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CT.16 逆光劍與巴澤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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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羅此刻使用的咒文,正是將自己體內的血流、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組織的運動等所需要的時間全部“加倍化”。在簡單地判斷出巴澤特的攻擊軌跡之後,剩下的就只有發揮快速的反應速度進行迴避了。

也就是說,二倍速的固有時制御是將自身體內的時間高速化之後,便能夠發揮出常人所不可能做到的體術。

“……這是衛宮家的魔術――達到封印指定的‘固有時制御’?”看到紗羅以極其輕鬆的樣子,不自然地用比時間流速還要迅猛的速度,避開自己那絕對可以與英靈相抗衡的一拳,巴澤特抿起了唇。

沒有回答巴澤特的問題,紗羅只是迅速地從腰間的帶扣中摸出五個小巧精緻的水晶瓶。其實巴澤特知道衛宮家的家傳魔術一點都不稀奇,畢竟巴澤特本人可是“封印指定執行者”。

“attention s’il vous platicirc(解放)……!”體內的魔術迴路全面運轉,將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咔!”紗羅手指之間的五個晶瑩剔透的小水晶瓶,在她念出咒文的瞬間,就已經被她破壞成了碎片。貯存其中的血液是她每個月會固定從自己體內引導出的“神之血”。

因為她的起源是[破壞],而雅典娜的血又充滿了神性的特質。對她而言,是製成魔術禮裝的最佳選擇。――這就是為什麼她經常臉色蒼白、看上去好像失血過多的原因。

“en garde(預備)!”

墜落在地面的所有血液奇異地騰飛起來,一顆一顆的血珠定在半空中,如搭在弓弦上的劍,蓄勢待發,令巴澤特莫名地感受到來自那一顆顆血珠中的強大壓力。

而浮動在紗羅周身的血珠,則圓潤地散發著一種危險到極致的破壞力,讓人幾乎能瞬間消弭戰意跪倒在地。就連強作鎮定的巴澤特都不由自主地踉蹌退後了好幾步,靠著牆壁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支住身形。

――這、正是她在青子的指導及協助下製成的、只屬於自己的魔術禮裝。

硝煙血球(je suis disposéà vous croire)――――!

雖說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使用,但是對此紗羅還是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而巴澤特的臉色在此刻,才真正顯現出了無比的凝重和震驚。她咬著下唇,雙拳緊握,身後立刻則浮現出一個鉛灰色的小球。就像微型的行星一樣,周圍還環繞執行著閃著微光的遠古時代的rune(如尼)文字。

看到這個不起眼的小球,紗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逆光劍嗎……”

那個在空中浮游的鉛球,突然開始劇烈地改變自身的形狀,內容物刺破了原本的鉛灰色外殼,像流質的水一樣流竄於虛空中――瞬間凝固成型的劍身散發著清銳的氣息,劍鋒上依次出現ansuz、dagaz、gebo這三個rune文字。

巴澤特毫無感情地吐出彷彿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那麼、恕我失禮了。”

聽到她這麼說,紗羅愉悅地笑了起來。巴澤特所擁有的逆光劍(flagalac)是弗拉戈(flaga)家從神代傳到現代的魔劍,極少數的現存寶具。

“逆光劍(flagalac)”跟神槍“轟擊五星(brionac)”、魔彈“塔斯蘭姆(tass ram)”,並稱為凱爾特神話中太陽神路赫(lugh)的三神器(lancer·庫夫林正是路赫的兒子)。

“明明發動時比對手慢,卻能以超過對方的速度先行命中對方”的迎擊武器。這個本領是附加的,本質上屬於歪曲因果。

使“在對手攻擊後才發動,使自己的攻擊搶先命中對方” 這種事情成立,並且將“對手先行攻擊”這個事實改寫,變成“對手沒有攻擊”。用格鬥的術語來說,就是典型的“當身超殺”。

她一上來就使用了自己所自信的“王牌”――魔術禮裝“硝煙血球”,正是為了逼巴澤特動用“逆光劍”。因為……她的計劃中,這正是最重要的一環!

逆光劍的攻擊手段為光彈,能迅速貫通或斬擊敵人,給予致命傷害。是無法單純只靠魔力發動,必須以對手發動“王牌(不一定是寶具)”作為條件,來發動其特殊效果的神器――

“……請您將您偉大的力量賜予我,我將把我靈魂中的虛無獻於您的面前,以您無處無時不在的永恆為見證……!”身後消隱在異空間中的法伊的吟唱終於到了最後一節――

“tireuse……pratique libre、redoublement d’attaque!(目標鎖定……徹底解放、一齊射擊!)”判斷時機已經來臨,紗羅冷酷地微笑著,念出了攻擊的咒文。

只一瞬間,那些浮空的血珠便如同得令一般,疾射而出,綿軟的血珠在空中被拉成了鋒銳無比的血刃,帶著毫不留情割碎萬物的氣勢,衝向巴澤特――的身後。

“――answerer……(後發先至的……)”完全沒注意到紗羅的攻擊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懸浮在自己身後的逆光劍,巴澤特毫不猶豫地念出發動寶具的咒語。

“――【時間操縱】!!”法伊終於將長達兩分鍾左右的冗長咒文吟唱完畢,而聽到法伊這聲疾呼,紗羅很自然地側身遠離了戰圈。法伊的“時之大禁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相當直接地擊中了巴澤特。

紗羅搶在巴澤特出手前使用了自己的魔術禮裝,而巴澤特的逆光劍是以紗羅發動“硝煙血球”為前提啟動的。逆光劍只針對紗羅的攻擊,達到“後發先至” ,也就是說――在她的攻擊擊中巴澤特之前,先被殺死的人會是她。

正是因為逆光劍鎖定了紗羅,所以身後吟唱能夠將時間靜止的大禁咒的法伊,才能夠在不被逆光劍擊中的情況下,準確無誤地擊中巴澤特。而紗羅,只是以攻擊來為法伊的法術拖延時間罷了!

