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皇帝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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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勉強做通了英國公的思想工作, 他還去做定國公、泰寧侯、還有上次跟著他出征的那幾個侯爺的思想工作。

這些世襲的勳貴,他們的爵位是與大明朝的生死存亡連在一起的。皇帝過的好,他們未必會有錦上添花的、過得上更好日子的機會。但是皇帝想起他們了, 想找他們借銀子——頭疼心疼渾身疼,借出去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借的話, 以在目前的君權泰半迴歸到了皇帝手裡的情況下, 就是不翻找以前各家的小辮子,也會讓他們的日子萌生陰影, 天天提心吊膽過的生不如死。

更何況天子還說了, 對借銀子予朝廷的勳貴, 其子弟在同樣條件下優先錄用、優先選派為帶兵的將官。

哎呀呀,被天子想起來、被天子看中了,原來走路都帶飄的,現在則變成是喜憂參半的事情了。英國公和定國公倆人得了天子親自解說借銀子之事,沐國公人在雲南太遠了夠不上, 徐家兩國公一南一北的, 則由英國公和定國公分頭做工作。

怎麼辦?能怎麼辦?出銀子唄。敢不出嗎?成國公府的前例在那裡擺著呢。誰家能一點兒違法之事都沒有啊。

就當是花錢保住世襲國公的傳承了。

等京城裡的勳貴都聽說了籌款之事,知道天子要為今年的黃河籌措三百萬銀子的時候, 前面有這些勳貴已經溝通好的榜樣, 他們準備了認購國債的標準:國公十萬兩、侯爵是六萬到八萬,伯爵是一萬到五萬兩。

這個數額標準是照顧那些只剩了世襲爵位的人家。要是連這個數字都拿不出來也不勉強。反正以後是別想在京營禁軍中謀個混飯的位置了。

勳貴們同意借銀子治理黃河的訊息、還有認購標準被戶部尚書汪應蛟得知以後, 他立即就去養心殿求見, 敦促天子趕快把銀子收過來。

朱由校搖著腦袋說什麼也不肯。

“汪卿, 這屬於朝廷和私人之間的借貸, 抵押物是後年或者是大後年的秋稅。你讓朕去收銀子,到時候朕拿什麼還?秋稅可是解到戶部、由戶部同意安排花用的。”

汪應蛟瞪眼,“陛下,這天下是朱家的。”

朱由校立即冷笑著反唇相譏:“朕要是昏君,這天下可能有朱家的幾分。但是你看朕有昏君的潛質和向昏君發展的趨勢嗎?”

汪應蛟雖多喜歡倚老賣老,但是天子說出來這樣的話,他還真不敢頂牛往上衝。只好放下身段,苦口婆心地請天子去與勳貴收銀子。

“陛下,只有收到了銀子了,臣才好告知工部可以繼續治理黃河的計劃。這都是為了大明能夠千秋萬代的大事情。”

汪應蛟放下身段了,可仍是一臉小皇帝不成熟、怎麼不從祖宗基業考慮的痛心疾首狀態。

對著汪應蛟這樣只認銀子的戶部尚書,朱由校真有點兒老虎吃天無處下口的感覺。

“汪卿,朕出頭說服勳貴出銀子為大明朝廷做事是應該的,然後朝廷要按照借貸程式、準備好所有的檔案,公事公辦比較好。不然像之前朕給三邊補了糧餉,然後朕就沒見到戶部有計劃、什麼時候把銀錢還給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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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了呢。

朕要娶媳婦的時候,你裝沒三邊墊糧餉那回事兒。那是朕的私房銀子,朕只好認了。可現在朕不敢再出頭了。不然以後那些勳貴問朕要賬的時候,朕怎麼辦?你也知道內帑金都拿去東北用了,皇莊的收入也是有數的那麼些,也就勉強夠內廷使用的。戶部連著兩年沒有給內廷撥款了。唉,你讓朕以後拿什麼養兒子啊。”

汪應蛟早就知道天子不會把三邊糧餉的事兒放過去的,不然也就不是太/祖的兒孫了。他嘆口氣,眯著眼睛看著堅決不肯退讓的天子,無奈地說:“陛下,臣要是有餘錢,別說三邊的墊款,就是內帑金這幾年拿出來的,臣也照數給陛下補回去。

臣知道在陛下的心裡,是將朝廷放在第一位的。不然老臣怎麼敢不提不念三邊的墊支啊。可是明年的秋稅要還從海商那裡借貸的三百萬兩,老臣哪裡來銀子還三邊的墊支糧餉、給內廷撥款啊!

