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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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老巖王再定睛一看, 門還是那個門, 也就是說, 那孩子受刺激瘋了,這是來強的?

老巖王嚇得一腳又把門給踹開了:“孩子啊, 你可別做傻事啊!”五皇子可不是你以為的五皇子, 那心狠著呢, 之前那身手絕對不是他打得過的啊。

只是等打開門, 發現五皇子和義子正分別坐在那裡中間隔了兩三個位置,聽到門再次開啟, 義子朝他露出一個笑,“義父, 你來了?”

聶柏昶雖然被突然打擾心情微妙,可面對未來老丈人,他還是客氣點點頭:“巖王。”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放在一側的手忍不住蜷縮起來, 顯然是緊張了。

老巖王眨巴一下眼:???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

也是, 要是義子真的壓著五皇子親了,這會兒估摸著也是一具屍體了,可想來想去總覺得, 他雖然上了年紀,可不能真的就眼花成這樣了?還是說今晚上受刺激太大產生的錯覺?

“哦,你們……繼續。”說罷,默默又把門給關上了。

焦昀可不敢繼續待在一起,剛剛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平時這麼小心萬一這個節骨眼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他偷偷湊近點,“幸虧沒來晚,這個年算是一起跨過去了,等我先去找義父,回頭再陪你。”更何況,今晚上怕是大家都不用睡了,畢竟發生了這種事,二皇子和寧貴妃解決了,可齊家還沒搞定,這還不算,還有一個大皇子等著。

聶柏昶捨不得他,可臨門一腳,也不想讓焦昀冒險,聞言,還是應了。

焦昀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沒事兒人一樣走了出去,追上還一臉懵的老巖王,“義父你怎麼過來了?皇上醒了?”

“哦沒有,你……怎麼出來了?”老巖王還有些恍惚,剛剛到底是真的還是錯覺?是錯覺的呢還是真的?

“我就是過來聽說五皇子不太好就過來瞧瞧,義父怎麼了嗎?”焦昀大概太過坦然,讓老巖王也沒繼續往下想,可他覺著自己還真沒老眼昏花到那種程度,看來……這兩個是有事瞞著他啊?可現在這情況也不容他繼續往下想,就算是想通了,也沒辦法這時候處理,也得等目前這情況解決之後。

只是繼續走之前,深深看了焦昀一眼,“沒事兒,就是這些時日沒睡好,大概是……今晚上有點眼花,上了年紀吧,這就容易產生錯覺。”

焦昀心虛摸了摸鼻子,可義父不問,他只能繼續裝傻。

老巖王和焦昀到了養心殿,那裡已經跪了很多御醫以及宮妃還有大皇子和四皇子等人。

三皇子還在宗人府暫時是過不來,不過因為老皇帝情況不太好,已經讓人去宗人府帶人了,御醫那邊心驚膽戰的,看老巖王過來,把情況低聲說了,“皇上怕……就是天亮之前的事了。”

老皇帝之前的身體本就不好,加上如今被嚇唬一番,又被二皇子刺了這麼多下流了這麼多血,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大皇子焦急不已,他自然也剛剛聽到御醫的話了,這會兒老皇帝還沒醒來,可看目前這情況,老五登基的可能性更大,可他不甘心,若是能再多給他一點時間就好了,可惜老二怎麼就這時候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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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根基不穩,聿世子心向著五皇子,他之前原本想著到時候能挑撥離間拿老五登基後後宮的事來說事,可如今父皇命在旦夕,他並不能保證幾句話就能說服老巖王,再說這個節骨眼說,傳到父皇耳朵裡,他也討不了好。

可就這麼讓老五繼承皇位,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老巖王走到近前,看著還昏迷著的老皇帝,不確定老皇帝何時會醒,他沉吟片許,“讓文武百官都進宮。”若是到時候老皇帝醒了,需要說誰來繼承皇位,需要文武百官親眼見證。

出了這麼大的事,文武百官早就匆匆趕了過來,這時候就候在宮門口,之前是因為宮裡亂了他們進不來也不被放行,如今有了老巖王的話,他們很快被一眾侍衛帶著有序的帶到宮殿。

結果等進來之前,就看到老巖王站在殿門口,面無表情看著他們,文武百官低著頭,對老巖王敬畏不已,聽說今晚上要不是老巖王、聿世子以及五皇子,怕是這會兒已經被二皇子寧貴妃得逞、皇上已經遇害了,果然還是皇上說得對,老巖王忠心啊。

只是沒想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五皇子竟然這麼厲害,還能沉得住氣,為了報白家的仇這麼久一直隱忍不發,這樣有勇有謀的五皇子,倒是讓他們高看不少。

加上他們這些人裡頭當年陷害白家與寧家有接觸的早就被提溜出來,如今過來的朝臣都是沒站隊的,如果今晚上真的讓寧家人得逞,他們這些人也討不了好,怕是一旦二皇子登基,首先就會拿他們這些人開刀。

老巖王沉吟片許,也沒瞞著他們,“皇上這次受驚,加上被二皇子刺傷,御醫已經瞧過,怕是……過不了今晚。本王讓你們提前過來,你們心裡有個準備。”

