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冀州城蚩尤初試迷魂陣巨人國薩滿占卜說吉凶
冀州城。
城池內圓外方,形似銅錢。城牆周長九里有餘。寬闊的護城河環繞全城。城內地勢為龜背型,俯瞰全城如棋盤狀。根據五行相剋相生之理,為防金木相剋,東西兩座城門相錯。東門偏南,西門偏北,城內錯開一條街道,出現與南北軸線分別相交的兩個隅首。
冀州王宮內。
冀州王正在宴請炎帝。
炎帝說:“冀州王,你與我結盟,九黎王蚩尤是不會罷休的。”
冀州王不在乎地說:“大王,這個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報復。”
“蚩尤兵強馬壯,你能戰勝過他嗎?”
“大王請放心,冀州糧草豐足,兵多將廣,加上有大王你的支援,冀州就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何況最近象人國、狼人國、鬼魅國均與我結盟,我冀州更是如虎添翼。他蚩尤不來侵犯便罷,倘若動我冀州,本王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炎帝和蚩尤打過幾次仗,都沒打贏過,吃了不少虧,便勸說:“冀州王,能不打,則不打。兩國交戰,必有損傷,會殃及百姓的。”
冀州王說:“大王,你仁德睦鄰,上善若水,興農創醫,日中為市,以慈母之心懷柔天下,黃帝不照樣與你不睦,蚩尤還是處處與你為敵?他侵佔你的疆土還少嗎?大王,對待敵國,不能示弱,更不能一味地退讓,只能抗之。”
炎帝想想也是,我處處讓著蚩尤,蚩尤卻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不對抗也不行,說:“冀州王,抗可以,但要小心從事,不可輕敵。”
蚩尤人馬來到冀州城下。
神荼說:“大王,看樣子冀州王早有準備,不然他不敢和大王對抗。”
蚩尤說:“夙沙王是個怕軟不怕硬的漢子,這個冀州王卻是個怕硬不怕軟的傢伙。對他,只有打,沒有二路可走。打敗他,他才會低頭。不打敗他,他還會生事。”
刑天說:“大王,讓我打頭陣!”
其他將士也爭著要打頭陣。
蚩尤對鬼箭弦膠說:“帶領你的神箭隊,準備好火箭,等我號令一發,爾等萬箭齊發,壓住城樓守兵。”
鬼箭弦膠答道說:“遵命!”
蚩尤讓蠻角、利石二人充當先鋒,直逼城下,攻打城門;讓刑天、鳩僚帶領八千勇士,架木梯,攻上城牆,開啟突破口;讓鳩寮、鬱壘準備戰車,帶領八千勇士,緊跟刑天之後,攻上城牆後,不讓冀州王喘息,直插城中。自己則帶領其餘將士,等待城門開啟後,殺進城中,捉拿冀州王!
一陣長長地牛角號聲在蚩尤的陣營內響起。
鬼箭弦膠的神箭隊,萬枝火箭齊發。整個冀州城頭,頓時烈焰滾滾,煙霧騰騰。
緊接著,蚩尤的各路人馬,一起攻向冀州城。
冀州城頭也是亂箭齊發,滾木擂石齊下。
爬在木梯上的蚩尤將士紛紛被射死和砸落在城牆下。
蚩尤見狀,急令鳩寮,快上戰車。
蚩尤的戰車,是木頭打做的,成立體直角三角形,頂部有出口,大的戰車,頂部同時可鑽出三五人,小的可鑽出一個兵士。車內分幾層,層層有梯,兵士躲在車內,可從射擊口射箭或用長矛對付前面的敵人。戰車沒有輪子,過了護城河,就得靠兵士在車內滾木前行。負責在前面搬木頭的兵士,都身穿藤甲,頭頂盾牌,腰掛短刀,一旦戰車滾到城牆邊,這些兵士就要鑽進戰車,爬上城頭,與對方作戰。
上千輛戰車逼近冀州城牆。
上萬只火箭、飛石再度齊發。
冀州城頭突然悄無聲息。
蚩尤的將士,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擋,輕而易舉地爬上了城頭。
城頭,沒有冀州王的一卒一士。
緊接著,冀州城門也大開。
剛才刀槍劍戟、人聲雷鳴的冀州城,此刻卻寂靜無聲,空無一人。
冀州城轉瞬間竟變成了一座空城。
蚩尤感到奇怪,便發出號令說:“所有將士,原地待命。”
神荼說:“大王,這真是奇了怪了,冀州城怎麼突然沒動靜了?”
