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小雌性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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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的確如哈羅德所料想的那樣, 並不知道所謂的慰問究竟是什麼, 只聽到了校方和老師的極力宣揚, 說這件事對於駐邊戰士有極大的激勵和幫助, 甚至能推動軍隊乃至整個聯邦的發展。而三代那邊正好接到了主機釋出的‘任務修正’,將任務三里的‘人造人必須儘可能地為人類提供援救和幫助’改成了‘須儘可能地為人類和動物提供援救和幫助’,隨即認定了主機新加的動物是指這個世界的獸人,一聽到前去戰場慰問對駐邊戰士有極大幫助, 便開始勸零九報名。

聯邦法規定了雌性和獸人均擁有平等就業的權利,實際上卻並不平等,雌性的工作地點只會在皇都或者其它環境良好的中心城市,工作內容也相對輕鬆, 獸人們的工作地點則毫無顧忌, 工作內容亦艱苦得多, ——比如駐守在庫帕戰場裡的那些士兵。而士兵們再渴望見到雌性也無濟於事,幾乎沒有雌性願意去戰場做考察慰問的工作,哪怕政府許以諸多好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一來是雌性本能的不喜歡充滿煞氣和血腥的軍人, 二來是不願意離開安逸的中心城市, 前往那些條件不好的地方。

因此作為全聯邦最好的皇家學校, 為了響應政府號召, 學校每一年都會釋出讓雌性學生去軍隊做考察慰問、以及體能水平優秀的獸人學生去軍隊接受特訓的任務,但他們並沒指望過能有雌性學生報名。幾乎年年都是這樣:獸人學生的名額一釋出就報滿了,雌性的卻始終空缺。

所以零九的報名簡直是意外之喜。學校把交通工具都改換成了平穩舒適且可供人安睡的豪華版長途專用車,以防路程太久小雌性身體不適;政府那邊還派遣了皇都安防軍的軍官帶領一隊士兵全程護送,以防途中出現什麼危險或意外;如此高的重視程度竟讓哈羅德找不到理由強加阻撓。

所幸眼下的哈羅德還不知道和零九同行的人裡足足有兩個情敵, ——其中一個正是帶隊的那名安防軍官,另一個則是報名參加特訓的獸人學生,否則就算不眠不休也要連夜把零九給追回來。

而那名獸人學生便是匿名發短信給零九的痴漢,那名軍官則是最早在森林裡發現零九的突擊隊隊長薩爾,也是曾讓哈羅德瞧不起卻又頗有危機感的獨角獸。

薩爾沒想到能那麼快見到他一直惦念的小雌性,一貫溫和鎮定的臉上都露出了極大的驚喜。他至今記得零九曾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也記得哈羅德向他展露的強大氣場和威逼。他並不畏懼哈羅德的身份,但他的確配不上零九,——他原本就是憑藉發現小雌性才得以調入皇都國防軍,這些日子拼了命地工作和晉升,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有資格再次見到對方。

薩爾很快平復了心情,將一切都掩在柔和的淺笑之下,眼神亦柔的像暖意融融的春水,甚至讓零九心裡也能感覺到一絲暖。寒暄完畢,薩爾立刻為零九跑前跑後地忙活起來,讓零九連杯水都不用自己端。車廂溫度也被薩爾來來回回調節了兩遍,又專門給零九找來一張質地柔軟的毛毯,——獨角獸人特有的溫柔和細心在薩爾身上體現的非常明顯。

車廂裡的每個座位都很寬大,並且能放平成一張舒適的床,零九蜷坐在放平成床的座位上,很認真地抱著薩爾遞給他的水果一口口啃。在一旁靜靜看著零九的薩爾知道自己不該一直盯著小雌性看,但目光怎麼都無法移開。直到零九把水果吃完,薩爾才掩飾性地低下頭,有些慌張和心虛地接過被零九啃得乾乾淨淨的果核,幫他丟到垃圾筐裡。

這顆圓滾滾的果核在垃圾筐裡躺了沒多久,便被另一個人偷偷撿了起來。

正是那條痴漢等級越來越高的沃那比蛇,握著小雌性啃過的果核,像握著什麼珍寶一般。同時憑藉敏銳的觸感發現光滑的果核上有一塊凹凸不平的印痕,定睛一看,原來是小雌性啃出來的牙印。

單單是望著這個小巧可愛的牙印,他心裡就忍不住湧起無限喜歡,指尖細細觸控過印痕,就彷彿撫過了小雌性嬌軟的唇瓣。

痴漢忍不住又給零九發了一條資訊。

這次比上次還要露骨,從我想你演變成了我想吻你,可惜依舊沒被零九放在心上,因為它完全淹沒在了哈羅德的資訊大潮裡,連個浪花都沒能撲騰起來。——哈羅德幾乎每隔幾分鐘就發一條資訊來,簡直像個操心過度的老父親,而零九的回覆也像極了離家在外的小孩對父母的標準回覆: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薩爾對連續不斷的資訊提示音沒有任何反應,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也完全不問發資訊的是誰,很充分地尊重了零九的隱私,只在零九放下通訊器後輕輕說:“很晚了,休息吧。”

乘車環境再舒適也無法和臥室相提並論,薩爾看著零九的眼神因此而藏著不易察覺的擔心,一邊細緻地幫他掖好毯子一邊繼續說:“明天上午十點才能到,安心睡一覺,我在這守著,不會有事。”

說話的同時唇角還帶著暖暖的笑意,清俊的眉眼糅合在清淺的笑意裡,似乎連唇邊微小的弧度都帶著溫柔。一般情況下,交情還不怎麼深的人坐在身邊做出掖毯子這樣親密的舉動,一定會覺得不自在,畢竟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循序漸進的,對於不同交情的人會有不同的心理防線。但也許是獨角獸人特有的親和力,薩爾的關心和照顧雖然有些越界,卻不會讓人心生警惕不安或唐突冒犯,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何況零九並非正常人,什麼叫親密什麼叫冒犯,他至今仍不太明白。零九乖乖地閉上眼,睡姿也非常乖,就像小學生一樣雙手交疊著端端正正地躺著,輕易就能勾起人的滿心疼愛。於是薩爾看著零九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待看見他手腕上的通訊器,溫柔又一點點轉成了沉鬱。

他們果然於次日上午十點準時抵達庫帕戰場。

軍營裡的士兵們剛剛做完兩輪訓練,正處於中途休息時間。一個年輕軍人有些疲憊地斜靠著牆壁,一邊喝水一邊對另一個軍人道:“你說,今年會有雌性來嗎?”

