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60 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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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表白了半天,瞧盛星河沒反應,鼓足勇氣,踮腳“啪嘰”親上了盛星河的臉。

詹程程呆住了!

確切的說,是震驚。

這種場面她不止一次在電視劇裡看過,可現實生活中從沒見過,青春期的孩子,有接觸異性的需要, 但作為一個學生來講,深夜約會,甚至擁吻,這是非常出格的。起碼對她這種出身於鄉鎮, 思想相對保守的人來說, 是不敢想象的。

可再不回去宿舍就要熄燈了, 她決定走過去, 不看這番景象。

而那邊的“鴛鴦”很快聽到了她的腳步, 那女生見被人撞見,俏臉一紅, 扭頭跑了。

詹程程也加快了腳步,就當沒看到這一對。

可她要走,偏偏有人追上了她。

“課代表。”

盛星河竟然還在笑, 與那個含羞離去的妹子截然不同。見詹程程飛奔著想離開, 盛星河身子一攔, 將她堵在了巷子裡。

詹程程條件反射般後退:“你幹嘛!”

她這個動作似乎給了他某種提示, 盛星河眼神一亮,抬腳步步前進,她則被他逼著步步往後退。

“盛星河……”詹程程平靜的眼裡有戒備,“你要做什麼!”

這黑燈瞎火,少有人影的小巷,她極度懷疑他要在這對她動手,以洩私憤,反正他骨子裡壞的很,才不會顧忌她是女生。

她表面維持著鎮靜,但目光不動聲色瞟向左右,看旁邊有沒有磚頭之類的,心知打不過,但得試著自保,就看能不能逃過一劫了。

他似乎看出她的緊張,薄唇一揚,下一刻猛地按住了她的肩!

她幾乎是被他推到到身後牆上,肩被他壓制著,壓根動彈不得,而他的臉緩緩逼近,她心底頓時覺得不妙。

這姿勢好像不是要打她啊!

而盛星河端詳著她的臉,竟然還在笑,燈光映在他瞳仁裡,有星星點點的細碎,像電視上她曾看過的歐泊,歐洲的貴族寶石,底色濃郁深邃,裡頭浮動著幽幽流光。

他眼神曖昧不明,臉貼向她耳側,壓低著嗓子,聲音沉沉的勾人,“怎麼,課代表這麼純情,沒做過這種事啊?”

“什……麼?”

“這個啊!”盛星河凝視著她的臉,將目光緩緩下移到鼻子以下。

詹程程心底冒出一個荒謬而不詳的念頭,她倒寧願盛星河真動手打她,可盛星河頎長的身影倏然壓下來,兩人的距離一瞬極近,他臉都快湊到了詹程程臉上,詹程程從沒跟異性這麼近距離接觸,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她尖叫著大力推開他:“你瘋了!”

她這回是真嚇到了,再怎麼強撐都撐不住,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跑了,連懷裡的書掉了都沒撿。

小巷幽靜,風中只聽到盛星河低低的笑,夜色中他伸出白細的手指,摸著自己下巴,眼神得意。

“呵,小丫頭片子!我還治不了你!”

“嚇死你!”

夜裡,回到宿舍。

折騰一番的詹程程好不容易緩下來,想在被窩裡翻翻買的書,才發現書沒了。

她懊惱的閉上眼,可某些事怎麼都躲不過,熄了燈的女生宿舍們除開談論學習以外,還談起了青春期對於異性的懵懂,話題中心果然又是盛星河!

女生們一臉愛慕,甚至對盛星河平時各種撩妹都視而不見。

在這個顏值即王道的社會,盛星河作風不端,她們反認為這是個人魅力,好像一個男人越優秀耀眼,就越有流連於花叢中的優勢。那些歪瓜裂棗想要去花叢,花兒們還覺得是糟蹋。

詹程程只覺得好笑。

但女生們愛慕歸愛慕,也有人提出疑惑,“都說盛星河除了美以外還特別兇,但我只看到了他的美,沒覺得多兇啊!”

