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福與禱告之後，開始進行最重要的獵物分配，部落圍獵的獵物和食物都是由祭司進行分配，但河刺刺部落的祭司已經年邁，近來除了禱告賜福之類的事情外其餘都交於了下一任祭司的候選人來做。

做這些的時候祭司會在旁邊指點他的候選人。

祭司的候選人叫黢，和原非一樣還沒有成年，將在幾日後舉行成年儀式，被授予圖騰，成為新的祭司。

雄性成年的戰士們把獵物剝皮切割，雌性們採摘了許多葉子鋪在地上，放置切割好的肉，至於內臟和頭顱則統一的放在一起，然後讓黢來進行分配。

黢剛剛站在布加的身邊，這會已經走到祭司身邊，領取分配用的骨棒開始分配。

原非在人群的最後面，兩個小豆丁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高一點的穿著獸皮裙揹著一個小草揹簍，矮的穿著和原非一樣的獸皮短褲，他們手裡都抓著一個木頭雕刻的小彈弓，看到原非，像是發射的小炮彈一樣齊刷刷一左一右砸到原非的腿上，抱住他的兩條腿。

“阿哥！”

“阿哥，你回來了！”

嘹亮的聲音，原非聽得心頭一暖，彎起食指在他們兩個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原非蹲下身去，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小五，你又帶著小六去哪玩了？”

原五才不管原非說的，把腰後的小草簍移到前面，開啟給原非看：“阿哥，看，我帶小六抓的，哼，他們誰也沒有我們兩個抓的多，我們還把他們揍趴下了！”小下巴抬起都要驕傲到天上去了。

草簍裡面是幾條肚子圓滾滾像是皮球一樣的圓河魚，腮幫子正努力煽動呼吸，身上還糊著不少的泥巴和草葉。

圓河魚肚子裡的內臟多，刮鱗清洗之後，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能作為食物，而且通常幾百條才能有一小碗，可以在小水溝裡抓到，小五揹簍裡的也就□□條，塞牙縫都嫌少。

原六不像原五一樣，他一聽原非說的，悄咪咪的躲到原五的身後，聲音一下沒了剛剛的高昂：“阿哥，我們沒打他們，是他們先動手的。”

原非把草簍的蓋子合上，看了兩個小豆丁身上沒有什麼傷口，揉了揉他們的腦袋：“我說的話你們每次都當是一個屁給放了，待會再和你們算賬。”

原五不怕他，他抱著原非的腿，眼珠亮亮的：“阿哥，有好多食物啊。”

原非：“恩。”

乃大看著小五小六兩個，拿著帕子開始拭淚，母愛氾濫：“我怎麼感覺他倆比走之前l了，一定是沒吃飽，可憐的孩子~”

原非：“你說這些他們也聽不到，不如做點實際的，弄點吃的。”

乃大小帕子一丟，一跪：“……臣妾做不到啊。”它一個開掛系統，能讓宿主膚白貌美，但就是弄不來吃的，它無用啊，愧對蒼天！

乃大作為一個系統，存在於原非的意識中，根本是連它長什麼樣，什麼輪廓都不知道，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做的種種動作，……大概是繫結宿主所帶來的共鳴。

空地那邊，分配已經進行了大半，他腿上的兩個小豆丁眼巴巴的看著空地上的獵物越變越少。

“原非。”正在分配的黢喊道原非的名字，原非把腳上的兩個小炮彈撕開，上前去領取自己的份。

黢用分配的骨棒點了點三塊帶骨的肉和兩塊肉條，原非擰起了眉毛，他沒有動作。

黢看著他說：“你的。”

原非：“這不合理。”

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布加看到黢給原非分配的，臉色不好的要走過去，被族長喝住：“分配是祭司的事情。”

布加腳都沒停一下，他幾步走過去，站在原非的身邊，目光灼灼的盯著黢。

黢看到他過來，臉色一下就難看了起來。

原非不管這些，他又重複一遍：“你的分配不合理。”他說著抬頭看向人群中幾個聚到一起的人，他們都沒有圖騰，還沒有成年，而他們手上的都拿著很大的肉塊或者是一條前腿。

原非伸手指向那幾個還沒有成年的：“他們沒有參與圍獵，分到這麼多，而我的分配，我不滿意。”

布加：“黢，重新分配吧，原非參與了圍獵，不應該只分到這些。”

黢的表情一下就不高興了，他聲音硬邦邦的：“我是將來部落的祭司，他既然在河刺刺部落就該遵循我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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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部落裡都是由黢在分配，你憑什麼不滿意。”那幾個還沒有成年中的一個跳了出來，長得纖細瘦弱，渾身打理得乾乾淨淨，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還插著一枝粉色的小花，他叫魯拉，經常與黢在一起，是很好的夥伴。

“我就是不滿意，我在和黢說話，麻煩你安靜。”原非冷冷的朝他看去，他不笑的時候不怒自威，彷彿眉梢都帶著冷意，嚇得魯拉眼圈一紅就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

原非：“……”

乃大：“啊呀呀，這才是梨花帶雨的美人，快，原非，跟上，眼淚是美人最好的武器，你可勁的哭，丫的，欺負人，你在外風餐露宿甩膀子喂蚊子，還不如留守的這幾個小蹄子分的多。”

……小蹄子。

原非朝魯拉走過去，他眉尖往眉心皺起，一臉嚴肅，陳述一份報告般說道：“別哭了，鼻涕都流出來了，小心別擦到肉上，不然髒死了，鼻涕醃肉，我怕你吃不下。”

……

魯拉一下子收了聲，靜默中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嗝，滿臉震驚的看著原非：“……”

“原非，你怎麼和魯拉這樣說話，他還沒有成年。”雅克從幾個拉著他的雄性中掙脫：“向魯拉道歉。”雅克一直喜歡魯拉，就等這次舉行成年儀式，魯拉成為雌性，兩人結契。

原非歪了一下頭，陽光在他的額角投射出一個深深的陰影：“……我也還沒成年。”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非都有些心慌慌，雖然他這具身體還沒成年，但他心理年齡已經二十七了。

乃大：“表要臉！”

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