不過請陛下放心,養太子的銀子,今年戶部一定最先留出來。但是也得陛下先生了太子,才能把那份銀子給去內廷。陛下也不小了,是該考慮皇朝承繼的事情了。不然老臣去找太醫院的院正給皇后調養調養?”

汪應蛟推心置腹地說了一大套,順著天子提起太子的話音,打蛇隨棍上地扮演起催生的老父母了。

朱由校裝傻,“朕到年底才過十八歲的生日呢,不急不急。”

“神廟這個年齡可是有先帝了。”

“有嗎?沒有。他們的年齡差是十九歲。”

汪應蛟又瞪眼,算數好的孩子果然不討喜,尤其是記性好還算的快的天子。

“也沒差多少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陛下還是應該早早生兒子才對。”

“好吧。只要你準備好了養太子的銀子,朕就生。”

汪應蛟運氣,忽然想起來自己來養心殿的目的,暗啐自己怎麼就給天子帶歪到養太子的銀子上了。

“陛下,黃河還是要投銀子治理的。”

“是啊,所以朕說通了勳貴借銀子給朝廷啊。只要戶部出面簽了文書,約定好還銀子的時間,就可以了。”

“那勳貴朱由校一邊說話一邊狐疑地端詳汪應蛟,“莫非老尚書就沒打算還勳貴的銀子?”

汪應蛟迴避天子的視線。

朱由校瞪大眼睛,“汪卿,你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勳貴也是大明的子民,對海商朝廷講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難道對勳貴,你竟然敢打借了不還的主意?須知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勳貴須知可掌握著大明禁軍的。”

“那也是陛下任命的。”

“勳貴犯法了?那就抄家除爵了。做什麼要朕把名聲搭進去啊?”

“勳貴之前那家沒有違法之事,那些人早就該除爵了。”

“汪卿,要是這麼說,大明的文臣之前有幾個沒涉及隱田的?朕把文武群臣都黜落了,自己一個人做所有的事兒嗎?

前些日子翰林學士教導皇后,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朕能給文官改過自新的機會,武勳也應該得到這個機會。文臣和武將就是朕的左右手,是一般輕重,那個都斷不得的。”

汪應蛟到底沒辯過天子,懨懨離開了養心殿。回去戶部對畢自嚴長吁短嘆地抱怨了一番,要畢自嚴按照與海商借貸的條款出文書,然後派戶部主事去向勳貴收銀子。

這些事務有前例可循,倒是非常好辦的。畢自嚴安排下去了以後問汪應蛟:“部堂可有與天子、周尚書提起戶部該補充侍郎的事情?”

汪應蛟點頭,“周明卿提供了十來個人選,到陛下那裡最後剩了三個,景會你看著挑選兩個出來做左右侍郎。別那麼看老夫,老夫七十多了,有幾個人能有周嘉謨的那個精神頭。

唉,老夫也不瞞著你的,今年的預算做完後,老夫就要致仕了。這戶部尚書的擔子以後就交給你了。”

畢自嚴立即站起來說道:“部堂,下官哪裡有挑起戶部重擔的本事啊。部堂還是勉為其難再堅持幾年。部堂在這裡坐著,下官心裡就有底兒。往後戶部的事情,部堂發話下官會更努力,力爭讓部堂少操心。”

“唉,算啦。我學不來周明卿和黃潛夫倆人的做派。戶部也不同吏部和刑部。我老了這計相的事情做不來了,我服老,免得誤了朝廷的大事兒。

看去年的預、決算,你都參與了,也都做的挺好的。今年就以你為主。你放開手去做,老夫在一邊給你看一年。”

畢自嚴激動得眼圈發紅,唏噓不己地說:“部堂栽培下官之大恩,下官沒齒難忘。但是下官還是想請部堂再多留一年,一是看黃河徹底被降服。二是看淮河不再為禍。三也要部堂定下侍郎。下官的閱歷還是不足以就承擔戶部的。”

汪應蛟擺手,不欲與畢自嚴再說這些,轉而與他說起侍郎的人選。

“周明卿提的那些人有的老夫瞭解,有的知之不多。在陛下那裡與周明卿商議後,像蘇茂相蘇宏家,”

“他是下官都是萬曆二十年的進士,宏家初授就是戶部主事,為人行事端正不畏權貴,能力品德都上佳的。”

汪應蛟點頭,“還有一個是郭允厚郭萬輿,是萬曆三十五年的進士,此人當初能在福王封藩之地應對得了福王,不使百姓受害,行事手腕圓滑且又有獨到之處,也是一個大才之人。朝廷事務壓到戶部的越來越多,這樣的人代表戶部與其他各部打交道,是上上之選。”