“對啊。”一圈女生們附和,“雖然有時候專橫了點,但沒見過他打架,跟傳言裡打校霸的樣子不太符合。”

……

黑暗中的詹程程雖然正處於氣惱中,但對這個問題也同樣保持疑惑。的確,外界對盛星河的傳言,除開美就是兇,她更曾親眼見過他打架的場景,但那是過去了,而現在的他,雖然跋扈了點,折騰過她,丟她的桌子跟書,但並沒有真正對她動手,包括剛才巷子裡的事,其實後來她想過,他就是嚇嚇她……

他根本就沒有真來勁,否則憑他的能力,她早就該躺進醫院了。

而此外,雖然能感覺到班上男生敬他畏他,但並沒見過他跟哪個同學產生爭執,大打出手更是沒有過,完全不符合他“暴躁衝動愛打架”的兇悍人設啊。

這時就聽宿舍裡一個女生開口了,她是盛星河的死忠粉,對盛星河比旁人瞭解些,“是真的,他打校霸是大家都看到的,校霸們哭爹喊娘爬出來!血糊了一臉!”

“那些校霸的小弟們還想圍過去,盛星河一個眼神,全都乖乖站好不敢動!什麼叫氣場,那就是!”

“還有,知道江奇為什麼肯為盛星河馬首是瞻嗎?據說江奇初中被校霸欺負,盛星河吊打校霸,等於幫他出了氣,所以江奇就將盛星河視為偶像。”

一群人更是好奇,“可你說這麼多,為什麼過去打,現在就不打了呢!”

那女生嘆氣,“這個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初中升高中後就突然收了性子,再沒動過拳頭……”

一群女生雲裡霧裡,“難道是他家裡不讓他打了?還是他身上出了什麼大事……”

還有人做著浪漫的腦補,“或者遇到了喜歡的女人?那女人改變了他!”

“不知道!”死忠粉搖頭:“要不你自己問問!”

“或者,問問孫倩,她不是最瞭解盛星河的事嗎?”

“得了吧,孫倩那性格,拿眼皮子看過幾個人?”

“就是,我們要是能問還找你……”一群女生得不出結果,聊了幾句,掃興的睡去了。

……

詹程程仍在黑夜裡睜著眼。

八卦她不感興趣,但這個問題倒是讓人好奇,可腦子裡猜來猜去都沒個結果,浮現的仍是盛星河跋扈又調笑的臉……還有,今夜小巷裡,他將她逼近角落,那麼近距離的逼視。

那笑吟吟的撩人。

“真煩!”她拉過被子矇住臉,睡覺。

翌日早讀,詹程程去了班上。

接著,盛星河踩著鈴聲慢悠悠來了,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笑著看她,“早啊,課代表。”說完歪靠在凳子上,懶洋洋地,長腿自然而然伸到詹程程凳子下,佔了詹程程的位置。

詹程程抬起自己的凳子,往前移了半步。座位有限,她將凳子往前一抬,身子就貼到了課桌上,非常擁擠的姿勢。可她寧願難受地坐,也不想挨近盛星河。

後座江奇見狀,貼近盛星河耳邊說:“課代表還真是你少有的黑粉啊。”

盛星河鼻翼輕哼,不屑。

這世上喜歡他的人這麼多,一個人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還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人。

那邊,詹程程亦是一臉淡漠。

她還不想跟他坐呢,現在就盼著什麼時候能換座位,徹底遠離他。

收住思緒,她翻開書本,開始早讀。

今天是語文早讀,老師佈置了一篇文言文,通篇默誦。佈置完老師就離開了教室。

晨光明媚,窗臺有微風吹過,教室裡熙熙攘攘,莘莘學子的朗誦聲,再普通不過的早晨,但詹程程背到一半,突然聽到一聲驚叫,是來自後座江奇的。她沒有回頭,江奇是盛星河的小跟班,盛星河這種喜歡製造“課堂小水花”的人,做出點讓同桌驚奇的事,常見。

可情況好像沒那麼簡單,因為江奇這聲叫喚,不少人回了頭,有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詹程程聽到後排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像是窒息至極的壓抑聲,又像是低吼,接著“砰咚”大響,詹程程只覺背後盛星河的桌子一歪,差點摔倒。

