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望氣之術,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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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上古丹尊的記憶,不是一件易事,其中蘊藏的訊息量龐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得了的。

幸好,肖然已經得到了丹殿的認可,有它的保護,肖然融合丹尊的記憶,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整整三天的時間,他終於將丹尊的記憶納為己用。

在丹尊的記憶中,關於他本身的訊息寥寥無幾,幾乎沒有。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關於丹道一途的修煉與各式各樣數萬種丹方。這些都是修煉丹道的基礎,訊息極為龐大。

除了丹道之外,丹尊的記憶中關於其他諸門的訊息也有不少,其中最多的,便是醫道。

正所謂丹道醫道相輔相成,互相扶持,丹尊在醫道上的修行,也堪稱宗師級別。

肖然在接受丹尊記憶的時候,學得的第一項技藝,便是源自於醫道的望氣之術!

望氣之術,是指修煉者只是透過一雙眼睛的觀察,便能清晰分析出對方的身體是否有恙,病因來自何處,等等。

它是上古醫道修煉的根本,同樣也在丹道一途佔有極為重要的位置。畢竟,只有透過望氣之術看出病因,才能煉製丹藥,供人吞服療傷。

“人體之氣,內為源泉,面為表象。觀外以查內,是為望氣之術也……”

望氣之術的法門與丹尊對這一道的修煉感悟,一絲不漏的全部被肖然吸納,深深烙在自己的腦海深處。只是短短三天,肖然便已經可以在望氣之術上,被稱為大師了。而這還是他沒有將丹尊的感悟,盡數理解的緣故。

“呼!”

“好難。”

三天時間瞬息過去,丹殿中的肖然終於重新睜開了眼眸,眼中充滿迷茫,少頃才變得清明起來。

對丹尊的記憶瞭解的越深,肖然越能清晰的感知到,丹道一途到底有多麼高深莫測。三天的時間,自己也只學得了一種最基本的望氣之術,對於更深的丹道解析,即便有丹尊的記憶幫助,也難以完全瞭解。

按照丹尊的記憶來看,無論是修煉那一道途,修煉的層次都有七層。

不過,單是從丹尊記憶中獲知的幾種高階丹藥,已經讓肖然心神激盪不已,對丹道一途的修煉更加神往。就比如傳說中的“定顏丹”、“養顏丹”甚至能增加一甲子壽命的“長生丹”,在丹尊留下的萬千丹方中,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不過,即便能看到丹方的名字,對於煉製丹藥所需要的天材地寶,肖然卻是根本看不見詳細。這是丹尊故意做的限制,沒有一定的修為,根本觸控不到這些丹方的本質。肖然理解,這也是丹尊對自己的一種另類的保護。

不過,如果想要真正掌控一種丹方,修煉丹道,已經成為了肖然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對於丹道的修煉,丹尊自然也留下的傳承,它的開始,同樣也是一種丹藥——培元養氣丹。

這是一種不用修為,用凡火便能煉製出的一種低階丹藥,甚至不入階。但只有吞服了它,肖然的體內才能產生一絲元氣,真正踏入修煉者的層次。

“培元養氣丹。”

這種丹藥的丹方,肖然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材料,自己應該從哪裡得到。

“萬事開頭難,看樣子,單是這十七種藥材,也要讓我煞費苦心了。”

煉製丹藥,本來就是一種急不得的事情。因此,肖然直接將它拋至一旁,心神立刻被另一件事情所佔據了。

自己應該怎麼從這裡出去?

肖然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全拜那位童子所賜,如今想要出去,卻立刻遇到了難題。因為整個丹殿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但是,當肖然的心頭,剛剛冒出“出去”這一想法時,突然,丹殿的殿門陡然開啟,門外是漆黑一片,強大的吸力隨之而來,肖然甚至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整個人便已經拔地而起,被直接吸了出去。

“咻!”

肖然感覺,自己就猶如在一條管道中穿梭,其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只是三五息的時間,他便感到渾身上下猛地一輕鬆,周身的束縛消失的一乾二淨。

出來了!

肖然連忙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是一片雪白。與此同時,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毫無徵兆的湧入他的鼻腔,讓他立刻感到一陣窒息。

這裡是醫院。

標誌性的氣味,告訴肖然如此訊息。

用手觸控了身下潔白的床單,肖然這才明了。原來進入丹殿的並非自己的軀殼,而是靈魂。自己的肉身始終在醫院中,沒有離開。

當一個人從虛幻的夢境中重新迴歸現實,總會懷疑,他之前夢到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而病床上的肖然,同樣產生了如此疑惑。只不過,當他感受到體內丹殿那熟悉的氣息時,立刻感到一陣心安。

之前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再一次在腦袋中過了一遍“培元養氣丹”的丹方,肖然不由抿起了嘴唇,心中一陣狂喜。

但是,正當他因為此次機緣,暗自興奮的時候,卻聽病床的門外,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一起的,是一連串的焦聲抱怨。

“護士長大人,不是我說,你們醫院這效率也忒慢了吧!”