畢自嚴接過蘇茂相、郭允厚的簡歷看,然後皺著眉說:“宏家比我大三歲、郭萬輿比我小一歲,這年齡檔次有點兒不符合天子的慣例。”

“所以陛下給了戶部三位侍郎,言戶部事情重要繁蕪,必得多幾位侍郎。這第三位的侍郎人選是咱們戶部的郎中楊嗣昌,萬曆三十八年的進士。楊鶴的獨子。”

畢自嚴想起在自己手下的楊嗣昌,笑著對汪應蛟說:“陛下是不是認為下官與蘇、郭倆位年齡相仿,就提個特別年輕的郎中啊。下官記得楊子微好像是萬曆十六年生人。似乎現在才三十五歲。”

汪應蛟大笑,把手裡的最後一張紙遞給畢自嚴。

“景會,你記得不錯。楊子微是萬曆十六年的,十八歲中舉,隔了一科進士及第。周明卿選的十人裡,陛下最中意的就是他了。連連嘆息蘇茂相蹉跎了呢。”

畢自嚴也感慨道:“宏家是有大才之人。郭萬輿能得周尚書相推也必有過人之處。”

“陛下與老夫說,你若能撐個二十年,楊子微就是你現在這個歲數了。再往後的話,天啟元年的進士、他的門生就長起來了。”

畢自嚴想想天子派到戶部觀政的新科進士,尤其是二十出頭的那幾個,喟嘆道:“陛下的眼光都看到二十年後了,真不像少年登基後才啟蒙的人。”

“壓不跨的人,成長起來就不容小覷。天子若是能像目前這樣做十年,海宴河清的天啟,將國強民富,比萬曆興盛更持久。”

為治河向勳貴籌款的事情,張羅了三個多月,最後還是依著天子的主張,按著朝廷去年向海商借銀子、由戶部出面的程式簽了文書。這中間還出了一件事兒,揚州的鹽商向戶部提出可以無息資助朝廷整治淮河。

把汪應蛟喜得都看不見眼睛了,樂呵呵地在中秋筵席向天子提起此事。

黃克纘看不得他那見錢眼開的笑模樣,潑冷水給他。

“你當借鹽商的銀子不用還嗎?海商的銀子是無息的,勳貴的銀子也是無息的,鹽商的銀子值得高興麼?”

汪應蛟正色道:“海商是被逼的。內有朝廷的壓力,外有西洋人荷蘭打到門上了。不解決了欺上門的荷蘭人,他們就不用跑海了。

而勳貴借銀子給朝廷,是被子孫啟用而利誘的。不然怎麼就不見他們去年掏銀子出來。哼!唯有鹽商是主動來解朝廷燃眉之急的。”

周嘉謨解圍道:“揚州的鹽商能籌措幾百萬銀子,要幾年歸還?”

汪應蛟含糊了一下,有點彆扭地說:“要不要還銀子,那得看你和陛下的了。”

張問達一針見血追上去:“賣官鬻爵?”

朱由校坐在上首笑眯眯地接話,“實缺是沒有的,一百萬一個虛爵予先人。”

天子的話讓周嘉謨都繃不住了,哪個鹽商瘋了,捨得花一百萬兩銀子給去世的父祖買個虛爵?

幾位老臣都神色複雜地看向興致高昂的天子,天子還在那裡巴拉手指頭數。

“打底是錦衣衛的校尉一萬兩。逐級往上加。唔,指揮使也可以給,十萬兩銀子一個指揮使,虛職。捐官沒有實職的,全都是沒俸祿的虛職,也沒有誥命封贈。想要誥命封贈,也要出與丈夫相同捐官銀兩。

除了錦衣衛,沒別的名頭。當然啦,他們要是看不上錦衣衛,朕也沒辦法。

至於虛爵是一定要百萬以上的,朕保證十年內只有三個虛爵機會,錯過機會就沒有了。”

英國公覺得天子該去街頭賣大力丸,定國公、泰寧侯等勳貴都悶頭不語。錦衣衛自然是最好捐官名頭,十萬兩一個錦衣衛指揮使,說不定那些鹽商會搶瘋的。

汪應蛟卻追著天子問:“虛爵是什麼爵位?王、公、侯、伯?”

