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依舊金枝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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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稱得上金碧輝煌的大殿中,樂聲繚繞,舞女在其間翩翩,揮出一片片袖雲。

寅帝一手攬著一個柔若無骨的妃子,右邊的妃子手執玉酒盞送至其嘴邊。

左邊的妃子不甘示弱,拈著塊小巧剔透的糕點,在寅帝喝酒後送入其口中。

寅帝笑吟吟地咬過糕點。

四周大臣一邊竊竊私語,一邊賞歌賞舞,彷佛不曾看見寅帝這般作態,一些膽大的甚至會伸手調戲身邊宮女。

極致的奢靡。

寅帝兩邊下座俱是妃子皇嗣。

皇嗣的最下首。

少女眉目輕斂,一身華服在身,沒有絲毫張揚的意味,舉手投足之間卻不乏貴氣。

寅帝荒淫,後宮佳麗多不勝數,皇嗣卻並沒有很多。

不過十數耳耳,還死了不少,胎死腹中的……夭折的……

最終只剩五個,其中兩個是公主。

七公主乃皇后嫡女,而六公主沉歸蕪,則是淑妃所生。

淑妃生沉歸蕪的時候難產而亡,孃家也根本不管她留下來的女兒,這讓沉歸蕪在宮中看起來很是無依無靠。

庶出不受寵的女孩兒,皇嗣中的最下位的自然就是她了。

沉歸蕪素來低調做人,歸蕪來了也只能遵從這個人設。

她的性格要變化,也必須潛移默化,或者找到合理的理由去突然變化。

其實如果可以,歸蕪並不是很想遵守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可她身體裡有禁制。

倘若她違反規則或者沒有按照光點給的任務去做,那麼她便會粉骨碎身,灰飛煙滅。

意外的是滄星和光點都沒有提及過這件事情,但歸蕪能夠感覺到。

畢竟禁制在她自己身上,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死亡嘛。

歸蕪並不怕死,但也並不會隨隨便便就去求死就是了。

況且她心中有缺憾。

而她,卻並不知道那缺憾是什麼。

真有意思,不是嗎?

歸蕪看向自己的指尖,微微笑了笑。

……

沉歸蕪這個人本身並不怯弱。

到底是四妃之一的女兒,身邊人把她教養得很好,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姿容儀態規規矩矩,一點兒都不會出錯。

她是個安靜的人,加上淑妃逝世後母族對她不聞不問,本人又在後宮中不爭寵,朝政上也不奪利,存在感並不強烈。

加上這位公主殿下也有自己的心計,這麼多年來避過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利用,也算是活得體面。

歸蕪要做的的事情,是保護寅國大將軍的獨子——祁淮,不被他人傷害。

傷害。

可真有夠為難人的。

歸蕪有些不解:是像玻璃娃娃一樣,不能磕著也不能碰著嗎?

光點:【誰知道一點小小的磕著碰著會不會引發生命危險。】

歸蕪懂了。

所以追根究底還是不能讓他死了。

至於沉歸蕪這個人……她是命數到了被毒死了。

歸蕪就取代了她。

原身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找出真兇報個仇就好了。

歸蕪借用了她的身體,自然要還了這因果。

……

小姑娘默默掃一眼上方,暗歎:“奢靡。”

“這亂七八糟宮鬥權謀,利益糾紛乍一看上去誰都有可能是下毒的真兇。”歸蕪一頓,“但仔細想過去卻只有一個可能。你說我是不是挺聰明的?”

光點:【宿主要點臉!】明明是拷問出來的!

“我雖然失憶了但有一句話我向來記著。”

歸蕪面對光點時的語氣很是欠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為了天下無敵,臉是什麼?能吃嗎?”

況且她在拷問前就猜到了是誰嘛。

光點無言以對:【……】

【宿主您高興就好。】

“我挺高興的。”

歸蕪一手壓著廣袖,另一只手捻過糕點放入口中。

整個過程一絲不苟端莊嫻雅渾然天成,看不出心裡說話的語氣十足不正經。

“奢靡!”歸蕪再次輕嘆,“但如果享受的人是自己的話,還挺舒服的。”

女孩眼睛愜意地微微眯起,眼神卻沒有一絲波動。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下方一眼,目光在下首一個地方定了定,很快又看向上首,“就是到處都金光閃閃,看久了容易視覺疲勞。”

美人柔若無骨是美麗,但風格總不變難免讓人覺得齁得慌。

偶爾也需要一些清粥小菜養養眼啊嘛。

“不知道這個皇帝怎麼想的,整日看這樣的場面也不膩味。”

太浮誇,看久了辣眼睛。

【人家從小就這種生活,才不會不習慣。】

畢竟上任皇帝的行事作風也是如此。

光點也覺得挺不符合它的審美的。

色調單一,到處明晃晃,偶爾才有一點紅彤彤。

不過,正常人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邊關在打仗而京城卻如此奢靡嗎?

上月朔城在草原的進攻下節節敗退,八百裡加急傳信朝堂。

寅帝二話不說就把寅國的大將軍祁回推了出去。

這會兒祁回只怕還在路上奔波著呢。

寅帝卻在這裡醉生夢死。

雖然這個宴會一開始是寅帝為了抒發自己的擔憂害怕而舉辦的……

結果嘉餚在前美人在側,跑著跑著就偏了,這人連害怕都給忘記了。

簡直將及時行樂踐行到了極致!

“復仇的目標看起來很蠢。”歸蕪已經觀察起了某個人來,點評,“可能是遺傳了這便宜爹的。”

【宿主,你的目標有兩個。】一個蠢不代表另一個也蠢。

“一個兩個有什麼區別?有個豬隊友,論坑賽過神對手。”

沉歸蕪其人一直獨善其身,和大多數人的利益牽扯不大,又作為一個不愚蠢不好算計的公主,本沒有什麼人會與她結仇,還是直接就下死手。

她會死是因為身邊的心腹下毒。

原主在宮中多年,對很多算計佈局都是比較敏銳的,可她在毒發前卻沒有察覺到心腹有任何異樣,可見是顆埋了許多年的棋子。

別說什麼家人被威脅那些亂七八糟的。

宮裡的心腹,不是沒有家人就是家人的平安都握在主子手裡,主子吃肉了可以喝點湯,不好了便都要一起處理了。

原主的那個心腹屬於前者。

而這毒已經下了很久了。

就差催發這一步而已。

像這種棋子,這種事情,用對了地方,作用不可謂不大。

卻忽然讓沉歸蕪毒發身亡了,這毒生生下出了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題外話------

標題它不重要。

看得懂看,看不懂不看,看不看的懂都無所謂,反正咱就是亂寫的。

以後也這樣。

另外,第一個位面出戏的劇情會多一點,和後面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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