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揭人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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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話語一出,就讓凱文身邊的隨從齊齊變色。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太過於無禮了,而且不管是在肖毅原來的世界還是諾蘭大陸上,這方面的判別標準還是比較統一的。

公開場合問一個殘疾人身上的暗疾是如何來的,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和目的。從心理學上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坦然面對自己的身體帶上了永久的缺陷,就算有比較豁達的例子也只是因為能夠很好地控制調節自己的情緒罷了,而事實上這個殘酷的現實在心中就像一道永遠都不會癒合的傷口,稍加碰觸就會鮮血淋漓。

肖毅現在竟然要當眾揭人瘡疤,這是要瘋的節奏嗎?而且,就算你好奇心重能不能換個更委婉一點的方式打聽。或者你問這種問題的時候也看看物件是誰,堂堂帝國的皇太子殿下,這種等同於當眾取笑的問題,能得到什麼下場真的不用太花腦筋猜!

就像是說你好奇用針扎一下動物會得到什麼反應,你老人家不拿小白鼠做實驗非得直接選老虎,這他媽是什麼節奏。

周圍的宮廷侍衛此刻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千刀萬剮,作為臣下一直有主辱臣死的說法,而作為護衛的他們就更加貫徹這一準則。況且雖然在貴族權貴的圈子中頗有惡名,從剛剛傑拉米和錢博特二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就落荒而逃的架勢就可見一斑,但儘管如此對於他們這些下人身為太子的凱文卻從來都是禮敬有加,從來沒有王子的架子不說,對於一些有難處的侍衛和下人還常常關照。

甚至可以說在皇宮之外太子的威望是靠狠辣決斷的手腕贏來的,但在皇宮內卻是被人從心底裡實實在在敬重著的,所以現在肖毅的無禮舉動自然犯了眾怒。

就連一直尊敬肖毅的小皮特此時也顯得非常為難,倉促間亦不知道怎麼替肖毅寰轉,而反觀身為當事人的太子凱文臉上卻顯得很平靜。

觀察著肖毅清澈的眼睛,似乎搜尋不到任何坦然以外的情緒,索性沉默片刻便用他那非常好聽的聲線說道:

“你說這個,很久的舊傷了!”一邊說著一邊亮出了自己那條輪廓明顯瘦弱一些的右腿,看了看肖毅似乎是還想詳細瞭解內情的樣子,凱文繼而微微一笑道:

“那是我十歲那年,隨父親一同去北方邊境巡查守軍的時候,因我年少無知非要嘗試騎著軍馬的感覺,不小心墜馬又被驚馬踩壞了腿也就落得這副模樣了,這麼些年雖然復原無望,但也早就習慣了!閣下不必介懷。”

凱文說得輕描淡寫,但身邊護衛中有老資格的聽著目光連連變換,因為當年曾親眼目睹整個事件或瞭解內情的人知道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隨陛下巡視沒錯,墜馬受傷也沒錯!但真正原因可並不是因為凱文年少無知而根本是一場無妄之災。

一個新兵在檢閱的途中過於緊張沒握住手中的長槍結果倒向了打馬經過的太子殿下,被利刃劃傷的馬匹驚慌之下哪管背上騎得是誰,因此便造成了十分悲慘的後果。若按常理說雖然這事結果十分不幸卻也只不過是件一般的事故而已,但此事之後的發展卻一直作為典故在帝國軍中和朝臣中廣為流傳。

那是因為作為國王的文森特和太子凱文最終均都未對肇事的那名士兵進行任何處罰,甚至還勒令軍中不能因為此事欺辱那名士兵。試想一下,身為掌握最高生殺大權的君王面對導致自己長子終身殘疾的人竟然如此寬待,而一名年僅十歲的少年經歷痛不欲生的飛來橫禍也體現出了不亞於君王的氣度,這是何等的心胸和仁慈。

而這樣的主上又如何能讓人不以死效忠,此刻身邊的侍衛有的已經將佩劍出竅,決心讓肖毅為自己的無理付出血的代價,只不過這些舉動被凱文以手勢制止。

“殿下胸懷確實非常人所能及,面對自己的慘痛經歷竟然毫不避諱、淡然處之,實在令肖毅佩服!

只是,畢竟傷在腿上,平時行動恐多有不便,剛剛上樓時我觀殿下險些摔倒,卻是不得不多加小心一些!”

聽聞此話,凱文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對肖毅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剛剛他上樓之時正趕上錢博特大發淫威之時,那時候連看熱鬧的人心思都被吸引了過去而忽略了他們一行人得存在,而肖毅這個處在事件中心的當事人卻有閒暇分心注意到他上樓時的情景。

這就未免顯得太鎮靜自若了,果然能得父親看重的必然不是一般人!估計就算自己不插手他最終也未必會吃太大的虧。

“承蒙殿下出手相助,我也沒什麼可以表示感謝的,正巧在下不才平時喜歡鼓搗一些有趣的小東西。我這裡正巧有一物能讓殿下行動輕鬆一些,不知可否厚顏請殿下嘗試一下。”

肖毅說著便起身從自己肚子前面的口袋裡掏了個個子非常大的東西出來,然後‘嘭’地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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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沖沖準備返回自家宅邸的傑拉米坐在馬車上正在發脾氣,太子的突然出現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以他和錢博特家族的勢力倒是並不太擔心會被凱文一棒打死,但皇家對於掌握著帝國巨大財富和權勢的幾個家族一直虎視眈眈,既然今日太子已經介入了他和肖毅之間的恩怨,為了防止對方借題發揮,今後他就不能過於針對肖毅隨便出手了。

原本為了家族利益他倒是可以忍讓一二,但一想起肖毅那張老神在在的臉他就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正在思前想後的當口,突然感覺外面一陣馬匹的嘶鳴,緊接著車廂一個急停險些將他晃了一個跟頭,正想要怒罵下人辦事不力的他卻突然見到面前的車廂門突然被開啟,一個看不清面目全身披掛黑色連帽斗篷的人進入了車廂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

而對方身上陰冷的氣息險些讓他打了個寒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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