英國公立即說:“王公的名頭就不用想,虛爵也不可能。”要是讓鹽商的先祖也有朝廷賜封的王公之名,讓自己先祖得多沒面子啊。

汪應蛟卻同英國公較勁道:“要是朝廷封出去三個郡王的虛爵能進賬三百萬,反正是封給死者的,又有什麼妨礙呢。那些宗親現在每年還得幾十萬銀子養著呢。”

“那怎麼一樣?那是太/祖、成祖的血脈延續下來的。區區鹽商就想用銀子買王公的虛爵,我就——”

“你就不做國公了?”

英國公被汪應蛟擠兌的火起,立即站起來離座捋袖子。

汪應蛟真的是嘴欠了、討打了!

周嘉謨趕緊起身疾走幾步,攔在英國公的前面,汪應蛟可吃不住英國公的拳頭。

“國丈莫惱,潛夫喝高了,他就是鑽錢眼裡了。他也是為了朝廷,為了朝廷。老夫是不會同意的。”

周嘉謨三眼兩語就安撫住英國公,吏部尚書不同意就不能拿到相應的文書,捐官沒用。

朱由校也趕緊給汪應蛟遞眼色,讓他別說話。王安上前將英國公請回座位。

等周嘉謨和英國公都坐好了,朱由校舉著酒杯又給老臣們敬一次酒,才笑著開口勸英國公。

“國丈莫惱。要是誰能出個一千萬的現銀,朕就封他一個皇帝的虛名。你們說會不會有人買呢?”

沒人接皇帝的話茬,這小皇帝有時候真的是不靠譜。皇帝的名頭也是能拿來銀子賣的嗎?但是英國公等勳貴卻是知道天子的,真金白銀到手,朱由校是不會吝嗇封出去一個“皇帝”的虛名。

好在價位開的高,沒人能買得起。

朱由校見沒人接茬,滿懷希冀地說:“一百萬一個伯爵,汪卿看如何?朕就看你摟銀子的能耐了。”

汪應蛟立即說:“陛下,臣努力促成此事。”

或許那個孝心到極致的想給老子立個伯爵的墳呢!

周嘉謨拉住欲說話的張問達,“捐官之事從古到今都有,不過是到了陛下這裡的官位給的高一些罷了。且都是虛職的,總比那些捐官後又跑吏部想弄成實職的好。”

黃克纘也勸張問達道:“上個月安南入侵上思州,崔自強為兵部要派兵去雲南、廣西的事情,為軍需就沒少與汪應蛟拌嘴。你體恤些老汪的不容易吧。你看他這兩年戶部尚書做的,頭髮都掉的不剩多少了。”

黃克纘自覺壓低了嗓音說話,可是他上了年紀耳朵背,說話的聲音比一般人要高很多。他所謂的小聲,乾清宮裡離他不那麼遠的人都聽得清楚。

汪應蛟對著滿臉關切的天子嘆氣,“陛下,非是老臣不努力,不想在御前盡忠,實是力有不逮,明年老臣是一定要致仕的了。”

朱由校轉頭開始勸汪應蛟。

“汪卿,朕給你戶部待選的那三位侍郎,你與畢卿可拿定主意了?朕還是想你在戶部壓陣,國賴老臣啊。”

周嘉謨開口勸他,“潛夫,你戶部事情多,陛下給你配四個侍郎,你在戶部壓著點兒,怎麼就不成?不然你到吏部來,換老夫去戶部。”

汪應蛟怎麼肯應,周嘉謨比他還大了好幾歲呢,只是默默點下頭,算是應了天子暫時不提致仕之事了。

在坤寧宮裡的誥命夫人們就自在了許多。

隔了大半年進宮慶賀中秋,再見到平日裡除了英國公夫人、就不召見其他人的皇后,都發現了皇后的肚子微挺出來了。

原來皇后是有孕了。

雖人人奇怪皇帝為何不告知天下,但想著或許是等著太子降生呢。所以人人對著皇后都說吉祥話,恭祝皇后一舉得男之類的。

筵席進行到一半,皇后就告乏起身離席,命三位公主繼續在席間招待誥命夫人。

英國公夫人隨即被立春傳了進去。

皇后已經卸了大妝的禮服,歪在榻上喝粥。

“娘娘感覺如何?累了吧?”

