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張肥頭大耳的腦袋，滾圓的身體，加大碼的黑色西裝。
他是李向前。
陳墨的同學。
他頭都要大了。
這貨怎麼無處不在？
成為序列者以後，他的感知也與以前不同。
現在的他可以感知到很多細微的氣息。
就比如眼前的李向前。
他以前只是單純的感知到對方已經墮落為汙染體。
但是現在，他發現李向前的身上竟然還保留有人類的氣息。
這一點就顯得很古怪。
“陳墨，我們又見面了。”李向前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一股濃烈的汙染氣息自他的身體瀰漫而出。
陳墨眉頭緊皺。
這股汙染氣息，已經達到了恐怖級汙染體的標準。
上一次看到李向前，他的氣息還遠遠沒有達到這麼誇張的程度。
雖然汙染體變強的途徑比人類輕鬆的多，但是他這速度也太快了。
“實際上，我自己這相當於道果境的體質，提升的也很快。”這麼一想，他又平衡了很多。
他來到死亡遊輪才多久。
頂死一兩個月，可是他不但完成了從普通人到超凡者的蛻變。
而且實力進境迅猛。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他經歷了太多次數的生死危機。
“歡迎來到一元道宗。”李向前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
“不必歡迎，我很快就走。”陳墨表面一副從容的模樣，淡淡的開口。
“放心，你走不了。”李向前一臉認真的說道。
“行，那就不走了。”陳墨說完，直接運用身法集，達到方寸之間狀態。
他的身體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已經來到李向前的面前。
砰！
陳墨抬起右手，將還未出竅的天玄刀狠狠地砸在李向前頭頂。
李向前瞳孔放大，他實在沒想到眼前保持人類身份的同學，居然擁有如此快的速度。
轟！
李向前被轟倒在地，甚至將地面砸出一個小坑。
也不知道是李向前的身體沉重，還是因為陳墨的力量巨大。
“歡迎光臨啊。”陳墨低頭看著如同死豬一樣撲倒在地上的李向前。
他從氣息上判斷對方還活著。
咔！
李向前的身體動彈了一下，隨後雙手撐地，支撐著身體爬了起來。
他站直以後不停的拍打著身上的西裝。
他的西裝上佈滿塵土，怎麼拍都拍不乾淨，最後索性不拍了，抬起肥碩的大腦袋，雙目之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陳墨，我真是佩服你啊。我真好奇，你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成長到如此地步的？”李向前的眼中透露著瘋狂之色。
他心中的負面情緒滋生，因為眼前的同學以人類的身份做到了他在成為怪物之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要知道，你只是一名弱小的人類，為什麼你能變強？”
“你看看我，我為了變強大，付出了多慘痛的代價！為什麼你可以輕而易舉做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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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李向前雙目瞪的滾遠，表情逐漸瘋狂，情緒越來越激動。
他的身體開始發燙，淡淡的煙霧從他皮膚之上升騰而起。
“李向前，你不要先入為主了。”陳墨開口回應。
“什麼叫弱小的人類？什麼叫輕而易舉做到這些？”
“我想告訴你，這世間沒有任何一件事情的達成是容易的，任何收穫都要付出代價。”
“你口中弱小的人類，實際上並不弱小。倒是你，因為內心的恐懼，對俗世的膽怯，在一開始就選擇了墮落，成為骯髒的怪物。”
“請你告訴我，這不公平嗎？”
“我覺得很公平，而且不能再更公平了。你這種人……不對，你這種生物根本就沒有資格抱怨。”
陳墨的話鋒一點也不留情。
在他的意識之中，生而為人，是一種驕傲。
原生汙染體也沒有毛病，只是同樣存在的另外一種生物。
可是，明明生而為人，卻自甘墮落，成為汙染體。
這就是一種不幸了。
作為人，被汙染控制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能獲得力量。
或者說，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力量。
問題是，這些自甘墮落成為汙染體的人類，其實沒有想過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任何事件，都有一個相對性。
包括人生之中遇到的問題，也有可比性。
比如眼前有一座高山，有的人覺得登山痛苦，所以他繞路而行。
有的人迎難而上，登山山頂，結果發現山頂上有數不盡的黃金。
換句話說，人類並不是不能夠變強。
否則就不會有序列者存在。
而且以前還有最強人類的說法。
這就意味著，人類也能靠自身的努力和天賦獲得強大的力量。
只不過，相對於汙染體而言，人類的獲得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人類獲得力量的途徑也非常稀少。
可是汙染體不同，爆發、吸收負面情緒能變強，吃人也能變強，在特定環境下很多因素都能使其不斷變強。
如果說死亡遊輪上有六千萬種能造成陳墨死亡的因素。
那在死亡遊輪上就有超過六千萬種能讓汙染體變強的機會。
當然，每個人都擁有選擇權，這種選擇權他人無法干涉。
所以陳墨只能發表他的觀念。
但是他並不想改變這些。
“一派胡言!”
“陳墨！你少在那裡正氣凜然的說著這些廢話，你以為你站在道理的制高點？你以為你有資格評判別人的人生？”
李向前當然不會認同陳墨的觀念，他發出了的陣陣嘶吼。
“你還有資格稱自己為人？你的人生是什麼？你已經不是人了！”陳墨立刻反駁。
一隻汙染體，居然在這裡說著人生這種詞，聽著就覺得搞笑。
“我憑什麼不能自稱為人？我只是在力量面前稍微低了低頭，我仍舊是人！”李向前信誓旦旦。
“李向前，我問你。”陳墨顯得異常冷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當汙染降臨，你是否產生過抵抗的想法？”
“當你成為汙染體之後，是否殺過人？殺過多少人？”
陳墨大聲的開口。
“抵抗？為什麼要抵抗？如果有一百億現金砸到你身上，你會一把火將錢全燒了？”
“我殺過的人？哈哈！已經數不清楚了！”
李向前的眼中充滿著嚮往，對於殺人這件事的嚮往。
“呵呵。”陳墨冷笑一聲。
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之際。
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