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黑瞎子也不吱聲了,再說除了我說的這個他也實在找不出別的原因了,我十分確定這是我倆第一次跟他見面,甚至連江西這地方都是第一次來,根本沒有能得罪到他的地方,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更加難辦,論長相來說,這小白臉比我倆那是強的太多,況且人家跟玲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哪方面來說我倆都不佔啥優勢,倒是劣勢佔了一大截。
我這邊還正想著那,旁邊的黑瞎子捅咕我一下問道“咋樣老吳,要不要聯盟”,我說你狗日的又抽啥風,為啥要聯盟啊”,黑瞎子聽完大嘴一撇,切了一聲說道“你當我沒看出來哪,你小子是不是也在動玲瓏的歪腦筋,我可跟你說,現在有她師兄大敵當前,咱倆可不能內亂,況且你也不想想那小白臉跟玲瓏是啥關係,老話說那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咱倆要是不先聯手將這禍害給剷除了,等他真得手那天咱倆真就只能乾瞪眼了”。
我低頭琢磨琢磨黑瞎子這話說的倒是話糙理不糙,雖說比喻有點不恰當,但道理是沒錯的,我倆之間的矛盾撐死也就是人民內部矛盾,那小日本子禍害中國的時候,國共還談合作那,何況我倆這點小事。
想到這我重新握住了黑瞎子的手用力搖晃道“黑瞎子同志,沒想到你小子眼力這麼好,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我是喜歡玲瓏不假,你說要聯盟我也能接受,不過我可得批評你兩句,那小白臉哪是什麼近水樓臺,撐死也就算個離月亮近點的蛤蟆,這回咱哥倆就學做一回那水泊梁山的風味小吃,裹點面就把這蛤蟆給他炸嘍”。
其實倒不是黑瞎子我倆嘴損,背後說人家壞話,實在是他這師兄做的有點不地道,人家古人還知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哪,他這可倒好,進門不打招呼還跟我倆甩臉子,那就別怪我倆毒舌了,況且他還喜歡玲瓏,那就是我倆情敵啊,既然都成情敵了那背後說兩句閒話也不算過分,而且看她師兄那樣子也不像個省油的燈,沒準心裡罵我倆罵的更狠哪。
玲瓏看我倆在上邊捅捅咕咕的說著悄悄話,一猜就是在說她師兄的事,估計也是覺得她師兄這事辦的不太好看,趕緊緊走幾步來到我倆面前充滿歉意的說道“實在對不起,你倆第一次來就出了這種事,我師兄他平時不這樣,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我替他給你倆道個歉”,我心說“傻丫頭,他哪是今天心情不好,我倆哪天來他就哪天心情不好”,但是人家玲瓏都開口了,我倆也不能說別的,趕緊告訴她沒事沒事,我倆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掀過這篇不愉快的事情不談,玲瓏又接著領我倆在這觀內轉了起來,奈何這小院實在太小,轉了兩圈之後也就沒什麼可看的了,這時黑瞎子說他肚子餓了,要去找小皮球要點吃的,問我倆去不去,這狗日的肯定早就盯上我給小皮球買的那點零食了,我搖頭示意他我不餓,玲瓏也說不想去,黑瞎子便一個人興沖沖的往小皮球的屋裡走去。
現在院子裡只剩下了玲瓏我倆,氣氛多少有些尷尬,雖說不是第一天認識玲瓏了,但兩人獨處的時候這還真是頭一回,我提議想去正殿看看,一來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二來我也確實對這正殿的擺設有點好奇,我以前從來沒去過寺廟或者道觀這種地方,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
感受一下道教的文化。
推開正殿的大門,當先便看見牆上掛著的一幅老聃畫像,老聃就是老子,當年老子騎青牛蹋紫氣出函谷關後便來到終南山下開壇講座,建立道教之後便羽化飛昇,所以這慈悲觀裡供著道教祖師爺的畫像也不足為奇,倒是在這畫像稍稍往下的位置還掛著的一幅畫像引起了我的注意,畫中的男子容貌甚偉,道袍裝束,手持羽扇,一派仙風道骨的感覺。
我看著畫像上的帥哥問玲瓏,“這位是”,玲瓏看著我嫣然一笑說道“枉你還聽過劉文公的大名,這位不正是太祖劉文公嘍”,聽玲瓏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感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劉伯溫啊,世人都說劉伯溫是諸葛亮轉世,要照這畫像來看,還真是有那個感覺,一樣的羽扇綸巾,一樣的儀表堂堂,況且玲瓏說過慈悲觀就是他牽頭創立的,算起來人家才是這慈悲觀真正的創始人。