“已經整整三天了,你們竟然還查不出病因?”

“拜託,別再告訴我一切病因都得等病人醒來之後才能確定。如果你們真的能確定,就不如現在告訴我,那小子究竟什麼時候能醒吧!”

如果是平日,在醫院中遇到這種與醫生、護士不斷糾纏的病人家屬,肖然定會不由自主的一皺眉,心裡有些不愉快。不過,當這道聲音傳入耳中,肖然的嘴角,卻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道聲音,肖然簡直太熟悉不過了。說話者,正是與自己從小一併長大的至交好友——胡川。

胡川與肖然,兩人截然不同。

肖然是一個孤兒,平日總是扮演著窮困潦倒的角色,而胡川,則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他的父親,是一家擁有千萬資產公司的老總。

雖然千萬資產,對於平日被頻繁在普通人口中提及的億萬富翁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在肖然的世界裡,卻已經是自己目前所能碰觸到,最頂級的存在了。

肖然與胡川二人,之所以能成為至交好友,也著實有些命運的成分參雜其中。因為,從踏入學府,小學生活的一開始,肖然與胡川便是同班同學,一直到大學,整整十餘年的時間,命運仿若一條鎖鏈,將他們緊緊拴在了一起。長期以往,兩人雖然家境截然不同,卻能成為至交,自然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而胡川現在出現,也更讓肖然確定,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醫院中,定然也是胡川做的。

“這破醫院,效率也太低了!”

就在肖然回憶自己與胡川兩人之間的曾經時,病房的門已經被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龐大的身影。

胡川的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體重卻超過了一百公斤,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胖子。只不過,這個胖子絲毫稱不上“魁梧”,即便滿臉橫肉,那雙不用眯便自成一條縫的小眼,看起來也只是笨重得可愛。

胡川拖著笨拙的身子,從門裡擠出來,嘴裡還在唸叨不已。

“我堂堂一個大少還來陪護容易麼,竟然連一個護士陪著都沒有,真是坑爹!”

肖然此時居住的,是一個雙人病房,胡川一進來,便向朝另一個空蕩的病床挪了過去,準備歇息一會。而待他下意識的掃過肖然的病床時,一雙小眼猛地睜大,臉上陡然露出一抹狂喜。

“我去,你這臭小子,終於醒了!”

“嘭嘭嘭!”

胡川邁著大步,拖著龐大的身軀,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肖然的病床前。在這途中,他臉上的狂喜已經全部變成了深深的嫌棄。

“你小子還真是能睡,整整睡了三天!”

“你知道,為了你,我這三天瘦了多少斤麼!”

“你也能瘦?”

看著胡川臉上做作的表情,再掃過他龐大的身軀,肖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麼看著你又粗大了一圈?”

“又胖了?”

聽到肖然的調笑,胡川的臉色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站直身子,把自己從上摸到下。

“不會吧,你別嚇我。”

“我爹可說了,如果再胖下去,就要剋扣我的零花錢了。”

“要知道,你這次住院,可足足花了我半個月的零花錢,我得少吃多少肉啊。這樣如果還能胖,我就不活了。”

“哈哈哈哈!”

看著胡川緊張得連臉上的肉都開始哆嗦了,肖然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歡暢的大聲笑了出來。

而胡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騙了。

“你小子……”

惱羞成怒的胡川下意識便要衝上來,朝肖然身上擂上兩拳。但就在此時,他卻如同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臉色突然一變,身上陡然騰起一股不安分的氣息。

只見他躡手躡腳的來到肖然面前,嘴角一咧,一個簡直不能再難看的笑容便出現了。

“小子,我聽說你這次受傷昏迷,是因為英雄救美,所以才會遭天譴,被流星砸了,是不是?”

“是啊。”

肖然對胡川簡直太熟悉不過了,當他臉色發生變化,便已經完全預料到了這一幕。只見他眼中光芒一閃,同樣將眼裡的笑意深深隱匿在了瞳孔深處。

“只不過,那顆不是一枚流星,是一個大機緣。”

“昏睡的這三天,我可是學會了一項技能——相面!”

相面?

聽到肖然的話,胡川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陡然一愣。但是,待他仔細思索,突然咧開大嘴,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小子可真逗!”

“你以為還能騙得過我?還大機緣,你以為是武俠小說啊,編造出這樣的故事,你也太狗血了吧!”

但是,就在胡川得意洋洋的大聲狂笑,以為識破肖然騙術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發現,不知道何時,肖然的表情已經變得凝重了起來。

在說那些話的時候,肖然已經動用了剛剛學會的望氣之術。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胡川臉上,他真的看出了一絲異樣。

對照丹尊的傳承,肖然不由渾身一冷,打了一個寒顫。

“川子,別笑了。最近幾天,你的確有不祥。”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它應該就是‘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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