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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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之旅,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百姓為詭異的雨所淋,生出虛淵是被冤枉的念頭。

虛淵的確是被冤枉,但不至於一場稀裡糊塗的雨,就洗刷了他的冤屈。

彭昂確定這是人為的,修者的手段,都是常人無法瞭解的。

就像自己的刀,能夠生出感應,從而控制刀,在常人眼中看來,都那麼地不可思議,更何況更為玄奧的修者術法。

他找不出是誰在*控這場雨,目光掃過張亮,被自動忽略掉了。

潛意識中,修者都是那麼深不可測的存在,張亮跳脫的性子,沒有半點符合。

人有時候會強迫自己相信一些事,此時的彭昂,相信暗處那個找不到的施雨者,有著絕高的實力。

所以他謹慎地押著虛淵,朝著刑部衙門而去。

虛淵淡然一笑,又一個被張亮嚇退的人。

捕頭們押著他走進了司律衙門,司律衙門的牌匾上“律”字公公正正,就像是一個鐵面無私的判官。

律法無情,律便是方圓,便是規矩。

天毅王朝的司律部,司職律法的制定,刑事事宜。每座城池便有司律部的存在,管理一切案件,直接對七殺城司律部負責。在天毅王朝,除卻特定的幾座城池,城主的權利有限。主要是協調城內各個運作的部門,直接歸皇帝陛下統御。

司律衙門審理案件,必不可少的主體,便是犯人,有犯人便有牢房,有牢房,便有劫牢的人。

所以,王朝司空部對於牢房有獨特的構造,即便司律衙門被攻破掉,牢房仍然可以據險而守。

天下最有名的牢房,便是七殺城總部的無生大牢。入了無生大牢的人,鮮少有人逃脫。

十年前,虛淵入過無生大牢。昏暗的地下囚牢,厚厚的牆壁,高聳的天窗,如同木樁一樣的守衛,詭異複雜的宛如迷宮。

或許,讓他再入一次無生大牢,他都不記得自己曾經住過哪一間牢房。

無生大牢的牢房不需要被人記得,因為住的人,都已經死了。

虛淵,是這幾百年來唯一的例外。只因為浮空塔上那個老人發了話,那個老人說的話,很少有人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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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虛淵這件事,很多人質疑了,大司律、大司丞、大司吏,六部中的三部為此感到懷疑。

傳話的司命官,只說了一句話,“大司命說,各位真的想知道那殘酷的真相麼?”

大司律、大司丞、大司吏同時默然,真相往往殘酷的讓人不敢去揭示。

雖同為六部最高統領,但是這位歷經三朝的大司命,穩穩地居於眾人之上。

大司命說,慕淵可活。

於是乎,慕淵活了,旋即又死了,活著的是劍聖虛淵。

慕淵進入無生大牢的時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司律部的記載中,也確實死了。

司律部七殺城緝捕司捕頭慕淵,構陷儲相呂方,害死一代名臣,於承豐二十二年,斬立決。

雲慈城的大牢自然及不上無生大牢那般恢宏,高高的護牆上是兩個箭樓,那空中懸掛的蜘蛛說明,箭樓上已然空置了許久。

這樣的小牢房,根本沒有什麼人來劫獄,所以為了不浪費人力,乾脆簡單的防禦都不用了。

然而,今天卻有些奇怪,牢房裡的獄卒一個個精神抖擻,拿著笤帚,裡裡外外地打掃乾淨。

有人爬上箭樓,趕走那些悠閒的蜘蛛,似乎要重新啟用這些防禦。

“莫非有什麼大人物要來,這般掃榻相迎。”

彭昂道,“你不就是大人物。”

虛淵心中一擰,這般陣仗,莫非就是為了對付“四不漏。”但已此地作為戰場,也未免太蠢了點。

四不漏便曾是天毅王朝有名的捕頭,他們雖然年輕,但名聲卻超過了慧眼凌無煬、神斷蕭若離、三隻眼楊三淮。直到四不漏中的三人遠走東碧,成立不漏閣,慧眼、神斷、三隻眼的名頭才響徹中碧。

但這個時候,不漏閣的名聲卻從東碧,傳入中碧,讓很多人為之拍案叫絕。

四不漏本身便是捕頭,他們抓過無數罪犯進入大牢,自然知道如何才能防範犯人逃脫,那麼便也知道怎麼樣才能更好的逃脫。

當你能夠從容地相守,那麼相攻起來只會更加容易。

更何況,四不漏對於牢房的構造,爛熟於心。除了七殺城無生大牢,或許沒有什麼牢房能夠難住他們。

“聽著,七殺城的大人物要求做好防務,都不得懈怠,惹的司律大人吃了掛落,我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牢頭罵了手下一通,飛快跑過來,“彭大人,您來了。”

彭昂道,“這個是殺死金燦,金老爺的兇手,屬於重犯,一定要嚴加看管,並且要好好照顧照顧他。”

牢頭嘿嘿一笑,“放心,小的一定會好好照顧,直叫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忘不了什麼。”一聲冷哼,嚇得牢頭一個哆嗦。

“金、金捕頭,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金斷冷冷地道,“我告訴你,若是再膽敢私自對犯人用刑,就休怪我不客氣。”

狐仙案,關係到他的名聲,若然動刑的事情傳出去,即便破了案子,得到的也是罵名。

“他是誰?”

“彭大人?”

金斷冷冷地瞥了瞥彭昂,“哪個彭大人?”

牢頭笑盈盈地介紹,“呂大人的扈從。”

金斷就更加看不起,一個扈從,有什麼資格破壞大牢的規矩,“你可有官憑?”

彭昂沒有,“這個犯人,是呂大人吩咐下來的,證據確鑿,最大惡極,但骨頭挺硬,必須施以重刑,才會招供。”

金斷嗤笑,“哪怕再證據確鑿的案子,都有可能是冤案。管你什麼呂大人,就是他胡志,也沒有權利濫用私刑。”

彭昂生怒,但他確實沒有什麼權利去反駁。

金斷冷眼盯著牢頭,“告訴你,這段時間,若讓人胡作非為,我非扒了你的皮。”

“你犯了什麼案子?”

牢頭搶先道,“他殺了金燦,金老爺,雲慈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你閉嘴,我問他。”

金斷沒有認出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的虛淵,只當做是一個囚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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