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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裡氣氛一時間好得很。

蘇子佩拿出手絹擦擦嘴角,淺淺一笑,"大哥,跟阿孃說一聲,再幾日子佩就回去了,功課落下許多了呢。"這裡的功課,當然不是指讀書,這些,現在都成副科了,畢竟是女孩子,只要能看得懂字,也就不算差了,何況她在劉怡昇的教導下,早就不是能看懂字的水平了。就連教書的師傅,如今也沒把這個當正經事了,一門心思往外跑,一年裡,總是有那麼大半年是在外頭,也不肯帶她去,哼,小氣師傅!

她現在要學的,和阿姊相差不離,琴棋書畫,女紅《女戒》。是的,《女戒》是無敵的,那麼薄薄的一本,她學了這麼多年也沒學完,果然是實踐是真理的唯一源泉!這就是一本腹黑教科書!教你怎麼在最有利的情況下打擊一切可疑分子!還做得滴水不漏,打擊報復完畢以後,還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徐氏教的慢,一點也不趕,一點她有時候能講好幾個月,把她親自經歷的、聽到的都拿來做教材,講得那叫一個生動活潑、可歌可泣,活生生一出大宅門奮鬥史啊!寫成小說一定能成為jj上頭把交椅啊!如此驚心動魄、火燒火燎的宅門鬥,也難怪這麼薄一本《女戒》能講上好幾年了。徐氏對這倆女兒的教育,果真的是上心得很。

【全】蘇家喜事

蘇子吟如今已是及笄年紀了,早有人家登門求親。但是徐氏都婉拒了。其實,徐氏早就在為她相看人家了,據說目前已經看好了幾家的公子,就等找機會,想著要親自去相看相看。

雖然蘇子吟不是徐氏親生,但到底是從小養大的,蘇子吟生母又是徐氏的貼身丫鬟,這點情誼還是在的,徐氏對蘇子吟的終身大事,也很是看重,畢竟是蘇家長女的婚事,馬虎不得。

如今早已褪去青澀的蘇子吟,身姿窈窕,面如芙蓉,確實比蘇子佩這小丫頭,有看頭許多。不過蘇子佩卻也沒有自怨自艾,起碼,她不打算把自己的眉毛,剃成那樣!許是因為蘇亶喜歡淡雅,徐氏妝容也就一直是淡淡的,眉毛也沒有過多修飾,所以蘇子佩也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驚異,但是在見到蘇子吟第一次化妝以後,蘇子佩是真的華麗麗得囧了。

盛唐時期,流行把眉毛畫得闊而短,形如桂葉或蛾翅,稱臥蠶眉。簡而言之,就是又粗又短!

還有那層白粉喲,蘇子佩真心不忍再看。裸妝,神馬是裸妝!一千多年以後,裸妝才是王道啊!

坑爹呢!是誰說櫻桃小口好看的?化成那嘟嘟的一坨,蘇子佩這個受到現代審美觀浸淫二十多年的傢伙是真心吃不消了,這絳紫色啊,您能不濃烈得這麼過分麼!

蘇子佩什麼也沒說,雖然內心很是糾結。畢竟,這個時代的審美就是這樣,她不能改變什麼,只有適應。存在的東西總是有它的合理性,無論時間長短。既然如今大唐貴族間流行的是這般的妝容,她又有什麼好說的?說不定她認為好看的,人家反倒覺得醜呢。何況這是關係阿姊以後一生的大事,她也不想因為她的關係而搞砸。

據說,那日徐氏去相看的公子,很是讓她滿意,回來後對蘇亶是誇了又誇,而蘇子吟在一旁,只是羞紅了一張臉。由於那粉塗得實在是太厚,所以那個羞澀是一定的,至於紅沒紅臉,蘇子佩只能用猜的,應該是紅了。

蘇子佩聽蘇瑰和蘇珉說起過,徐氏看中的是國子博士孔穎華家的次子,孔峴琛。雖然是庶子,但是孔穎華嫡長子體弱,加之伯父對這個品學優良的侄兒也很是看重,以後怕是也要這個庶子來撐門面,所以倒也不怕嫁的低了。

孔峴琛,這也是蘇瑰太學裡的同窗,據蘇瑰講,品性學問都是極好的,待人處事也是恰到好處,不自傲也不輕賤,對誰都是溫和有禮。

徐氏對自己的眼光很是滿意,聽了兒子的話,更是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

於是,為了更深入地瞭解未來女婿,徐氏便讓蘇瑰藉著同窗的名義,請了孔峴琛和李思文幾個一起到家中賞花作詩。額,讓蘇子佩很汗的是,他們賞的那花,正是蘇子佩養著用來做桂花糕的那株。確實囧了。

