了一身雞皮。她其實並不知道這其中還牽扯著個能連線外星，開啟通道的母盒。本來想象力就十分豐富的女人情不自禁的感到了退縮——如果這裡是大都會，她還可以指望下那個好似隨叫隨到的超人，但在這個她並不如何熟悉的中心城……她可並不認識閃電俠啊！

路易斯剛起了戰略性撤退的念頭便要伸手拉住克拉克。但對方卻背後長眼似的一個閃身……先拉住了再次拔腿就跑的塞拉斯·斯通。這位已不算年輕的研究人員被他給拽了個趔趄，並終於發了火：

“放手！我得為我組員的安危負責！”

他這句話讓超人已然皺緊的眉頭鬆動了一下。儘管他對這個男人有著諸多抱怨，但塞拉斯·斯通也的確不愧是鋼骨的父親。這一瞬的猶豫讓克拉克失去了勸服對方的最好機會，只能趕緊接上一句：“那我和您一起。”

這猝不及防的發展令在場的兩位女士一齊一愣。路易斯率先反映了過來，頓時氣得想把高跟鞋扔克拉克臉上。

……但她還是壓制住了這股谷欠望，她很清楚這個農場男孩兒的勇氣與與之匹配的身體能力。而讓斯通博士一人前去救人明顯並不現實……她當機立斷，直接拉過了那個還想阻攔的女研究員。

路易斯踩著那至少有9cm的高跟鞋，邊跑邊報了警。

這個電話打通的同時，中心城警察本部派往星際實驗室的第三撥支援也已經觸動了。但為了安撫群眾的情緒，忙碌的警察們還是接起了這一通又一通語無倫次的電話。

“喂，我猜你們已經知道星際實驗室這邊的意外了——但請趕快聯絡閃電俠與瞭望塔！這並不是單純的實驗意外，這裡出現的‘怪物’甚至把研究者都嚇破了膽！”

接電話的年輕人眨了眨他那雙碧藍色的眼。昨夜與超人一起攝入了不少酒精的巴里·艾倫皺緊了眉。

“謝謝您的反饋，女士。請儘可能保證您自身的安全。”

而閃電俠？

閃電俠馬上就到。

在路易斯撥打出這通電話的同時，克拉克也終於直接向塞拉斯發問了。塞拉斯勇於承擔責任，甚至願意為此直面危險的舉動令超人緩和了態度，但這個問題他卻不得不問。

“博士，您說是‘官方’將那東西交給了你，你能確定嗎？”

克拉克·肯特的問話又輕又低，幾乎像在喃喃自語。如果不是塞拉斯·斯通此時精神狀態極度緊張，他肯定沒法聽清身後年輕人的這句問。

這是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是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問出這句話的超人卻徹底屏住了呼吸。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突然想通了什麼……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直感覺不對。

——如果是官方、是政府將這項研究…將母盒交給了塞拉斯·斯通，那為何尼克·弗瑞那裡沒有出現相關記錄呢？

上一次這種無根無緣、查無可查的情況發生在什麼時候？

…

……

………

克拉克意識到自己竟然咽了咽口水。這個尚且年輕的氪星人感覺自己的嗓子很癢，好似必須得喝下一大杯水才能重新鎮定。而與此同時，無敵的他竟然還感到了冷。

克拉克就像個感了冒的地球人似的，一下虛弱了起來。

這讓小肯特有點惱火。但就連這種惱火都很虛弱。他不明白，這是自己不想知道真相嗎？這是他害怕知道真相嗎？

——不！絕對不是……！

但克拉克依舊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這一瞬他好似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迷茫又自大的愛著拉娜·朗的那個春天。

他記得那個女孩的微笑。也記得對方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留下任何痕跡。她就像個從未出現在這世上的幽靈，就連尼克·弗瑞都沒能找出是誰將她派到了他的身邊……

是誰？

……是誰……？

塞拉斯·斯通並不清楚超人此刻的狀態。但他本來就為肯特記者伸出援手的行為而感動著。於是鋼骨的父親沒猶豫超過5秒，便回答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困擾了克拉克·肯特，這困擾了無敵的超人足足5年的謎題，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被解開了。

“這不可能，肯特先生。你是做新聞業的，那必然比我更清楚，”

“聯絡我的人是埃米爾·漢密爾頓博士，他是最先接觸超人的研究者，也是這些年來官方與英雄間研究合作的牽頭人……”

“所以是的，我很確定。”

“埃米爾博士當然代表著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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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寫到這裡了！

這個人在第五章就出現過了。是埋的最早也最深的線了……終於寫到這裡我很開心！

（其實這個人也是鋼鐵之軀的電影彩蛋之一來著）

埃米爾博士在其他世界線也背叛過超人與超級女孩兒。但更多時候他就是個超人御用的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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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外的話下一章應該就是和這位對質了。應該是比較爽的？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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