鳩寮說:“冀州王這小子一定是嚇跑了。”
刑天說:“大王,我看其中有詐。”
鬼箭弦膠贊同刑天說:“我也這樣看法,冀州王老奸巨猾,既然他敢背叛大王,那他就一定有準備,不會輕易逃走的。我認為他另有陰謀,大王,冀州城萬萬不可冒進。”
利石不那樣認為,他說:“我看冀州王是嚇跑了。”
刑天說:“他是不會跑的,一定在城裡設了埋伏。”
蠻角說:“大王,不管他有埋伏還是沒埋伏,憑冀州王那點本事,我們照樣打敗他!”
蚩尤一捋鬍鬚說:“冀州王在城裡設埋伏是無疑的。他的突然消失,不是逃跑,是另有陰謀。”
眾將士說:“大王所言極是。”
蚩尤說:“不管他!傳我的令,準備進城。不過,爾等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魯莽從事!”
蚩尤將士準備攻進冀州城。
驟然,周圍飛沙走石,天空也變得灰暗起來。
將士們指著天上,驚慌地叫著。
蚩尤抬頭一看,太陽正被天狗慢慢地吞噬。
神荼驚慌地說:“大王,上天發怒了。”
鬱壘說:“大王,不知上天遷怒於誰?”
蠻角說:“還能遷怒於誰?當然是冀州王了,他背叛咱大王,上天當然不容!”
蚩尤不是那樣看法,他認為是上天不答應他攻打冀州城,便傳令,停止進城!
刑天說:“大王,就這樣不是便宜那小子了?”
利石說:“大王,我等要趁勢追擊呀!”
眾將士也一起要進城。
蚩尤說:“我等暫時也不是撤退,而是圍而不打,看冀州王有何詭計,讓他再使。”
蚩尤兵撤大營。
不一會兒,天狗吐出了太陽,大帳外面陽關明媚。
蚩尤對鳩寮說:“我累了,需要休息,沒有重要事情,不要讓人打擾本王。”
鳩寮應聲遵命!
蚩尤讓神荼、鬱壘在大帳內擺上祭品,祭祀上天與師父。
藏在冀州城內的炎帝看蚩尤沒有進城,便問冀州王說:“蚩尤怎麼不打就退兵了?”
冀州王也吃不準蚩尤撤兵的意圖,說:“他大概發覺冀州城內有伏兵了。”
炎帝搖搖頭,連說:“不打好,不打好,不然,城內生民又要遭殃了。”
冀州王說:“憑蚩尤的那個習性。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炎帝說:“是的,你我結盟,他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冀州王說:“今天天色已晚,我估計他不會夜間攻城。”
炎帝說:“蚩尤狡詐多變,應多多防範。”
冀州王說:“大王,我讓人護送你回國吧。”
炎帝擺手說:“大敵當前,我此時離開,合適嗎?”
“冀州有我呢,你儘管放心。倘若守不住,我會去你那兒搬兵的。”
炎帝見冀州王真心讓他回國,便答應說:“也好,我回去準備一下,隨時帶兵來支援你。”
蚩尤大寨內,蚩尤祭祀過上天和師父後,便和衣而臥。
大帳內,蚩尤便進入夢鄉。
上天。風伯處所。風伯與雨師正在飲酒。
風伯說:“師弟。”
雨師說:“師兄何事?”
“這幾天我的耳朵發熱,估計蚩尤可能遇到麻煩了。”
“我也是,不然他不會來祭祀你我。師兄,你說蚩尤會有什麼麻煩呢?”