“應該不會,”那個軍人搖搖頭,“就算有好事也輪不到我們的,還是不要幻想了。”

另一個軍人也跟著搖了搖頭,並忍不住插嘴道:“我從來沒幻想過能有年輕漂亮的雌性來,但就算來了個相貌醜陋的前來慰問也行啊,只要是雌性,起碼代表著聯邦還記著我們這些長年駐守在外的軍人。”

人字剛落,便傳來一道威厲有力的聲音:“記不記得又怎樣?!”

隨聲大步走近是一個中年軍官,肩章上的等級明顯比聊天的軍人高很多,只一句話就訓得他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吭聲。然後嚴肅地掃了眾人一眼,繼續道:“軍人的天職就是要維繫聯邦的穩定,保護雌性和幼崽們的安全,不怕困苦不怕犧牲,若是本著被記住被歌頌的心態,根本沒資格當一名軍人!更沒資格……”

“報告上校!”訓話還沒講完就被警衛兵的報告打斷:“第一皇家學院的慰問團已經到了!”

中年軍官並沒有因慰問團三個字產生任何動容,依舊頂著張嚴肅的臉,下達了讓士兵們立刻整隊集合,前去廣場迎接慰問團的命令。

巨大的懸浮車緩緩落了下來,零九已經透過車窗遠遠看到了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後的薩爾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即道:“不要緊張,也不用擔心,你只要朝他們揮揮手,再說兩句鼓勵性的話就好了。”

零九並沒有緊張,倒是覺得跟他說話的薩爾有些緊張。

“不想說話也沒關係,只揮手就行,你在這裡也不用待多久,”薩爾的語氣的確有些緊張,因為擔心小雌性會覺得害怕或不適應,“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今天下午先看看全軍的訓練情況,明天上午再和這裡的領軍一起給上次戰役中獲軍功的軍人頒個獎,明晚上應該就能回去了……”

“嗯。”

零九聽完也覺得很簡單,所以完全不明白薩爾為什麼緊張。待車停穩,他便跟著校方負責人一同邁了出來。

整個廣場的士兵都齊刷刷地看了過去,一時滿場皆寂,靜得只能聽到風聲。如此多目光匯聚在一起,還全部來源於氣勢如虹的鐵血軍人,任誰都會產生幾分怯場,連身為獸人的校方負責人都下意識頓了頓步子。

只有零九沒有任何怯場,因為他根本不懂怯場是什麼,還按照薩爾的話,姿態坦然地主動抬起手,衝下面的士兵們揮了揮。

這一揮簡直如同濺入油鍋裡的水滴,下一刻,人山人海的軍隊爆發出了無比熱烈的歡呼聲。

幾十個人在一起發聲就已經很響亮了,成千上萬個加起來,簡直是震天動地,感覺整個廣場都跟著顫了顫。為首的個子高達兩米三的上校亦遠遠看過來,朝零九微微彎腰行禮,表示歡迎。這場面熱烈得堪比明星見面會或者帝王登基,歡呼中還夾雜著獸人士兵們的驚歎:

“是、是訪邊的雌性,沒想到真的來了雌性!”

“天吶!這個小雌性太漂亮了,聯邦竟對我們這麼重視!”

“他看起來好小好可愛,還沒有成年嗎?”

“居然有這樣的小雌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而且一點也不怕生!”

“他朝這邊看了!我的心臟都要蹦出胸腔了!”

……

每個人都目色灼灼地望著零九,但零九對那些宛如實質的視線無動於衷。他始終表現得大方自如,一張小臉沒有一絲表情,只認認真真地朝四周每個方位都揮了一下手,一本正經的模樣漂亮又矜貴的不行。

天空隨即響起了三道鳴槍聲,沒被震天的歡呼聲和如炬般的目光嚇著的零九倒被突如其來的槍鳴嚇到了,微微睜大的眼裡露出一絲明顯的不安,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裡,連抬起的手都受驚般的收了回去。

小雌性此刻的模樣又比之前的一本正經增添了生動和可愛,甚至像迷了路的幼獸,似乎任何人都有可能把他帶回家,對他做任何事。

這樣的想法讓默默站在角落裡的沃那比蛇一下子硬了起來,急忙緊握雙拳,拼命壓制自己醜陋的慾望。站在零九正後方的薩爾則第一時間邁上前,小心翼翼地對零九解釋道:“不怕啊,鳴槍是代表最高規格的歡迎,我之前忘了跟你說……”

本以為鳴槍是要打仗了、甚至暗自開啟了備戰模式的零九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在薩爾還沒來得及道歉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先一步道歉說:“抱歉,我沒有做好,下次不會了。”

獸人的聽力比正常人強了不知多少倍,不少士兵都聽到了零九的話。清越動聽的聲音和柔軟乖順的語氣實在讓人獸血沸騰,——怎麼會有這樣的小雌性,可他偏偏不能從他身上移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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