何況逆光劍必須要對手發動攻擊為要求才能發動,剛才她並沒有攻擊巴澤特,而是直接攻擊逆光劍本身的。這本身也算是為法伊的禁咒施展提供了充足的時間。

極端強大的力量衝撞著,製造著能量的亂流,在半空中轟鳴亂舞,紛紛墜落。而巴澤特則不可置信地在吐出“什――……”這樣一個字後,就徹底湮滅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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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在稀薄的空氣中顯現出了身影,因為使用了只有神才能使用的大禁咒,手中的聖典的魔力幾乎被抽光了。

而他本人則因為違反了世界的法則,干涉了蓋亞的意志而遭到了修正,全身的脈絡都突突狂跳著,彷彿身體裡的血液都要叫囂沸騰著衝破皮膚――事實上,逆流的血液也確實衝破了他的肌膚,汩汩從破裂開的血管中湧出。

就連眼睛、耳朵、鼻子以及嘴巴裡都湧出了血――那副虛弱痛苦的模樣看上去要多悽慘有多悽慘。但他卻只是扶著牆,壓制著喉嚨裡的呻吟,凝視著紗羅的身影。

時之禁咒發動之後,以被擊中者為半徑一米的範圍內,時間會完全停止。但是持續效果只有十五秒左右。所以紗羅才會完全不顧身後可說是重傷的法伊,而是急於和時間賽跑――這也正是他們打從一開始制定的戰略。

“執行(attaque)……”

之前衝擊在逆光劍上的神之血在聽到號令後,立刻宛如遊蛇一般流動起來,將完全形態的逆光劍包裹了起來。而逆光劍本身則發出了可怕的“滋滋”侵蝕聲和恐懼似的顫動。

“――d.défaite(汝敗局已定),contre attaque 、avertissement(逆襲無望)。”

一邊調動著運轉過度的魔術迴路,一邊釋放出充滿破壞力的小宇宙,紗羅向在空中不斷顫抖發出悲鳴的逆光劍伸出了手。

用破壞魔術+女神的小宇宙去威壓一件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寶具……要是一直以來教導紗羅小宇宙使用方法的史昂和教導她魔術修行的青子知道她這樣“學以致用”,還不知道會宄墒裁囪印

不過――效果是成功的。她唇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著逆光劍在自己手中慢慢恢復了正常,並變回了鉛球的模樣。

十五秒――剛好。能這麼成功地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收服弗拉戈家傳寶具“逆光劍”,實在是在她意料之外。

本來還以為搞不好得和巴澤特見血……呃,好像確實是見血了來著?她有些迦壞乜醋瘧櫚叵屎斕難!d遣歡際親約旱南薅趵褡暗難礎

在法伊的時之大禁咒效果消失之時,巴澤特剛好從時間的靜止中脫離了出來。而就在她恢復行動的那一瞬間,由伊的魔杖尖端已經對準了她,沉聲道,“【風界縛離】――!”

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暗以席捲天地的衝力,霎時將毫無反抗能力的巴澤特吸了進去,而她左臂上的鮮紅令咒則彷彿被剝落一般,從形成風刃一般的龍捲中飄離了出來。

將左臂的袖子擼起,紗羅露出了白淨的小臂。而漂浮在空中即將快要消失的令咒似乎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立刻化作紅光向她衝撞而來。

紗羅條件反射地退後,卻還是無法擺脫附著而上的令咒與她體內魔術迴路聯結時,那種蠕動著的、奇妙的冰冷和疼痛感。

衝虛弱地看向自己的法伊和依然如同冰雪般沉靜的由伊微微一笑,示意他們計劃已經成功,目的也達成了。她幾乎全身脫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release alter(制御解除)。”疲累地低聲念出咒文,視覺的亮度、聽覺的靈敏性以及身體的各個機能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但她的心臟卻也開始以一種極度緩慢、緩慢到不正常的速度停滯了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馬上就要停跳了。呼吸也隨著“固有時制御”的解除,變得遲鈍了起來。而且由於代謝的停止,全身的體溫也迅速消失,冷卻到了和外界溫差相差不大的程度。

她全身的血管都像快要裂開了一樣的疼痛,在她的身體內、血流正在以兩倍的速度調整著。而實際上,在她身上某處一定有因為毛細血管破裂的內出血而導致的淤青吧。

切嗣的固有時制御確實很好用,但是對肉體的負擔也非常大。

所以儘管她還蠻喜歡衛宮家魔術刻印留下的這份遺產,卻很討厭每次使用完畢之後,那種比凌遲要更遭罪、更折磨人的後果。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示意由伊不要放過巴澤特工房裡的所有東西,乾脆利落地實行了“三光”政策中的“搶光”,和雙子抱著大堆戰利品悄無聲息地殺回了藤村雷畫(黑道老大=。=)借給她的洋館。

而之所以要趕在十一點之前開始召喚servent·lancer――庫·夫林的準備,原因只有一個。對她來說波長最良好的時間帶,其中達到高峰時正好是接近午夜之前的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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