英國公夫人很疼惜地看著女兒。要是誥命夫人懷了身子,還能請假不進宮。可是宮裡沒有太后,女兒就只好自己撐著了。

“還好啊。有女官幫著立冬她們,這筵席也不用我操心的。母親嚐嚐這白粥,味道好著呢。”

立冬馬上捧上半碗白粥。

英國公夫人攪合著滾燙的白粥,略嚐嚐味道,是挺不錯的。

“你說你這孩子,懷了身子怎麼就愛上白粥了呢。又不是吃不起別的好東西。”

小皇后捧著粥碗笑得眯眼。

立春在一邊說:“老夫人,娘娘開始吃什麼吐什麼的。還是皇爺親自熬了白粥,御膳房再怎麼精心,可熬出來的白粥就比不得皇爺的,娘娘吃的出來。”

英國公夫人的手指點到女兒的額頭,“狂的你,還讓天子給你熬粥。”

“哼,哪裡是給我熬粥。皇爺說了是給他兒子熬粥呢,他願意呢。”

英國公夫人每半月就會進宮看看女兒,見女兒一切都好,得天子珍重,英國公府自然就歡欣無限。

這樣的祥和在天啟三年充滿了京師各處,也洋溢到了大明所在的疆域。

這一年的下半年,是朱由校登基以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時候。孫承宗在呂宋島擊退了前來復仇的荷蘭艦隊。南居益帶領新元省的水師,在福建水師的配合下,殲滅了前來新元為去年被趕跑的日本商人找場子的海盜。據說這夥海盜的頭領是叫李旦。在日本很有名,也是從日本到呂宋這一大片海域最強大的海盜。

福建貧瘠山區的百姓繼續往新元遷徙。戶部更安排了瓊州的百姓往呂宋遷徙。

有銀子了好做事兒,陝西、山西往遼東遷徙的百姓,去年的基本安頓下來後,今年加快了遷徙的人口數量,使得陝西人口減少了將近一半。寧夏衛屯墾收成自給自足,不需要朝廷再運糧草過去,並抽出人手在烏蘭布和沙漠、庫布齊沙漠沿著黃河岸邊開始植樹。

榆林衛和寧夏衛嚴格地按照每月燒荒的制度去執行,人為地把黃河河套與韃靼隔離開來。

榆林衛沒了韃靼的威脅,不僅在黃河河套的土默川繼續屯墾,而且從毛烏素沙地的周邊開始向內裡植樹。

三邊也改了既往燒木柴的取暖做飯習慣,改由山西送去的燃煤。

而安南祿州入侵之事雖小,卻恰好給了朱由校整頓西南的藉口。他派英國公世子張之極、還有張之棖,以及跟他西征過的豐城侯等侯爵領兵去雲南、貴州、廣西,整頓這幾省的軍務。

這一代的黔國公是沐昌祚,已經年將七十、老態龍鍾了。他很識趣地配合朝廷派去的禁軍做事。因為英國公世子兄弟倆不僅僅是英國公的兒子,還是持了天子尚方寶劍的欽差。

思及自己祖孫三代人這些年的所為,他是非常擔心自己被這兄弟倆先斬後奏,畢竟沐家鎮守雲南二百多年了,坐在上面的那一位,早就不是與沐家老祖宗情誼深厚的太/祖了,而是連太/祖封的親王都能褫奪了爵位、心狠手辣到鴆殺親叔叔的妻兒、親手捅死庶母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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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黔國公府還真不如提沐王府,沐國公更廣為人知。

**天啟三年(1623)七月,安南祿州何中蔚入侵廣西上思州,圍遷隆峒,掠憑祥白沙村,巡撫何士晉督率軍擊退,至是奏捷於朝。

上思縣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南部,十萬大山北麓,東與欽州市交界,南鄰防城各族自治縣,西與寧明縣接壤,北與扶綏縣毗鄰,東北與邕寧縣相連。縣境東西長約68.1公里,南北寬約49.5公里,總面積2816平方公里,佔全自治區總面積的1.2%。

遷隆峒屬上思州。明、清置遷隆峒土巡檢司。

憑祥市,為廣西壯族自治區縣級市,由崇左市代管,地處中國南部,與越南諒山接壤,素有“祖國南大門”之稱,是中國最靠近東盟國家的國際化城市。下轄4個鎮,全市土地面積650平方公里,人口10多萬人。

距廣西首府南寧和越南首都河內均為160公里(高速公路),西南兩面與越南涼山省交界,邊境線長97公里,境區內有友誼關口岸(公路)和憑祥口岸(鐵路)2個國家一類口岸,1個二類口岸,5個邊民互市點,是廣西口岸數量最多,種類最全,規模最大的邊境口岸城市,是中國通往越南及東南亞最大和最便捷的陸路通道。

憑祥境內有中國九大名關之一的友誼關,轄區內浦寨商貿城、弄懷邊貿點是中越邊境線上最大的邊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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