眾人詫異不已,難以置信,“這……”

老巖王深深看他們一眼,“進去之後,誰也不許多言,靜等皇上醒來,這大概是皇上最後一次醒來,事關日後江山社稷,你們自己不要先亂了分寸。”

眾人連連應是,如今皇上出事,老巖王幾乎掌控了皇城內外的兵權,誰敢得罪?就算是巖王如今擁兵反了自己當皇帝,他們這些人也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拿捏。

老巖王這才滿意了,帶著一眾人無聲無息進了大殿,跪在外頭,隔了一道屏風。

老皇帝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是下半夜,他長出一口氣,可這口氣接下來就覺得憋悶不已,覺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血裡撈出來的,他回顧這一生,發現自己做錯了很多事,可即使錯了,他也不會認……唯獨白家這件事,他錯了,他是真錯了。

老皇帝眼前已經發昏看不真切,他伸.出手,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他的手到處探著,而幾乎是在他醒來的一瞬間,御醫沒敢驚呼就稟告了屏風後的老巖王。

老巖王讓人撤了屏風,頓時一眼就能瞧見下方跪了一地的人。

老皇帝終於能發出一點聲音,“老、老五啊……”

聶柏昶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只是他站在門口並沒進來,他從始至終都沒原諒過這個人。

聽著這一聲,所有人都心裡一驚,不過也早有準備,白家如果是冤枉的,這個節骨眼皇上必然內疚,那五皇子可就……

聶柏昶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到龍榻前。

他垂下眼,坐在了龍榻邊上,沉默片許,還是握住了老皇帝四處亂抓的手,聲音沒任何起伏,“父皇。”

老皇帝聽到熟悉的聲音,老眼昏花,卻唯獨攥著他的手攥得緊緊的,“父、父皇……是不是……不行了?”

所有人都沒說話,聶柏昶也沒出聲。

可這沉默就相當於預設。

老皇帝又劇烈咳嗽起來,劉公公趕緊上前幫他拍著,“皇上您仔細著些,身體要緊啊。”

老皇帝平復好心情,卻是死死拽著聶柏昶的手不鬆開,他另一只手則是在龍榻另一邊胡亂摸著,劉公公頓時就懂了,趕緊把之前從二皇子那裡搶回來的玉璽放在老皇帝那只手裡。

老皇帝努力抬著就要塞到聶柏昶手裡,就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只聽大皇子一聲哭喊,“父皇,你怎麼樣了?兒臣看到你這模樣好心痛啊……”說著,竟是屈膝上前,跪到了龍榻前,握住了老皇帝的衣袖。

眾人都被大皇子的騷操作給驚呆了,不、不是,憨厚老實的大皇子呢?這明顯是要搶玉璽啊。

皇上這個節骨眼瞧著已經說不出話來,可之前看來明顯是要把玉璽給老五的,可大皇子這過去了,萬一被大皇子給搶了,到時候到底算誰的?

劉公公也沒想到大皇子會突然過來,傻了眼。

大皇子知道只有這麼一個機會,皇上都說不了話了,只要他在父皇嚥氣的時候搶過來玉璽,或者共同拿到,那他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老皇帝大概沒想到自己這大兒子這時候會跑過來,還拽著他的手,他壓根就沒力氣推開,只是瞪眼了渾濁的眼,使勁兒想把衣袖給收回來,可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就這麼瞧著。

所有人都傻了眼,卻也不敢動手,畢竟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五皇子,這萬一真的老皇帝一個手不穩把玉璽塞到大皇子手裡頭,他們可不敢這時候得罪未來的君主。

可他們不敢,有人卻敢。

就在這個爭執的節骨眼,突然就看到一道身影嗖的一下躥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抬起腳朝著大皇子的手背就是一腳,直接把大皇子給踹的往前一撲,腦瓜子砸在了龍榻的邊緣上。

疼得眾人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焦昀踹的太過突兀,加上這一覺絲毫沒留餘地,大皇子腦瓜子直接撞得嗡嗡的,沒他拽著老皇帝的衣袖阻止,加上頭一低,眾人看得真真的,就看到老皇帝猛地抬起手,把玉璽就這麼塞到了五皇子的手裡,然後頭一歪,就這麼斷了氣。

等大皇子終於從嗡嗡中抬起手,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大皇子:???

劉公公望著沒了氣息的老皇帝,噗通跪在地上,“皇上……駕崩了!”

眾人也趕緊跪地哭嚎,之後卻不知誰帶了個頭,開始給新帝磕頭,這可是未來掌控他們生殺大權的新帝,老皇帝雖厲害,卻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隨著眾朝臣跪地喊萬歲,大皇子再不甘心,也慢慢跪了下來,只是咬著牙,氣得不行。

聶柏昶站起身,居高臨下看了大皇子一眼,“說起來這個節骨眼父皇駕崩,朕不該提及這件事,可朕也不想父皇臨走之前卻帶著欺瞞,被人糊弄。當然,本來想著這件事不至於讓兄弟鬩牆,可既然大皇兄耍了心機,那朕為了日後的社稷安穩不再出現另外一個二皇子,那就只能大義滅親了。來人,帶人進來。”

隨著這一聲,眾人奇怪的回頭,就看到一個女子從殿外走來,身上很是素淨,到了近前,跪地行禮,抬起頭時,露出一張極為熟悉的臉。

而隨著大皇子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的喊出“是你”的同時,眾人想起來這不是辛側妃?大皇子之前在一次宴會上被三皇子陷害被二皇子欺負了的差點撞牆死了,後來遠走他鄉的辛側妃嗎?