徐氏很是"熱情"地招待了這些小同學,還讓蘇子吟和蘇子佩都出來見了禮。蘇子佩知道,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所以立正、屏息、斂神,乖乖做她的醬油君。

徐氏很是滿意自己的眼光,長相端正,謙遜有禮,甚好甚好。

而蘇亶此刻卻是在書房裡,背著手,想著孔家。

孔穎華雖是沒有實權的國子博士,但是他的胞兄,以及孔家,卻不可小覷。孔子嫡系,到如今,怕是有三十好幾代了。孔家重儒雅重文之風,家中子弟也都如今的大家長孔穎達,任國子監祭酒,是一代大儒,也是蘇亶真心欽佩的一位人物。

孔家子弟,一向以嚴謹重文著稱,想來孔峴琛,也是個穩當的,在家族的管束下,雖然不用擔心大女兒所託非人,但是,又要擔憂子吟嫁到那種大家族,沒點手段,怕是要有苦頭吃。

誰說父親想得就沒有母親多?蘇亶思來想去,那夜輾轉難眠。

蘇子佩在拜別了芸姨、舅舅和舅媽前,留了一張義父給的藥方,是調理脾胃的,囑咐了桂花,必定要看牢芸姨,得讓她乖乖吃藥。

雖說是回了蘇府,但是李思文倒還是能常常見到,他倒是老實不客氣,成了蘇府的常客。

放心,絕不是衝子佩來的。丫就是衝劉怡昇這老先生來的!

蘇子佩原也知道,她師傅怕是有些名頭,卻不想名頭響到這個程度,竟然都把國子監祭酒給引了來。

孔穎達到蘇府的時候,著實把蘇亶給驚著了。蘇亶想,難不成我在想他侄兒做我女婿的事讓他給知道了?知道也不該出動他老人家大駕啊!百思不得其解!

蘇亶親自到大門口相迎,"孔祭酒大駕光臨,元宰未能遠迎,實在慚愧!"

孔穎達摸摸白胡子,呵呵道:"蘇秘丞不必多禮,是老夫唐突了才是!聽小侄說,劉芝山先生在貴府,便等不及來叨擾了。還請蘇密丞不要見怪。"

蘇亶微微點頭,哦哦……原來如此!不是反對我女兒嫁給你侄兒的!那就一切好說!後面跟著的孔峴琛發現蘇密丞瞧自己的眼神亮了很多,心下一驚,難不成蘇密丞覺得是我故意去告訴伯父劉先生的事的?冤枉哪!

蘇亶引著孔穎達往劉怡昇的院子走。

額,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場景?蘇亶囧了,孔穎達石化了,已經見識過一次的孔峴琛很是淡定地笑了。

劉怡昇與蘇瑰坐在亭子裡,似乎是在討論些什麼,神色肅然。蘇子吟也靜坐一旁,不過並未多話,只是逗弄著手下的雙胞胎再往下看,矮桌上,蘇子佩與蘇珉不知道在畫些什麼,笑得前俯後仰的,逗得雙胞胎也咯咯地笑,然後蘇珉拿著毛筆,在團團還不知道是圓圓的臉上,添了兩撇八字鬍……

始作俑者蘇珉,洋洋得意,不過還未得瑟多久,雙胞胎的另一個就為兄報仇,白白嫩嫩的小手往硯臺裡一浸,再往蘇珉的臉上一拍,ok,新鮮出爐的小豬蹄子畫成功了!

蘇珉怒視之,得到雙胞胎心有靈犀的,"噗噗噗噗噗噗噗……",好吧,一臉口水。

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笑聲,劉怡昇竟然笑得很沒形象地捂住了肚子,連一向淡定的蘇瑰也是一臉忍俊不禁,蘇子佩是整個人都笑得歪倒在蘇子吟的懷裡,氣都喘不上來,雙胞胎才會跑,短短胖胖的小腿卻很給力,一溜煙往亭子外面跑,一見到前面幾雙長腿,就跟找樹躲難的小貓似的,嗤嗤地攀著腿就要往上爬。蘇亶和孔峴琛一手抱了一個,臉上顏色都十分好看。

蘇亶是又囧又氣,孔峴琛那完全是憋得,實在太逗了啊!雙胞胎完全不在狀態,抱著蘇亶的那一個,一看是自己熟悉的阿耶,吧唧一口,笑得幾顆剛長出來的牙都迎風招展。

孔峴琛實在憋不住氣了,一個岔氣,咳得動天響。

孔穎達沒那麼多顧慮,中氣十足地哈哈大笑,一邊笑著還一邊對蘇亶道:"元宰啊元宰,平日一副文秀樣,沒想到家中卻是如此有趣,甚妙啊!逗,實在太逗了!"