“你我下界看看。”
“好,這就走。”
風伯、雨師飄飄搖搖、瀟瀟灑灑來到蚩尤的夢中。
蚩尤看見風伯、雨師來到他的跟前,高興地問說:“師父師叔,你們怎麼來到這兒?”
風伯笑著說:“來看看你。怎麼樣,最近戰事如何?”
蚩尤說:“遵從師父的教誨,打了不少勝仗,只是,今日欲取冀州時,上天似乎不允,竟讓天狗吞噬太陽。”
風伯說:“傻孩子,這是天助你也!”
蚩尤不明白,問說:“師父,此話怎講?”
風伯說:“冀州城伏兵處處,殺氣沖沖,你若冒然進城,儘管武器精良,也如虎落平陽,牛入枯井,你沒有擅自闖進,那是上天的旨意。”
蚩尤說:“師父,如此說來,冀州不可進入了?”
風伯說:“可以進入。”
“師父,請授徒兒高計。”
風伯說:“我和你師叔將迷魂陣傳授與你,冀州即唾手可得。”
風伯和雨師傳授蚩尤迷魂陣技法和咒語後告辭。
風伯臨走時說:“徒兒,現在可以攻城了。”
蚩尤跪送師父師叔,口中尊道說:“師父師叔保重——!”
蚩尤夢醒。睜眼四看,那有師父師叔,但師父教的咒語,依然清晰在心頭。
蚩尤大喜,即刻喚來刑天說:“傳本王之令,馬上起灶做飯,準備攻城!”
刑天莫名其妙說:“大王,現在是夜半三更呀。”
蚩尤說:“正是此時,我馬上作法,佈置迷魂陣,讓將士們每人嘴裡含根樹枝,以便進城後不與冀州將士混淆。”
夜半冀州城內,依然是寂靜無聲。
但是,城內燈籠火把,一片通明。
隱藏的象人、狼人、鬼魅及冀州將士,身不卸甲,馬不離鞍,張弓搭箭,拭目以待。
狼人說:“老象,蚩尤兵若是進城裡來,你要多踩死幾個,讓我等一飽口福。”
象人說:“聽說蚩尤的將士都是銅頭鐵身,你能吃得下?”
“這不要你問,你儘管多踩就是了。”
鬼魅插言道說:“象哥、狼兄,漂亮的年輕壯士,要留著,我等想吸取他們的精血,滋補身體。”
象人說:“你們這幫傢伙,想坐享清福怎麼的?要吃肉,自己咬;想男人,自己去抱,我才不會為你們服務呢!”
狼人說:“哎呀,誰叫你是老大,老大就得吃點虧。”
鬼魅說:“象哥,你是天下最最最憨厚的哥,多照顧照顧小妹嘛。”
蚩尤大帳內。
蚩尤問刑天說:冀州城門依然大開嗎?
“大王,冀州城門依然大開。”
“好,馬上擺好祭壇。”
“是。”
祭壇擺好後,蚩尤對眾將官說:“待本王擺好迷魂陣後,你們快速殺進城內,活捉冀州王!”
眾將官齊呼遵命!
蚩尤大帳外。
天上,月朗星稀。
帳前,燈籠火把。
祭壇前。
蚩尤手持虎王劍,揮來舞去,口中嘰嘰咕咕念著咒語。
突然,地上陡起一股旋風。
那風,卷著煙霧,初如酒盅粗細,漸漸越旋越粗,越旋越大。
蚩尤一聲斷喝,右手猛地一揮,將劍指冀州城。
那風似乎善解人意,夾著漫天煙霧順著蚩尤的劍指方向,直奔冀州城內而去。
不一時,冀州城內煙籠霧繞,人聲嘈雜,燈火繚亂。
蚩尤見此光景,便停止作法,一聲令下,九夷大軍狂喊亂叫著衝進了冀州城。
冀州城內。
那風卷的煙霧,進入城內即刻散開,滿城頓時迷迷濛濛,一片混沌。
受冀州王之令,狼人、象人、鬼魅率先攔擊蚩尤之兵。
迷魂陣內,狼、象、鬼魅轉了向,前後不分,東西不辨。
狼人大叫說:“夥計們,前面的賊兵個頭真大,快去飽餐一頓吧。”
“前面的賊兵”並不是蚩尤的兵,而是象人隊。
原來狼人本是前鋒,象人竟跑到了前面。狼人被迷魂陣迷暈了頭,誤將象人當賊人。
群狼攻擊,儘管大象皮厚,還是被狼人咬傷了不少。
象人大怒,罵道說:“狼崽子,你怎麼咬起自家人來了!我等是象人!”
