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林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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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能按時回府, 林海就開始為紀氏和春繡擔心了。紀氏三十歲,在這個時空, 這個年齡生子算是高齡產婦。而紀氏懷孕前期的幾個月心情抑鬱,待林海發現, 胎兒也差不多有六個月了。林海愧疚之餘,對紀氏倍加關懷體貼,過了一個多月, 紀氏慢慢緩過來。趙老大夫停了紀氏的安胎藥, 由隔日就給紀氏診脈,改成五日一診。

這時候, 趙老大夫才對林海說:“大人, 老朽先前真的是為縣主擔心啊。不說孩子如何,就縣主那精神頭,到生的時候真不好說。好在大人有法子,哄轉了縣主。”

林海聽了這話,甚是愧疚, “都怪我, 只忙著朝廷的事情去了。”

趙老大夫笑笑說道:“家裡沒有老一輩的幫著照料, 婦道人家懷了身子的時候, 就容易想不開。碰上大人忙碌,自是顧得了朝廷的差事, 顧不得家了。”

紀氏心情舒暢後,人也吃的進去了,肚子吹氣一樣膨脹起來。林海每晚必是雷打不動地配著紀氏在園子裡遛彎兒。有時候也帶上春繡一起。

對春繡, 林海每見春繡一次,就要心驚肉跳幾天,就怕春繡生產的時候有什麼意外。

林海吩咐管家,把春繡的孃親調去春繡的院子。林誠和林謙都勸阻,不要調。

“老爺,這不合適啊。春繡姑娘的院子裡,太太/安排的人都挺合適的,照顧的也精心。”

“老爺,調過去怕太太心不安啊。”

“無妨,不是要她去做事兒,陪春繡說話就好。等坐完月子了,就回去了。太太那裡我和她說。”

林誠見勸阻不了,只好把春繡的親孃調過去,也不安排她活計做,每日就守著她自己的閨女說話。

從調了人過去,春繡每見到林海都是一臉幸福的滿足樣,讓林海覺得自己越發地不夠人味,這春繡比自己小了快三十歲啊。

紀氏揶揄林海,“夫君這樣體貼通房丫鬟的,再是難找到的了。”其實紀氏對林海提議的調春繡親孃過去,陪到坐完月子沒啥反對的。

“婉容,可是為夫對你哪裡不周到?為夫改。”女人吃醋的時候,一個字,哄。

紀氏紅了臉,自己的夫君再周到沒有了。可就是看他對春繡,也是關懷體貼的,就是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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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待春繡也很體貼呢。”

“唉,夫人哪。這春繡可是你硬塞給為夫的。可對?”

紀氏點頭。

“那是不是沒有春繡,也會有夏繡,秋繡的呢?”林海扶著紀氏,小心地看路。

“夫君,你說的對。是妾身著相了。再不會了。”紀氏為自己的小情緒,感到不好意思。

林海一笑,打趣道:“該不是婉容覺得夫君甚好,捨不得和別人分享了吧?”

紀氏想想,點頭。“是。”

林海反倒被噎了一下。“呵呵,呵呵,也就夫人不嫌棄如海這一把子年紀了。”

紀氏依偎著林海,慢慢跨上石階,“夫君如此俊朗體貼,怕是再過二十年,也有如春繡一般的小姑娘對夫君傾心的。”

春繡看夫君的星星眼,紀氏都羨慕得不得了,她對屬於自己的男人,還沒有這樣的仰慕呢。春繡這小姑娘令紀氏感到壓力,丈夫會不會因為春繡的全心傾慕,喜歡上春繡呢?還有歸荑,唉!

想到歸荑,那個越發美貌的姨娘,總是溫溫柔柔地看著孩子,不管晨官兒怎麼欺負了暮哥兒,都是不動聲色,嘴角噙著微笑看著,等奶孃和丫鬟出手,把被按倒的暮哥兒扶起來,把晨官兒引開。即便是林海過去看孩子,歸荑也是該行禮就行禮,對自己從來都是恭敬有加的虔誠樣子。對歸荑,紀氏有莫可奈何之感覺。

怎麼在母親那裡行得好好的法子,到她這裡就不好使了呢?!

還有她以為歸荑會選避子湯的,或者為搏林海的心,拼一把,哭求再生個女兒。沒想到歸荑斷然地選了絕子湯。原來奶孃說夫君待歸荑不同,看來歸荑待夫君也不同啊。

歸荑選了這絕子湯,生生把自己襯托成心量狹隘的妒忌婦人了。

可如今呢,她是不能對歸荑有一點兒異色,也不能對歸荑做什麼了。人家連絕子湯都主動喝了,她再行那些搓揉姨娘的、從早站到晚的規矩,不過是把丈夫從自己身邊推開,讓丈夫連人帶心都去了歸荑處。

林海對紀氏的話,假裝頗為自得,“婉容,你可得給為夫多弄些養身、養顏的方子來。不然二十年後,再沒青春少艾,仰慕你夫君了,你夫君我的日子可怎麼熬啊。”

紀氏被林海逗笑,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擰,林海配合著喊疼,求饒,紀氏展顏一笑,高興地隨林海往回走。

“夫君,晏晏的鞭子,耍得挺像樣子啊。”紀氏開始挑林海愛聽的話題聊。

“是。這孩子聰明得很。”不過一個多月,黛玉的鞭子就基本能做到:指哪兒,打哪兒了——那是夢想,只是不再抽到自己身上罷了。

“以後晨官兒、暮哥兒也要學武功嗎?”