再向左看,擺設則簡單的多,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個蒲團,玲瓏解釋說那裡便是她師傅休息和打坐的地方,看的出玲瓏的師傅也是個極愛乾淨之人,出門這麼久床上竟不落絲毫灰塵,想來也是有人每日打掃,不過人家睡覺的地方我總盯著看也不合適,等玲瓏說完我就倆就又向右邊走去。
右邊的擺設則更加簡單,只有一條長長的供桌和地下放著的一個蒲團,而供桌上擺著的則是一本不知名的古書,不知為何,我看見那古書時心裡竟會湧起一種莫名的激動,趕緊快走兩步越過玲瓏向那供桌走去。
等走到供桌前面,胸中那種激動更覺強烈,我心說得虧我嗓子眼小,要是再大點心臟非跳出來不可,也不知今天這是咋了,看見這書比看見玲瓏還親,有心現在就拿起來讀一下,可又轉念一想還是不妥,這裡畢竟是慈悲觀,沒經人家玲瓏允許就私自動人家的東西實在有點不禮貌,可是萬一說了之後玲瓏要不同意可咋辦,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玲瓏開口笑道“行了老吳,你也別在那為難了,想看就看唄,畢竟這是你家的東西”。
聽玲瓏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一驚,她剛才說這書是我家的東西,難道這就是她以前說過的那本蠱書,不過到底是不是,看了才知道,想到這我趕緊小心翼翼的將那本書拿了起來。
看的出這本書有年頭了,整本書都呈現出一種暗黃色,紙張也有些發脆了,我生怕用力過大將這書給弄散了,書的封面上則寫著一個大大的“蠱”字,我心說應該錯不了,這本書就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那本蠱書。
翻開封面,映入眼中的則是一頁用鮮血寫成的血書:“洪武十三年夏,山外有客到,未提及名姓,只言說有事相商,後請其入室,客言後山藏有古廟,破之,當可解我古納一村守陵之命,聞之大喜,隨其入山,奈何天不從人願,終,功敗垂成,若蠱神垂憐,佑我古納後人拾得此書,可依書中之法修煉,書中所記蠱法一十三種,螭蠱、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三尸蠱,蠱法陰毒,切記不可殘害無辜,另,吾自創一法,名曰血蟲蠱,當留我吳家後輩有緣自取,書至此處,以自感時日無多,萬望古納村後輩謹記,古納之命,在於古廟,古廟不除,古納無魂,切記,切記”。
血書寫到此處便戛然而止,我猜想大致意
思應該就是當年劉伯溫進山請我吳家老祖共赴古廟除妖一事,但是老祖血書中有兩點我沒太弄明白,一是為什麼會寫到古納村是守陵之命,早在古廟中黑瞎子我倆倒是猜測過古廟會不會整體就是一座陵墓,但那時候黑瞎子也說過,依照古蛇口周圍的風水,那地方根本不適合做陵墓,輕則家財散盡,重則斷子絕孫,可為何老祖還會提及守陵一事,難不成說這古廟真的是誰建立的陵墓不成。
還有一事不明,老祖說古納村的魂是在古廟,可要按他之前所說的,古納村的建立就是為了給古廟守陵,那就老老實實的守陵就得了,為何還會寫到古廟不除,古納無魂,到底這兩者之間是一種怎樣的關係,這些想得我頭都要大了。
索性我也不去想了,反正那古廟中的怪物早晚都要除,到時候自然一切真相大白,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看一下書中記載的蠱術,反正我已經見到老祖留下的吸血蟲王了,倒是也不用操心沒有本命蠱蟲的問題。
再往後看都是剛才老祖血書中提到的十三種養蠱的方法,可是除了金蠶蠱外其他的我都沒有什麼太大興趣,再說以書中所講,只要蠱蟲強大那麼宿主的實力便會跟著上漲,好像除了老祖留下的血蟲蠱外,其他幾種都沒有供宿主健體的功夫。
血蟲蠱中記載的健體功夫叫蟲王身,學起來倒是不難,就是姿勢有點怪異,要模仿不同的蠱蟲比劃出不同的肢體動作,比如螳螂的那套就跟螳螂拳的動作差不多,要用手模仿出螳螂捕食的動作,還有像蠍子、蜈蚣、蛇各種不同的動作都有,不過最奇葩的當屬一種模仿毛毛蟲的動作,要不動手腳的在底下爬,我趕緊叫玲瓏過來給她學了一下,把玲瓏逗得捂著肚子直樂,讓我快別學了,把她都樂的肚子疼了,沒想到這時大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咳.”,玲瓏我倆趕緊抬頭一看,門外正站著一個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中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