可辛側妃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結果,下一刻就聽到新上任的皇上開口道:“是你說,還是朕來說?”

辛側妃又磕了一個頭,“還是臣妾來說吧。”於是,接下來,隨著辛側妃緩緩開口,眾人的神情只能用一個懵逼來形容,其間大皇子數次想要阻止都被早就準備好的侍衛給壓著跪在那裡。

眾人聽完也沒能明白,當初的事竟然是大皇子一手策劃為了陷害三皇子再給二皇子蓋上不好的名聲?可怎麼竟然會有這種人為了陷害自己的兄弟不惜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可等聽到辛側妃原來竟然是揚州瘦馬,是幾年前才被帶回來專門為了這一天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仔細想想,好像就是那些事之後,大皇子才被老皇帝重視起來的……

有人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瞎還是他們瞎啊,他們竟然真的覺得從皇家裡出來的會憨厚老實?這特麼……比另外兩位可有心計多了。

這樣一來剛剛大皇子突然來那麼一手也就能明白了,不是憨厚人突然聰明了,而是從始至終,大皇子就不傻啊,這是拿他們當傻子呢。

大皇子憤怒低吼,“她說謊!都是他!是他買通了這賤人!他們是一夥的!”

辛側妃冷冷看著他,“當初說好的,我幫你,你還我自由。可結果呢,我是走了,可你同時也派了殺手來追殺我,若非五殿下派人救了我一命,我這時候怕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既然你不仁先毀了承諾,那也就不要怪我揭了你的老底。”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些卷宗,“五殿下,這些都是他這些年暗地裡做的事拉攏的朝臣,都在這裡。”

當然這些並不是辛側妃找到的,而是聶柏昶私下裡找到,由辛側妃來呈上來,比聶柏昶直接揭發更好一些,否則,面上雖然能處理了大皇子,到底後來想起來在這個節骨眼揭發皇兄不妥。

聶柏昶並未接過來,而是由老巖王拿過來一看,瞪著虎目,一樁樁一件件念出來,並揪出兩個勾結的朝臣,隨後把這些東西給其餘的朝臣傳看,之後直接由老巖王這個當長輩的首先跪地勸新皇大義滅親。

眾人一看這情況,明白過來,怕是這是新帝給他們的下馬威,加上這也是表忠心的時候,趕緊跪求嚴懲大皇子。

聶柏昶“順勢而為”,他可不想留這麼一個隱患在身邊,“大皇子陷害皇弟在前,欺瞞先帝在後,暗害枕邊人,欺上瞞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從今日起,褫奪親王封號,貶為庶民,殺人未遂勾結殘害忠良,發配酷寒之地二十年,永世不得回京。”

隨著這第一道口諭,很快大皇子直接被捂著嘴押了出去,絲毫沒給他反駁的機會。

眾人心裡直打突突,隨著大皇子沒了影子,他們突然有種預感,新帝怕是手段不必當年的老皇帝少,只會更加雷厲風行,他們畏懼不已,卻又恭敬跪地,生怕被殃及池魚。

結果,第二道聖旨以及證據很快就到了,依然是由老巖王拿出來的,是關於齊家當年在寧家陷害白家推波助瀾的證據,包括這些年齊家做的一些壞事,一樁樁一件件極為清楚,犯了人命的齊家人直接被關押隨後砍了,其餘則是根據罪刑發配,至於沒參與其中的,並未懲罰,但因為是齊家人,貶出京城,不得回京,子嗣三代內不許入朝為官,三皇子更是參與其中,但念在其母被寧貴妃所殺,一日內痛失雙親,給了一塊封地,即日起同四皇子一起送往封地,不得召喚不得歸京。

眾人譁然,可想想新帝沒直接殺了這麼幾位已經是仁慈了,畢竟,如果是三皇子或者大皇子當了皇帝,第一件事怕是就是要殺了五皇子。

第三道聖旨也很快下來,為白家平反,不僅如此,宣佈白家還剩一個子嗣生還,如今在邊關為將士,召喚歸京,封為大將軍,把當年白家的府邸以及承襲的榮譽歸還。

眾人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於久久沒回過神,可回頭一想,如果五皇子背後若是沒人,當年又怎麼能逃得了寧貴妃他們的追殺?又怎麼能有這麼一身武功能安然進京到現在都安然無恙奪得皇位?

那不僅老巖王,背後的那位白家人也功不可沒。

於是,在新年頭一天,大常國換了一位皇帝,三日後新帝登基,改國號為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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