狼人被迷昏了頭,越看象人越想蚩尤的兵,便說:“你明明是蚩尤的賊兵,竟敢冒充象人,兄弟們不要信它的妖言,快進攻它們!”
狼、象相互廝殺。
鬼魅此時興奮地發狂,對眾鬼魅說:“把那些身體乖巧的賊兵都給霸佔了,別讓走了一個!”
“身體乖巧的賊兵”也不是蚩尤的將士,而是狼人隊。象人跑到了前面,狼人到了中間。狼人的塊頭當然沒有象人大,鬼魅被迷魂陣迷得暈暈乎乎,竟把狼人看作蚩尤的兵。
鬼魅們抱著狼人就吸血。
狼人大怒,罵道說:“臭鬼魅,我是狼人,你怎麼吸我的血?”
鬼魅笑道說:“這小子明明是蚩尤的賊兵,卻說是狼人,姊妹們不要信它胡謅,快來吸他們的血,讓我等早日超脫。”
狼、鬼“窩裡鬥”。
象人看見鬼魅,以為是蚩尤的女兵,說:“乖乖,蚩尤的賊兵來了不少,竟然還有女兵,快搶啊!”
“女兵”當然是披頭散髮的鬼魅。
此刻,狼咬象,鬼纏狼,象踏鬼,亂成一團糟。
蚩尤殺進城後,見此光景,又念起咒語。
象人、狼人、鬼魅像中了邪,立馬停止“窩裡鬥”,乖乖地站在那裡,聽從蚩尤指揮。
蚩尤對他們說:“你們聽著,本王令你們速速追殺冀州王,立功贖罪!”
象、狼、鬼魅真是鬼迷心竅,齊聲答道說:“我等願意追隨大王,立功贖罪!”
蚩尤讓刑天統領野狼隊,讓鳩寮指揮鬼魅隊,讓鬼箭弦膠,帶領象人隊。又命令神荼、鬱壘火速佔領冀州的兵庫和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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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聽說炎帝也在此,便命令諸位將士趁機活捉冀州王和炎帝!
蚩尤將士因為每人嘴含樹枝,在夜色和迷魂陣內,相互能夠分辨出來。冀州兵士沒有記號,無法辨認敵我,但很容易被蚩尤的士兵發現,所以,將士傷亡慘重。
冀州王想不到蚩尤能作起妖法,讓冀州將士暈頭轉向,沒法打仗。象、狼、鬼魅,一群小人,又投靠蚩尤。冀州難保,只好奪路出城。
冀州王和幾員大將,左衝右突,一路衝出城門,直奔西去。
冀州王知道,只有西去才是生門,因為西去將進入炎帝和黃帝的地盤。
蚩尤讓神荼、鬱壘清理冀州戰場,自己則帶著刑天、鳩僚等人繼續追殺冀州王。
蚩尤追到中州北部成都載天山時,天色大亮,太陽正從東方噴薄而出。
成都載天山住著一個夸父部落,其首領叫夸父。夸父部落是幽冥之神后土的後代,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巨人部落,他們可以無限長高,但大多數夸父族只能長到人類身高的兩倍。首領夸父,人高丈餘,雙耳常掛兩條黃蛇以作耳飾,雙手常握兩條遊動的黃蛇以作武器。淺棕色頭髮,黑色眼睛,肌肉發達,皮膚呈現一種肉紅色。
這天,夸父正帶領族人狩獵,突然看見遠方塵土飛揚,緊接著塵土飛揚處跑出兩支人馬,跑在前面的人馬顯得倉惶疲憊,跑在後面的則趾高氣揚,殺聲震天。
夸父部落詞匯量少,說話簡潔,不愛多言,也不愛管事,所以無人過問這兩支人馬的恩恩怨怨。
冀州王看見他們,像撈到救命稻草,趕緊下馬求救說:“壯士,蚩尤追殺於我,懇請搭救。”
眾將士紛紛跪倒在地哀求說:“壯士,你若相救,我等定將厚報。”
夸父問冀州王說:“你信奉薩滿嗎?”
