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在照看餐廳午間開餐情況的時候遇到了一幫明顯是故意鬧事的人,這一嗓子‘餐廳的飯菜有問題’喊將下來,很快就引起了全體食客的注意。
饒是哈比聽聞之後趕緊下樓,但即便是他這樣長期廝混於本區的地頭蛇也明白這個情況確實不太好應對,因為他不只見識過,而且還很不光彩地和原來的一群小兄弟幹過這種勾當。
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人吃五穀雜糧就容易生出各種毛病,但最不能容忍的卻也正是因吃而生出來的禍患,正所謂‘食色,性也!’在人的天性慾望上面設伏坑害別人是最低劣的行為,所以在這方面上人的敏感性往往爆表,但警覺性反倒不高。這就導致一場即便是誣陷的鬧劇也會讓人生出杯弓蛇影的猜疑。
而一旦食客對你的餐廳在食品安全方面產生了懷疑,那對於生意而言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所以哪怕眼前這些鬧事的人表現再拙劣,還是會有無知的跟風者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而針對這樣的鬧事者餐廳老闆往往都會採取息事寧人的態度,因為就算你最終能抗拒這些無賴的勒索,一旦餐廳飲食不潔的傳聞傳開,最終大受損失的仍然是你自己。
當然哈比不認為自家的老闆不懂這個道理,和首日那些貴賓交際時的手腕說明肖毅在人情世故方面至少是很明白事理的。但明白歸明白,肖毅卻絕對不是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主兒,否則他們一開始在攪和恩德裡克和肖毅的交易時就不會被結結實實地教訓一頓了。
而哈比恰恰怕得就是這個,自家的老闆是很有本事,但有的時候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也能讓你不勝其煩,這就像你能一手捏死蟲子,卻沒法一下就打中蒼蠅。而肖毅如果一時氣不過選擇出手教訓這些無賴,和哈比他們當時對肖毅虛張聲勢的威脅不同,面前這些人肯定還會有更加下作的手段在等著你!
儘管哈比心裡很急,但肖毅在場就沒有他出頭做決定的份了,而看肖毅以一貫從容的姿態走了過去,事態似乎真的在向他的最壞設想發展。
“幾位如果身體不舒服最好去看看醫生,因何一定要職責我這裡的飯菜出了問題,如果沒有證據就胡亂說話,在律法上可是要觸犯誣陷之罪的!”
“哼,你別想嚇唬人!大家都看到我們兄弟幾個進來的時候明明都生龍活虎,一直坐在這裡除了用餐就再沒有出去過,現在我們老大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若不是因為你這裡的飯菜有問題還能是因為什麼!”
“哎呦呦,疼死我了!”那光頭的彪悍男人咧開公鴨嗓叫喊得極為做作。
“老大,你怎麼樣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快告訴我呀!”和肖毅口角的男人一臉關切地回身照顧著自己口中的‘老大’,同時也在引導他的下一步表演。
“我現在肚子裡頭就像有人在裡面打拳一樣,又好像有人在裡面抓住腸子狠命地用手在擰。明明吃飯之前還沒有這樣,對了……我剛才吃的肉裡有酸味,一定是變質過期了!原本是來享受美食的,沒想到卻吃出了毛病我這是得罪誰了啊要讓我受這份罪!”
乾嚎聲是越說越悽慘。
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嗎!肖毅看了看對方起身的桌上剩下的殘羹冷炙,心中便有了確切的論斷!原本出於謹慎的習慣他並沒有排除對方真的在用餐中吃了什麼犯衝的忌口食物的可能,但一來細看對方的症狀不像食物過敏或中毒,而且掃視剛剛他們吃過的菜色,清楚瞭解每一項食材相沖相剋特性的肖毅已經排除了意外吃壞肚子的可能,而且那盤糖醋裡脊的存在更是表明了對方的用心。
如果說只是將無因的症狀推到餐廳身上還能算是無理取鬧的話,將酸甜口味和餿腐味道聯絡起來那就絕對是指鹿為馬了!