詹程程回頭,眼前一幕讓她瞪大了眼。

她再低頭躲,都晚了。

盛星河瞧著她。

記憶自電光火石間浮出,那晚曾有車燈閃過,照到她的臉,臉龐很小,很白,襯得她眉毛細淡溫婉,光影的明滅前,他記住了她的眉,眉頭比常人眉距要遠,眉尾舒遠偏長,近乎拉到眼角,顏色疏疏淡淡,像隔著氤氳霧氣的山巒,書上稱為“遠山眉”。

而眼前的人,就是那雙淡淡遠山眉。

盛星河緩緩笑,“詹程程,我找你兩年。”

詹程程搖頭:“我不懂你說什麼……”

“想不起來?”他還在笑,突然一把拎起了她的領子,他個子高她許多,她像只小雞兒般被拎起來,陽光下他烏眉長睫,高鼻薄唇,五官好看至極,卻笑得讓人心驚,“不要緊,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

盛星河這話不是白說的……

因為這話過後,等詹程程第二天一早來學校,一進教室,就發現桌子沒了!

沒了!沒了!!!

還有椅子,一併消失!

只有她的書與本子文凌亂地散在地上,像經過一場洗劫。

而這一切,周圍人全都說不清楚,儘管詹程程認定就是盛星河,但她沒有證據,老師根本不信。

老師走後,窗臺陽光下盛星河盈盈對她笑,挑釁又得意。

“你承認我就把桌子還給你!”

詹程程有過想認,可她不知道盛星河要做什麼,他這種性格,萬一認了,還有更過分的在後頭怎麼辦?她賭不起。

沒有桌椅的詹程程就這樣直挺挺站了一天,腳簡直要斷了!

……

又過了一天,更雪上加霜的事情發生了……這回不僅桌椅失蹤,連所有的書籍課本都失蹤了!

課本可是學生最要緊的東西,竟然全丟了!

詹程程回頭看盛星河,盛星河聳肩,漂亮的眉眼笑靨如花。

“你猜猜,是不是我?”

……

又過了幾天,桌椅書本仍舊沒找到,就連老師出面都沒尋到,而後面的事態越發糟糕,班上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詹程程人品有問題,初中時就愛打小報告,陷害同學。

剛剛開學,學生之間都不清楚底細,還真有人信了,除了跟詹程程同為高一同學的同桌周蒙,大家都離她遠遠的。

這新學期才剛開始,她就成了全班人緣最不好的人。

詹程程憋屈極了。不過好在她沒有繼續“罰站”,那天後她的腳堅持不住了,桌子找不到,學校也暫時沒有多餘的桌子發,老師想法給她弄了張凳子來,她將凳子擺到同桌旁邊,借同桌的桌子擠著用,原本高中的桌子就小,現在兩個女孩共著用,擁擠感可想而知,比站著還難受,這讓詹程程想找回自己桌椅的心更加迫切。然而始作俑者居然在後面幸災樂禍,小黃毛江奇還故意刺激詹程程:“哎呀,前面好擠啊!老大,你說,課代表的桌子椅子到底去哪了呢?”

盛星河翻著手中的時裝雜誌,“那就看她態度啊!”

詹程程聽後臉色一暗,小黃毛還興致勃勃瞅她:“嘖嘖,課代表心情不好呢,咱換個話題啊!老大,你說,課代表物理那麼差,還敢來理科班送死?”

盛星河笑吟吟:“你問課代表啊。”

詹程程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氣忍了。

不止一個人好奇這個問題,她是一個文科好而理科廢的人,卻來了這九死一生的理科班。

她將目光投向了前方——她來理科的原因。

教室學霸區第三排,陳默安端端正正坐在那,普通的校服掩不住一身清雋的書卷氣。

陳默安是班長,也是詹程程的同鄉兼發小。寒門子弟,因為家境而格外自強與優異。這無疑跟盛星河是兩個極端。

似乎察覺出詹程程的目光,陳默安扭過頭,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而與這道目光相對的,還有另一端盛星河微笑裡的幸災樂禍。

詹程程忍不住回看了眼身後的盛星河,誰料就聽旁邊同學一聲叫喚,“詹程程!我看到你桌子了!就在學校後門!”