“要。科舉最是熬人,沒個好身體,單是秋闈的那九天,就難過關的。不過,他們武藝再好,將來也不能去做武官的。”

“為何?”

“天下承平已久,武官在朝廷的地位會越來越低,也越來越不被重視。就是有幸成為執掌京畿軍權的聖人心腹了,還會被聖人忌憚、猜疑,更是皇子們的拉攏物件,一個不好,就是繼任皇位者的抄斬物件。不然呢,就是去苦寒之地困守,每年為了軍餉、軍械等,又要看戶部、工部的顏色,所以沒必要去做武官的。”

紀氏想想武將的出京,認同自家夫君的點評,“夫君說的是。可要是孩子讀書駑鈍,不能進學,可怎麼辦啊?”

“怎麼會?你看璉兒,不過跟著為夫讀了一年多,就中舉了。”林海大言不慚。

紀氏點頭,“也是,也是,有夫君教導十年,再怎麼駑鈍,也會是舉人了。”紀氏被舅家表兄弟的文不成的駑鈍,武不就的憊懶,嚇破了膽子,早開始擔心兒子的以後了。

林海終於安撫好了紀氏,禮部的差事又到了主持秋闈的重頭戲。

至於晨官兒的抓周禮,林海顧及紀氏身子重,和紀氏商量後,只吩咐林誠在府裡簡單意思意思好了。倒是黛玉,為晨官兒的抓周禮,和迎春一起忙,把能找到的玩意兒都堆到案上。最後晨官兒不負黛玉所望,抓了黛玉的鞭子和一本《大學》,指著“大”字讀給黛玉,喜得紀氏連著幾天都合不攏嘴。

京城被彈劾的官員和勳貴們,在今上高抬貴手,叫停了刑部的後續查核後,都長舒了一口氣。這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二、三個月,讓朝廷的面貌,煥然一新,就是京城街頭,也很少了許多打架滋事的紈絝子弟。

日子平穩地滑到秋高氣爽的九月,各地的秋闈,也都波瀾不驚地結束了。林海因出任了京畿地區的秋闈主考官,辛苦了快一個月,很是挑出幾個頗能入眼的舉子,心裡暗暗希望在明年的春闈,他們能有所斬獲。

整個考試完結後,林海回家休息了兩日。才回禮部,就被陳尚書叫去尚書的公房。

“如海,老夫已經上了辭表,要乞骸骨返鄉了。”陳尚書打斷林海要做的京畿秋闈彙報。開門見山地丟了個大雷給林海。

“老夫已經向聖人推薦你接任禮部尚書並入閣。如海,以後你接了禮部,當以禮為重、遵禮行事,方不墜了禮部在朝廷掌執牛耳的位置,也能引導天下讀書人、教化好百姓。”

“陳師,您老尚未到七十,何不再晚兩年?”陳尚書作為禮部尚書、閣臣,從太上禪位,就是清流中的一面旗幟。

“如海,老夫斟酌再三,這時候退下,是最便宜你接手的。其一,因你和楊維綱這半年的所為,你現在接手禮部,清流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其二,勳貴正被聖人把氣焰壓下去了,你入閣也不會遇到什麼阻力。其三,就是老夫為自家不成器的子孫計了。現在空出許多恩蔭的實職呢。”

林海點頭,表示明白。陳尚書這樣抓住最好了時機致仕,聖人投桃報李,也會恩蔭了陳尚書那二個兒子。雖陳尚書是為自己兒孫打算,但這時機讓林海接手,確實是如他前面所言。

林海立即起身對陳尚書深施一禮。“陳師栽培,如海定會看顧師兄弟。”

“好,好。老夫知你是重諾君子,以後我那三個兒子就交給你了。他們也不是什麼聰慧之人,只要他們能平平安安地守住官宦人家的名頭罷了。”

林海點頭,允了陳尚書。陳尚書的三個兒子,長子在外做知府,是以舉人出仕。後面倆兒子都沒有功名。但三人都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護著他們做個小官,還是可以的。

“陳師,你名下有監生的,他們出仕也便宜啊。”

“給孫子啦。老二、老三,一家一個監生名額。”陳尚書也是無奈,兒孫如此,唉。

當今和陳尚書演起臣辭君挽留的把戲,林海這時候在今上的暗示下,挑起禮部的擔子幹活了。他抽調了翰林院的部分翰林學士,和在京的禮部官員一起,開始稽核各地陸續快遞進京的秋闈卷子。吏部也派了官員參與其中,對各考官的工作,展開評審。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們看文、留言,謝謝收藏。

謝謝澆灌營養液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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