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果然圖謀得更大,這一擊,可以算是致命一擊。!
昨夜,儲相呂方前去弔唁張父,後來,張母便被毒死。今日,呂方若是不過堂,便坐實了畏罪之名。
不漏淵微笑道,“沒錯,是我下的毒呀。這個時刻,不是最佳嫁禍呂方的時刻麼。”
力保呂方的官員冷汗直流,欲要呂方倒臺的官員卻頗為焦慮。
這本是打倒呂方的致命一擊,卻因為不漏淵的攪局,而變得十分被動。
“你既然說,一切都是因為你誣陷呂方,那證據呢,光是憑藉你的口頭之語,想要做替罪羊,可沒那麼容易。”
不漏淵擅長斷案,也瞭解罪犯的心理,要偽造一些證據,簡直輕而易舉。
證據,無比充分,儼然就是與張青合謀誣陷呂相,一為報仇,一為升官。
“那我再問你,你司捕司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如此審案,可是與你合謀。”
四不漏,一向一體,不漏雲有些閃爍,不敢去看不漏淵。貪圖功名利祿哪裡是不漏淵,是不漏月和他二人而已。
不漏淵再次大放厥詞,“這三個傻子,大司律如此對我們,還真以為自己資歷不足。豎子不足與謀,竟然繼續竭心盡力辦事,以期最終能獲得大司律的認可。愚不可及,我勸他們辦這個案子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以為,呂相根本不可能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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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又為何站在這裡。”
不漏淵一改輕蔑,鄭重道,“懲惡揚善,世道渾濁,當還以明淨。”
他的心裡很痛,當初當捕頭的理想,不漏雲和不漏月拋棄了。他只希望,在他彌補這次錯誤之後,他們能夠清醒。
“他們若是不辦理這件案子,豈不成了包庇高官,豈不是對不起司捕司那張御賜金匾。”
“是這樣,凌捕頭?”
此時由不得一絲猶豫,“沒錯,我等皆不信,呂相會做出這件事,只是想讓這些小人閉嘴,還呂相清白。”
“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成,又為何此時來自首,豈不是前後說不通。”
“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突然頓悟了,像呂相這種官員,這種鋒利的利劍,若是能夠多上幾個,我天毅王朝的百姓,真的有福了。”
“行了,既然罪人已坦誠其犯罪事實。呂相純屬被人冤枉,無罪,來人,去呂府通傳,呂相不必前來過堂。將這兩個小人關入大牢,等上稟浮空城後,再行判罪。”
判官籲了口氣,不漏淵的自首,解除了這場陰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漏淵是為了呂相,而認罪。不管是不是事實,都該全力保他。很多官員,已決定替不漏淵求情。
這邊剛剛退堂,會審官員陸陸續續將要離去。另一邊,信使催馬疾奔而回。
“各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官員重新聚集,那信使面色灰白,“呂府全府素縞,呂府管家,託我帶回這封書信。”
主審官開啟書信,信言: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現又累及張父,有愧於心。但身為儲相,如刑徒受審,有損國家顏面。與張兄談論的抱負,已一一實現,此生無憾。想必張兄也等的有些急了,吾當見之。
“張一謙之死,果然與呂方有關,這是畏懼自殺。”
有人一拳打了過去,“都有人對犯罪供認不諱,呂相不堪受辱,才自去。國失棟樑,呂相,你真糊塗。”
整個滇州,都籠罩在悲傷之中。反對呂相的人,也盡皆失言,若是此時,還上躥下跳,非得被滇州百姓的悲憤淹死。
“此案,當儘快上報浮空城,以請聖裁。”
浮空城六部官員,在紫宸殿召開緊急朝會。
司吏部,司丞部以良臣給予呂家撫慰,並嚴懲不漏淵等誣告之人。
司空部以不漏淵待人頂罪,呂相乃是畏罪自殺,剝奪一切功勳。
司律部因為此事牽頭調查,一言不發。
司騎部不問因由,但一心要保不漏淵的性命。
承豐帝只得求問大司律,“請老師推斷一番,該如何判決。”
大司律似乎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儲相呂方厚葬,張家不予追究,張青棄市。”
“大司律,不漏淵呢。”
司丞部和司吏部,要重判不漏淵,最好和張青一樣棄市。司騎部一心要保不漏淵,希望從新發落。
“不漏淵,我們不用管,也管不著。”
“陛下,不漏淵罪大惡極,*死呂相,使國朝損失一棟樑,當嚴懲。”
承豐皇帝再次問大司律,“老師,慕淵即便是桂王世子,犯了此等大罪,想來桂王也不會包庇。”
大司律起身嘆道,“陛下,司命部會推選出新的大司命,容老臣辭退。”
承豐皇帝惶恐,“老師,可是弟子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老師。”
“陛下務須多想,老夫命數將盡,該歸隱的時候。不漏淵,就打入無生大牢吧。”
“陛下,請將不漏淵梟首,以儆效尤。”
承豐皇帝皺起眉頭,司丞相和司吏部,是在*迫自己。
大司律起身離開,只是聲音回想在大殿上,“陛下,若是想在動亂時代,得到天聖山的幫助,就按我說的做。若是覺得浮空衛能夠應付一切變數,就當老夫多言。”
大殿之上,盡皆變色,不漏淵何時牽扯出天聖山。
天聖山,劍聖門,每逢修行者的戰亂,就會展現出領袖的氣質,力挽狂瀾。
天毅王朝,不能失去天聖山這股力量。
承豐十七年,轟轟烈烈的儲相案,告一段落。儲相呂方,為奸賊汙衊,受辱自盡,諡號“文貞公”。不漏淵策劃主謀,但念其自首,打入無生大牢,囚禁終身,遇赦不赦。張青因恨汙衊,斬首,棄市。圍毆張光之人,刺字,流放三千裡。
滇州百姓,對這個判罰很是不滿,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不由自主為呂相塑廟,稱之為文貞廟,香火不絕。
呂相夫人,及子女,自浮空城返回,扶棺入葬,守孝三年。
那一天,呂相夫人對年僅十歲的呂輕候道,“輕兒,此回滇州,千難萬險,你怕不怕?”(未完待續)