風凌亂地吹,當詹程程找到桌椅時,整個人愣在當場。

學校後門一角是個垃圾堆,高如小丘的垃圾裡,她的課桌跟書本倒在哪,被橫流的汙漬與亂飛的蚊蠅環繞,那殿堂裡被譽為神聖的授道工具這一刻汙不可言。

強忍多日的火再無法按捺,詹程程扭頭就往教學樓衝,細瘦的拳頭都攥了起來。

可幾步後,她身影漸停。

正值午休時間,詹程程遙望著教學樓,三樓的走廊上是浩浩蕩蕩出教室的隊伍。盛星河就站在最中央,樓道的男男女女都圍在他身邊,眾星拱月。

詹程程盯著那身影,眸光一沉,轉身出了校門。

午休後的第一節課,是與往常意義不同的一節課。高二七班作為年級最好的班,將被同行學校作為參觀學習的物件,這一堂課,校長將帶領著別校領導們蒞臨聽課。

然而,正當教室氣氛認真嚴肅,所有人豎耳傾聽之時,只聽“撲啦啦”一片聲響,白影橫飛!

全班震驚!

教室裡竟然竄出了鳥!

年級之光的盛星河屜子裡……竟然,飛出了一群鳥!

鳥啊!

盛星河起身怒指前面:“詹程程!!”

教室裡亂成一團,老師領導都震在那,幾隻鳥從某個女領導身上抓過,抓亂了她的頭髮,差點把她嚇倒,一隻鳥甚至在她衣服上滴下了幾坨遺留物!

女領導尖叫著躲了出去!

“啊!!!!”

……

這事的結果,用腳丫子想都知道。

盛星河和詹程程一起被“請”了出去。

教室走廊上,兩人並排站著,盛星河扭頭寒笑,“小蘑菇!連在教室裡鳥都敢放,你還敢不承認當時的事是你做的!”

詹程程摸摸自己的頭髮,小蘑菇?因為她是學生頭,看起來像蘑菇嗎?

事到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她索性一昂頭,“是,我承認當時報警的是我,但我不認為我有錯,你們聚眾鬥毆,我既然看到,就有責任報警!你不檢討自己惹是生非,還怪別人多管閒事!你怎麼不想想,你當時把人打成什麼樣?難道要把人打死了才滿意嗎!”

盛星河大概是被這一大串訓斥愣住了,少有人這麼對他,他眸光一冷,揚手揮起拳頭,“既然這樣,那你也想想,我能這麼打他,就能這麼打你……”

“打就打!”詹程程回看著他,忍到了極點,“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把我打死!”

她指著自己,“來啊!”

“打!!”

她個子嬌嬌小小,白皙清秀,明明一副鄰家少女的文靜較弱,生起氣來分外倔強執拗,一雙大眼睛緊盯著對方,分毫不退,兩人就那麼對峙著,誰都分毫不讓。

還是江奇發現出不對,衝過來對盛星河道:“盛爺,彆氣彆氣,幹嘛跟小丫頭一般計較,體育課咱去打球啊!”

下節課就是體育課,兩人因為“鳥”的事本該重罰,但也許盛星河真如小道消息所說,家裡有背景,竟然只罰了站跟寫檢討……但即便這樣,江奇還是怕盛行河少爺脾氣發作心情不好,才喊他去打球。

見盛星河仍是盯著詹程程,江奇道:“你別看小蘑菇了!斜方高能啊!再看孫倩要氣炸了!你這麼多年估計都沒這樣看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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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那邊站著的女生就叫孫倩,穿著藕荷色連衣裙小皮鞋,她雖然不是班花,但脖頸纖長,頭髮拉得烏順,富家女派頭十足。傳言說她是盛星河的鄰居,喜歡盛星河。

可盛星河壓根沒管她,江奇還在他旁邊勸,末了煩不過江奇,他最後看了詹程程一眼,出了教學樓。

球場上吶喊聲鼎沸,大半都是給盛星河的。

詹程程就站在一邊,老實說,她打死都不想來,但教室裡的女生一個比一個熱情,一聽盛星河打球一窩蜂追來,就連詹程程那個叫周蒙的同桌,也不顧詹程程的感受,非要將她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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