但恐怕這也正是對方險惡用心的所在,只因為開業這幾天以來‘糖醋裡脊’等幾道菜憑藉平常少見的酸甜風味迅速成為餐廳人氣最高的必點菜品,以現在為例,周圍幾乎有一半的桌子上有這道菜和同類菜的身影,而這幫人硬將這股風味說成是酸腐之氣,這就讓其他人再吃的時候不得不多心,而不管你信與不信在品嚐時也沒法做到和之前一樣心無旁礙,更有甚者可能還會產生錯覺認為自己真吃到了過期的食材而加入一同聲討餐廳的陣營。
“你這人做生意不講良心的嗎!竟然用壞掉的肉做菜給我們吃,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之前一直充當發言人的男子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兇狠。
“那你想怎麼解決!”肖毅將皮球踢給了對方,你既然沒安好心那就麻煩你自己說出來好了,讓小爺主動配合你那可沒門!
對方楞了一下,然後用手指著肖毅道:
“……算你識相!除非你……”
只是話還沒說完胳膊就被人伸手從身後一把抓住然後把他向後掰了過去,一看出手的竟然是剛剛還耍了一通的勞倫斯,只見對方青筋暴露的粗壯胳膊上那蒲扇一般的大手像鐵箍一樣鉗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陣陣疼痛直直傳入讓自己的腦袋裡被刺得直發麻,同時耳邊響起了粗豪的聲音。
“哪裡來的小毛賊敢在這裡玩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趕緊滾開,別影響咱爺們在這吃飯的心情!”
“你給我鬆手!”剛才還牙尖嘴利的男子現在只剩下討饒的份了,而旁邊的同夥並沒有乾站著而是揮拳打向勞倫斯。
只見剛才還在毫無形象狂吃的胖子冷哼一聲,將手中牽住的人猛地向後一帶,同時騰出另外一隻手快速地給了迎面衝上來的同夥每人面門上一記刺拳,頓時就讓敵人捂面而退,拳頭收放間竟然頗有些豪俠的風範。
“哼,老子當年行腳商人出身,就你們這種貨色見得多了,還想跟我比劃比劃!再來十個還差不多。”勞倫斯的豪言頓時引得周圍熟識之人的起鬨叫好。
順便將手上攥著的胳膊拉來想繼續教訓一下,卻見對方的衣袖在拉扯下褪到了肘部的位置,露出了小臂上的一處刺青。
一副手工潦草的骷髏頭口銜玫瑰花的圖案竟然讓豪爽的大漢變了顏色!
“死胖子,看樣子你是認出來我是誰的人了!”剛剛死狗一樣的無賴瞬間變了態度,猛地將自己的胳膊從對方手中抽回。
“識相的過來跪……”“哐!”盛酒的鋁壺擊打在後腦勺上的聲音聽著就讓人一哆嗦,而動手的佐德更是沒有一絲停頓,順手幾拳擂在了腰眼上,而身後包括之前還在裝病的同夥早都已經趴在地上痛呼了。
“佐德,把這個喂他們吃了,然後扔到外面去!”肖毅扔過一個小布袋,佐德接過之後將裡面的黑色藥丸粗暴地一一塞進這幫無賴的嘴裡又強迫他們吞服之後,便一手提著一個輪番將這幫人像扔死狗一樣丟擲了大門外。
“小老闆,多謝你讓人替我出氣,我十分感謝!但你恐怕不知道這幫人的身份非常麻煩……”勞倫斯心有餘悸地湊上前來。
“哦!不就是‘紅眼****’的手下嗎?我知道啊!”
“那你還……”
“怎麼了,他的手下不能動嗎?還是說他們和別人不一樣,他們捱打不照樣要流血,腦袋砍掉不也是個碗口大的疤!”
“哈哈,兄弟夠狂!不過狂得痛快!佩服佩服!就憑這我勞倫斯得敬你一杯,喝酒!”就這樣氣氛又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給重新攪和熱鬧了!
不過肖毅有些實話不好說出來而已,真不是他狂妄,要比道行自己身邊這位還是橫行五大帝國邊境的‘泣血戰狼團’魁首呢,真要怕了一個城區混混頭子手下的嘍囉那才是真正的恥辱咧!
“老大你太心軟了,剛剛應該讓我至少弄斷他們一條胳膊腿才能好好殺殺他們的囂張勁。”佐德的話讓勞倫斯猛一哆嗦,腹誹這位怎麼感覺比自己當年碰到的沙漠大盜還兇。
“算了,人家吃壞肚子也不容易,再說那瀉藥能讓人一個月都別想下床,你就是想教訓人也得有點耐心才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