冀州王信口答道說:“那是我的巫師。”
“哦。”
夸父的“哦”,不是說願意,也不是說不願意,只不過是應聲罷了。
冀州王聽後非常高興,趕緊躲在夸父的族人中。
蚩尤趕到跟前,看到一群巨人,沒敢輕易下手,便對夸父說:“壯士,我乃九黎之王蚩尤,意欲捉拿冀州之王,懇請相助。”
刑天說:“大漢,你若相助,大王會重謝的,我們給你們很多很多肉,好吃!”
夸父問說:“你是薩滿的門徒嗎?”
蚩尤為了達到目的,也信口答道說:“本王啥人都不敬,只敬師父和薩滿。”
“哦。”
夸父的“哦”,也不過是應聲罷了,並不是說願意,也不是說不願意。
蚩尤等人聽後非常高興,便想在夸父的族人中抓人。
夸父見狀,手舉雙蛇,一聲大喝說:“嗨——!”
夸父族人舉起手中狩獵的武器,也跟著一聲大喝說:“嗨——!”
其聲驚天動地,蚩尤嚇得趕緊住手,神情茫然地看著夸父。
夸父此時請出薩滿,讓他占卦,決定雙方命運。
(薩滿一詞源自通古斯語Jdamman,為部落巫師即跳神之人的專稱,也被理解為這些氏族中薩滿之神的代理人和化身。後來的薩滿一般分為職業薩滿和家庭薩滿,前者為信奉薩滿教的整個部落、村或屯之首領,負責全族跳神活動;後者則是家庭中的女成員,主持家庭跳神活動。薩滿,被稱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他可以將人的祈求、願望轉達給神,也可以將神的意志傳達給人。薩滿企圖以各種精神方式掌握超級生命形態的秘密和能力,獲取這些秘密和神靈力量是薩滿的一種生命實踐內容。)
夸父對他的族人說:“把他們圍起來!”
夸父族人圍住了蚩尤和冀州王雙方兵馬。
夸父對族人吩咐說:“薩滿之神讓他們誰死,我等就打死他們!”
夸父族人齊喊說:“薩滿之神讓誰死,誰就得死——!”
夸父人多,冀州王和蚩尤人少,誰想逃走都不可能。
冀州王和蚩尤只能聽天由命。
夸父請出的薩滿是一位老者。
老者蓬頭垢臉,但雙眼矍鑠。身披斑斕雪豹之皮,頭插絢麗野雞之毛,手拿兩塊野獸的大腿骨,腰間也圍各種小獸骨,身體轉動時,獸骨相碰有聲。赤膊,裸足,手腳都佈滿灰垢。
薩滿抓一把黃泥塗在臉上,然後繞著冀州王和蚩尤的人馬,雙手敲著獸骨,轉著跳著,兩條粗長的腿跳得剛勁有力。
薩滿口中還嘰裡咕嚕地用夸父部落語言唱著。
一歲兩歲去學法?
九歲十歲帶法回?
人在載天山上過?
望見犀牛海記憶體
左手攀了犀牛角?
右手執香爐內焚?
星辰神獸請下降?
天堂之上傳敕文。
薩滿的嗓音很高,能穿透雲霄。
因為薩滿用夸父部落語言,所以,冀州王和蚩尤一句也聽不懂。
薩滿跳過大神後,在夸父耳邊嘰咕了幾句。
夸父圓睜眼睛,在冀州王和蚩尤身上來回掃了一遍。手中的黃蛇,伸著紅紅的信子,發出吃吃的聲音,也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
冀州王和蚩尤都很緊張,是福是禍呢?
誰也猜不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