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頭一次沒有因為厲銘而反駁桑青的話,她看得出媽媽真的傷心了,她從來都不願意讓媽媽難過,可是她也不想放棄跟厲銘的感情,左右為難的心情她總算是體會到了,想必當初厲銘也是知道媽媽絕對不會接受他,所以才會對她若即若離吧。
想到厲銘,她很自然的就給他撥通了電話,厲銘的聲音很快傳來:“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我想跟你說說話。”明瀾絲毫不提媽媽跟她說的那些話。
厲銘只聽出她聲音裡的疲倦,還以為她上班很累,安慰她:“你的傷才剛剛恢復,沒必要那麼著急上班,不過給我推薦的那個莊女士的案子我已經接了,最近在蒐集證據,莊女士已經打算向法院提出訴訟請求,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明瀾輕柔的笑著:“你就這麼自信一定能贏?”但她就喜歡他的這份自信。
“案子沒有太大的難度,莊女士的前夫明顯是婚內出軌,又有轉移財產的證據,而且對莊女士造成了重大的傷害,卻沒有在經濟上給予補償,法院一般會我們勝訴的。”
明瀾特別自豪:“我就說把這個案子交給你就沒錯了,你多幫幫莊曉玲吧,她也挺可憐的。”
“我知道,你都這麼累了,就不要操心別人的事,好好休息養身體吧。”厲銘的聲音輕柔溫暖,明瀾聽著很受用,就像他在她的身邊一樣,她忽然不想睡了,對著電話那頭的厲銘說:“要不我們出來走走吧,我心裡煩。”
“好吧。”他沒有猶豫。
明瀾穿了件湛藍色的呢絨大衣就出了門,她才剛下樓就看到厲銘站在對面,她一看到他站在那裡等她的樣子就覺得很暖,總覺得厲銘什麼樣子,她都會滿意,這就是熱戀時的正常模樣吧。
厲銘看著明瀾就跟小蝴蝶一樣張開雙手,笑著衝著他跑過來,他也張開手抱住她,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微微閉上了眼睛,享受晚上的寧靜。
“還累嗎?手痛不痛?”厲銘摸著明瀾的頭髮,嘴裡關心著她的傷勢。
明瀾覺得自從他們互相告白之後,厲銘對她就像兩個人一樣,但她很享受被厲銘關心呵護的甜蜜,撒嬌的哼哼:“嗯,有點,我媽擔心我的身體,所以也會去我那兒幫幫我。”
“你媽媽?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媽媽防我跟什麼似得,她沒讓你回自己家住嗎?”厲銘想起這幾天跟明瀾見面的艱難,也猜出明家的心思。
明瀾抬起頭來,皺眉看著他:“我跟我媽說我就喜歡住在我自己這兒,我就想跟你住得近一些,我不怕我媽責怪我,你也不需要多想,又鑽牛角尖。”
她真是怕了厲銘之前那顧忌的樣子,厲銘笑著攥住她的手,拉著她邊走邊說:“知道了,我還以為你會後悔了。”
明瀾揚著下巴斜眼看他,很鄭重的說:“我才不會後悔,我也不會讓你感到後悔,我媽雖然現在確實想不通,但是她不瞭解你,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她會接受你的。”
厲銘嗯了一聲,好像並不太擔心桑青對他的不看好,看起來是比之前想開了。
“厲銘!”他們兩個靜靜的走在小區的路上,明瀾突然叫了厲銘一聲,他應了一聲:“嗯?”
明瀾猛地轉身走到他的前面,快速的印上他的嘴唇,唇上溫熱的觸感似乎觸動了厲銘的本能,原本只是明瀾蜻蜓點水般的示愛,卻被厲銘緊緊的抱住,她驚呼一聲,就被他的舌迅速的纏了上來,紛亂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散開,劇烈的心跳顯示胸腔快要爆炸,兩個人吻的難解難分,嘴裡的口氣快被抽空,明瀾才能得以解脫。
“這就是你叫我出來的目的?”厲銘很欠揍的故意問,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明瀾對他的胸膛輕輕地捶了一拳,不爭氣的臉紅了,“你還是這麼嘴欠。”
她只是想表達一下思念之情,順便表一下決心,她不會跟他分開,結果哪知道撩出火來了。
厲銘順勢抓著她的手,又將她摟在懷裡,滿足的嘆道:“我們就一直這樣多好。”
“好,當然好。”明瀾使勁兒的點點頭,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日子,她只希望能將這種感覺無限期拉長......
莊曉玲的案子很快被法院受理,厲銘也開始動作,雖然知道有記者已經提前收到風聲,對他這次的案件審理又開始關注,他倒是不再反感,反倒是開始利用媒體來引爆大眾的眼球,為莊曉玲的案子贏得初步的關注。
當案子進行第一次庭外調解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媒體記者在外面蹲點,一個個架著攝像機,等著當事人從裡面出來。
莊曉玲蹲點瘦弱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時,有些記者開始一哄而上,她有些緊張,儘管之前厲銘提醒過她,可她適應了這樣的陣仗以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要為自己爭取權益,也要讓韓東付出代價,不光是金錢方面,她要透過這種方式恢復自己的名譽,她不想頂著一個出軌的投降被周圍的人不斷地指責笑話,所以她只能堅強。
厲銘已經適應了鎂光燈和記者們連環炮一樣的追問,只不過一個個問題的重心並不在莊曉玲的案子上,而是在厲銘這個人本身。
這是厲銘第一次這麼高調的主動回應,之前網上吵得熱絡的話題總算能問到當事人,尤其是面對穿上西裝,抖擻著精神的厲銘,記者們想起之前的傳聞,跟眼前的這位帥氣的律師,簡直有些格格不入,有些女記者甚至不願把那些不堪的傳聞跟厲銘扯上關係。
明瀾知道今天的調解,掐著點過來等厲銘,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厲銘面對眾多媒體侃侃而談,目光冷靜,語氣堅定,他果然不打無準備之仗,這足以說明他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或許也是他反擊輿論,反擊呂家的開始。
“我今天跟各位記者只想澄清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關於我坐牢的傳聞,我必須承認我曾經確實身陷牢獄之中,我已經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尊重法律的判決,所以這些年我也希望我能秉持嚴謹的法律精神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