蘇亶把雙胞胎交給趕過來的奶孃,引著孔穎達走進亭子。蘇珉、蘇子佩早就在一旁立正站好,尤其是蘇珉,看到阿耶白裡透著黑的臉,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要是平時,早溜遠了,奈何今日老爹顏色實在不善啊!

劉怡昇、蘇瑰起身行禮,蘇子吟、蘇子佩行了禮後也就告退了,畢竟男眷在場,蘇子吟又是快要及笄的,怕是有些不妥。

蘇子佩走後,並不知道他們後來說些什麼。不過,孔峴琛往蘇府跑得頻率倒是勤了很多,連帶著李思文也是把蘇府當做了半個家,時不時就來找劉怡昇探討下學問。

蘇子佩不知道,蘇亶卻是知道那日發生的事。

孔穎達臨走前,在他耳邊低聲說的那句話,至今還在蘇亶耳中盤旋。

孔穎華道:"元宰的女兒做我侄媳婦,有趣!有趣!"

再看看孔峴琛,一張俊臉粉嫩粉嫩的,眉眼間略微有些害臊,怕是早就知道些什麼了吧?看樣子,沒什麼大問題了啊!

於是,蘇亶一顆心放下了。於是,徐氏開始忙碌了。

很快,孔家上門提親。接著就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

婚期定在蘇子吟及笄之後的一個月,是一年裡最好的吉日。

"阿姊,你要是嫁人了,怕是再沒人陪我耍鞦韆了吧?"蘇子佩很是戚戚然地對著蘇子吟撒嬌。

蘇子吟臉上一紅,呸了她一口,"丫頭片子,不就是想讓姐姐替你推鞦韆嗎?還找那麼多藉口!"

蘇子吟嘻嘻笑道:"姐姐最好了!待姐姐嫁過去以後,也不知道我們姐妹還有沒有相見之日呢……"蘇子佩也不知道怎麼就莫名悲傷起來。

其實,蘇子吟的婚配,算得上是良配。準新郎孔峴琛她也是見過的,頂秀氣文雅的一個人,品性也是極好的,該是不會虧待姐姐的,不過,她姐姐也不是那讓人欺負的,只是想著,以後姐妹相見怕是不易,心中就生出不捨來。

蘇子吟被她說得也紅了眼眶,假意不悅道:"難不成你以後嫁人了就不打算和姐姐來往了?"

蘇子佩也展顏一笑:"怎麼會呢!說不定以後子佩還要靠姐姐幫襯呢!姐夫看著就是有出息的,姐姐以後可不能忘了子佩!"

蘇子吟面上滾燙,不依道:"哪裡來的姐夫!我怎麼不知道!"

蘇子佩嬉笑,盯得蘇子吟麵皮更加紅,一個惱羞就撓起妹妹的癢癢肉。

蘇子佩別的不怕,腰間最是怕癢,連連求饒,小臉漲得一片緋紅。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鬧?"徐氏半是寵溺半是威嚴的聲音傳來,姐妹倆立馬斂神站好,還不忘整整稍有凌亂的衣裙。

"子吟,你再半年就要嫁人了,怎麼還和妹妹這般瘋玩?這樣如何做人家媳婦?"

"子佩,你也是,再幾年也到了嫁人的時候了,怎麼還這般沒有分寸?還連帶著姐姐陪你一起瘋玩?"

蘇子吟到底是大姑娘了,一聽徐氏的話,漲紅了臉侷促地站在一邊,蘇子佩卻是不怕徐氏的,吐吐舌頭就往徐氏身邊鑽,"子佩不嫁不嫁不嫁嘛!子佩就在家裡陪著阿孃和阿耶!"

徐氏寵溺地點點女兒的腦袋:"你啊!什麼時候才長大!"

自那日以後,徐氏加緊了對蘇子吟的管教。除了之前學習的女紅、廚藝、算賬,如今還要繡自己的嫁妝。

古代女子出嫁,都得繡自己的嫁妝。除了床簾、幔帳、綵緞衾褥、鴛鴦枕之外,還得繡些荷包香囊之類,作為禮物送於婆婆姑嫂等,一來作為禮儀,二來,也讓婆婆知道這個媳婦手藝不差,教養得當。

蘇子吟除了自己繡,徐氏還派了兩個嬤嬤幫著她一起。紅蓋頭、鴛鴦枕這些內裡的還有送給婆婆、姑嫂的荷包是必須親自過手,另一些瑣碎的又不太重要的倒是可以別人替代,畢竟,不是每個大家閨秀都有這個手藝,就算有這個手藝,也不一定有這個時間。

商業是怎麼產生的?說得通俗點,不就是你缺啥,我多啥,咱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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