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的小子，不就是運轉鬥氣嘛！看你能……”

對肖毅的答覆嗤之以鼻，萊特較勁一般地站起來拉開架勢就準備運起鬥氣，但幾個呼吸過後，他的表情突然一變，在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的臉上表情似乎都和自己相似的時候萊特心中瞬間駭然。

因為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鬥氣似乎出了問題，而無論他使用什麼方法，體內似乎就像是沒有修煉武技的普通人一樣，空空蕩蕩、毫無反應，這種體驗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嘗試過了，哪怕是重傷瀕死、疲累得幾乎虛脫，體內的鬥氣都會在第一時間給予反饋，就像是寒夜當中最後的火種，即便微小但至少讓他心中希望尚存。

而現在的感覺讓他有一種回到少年時剛剛成為學徒時鬥氣仍未覺醒的狀態，重新體味青蔥歲月時的經歷並沒有讓他感懷和思念，反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而此刻在座的所有將領中恐怕大多亦做如是之想！

能進入到這個層級的軍事會議中至少也是萬人隊級別的將領，俗話說得好“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從軍的辛苦、艱險自不容為外人道，而能在戰場上百戰還生的萬中無一，雖然不是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從死人堆中活下來的幸運兒，但沒有武力傍身只靠智計決策於營帳之中的文士將領多說也就只那麼鳳毛麟角的兩三只而已。

而就是這幫長年在生死邊緣徘徊，早就將神經練就得異常敏感的鐵血軍人，卻在不知不覺中讓人奪去了賴以生存的武力，不管肖毅用了什麼手段，反正結果是很明顯的！

自問面對過各種各樣不利的危險局面，卻從未像現在一樣讓人體會到深深的無力感，沒有鬥氣的支撐，在場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壯漢而已，哪怕是戰場上拼殺慣了的老兵也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

而更讓人抓狂的是，面前這個始作俑者絕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是一個有著淵博魔法道具知識並具有十分可觀戰鬥力的高階鍊金師，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證明。而如果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如若肖毅一念之差在場放一個大型的殺傷性法術卷軸，連帶國王在內的所有邊防高階將官都將被一網打盡，這是妥妥顛覆國家的節奏啊！

如同墓地中森冷的氣氛迅速蔓延到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沒人開口發聲也沒人做出任何動作，周遭裡詭異得只剩下萊特粗重的喘息聲存在。

“你做了什麼，你這混……”

“別讓他叫出來！”見萊特要再次爆發，肖毅也低喝了一聲，與此同時離著最近的一人迅速起身用手將萊特的後半截話給堵在了喉嚨裡。

萊特眼中先是露出了對同僚因何‘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解，但他畢竟也不是個完完全全的莽漢，所以旋即明白了其實反倒是自己剛剛險些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以當下的情況來看集體受制這件事情實在不是個適合大張旗鼓發作的事情。

先不說肖毅此時是不是抱有險惡的用心，畢竟也只是解除了所有人自保的能力而已，還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可一旦他的叫喊引來衛兵的注意，事情就不那麼好控制了，被人發現帝國高層將領集體中了算計丟了顏面還是小事，但倘若對手在自己的軍營中滲透了間諜或者殺手，這可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眼神中仍然是憤怒，但至少已經恢復了理智，被人鬆開的萊特直瞪著肖毅等著解釋。

“諸位將軍，我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給大家帶來困擾，如有冒犯我先在這陪個不是，但相信經過這樣一番體驗，大家應該認同鍊金藥劑生效的隱蔽性和迅速性了吧！”

“肖先生，從我本人來說您的手段確實非常高明，但請恕我愚鈍仍然看不出這和閣下計劃的可行性有何關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仍然是埃文斯，不罔被冠以‘靈狐’的綽號，善思多疑的性情自然是沒有這麼簡單就能被說服的！

“我明白埃文斯將軍想要說什麼，誠然我也沒指望讓大家對我無條件支援，只不過是用點小伎倆希望博得一點點信任罷了……”肖毅淺淺一笑，而周圍眾將見他說得真誠面上嚴肅的表情也為之稍緩，但緊接著便又板了起來。

“而至於真正的演示，想必只有作用在人身上才能讓眾位信服。”

“你……！”萊特又有暴走的跡象。

“很矛盾是吧！但很可惜現實就是這樣，不過大家放心僅僅為了驗證效果我不會輕易做出不人道的事情。”

“那請問閣下的意思是？”埃文斯疑惑道。

“實戰實驗……萊特將軍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所說的實戰並不是真正要在雙方大規模開戰時再用，那樣的話就太晚了。

當然也不會借小規模的區域性衝突，雖然要驗證藥效必須有一定的人數規模而且我又對自己的藥劑有把握，但是想必為了避免損傷，各位是不會同意用自己的部下去冒這個險的，我說的可對？萊特將軍！”

“哼！明知故問。”肖毅的回答換來白眼一副。

“所以我想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只派極少數的人去執行這個重要的任務，當然這些人必須要具備相當的身手，否則不足以從強敵的手下存活，而且必須機變敏捷能夠應對隨時發生的變數，最主要的這些人必須是你們最得力的手下！”

“混蛋，你這是明擺著要讓我們的精英戰士去送死！”萊特真發起怒來也不管是不是當著統帥和國王的面，反正周圍的人這次是真沒拉住。徑直衝到肖毅的面前，比之整整高上一個頭的魁梧身材居高臨下的瞪視，那眼神深刻讓人體會到‘擇人而噬’是個什麼感覺。

“肖先生，請恕我無法理解……”

“別和他囉嗦！埃文斯，想要證明，那讓他自己去送死好了！”

“我沒問題！”肖毅十分淡然地道。

“那你去！現在去啊，要是你能活著回來……我……”萊特似乎想到什麼一般語氣驟然凝滯。

“怎麼不接著說了？沒錯！我活著回來其實很簡單，但是別忘了無論你是賭氣也好真心也罷，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測試我的藥劑管用才行，而由我來執行實驗我本人倒是沒有意見，只是倘若‘管用’二字真的是出之我口，將軍你又相信否！”

“閣下心中若已經有了人選和打算不妨直說，如能照辦我軍必定全力配合！”洛迪文發話絕對帶有一錘定音的功效，就算萊特再怎樣激動在大統領的面前也是不敢太過肆意。

“如您所說，我的計劃是讓軍中的斥候出動，想必西鎮守軍中人才濟濟，必然能夠馬到成功！”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